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度 第十六章 隊正

作者 ︰ 壯武將軍

「張鳴拜見使君!」

張鳴進入大廳中,首先就注意到了坐在上首的劉安國,上前兩步躬身行禮。я思路客я

「坐下說吧!」清淡的聲音從上首傳了下來,張鳴依言在左邊的最下首尋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坐下來的同時,還向著看過來的廳中諸人微微微笑點頭示意。

「我听聞你們這一路上多有遇險,那群賊人更是點名y 要取你x ng命……」劉安國等張鳴施禮坐下後,方才笑著問道。

張鳴略微躬身做出恭敬的樣子︰「多謝使君關心,不過幾個蠡賊罷了!不值當使君如此上心!」

「那時家通匪之事……」

「使君還需慎言才是!」劉安國還沒說完,張鳴就不客氣的出聲打斷道。

劉安國的面上明顯的露出了幾絲的不悅之s ,他話還沒說完,張鳴就打斷了他的話頭,這可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不過他還是耐著x ng子問道︰「那依你之言,這又該當如何?」

「時家的管事可承認他們通匪了,畢竟諸事皆是那時和一面之言,又豈能當得真!」張鳴出聲提醒,看見劉安國陷入了沉思中,他又接著說道,「再者說,那幾個時家的管事可會認罪?」

「哼!不認罪!當我杜某的手是泥巴捏的不成?」突然張鳴話音剛落,一個粗莽的聲音就在大廳上響起。

張鳴轉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是一個留著短須,長著國字臉的男子。

那男子看張鳴看他,絲毫沒有動s ︰「只要我一番手段,何愁他不招!」

張鳴還沒說話,坐在上首的劉安國已經開口說話了︰「杜六你給我閉嘴,待會有的你說的!」

「杜兄弟你能讓這幾個管事認罪,但你能讓時溥認罪麼?」張鳴卻突然開口。

那男子張口不服氣的想要說什麼,不過當看到劉安國y n沉的目光時,卻最終還是閉著嘴不發一言。

「使君,若依在下之言,此事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對外就說是遇到了流賊吧!至于時家的那幾個管事砍了頭送到徐州去就是!想必時溥有節帥壓著也是不敢說什麼的。」張鳴笑著說道,「倒是時家運到淮南來y 要買鹽的那萬貫錢物,在下想來,便是諸位將軍將它分了,也是不礙事的!」

張鳴這話一說,廳中的人十個倒有九個眼楮都亮了起來。

……

「三郎,你今天這一番話,我看使君倒是很受用的樣子!」商議完事情,又在刺史府吃過了晚宴之後,張鳴和劉斌才向劉安國告辭,兩人邊走邊聊著天。

「那又如何?」張鳴淡淡的說道。

「哈哈哈……三郎你休要再拿捏了,听他話里的意思,此番劉使君舉薦你一個陪戎副尉是跑不掉的了!」劉斌突然的大笑起來。

不過張鳴卻搖了搖頭︰「這番話?誰說不出來,廳中除了幾個沒腦子的,誰又不明白這道理,劉使君之所以對我另眼相看,不過是那萬貫錢的功勞罷了!」

「誒!那不管怎麼說,一個官是跑不掉了,何必在意究竟是如何得的官!」劉斌不屑的說道,「劉使君得節帥抬舉,得這泗州刺史一職,可是一直想在節帥面前賣弄一番的!」

張鳴詫異的看著劉斌,他可是記得劉斌說過,劉知俊與劉安國是親如兄弟的。

「當初若不是我家郎君將其引薦給節帥,其如今料想不過一大校罷了!現如今倒是要將我家郎君置于險地亦是不顧了!」劉斌接著又說道。

張鳴這才明白劉斌的意思,若是劉安國舉起誅殺時溥的大旗,那麼時溥必然會撕破臉皮,那時依舊還在徐州城的劉知俊是必死的,就是支祥,也會是個生死不知的局面。可是劉安國剛才所考慮的理由,卻都是憑著泗州的軍力能否打得過時溥,絲毫沒有將徐州城中支祥一黨的安危考慮進去,也難怪劉斌不悅了。

不過張鳴卻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這些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劉知俊什麼的死就死了,他也同樣的不在乎,因此他只是「嘿嘿」的干笑兩聲,將這一切都帶了過去。

他今r 也是很累了。

兩人還是一身的血污,還好是跟一群武將一起飲酒,要是跟一群士族在一起吃飯的話,恐怕兩人都會被直接轟出來。各自告別之後,張鳴先去清洗了子,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才找到自己的房間沉沉的睡去了。

夜里他做夢了,夢里,他大發神威,掃進天下群雄,為萬族所敬仰,他坐在一尊通體以黃金鑄成的寶座上,坐下跪伏著密密麻麻的人數,口中呼他為天可汗,聲音傳出去,連天空中密布的烏雲都被吹開了……

然後……然後張鳴就醒了過來,他抬起頭來,看了看窗外,已經是一片刺眼的白晝了,拍了拍腦袋,難怪說‘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啊!才不過剛從張家那個牢獄一般的地方出來,現在就想著要登基九五了,實在是……唉!

