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難為 73第七十章

作者 ︰ 歐嘿呀

張繡起來收拾妥當,就見張謐和張譫也都收拾好出來了,張譫起來的更早,他每日里都要早起練武,勤練不綴風雨無阻,張繡跟他們聊了幾句,倒是對這個小七叔佩服的緊。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吃過早飯張繡便檢查了一下要送給永寧伯及眾位家眷的禮物︰

「五叔現在是否也還住在安寧伯府?我怕我準備的不周全。」

張謐笑的古怪︰「怎麼會?老五現在可長本事了,人家也分府了呢。」

張繡覺得奇怪︰「三年前不是還在府里的麼?」

張譫也偷笑︰「那也要咱們的小嫂子願意啊。」

張繡納悶︰「怎麼回事?大伯和五叔不是一向要好麼?」

張謐嘻嘻嘻。

原來,安寧伯張諺嫡妻近些年來身體不適,便把一些事物交給了張諺的幾個妾室,其中一個妾室是從青樓買的,姿色秀美又有些才情,長的又是一副柔弱堪憐的模樣,再加上很能和張諺說到一起,其人自是非常受寵。

張諺嫡妻身體好時自然能壓著她,只是自從病倒後又要顧著自己的兒女,對她的防備自然就弱了,張諺嫡妻分配權利幾房妾室都有,唯獨她沒有,那妾室就病倒了,張諺心疼壞了,立刻就逼著嫡妻把管家權分了一半出去。

張諺嫡妻氣的吐血,病情不但沒好反而有加重的趨勢,可是她放手容易如今要重拾威嚴卻不那麼簡單了。

那妾室也有意思,得了月利發放人情往來的差事掌握了財政大權,安排的也算是井井有條——如果不看她捧高踩低克扣下人銀兩的話,至于捧高踩低,對比安寧伯爵位高和比張諺職位高有實權的,來往禮物比之張諺嫡妻掌權時重了三分,至于不如張諺的,直接就輕了五分,至于那幾個庶出的兄弟,完全就被她當成了打秋風的。

連同住安寧伯府的張諺嫡弟張諾也受到了轄制。

張諾是張諺嫡弟,張家分家的時候張諾並沒有分出去,而是住了安寧伯府的西院,這西院也有大小五六個院子,再加上張諺嫡妻並不苛待他,就連張諾一家的月例嚼用都是安寧伯府出的,張諺遵循母親遺命對這個嫡出的弟弟很是照顧,再說他們兄弟一母同胞本來就關系親密。

但那位青樓所出的妾室卻不這麼看,嫡弟又怎麼了?如果張諾跟張謙一樣有官職在身有銀子可賺,她可能還肯看他一眼,可惜張諾自己偏偏游手好閑找貓惹狗的不干正事,補了個八品御前侍衛的缺也是從沒去點過卯,時間長了自然看不順眼。

于是張諾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收入來源沒有,花銷不減,下人每每去領錢都被冷言冷語的刻薄一遍,就連妻子兒女都開始縮衣節食了。

張諺自然是發過怒的,張諾怎麼說也是他嫡親的弟弟,可惜架不住愛妾淚眼朦朧和掏心掏肺,時間一久自然兄弟感情也就沒了。

但張諺這人怎麼說呢,要說多狠,那也沒有,要說多好,那更沒有,就是仗著個世襲的伯府頭餃和一個四品典儀(張家祖上是武官)空職的紈褲,好玩,好歹有點分寸玩的並不出格,這樣的男人基本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經不得枕邊風的猛吹。

這寵妾的枕邊風吹了一天又一天吹了一月又一月,就連張諺也覺得張諾這樣一直靠著安寧伯府太沒出息,果然該丟出去歷練一番,但他自己不出面,只交給了嫡妻,結果被嫡妻冷笑著拒絕了,然後就是寵妾出場。

寵妾出場一個頂十個,她有一張好嘴,愣是舌燦蓮花顛倒是非,把明晃晃的趕人給掰成了為你好,張諾雖然也是個紈褲,但前有母親護著中有父親沖著後來還有哥哥幫著,可以說中二期一直沒過,差點氣死之後一怒之下搬出了安寧伯府。

這件事當時在京城很是火熱風靡了一陣子,寵妾滅妻兄弟反目什麼的不要太熱鬧,其他跟張家沾著關系的人家都羞于承認跟他們認識,更不要說其他分支和庶子了,直接就閉門不出了。張謹張譯(老二老四)當初一分家就離開了京城,難過的就是張謐張譫了。

還好這兩位心夠大神經夠粗,否則羞也羞死了。

張繡听的很驚奇︰「大伯難道就這樣任她折騰?大伯娘呢?」這可是要寵妾滅妻的征兆啊。

張譫冷笑︰「大嫂病的都起不了身,能看好自己就不錯了,幸虧渺兒已經成親,否則還不定怎麼折騰呢。

跟張諾關系再差,他們也是一個父親的兄弟,自己看不起是一碼事,被個下三濫的賤人折騰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惜張諺以前還算寬和,現在除了那個賤婢竟是誰的話都听不進去了,若非大嫂娘家也算有本事,說不得大嫂都要被活活逼死了。

