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像一個無底的深淵,四野沒有一點兒亮光,四周一片沉寂,只要忘絕情跪在地上被人鞭打的聲音。
一條平日里已經廢舊的小巷里,忘絕情跪在此處已有一夜,被人用鞭子狠狠的打了一夜。忘絕情始終緊閉雙唇,任用面前的青年使盡任何手段都不為所動。
「老大,這臭女人嘴硬的很,都鞭了她的一個晚上還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青年手中正滴著鮮血的鐵鞭,雨水淋濕了他全身。微微還有些顫抖。
忘絕情對面不遠處,最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目睹青年的所作所為。臉上毫無半點情緒。「繼續,打到她肯說為止。」
青年在老大的命令下,手中的鐵鞭又起,狠狠的抽打在忘絕情的身上。
忘絕情雙手被捆著,垂釣在一棵樹上,身上的傷痛已經被打的麻痹了。常年在地獄式訓練的她,早就已經月兌離凡塵。就像是幽魂一樣。怎麼打都不死。
老大犀利的目光一直看著忘絕情,看了一會。老大終于從忘絕情那微妙的神情看到眼中。站起來,走到忘絕情面前,硬抬起忘絕情的頭,輕蔑的說「你是wan組織的人。」
青年一驚,她是wan組織的人?傳聞wan組織的人,向來神出鬼沒的。而且還是黑白通吃,組織里的每一個成員都必須是從小開始訓練,他們熟悉各種格斗的技巧,更是軍事專家,對于他們來說殺人就是任務。為了完成一個任務他們會達到不折手段,不完成任務誓不罷休,是一個讓人听了就聞風喪膽的最高組織。
「我知道你是wan組織的人,而且我知道是wan組織的人的嘴都很硬,寧死不屈。從小就接受地獄訓練,對于你來說,剛剛那些鞭打不過癢癢癢般。不過,我可有辦法撬開你的口。」老大狂妄的說。
哼?訓練書上寫過,對待敵人最好的方法便是無視。不管敵方說什麼,忘絕情都視為沒听見。
突然天氣變化,風卷殘雲,整個天空瞬間變黑。
「不好了!老大,——是龍卷風。」青年撲倒老大身邊,說到。
老大慌張的逃走,青年隨後。緊接著是老大的手下。四處逃離。
忘絕情抬起眼,風馳霆擊龐大的龍卷風!
黝黑深邃的眸底一縷紫光乍現,唇邊掛起一抹笑意。任由那風馳雲卷的龍卷風把自己從地面拉升到天空中……
龍卷風無情的吞噬這一切,當它消失之際,留下的不過是一片廢墟。
伴隨著灼熱而來的是渾身的劇痛,就連骨頭都在發出聲聲悲鳴。
臉頰上卻是出奇的泛著涼意,沉重的撐開眼皮,入眼的黑暗令她一時間難以看清四周。
忘絕情第一反應,死了?還是活著?
試著慢慢地移動身體,卻不耐手和腳一動就會踫到東西。撞的她好生疼痛。這里是哪里?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腦中靜靜地回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她是被龍卷風卷上了天空。在打量四處,黑乎乎的,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她深呼吸一口,也就因為這一口,讓從小地獄式訓練的她,感覺到四處無比詭異,而且空氣中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的氣味。
該死的!
她覺得後背汗毛孔都倒豎起來。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頓時就努力把力量灌注在右拳頭上,用力的把頭上的木板頂開。
這一下,忘絕情的視線立即變得再無障礙。可入眼的情景,卻讓忘絕情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嚇得心髒差點驟停!
好險她膽子不算小,而且從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可饒是如此,也扛不住上一秒她還在小巷里,下一秒竟然發現自己就躺在一個特殊的棺材里。
沒錯!
是一具冰棺!
好在這棺材上面的蓋板還沒叮緊。不然的話——
忘絕情想到此處不由的臉上變色。
要是這棺材上的蓋板真的叮緊的話,那她豈不是就要被封死的棺材里面了。那她豈不是要憋死了?