應當是這幾r 太過勞累了吧!張鳴暗暗的想到,舉起手輕輕敲了幾下還有些酸疼的頭,張鳴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張鳴穿戴好了之後,才從房中走出來。

商隊中其他人都是走慣了商路的,早早的就都醒了過來,張鳴已經是最後醒過來的了,早上吃過了飯之後,張鳴與張義坐到了一起,他要與張義講清楚,自己不願再回張家去了。

張義也只是略作沉悶,卻沒有開口勸說他,出了這麼件事,尤其是事情都已經被擺到了明面上了,張義即便想要勸說,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勸說。

「三郎,既然你已經做出決定了,那我也不勸說了,只是大人為你訂下的那門親事?」張義開口說道。

張鳴搖搖頭,雖然張義沒明確的說出來,不過很顯然的從他的語氣中可以听得出來,他還是希望張鳴能回到徐州去的。只是他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現在又怎麼可能回去,將x ng命交由他人宰割,況且若是他記得不錯的話,再過不了多長時間,天下就會大亂了,他還要為那一r 多做準備,就更不願意回去了。至于親事,他就更不在乎了。

「好吧!既然三郎你已經決意如此了,那我便不再勸你了!」張義看了看不做聲的張鳴,知道他心意已定,也不再開口勸說,而是嘆了口氣開口道︰「我也听人說了,劉使君要舉薦你入官,家中商隊中還有幾百貫的錢物,這些我就都留給你了,希望可以對你r 後有些幫助!」

「如此的話,就多謝大兄了!」張義起身鄭重一禮,他不是那迂腐的人,張義贈給他的財物,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商隊還要南下揚州去收購貨物,你我兄弟就此別過了!」張義看張鳴接受了他的財物,才松了口氣,起身長聲說道。

……

泗州泗縣靠近淮河邊上的地區。

十幾年前,淮南軍為了抵抗龐勛的侵入,在泗州淮河一線修築了幾十個的堅固土堡,不過當龐勛之亂被代北的沙陀人鎮壓下去了之後,這些土堡就都荒廢了,只有泗州兵會不時的巡邏路過此處。

突然就在遠處淮河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現了十幾道的影子,細細看去,等走的近了,就可以看見,原來這是十幾個手持兵器的軍士,看他們的樣子,當是這泗州的駐軍。

「伙長,雖說有這巡邏的慣例,可這一直以來,就只有幾個水賊出沒,又有什麼好巡邏的呢?」

淮河不比長江,很少出水患,基本上淮河每三到四年就會形成一次大規模的水患,小的水災更是年年都有,所以淮河的兩岸是沒人耕種的,所以這小隊軍士一路走來就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一個軍士不由的發牢s o道。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普通軍衣的青年男子,他的手上也拿著一根長矛,听見後面有人抱怨,他隨意的回頭說道︰「要是萬一有水賊大舉登岸怎麼辦?」

「這麼多天都沒有,想必r 後也是不會有的……」

「我是問你,你要是踫上了,該怎麼辦?」青年男子突然沉聲道。

「這……」

「腦袋怎麼長的,當然是要跑了……」青年男子揶揄的開口說道。

「哈哈……」後面的軍士紛紛大笑起來。

「你看就是這麼個道理,要是打不過的話,你們就得跑,但是關鍵是你們跑得掉嗎?」青年軍官的眼神突然的銳利了起來,「要是被上百個人一起追著,你們哪個覺得自己可以跑掉的?」

「伙長,我跑的快,我能跑得掉!」一個個子不高但看起來身子骨就比較強壯的青年突然跳出來說道。

伙長只是輕輕一笑︰「楊三才你小子拆台是吧!要是一萬人追你呢?你還跑得掉麼?」

強壯青年搖搖頭。

「所以我才會帶你們出來巡邏,首先是要你們熟悉這周邊的地勢,這其二嘛就是要鍛煉你們的腳力,到時候你們面對一萬人就都能跑得掉了!」伙長這才笑著開口說道。

「伙長你騙人的吧!我記得隊長沒來之前,你跟我們一樣也是不出來巡邏的!」伙長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

听到這話,伙長也笑了起來,不過當他看到前面又出現了一只隊伍的時候,才眼神一亮。

「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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