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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煜火熱細密的吻毫無防備的襲來,讓左蛛整個人都僵在了她懷中。
吻眸,吻龐,吻垂,唯獨沒有唇。
虎皮榻上,東方煜毫不留情的沖撞著左蛛,饒是再能耐痛的左蛛,也忍不住哀求︰「王……求你,輕點」
「求我做什麼,你去求東方軒,讓他放了夜兒,讓他放了夜兒!」
左蛛放下了攀在東方煜肩上的手,何苦減輕他的力道,身上痛了,也許心就不那麼痛了罷……
榻上抵死纏綿的二人並未有誰側目,注意到帳外飛進了一只飛蛾,直直的撲向剛才還在迸著火花的燭光,撲的那樣決絕,那樣不猶。
可最終,白色的飛蛾終究被燭光燒成了灰燼,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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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左蛛走出了東方煜的帳中,看守無人敢問,只能在心中暗暗揣測,這位女將軍,莫非可當開國皇後?
可他忽略了一點,身體和心不能一概而論,就像剛才的東方煜,他何嘗不是因為酒後才有了方才的沖動,在他的心里,恐怕剛才與他繞指纏綿的,是嫁為他人的姬夜蓉吧。
左蛛一個人在帳中坐到了天亮,她不解,為什麼與東方煜對視的那一霎那,心頭涌過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似甜蜜又慌亂;听得他嘴中喚出她人芳名的時候,自己又覺得心頭痛痛麻麻的。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為什麼自己從前,從未有過。
是生病了罷,明日得喚太醫瞧上一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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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東方煜宿醉後的頭還稍稍痛著,起身更衣的時候發現帳中地上竟有幾絲血跡,心下一沉,開始後悔自己昨夜的酒後沖動。
左蛛這個女人的價值,放在床上,是暴殄天物的。
東方煜召了軍中的各個首領一同商討這最後一戰,他必須提前攻下這最後一道防線,必須!!!
「王,我來打前陣」左蛛半跪著,請著如往常一樣的令,她承襲了這具身體的一身好武藝,打前陣,勢在必得。
「不,今天由張宇打頭陣,你埋伏城後,斬草除根」
張宇跪謝,期間眼神輕掃過這位名噪天下的女將軍,她的臉跟東方煜的一樣,不管多大的事情,都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波瀾。
怎的今日,她那雙名動天下的美眸里,比平時多了一種叫驚喜的光亮?
「臣,遵旨」左蛛拿起東方煜御賜的銀弓,行禮後退出了帳中。
對著遠處馬群吹了一聲響哨,一匹毛色鮮艷的馬匹快速沖左蛛跑了過來。
銀鎧白披,在風下被吹得獵獵作響,長發挽弓,烈馬上的左蛛英姿颯爽,舉世無雙。
「駕」馬背馳騁,銀弓在手,左蛛的小小背影消失在了眾將領士兵的眼中,好多士兵都呆在原地,目光追隨著馬蹄濺起的塵土不肯移開。
這樣的女子,人間恐怕只此一個,再無一雙了罷。
晨起的暮色淡淡,映在了左蛛微微勾著笑意的嘴角之上,這樣淡的微笑,恐怕在馬背上馳騁的她也不自知。
不自知,有一人,已悄然無聲的隨著燭光迸進了她堅硬的心房,住進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不自知,這樣的愛慕,對她來說,是福是禍,是幸運還是不幸。
不自知,那人,是否也如她一樣,將她容納進了堅硬心房中的柔軟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