「哇!鬼啊。」
忘絕情望向聲音的來源處,見到的是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子。
尼瑪!她穿越啦?第一反應在忘絕情腦海中。
「哎呀,九小姐陰魂不散。靈魂重生啊!」不知道哪個丫鬟說的話。其他人一听到這樣的話,全都欲想跑開。
忘蕭洪怒道︰「今日誰敢走,我就宰了誰。」
忘府上下听到老爺這麼一說,只能壓住心里的害怕,眼楮一秒都不離開棺材。在下一秒,忘絕情緩緩的從棺材里出來,出來後,還松松骨頭。這一系列的動作是那麼的簡單。可是在眾人眼里,這是多麼一件恐怖的事。
全部的人看到忘絕情從棺材上走出來,再也不管忘蕭洪的呵斥,全都嚇得紛紛亂逃。
丞相忘蕭洪壯著膽一口氣走在忘絕情面前,故作鎮定的說︰「你是人?是鬼?」但是聲音卻出賣了他。他此刻的心情就猶如看到死神一樣畏懼。
忘絕情居高臨下的望著丞相,冷聲說道︰「我當然是人。」
剛才還在丞相旁邊的婦女,哭著沖上去。拉著忘絕情的手道︰「女兒,女兒。你沒死。你沒死。真好,真好。」
忘絕情仔細打量著眼前拉著自己手的婦女,臉上的妝已經被淚水給弄模糊了,她叫自己為女兒,那她就是自己的娘?
花淡水看著忘絕情那生疏的眼神,晃著忘絕情的肩膀,哭腔道︰「女兒,我的女兒。你忘了娘親嗎?」
忘絕情第一眼對那婦女很有好感,而且她不想剛穿越到這里,人身地不熟的,而且又無依無靠。先認了她做娘。等她想弄清楚事情在說。忘絕情盡量使語氣溫和,道︰「娘,女兒怎麼會忘記娘呢。」
花淡水在次听到忘絕情叫她娘,哭得更是凶猛了。
可是誰又知道,這身體的主人已經死了,而她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
忘蕭洪听到自己的女兒叫夫人為娘。心里害怕的心情早沒了,換以代之的是激動的心情。也走了前去。拉住忘絕情另一只手,「白媚,是白媚嗎?你沒死,沒死。真好。」語氣依然顫抖,但這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激動。
忘絕情冷冷的望著丞相,從他激動的氣中可以看出真正的白媚很深得她爹的疼愛。既然她來到這個世界,那她就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吧!
「爹——」她知道,萬般語言,都及不上喊聲爹。
「誒!」忘蕭洪激動的攬住忘絕情和夫人,眼中滿是珍惜。好像這兩個人就是他此生最珍貴的東西。
忘絕情是個孤兒,從小被wan組織的人領養,把她培訓到女殺手。從小她都是自己一個人成長過來的。她以為她不需要親情,在她眼中,世界哪有什麼真正的親情!只有利用,怎會真的付出真的情感!
世界向來都是你爭我奪,強者為王。弱者注定會被淘汰。所以,忘絕情一直努力成為強者。這世上只有她欺負別人,哪有別人欺負她誒爹份。
「我感覺我現在又成為全世最幸福的女人。可是,這份幸福會持續多長時間?」花淡水感嘆。
忘蕭洪答花淡水的話,承諾道︰「這份幸福會持續很久的。因為……」慈祥的眼光望著忘絕情。「因為你有一個乖巧的女兒。」目光轉向花淡水,雙眸充滿愛意的說︰「你更有一個愛你的丈夫。」
轉身,向前走兩步,大聲宣布︰「我們更有一個完整,幸福美滿的家。」
「完整的家?」……家嗎?她沒有,她也不需要。可是為什麼她心里嗎,某一個地方又是那麼地渴望!
「對,完整的家,我們會幸福的。相信我。」忘蕭洪幸福的微笑。他說的話,無疑是在給自己的女兒和夫人承諾。
忘絕情冷漠的望著丞相夫婦,一直听著他倆的對話。按住心里某個地方觸動,輕蔑哼道︰家,她不能有,也不需要。家只會是她的累贅。她只需要自己,唯有自己才信得過,也唯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其他的人,她一律都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