張繡無語,這讓他想起康熙朝佟半朝家科隆多的寵妾四兒,嫡妻都變成了人彘,都遺臭萬年了,歷史名人啊。

「那我改天再去五叔家吧。不過我跟大伯許久未見,還請兩位叔叔多多告知一些大伯的忌諱。」

張謐笑道︰「不認識就不認識,說這麼好听干嘛?」

張繡嘿嘿笑,可不就是不認識。

張諺子女並不多,除了嫡出的張渺(現年二十三歲)就是一個庶出的張綜(十七歲),女兒倒不少有五個,可惜都是庶出的,如今還在家的就剩下四姑娘張婉如(十三歲)五姑娘張妙如(九歲)。

還有就是嫡妻孫氏,妾室馮氏陳氏大楊氏小楊氏,還有現在地位超然的寵妾花氏媚娘,其余通房之類不算在內。

張繡听的頭大。

張謐笑道︰「除了大嫂,其他人不理也罷,倒是那花媚娘,很是有些妖性,寧可躲著莫去招惹。」

張繡苦笑道︰「六叔覺得我能躲得開麼?」

張譫哈哈大笑。

三人說了會兒看時辰差不多張繡就出門了,大管家李林義不放心親自跟了出來。

張繡原本還想著他爹怎麼也算一方大員了,在張家兄弟里也算有出息的了,安寧伯府就算再不待見,也不至于立刻就給下馬威——要欺負肯定也是背後欺負啊,傻子才當面為難呢。

可偏偏張繡就遇到了這種事。

張繡昨天剛到家就遣了人到安寧伯府遞了拜帖,其實一般兄弟之間很少有正式遞拜帖的,雖說急了點,但這邊是大伯,人家還有爵位,張繡寧可讓人說他不會辦事,也不肯拖三延四的落人口實。

結果沒想到今天剛到安寧伯府門口遞了帖子,那門房來回瞅了好幾眼,李林義又塞了點銀子人家才肯去通報,只留下一句等著吧。

安寧伯府是伯爵餃,勉強算公侯之列,門屋三間五架(中間正門兩邊側門,角門離正門更遠些),金門獸面錫環,外面兩個門房看門,看著倒是氣派威風,不過這條胡同里都是公侯之家,放到一起倒顯不出來。

張繡等了半天報信的人總算出來了,卻噴了口氣告知曰諸位女乃女乃在揖芳閣等著呢,讓張繡趕緊抄左邊角門進去別讓諸位女乃女乃等急了。

張繡當場就氣笑了。

他對建築沒什麼研究,好歹來古代也七八年了,當然知道品級高的人家正門一般不開,家人走的都是側門,而所謂角門,卻是下人奴僕走的。

合著這府里的當家的把他當作了打秋風的?更何況,張繡即便沒來過也听說了,永寧伯正堂可不叫揖芳閣,正堂叫做慶安堂才對,所謂揖芳閣不過是園子里的一個小房子,平日里是那些妻妾(特指花媚娘)安歇取樂用的。

這是把他當作樂子來耍了。

張繡可不知道,張諺嫡妻倒是吩咐了讓人請他來,奈何下人不听她指揮,這段時間花姨娘正心氣兒不順呢,孫氏吩咐什麼她都反著來。

張繡若是晚幾天來,花媚娘也不至于這麼磕磣他,至少看在張謙以往往府里送的禮物不錯的份上,只能怨張繡自己倒霉。

張繡心里冷笑面上卻笑的越發和煦了︰「敢問這位哥哥,這是我家大伯娘吩咐的還是那位吩咐的?」說著又遞了個金豆子上去。

那門房隨手把金豆子塞進袖籠里道︰「當然是花姨娘,現在連夫人都得听花姨娘的呢。」

張繡又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元寶,這次是光明正大遞出來了︰「多謝這位哥哥,這錠銀子就給兩位哥哥喝茶吧。」

兩個門房喜笑顏開,立刻到一邊分贓去了。

張繡卻毫不在意的站著不動了,李林義氣憤難當,他來京城之前被鄭大管家普及過知識,他腦子靈活人又衷心,死死的記住了,其中一條就是角門是下人走的,這安寧伯府還伯爵府呢,就這麼欺負兄弟家孩子的,簡直是無禮之極。

茗煙雖然也氣憤,卻知道張繡向來有主意,他跟著張繡時間久了也能琢磨個七七八八來,見張繡站著不動琢磨了會兒就嘿嘿一笑,然後讓人都站直了。

張五老爺家主子奴才七八個人就這麼站在安寧伯府門口不動了。

那門房原本以為張繡個小孩子還算有眼色,看著也不是個膽大的,沒想到人家就站著不走了,開始還沉得住氣,過了會兒就堅持不住了。

這門房雖然捧高踩低的,卻也知道不能丟了安寧伯府的面子,見張繡不走頓時急了︰

「嘿我說,你怎麼還在這兒呢?」

張繡笑的羞澀︰「我在等大伯回來呢。」

門房道︰「老爺不在家,你趕緊進去吧。」

張繡又是靦腆一笑︰「大伯娘還沒發話呢,門沒開我也沒法進啊。」

門房急了,伸手就去推張繡︰「花姨娘不是讓你走那邊門麼?趕緊走走走。」

張繡側身躲過道︰「我爹讓我非得見過大伯跟大伯娘說句話呢,我等我大伯回來。這位哥哥放心,大伯回來我就跟大伯進門,保證不礙您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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