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城沒有了天明,整個上空被籠罩在一片y n郁之中。阿晚三人開著越野車來到了百花城,在城外觀望著這一幕奇異的景象。對于百花城的人來說,這個景象並不是多麼奇怪的,因為百花城每隔十來年都會有這個景象。
小南也到了城門口,她來身後站著幾十位護衛軍。
「阿晚,我姐姐出事了。你快去救救她。」小南帶著哭腔,眼紅紅地對阿晚說。
「怎麼了?」
阿晚有些吃驚,小北有多麼強大,他是有一定了解的。那些叛亂者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傷到她啊。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也不知道,她昨晚一回來就把自己鎖在禁閉室之中。我怎麼叫她,她都不肯出來。而且從禁閉室里還不停地冒出黑霧,今天整個百花城都好像被籠罩在其中了。」
「黑霧?是她的罪惡王血出了什麼問題嗎?她不是說她沒有問題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阿晚心中想到了罪惡王血,那強大且邪惡的血脈。他一直都不相信這罪惡王血是小北說的那麼簡單。因為,如果是小北說的那麼簡單的話,她們的家族怎麼只會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帶我去見她!立刻。」阿晚對小南叫道,又轉身叫上夢尋開著的越野車進城了。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城主府。阿晚讓眾人留在城主府的大廳,他一個人來到了禁閉室。接著他一腳踹開了禁閉室的大門。
突然,一股濃烈到了極致的黑霧蜂擁而出。阿晚被這濃烈的黑霧給沖翻了,狠狠撞到了牆上。
「小北姐姐!小北!快出來。」阿晚連叫了三聲,里面卻沒有絲毫反應。他只得狠狠吸了一口氣,沖了進去。頂著巨大的排斥力,他來到了小北的身邊。
小北現在的模樣格外淒慘,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她抬起了頭,阿晚看見了她的眼楮爆發出強烈的紫s 光芒。這讓阿晚眼楮一陣刺痛,忍不住閉上了眼楮。
就在阿晚閉上眼楮的那一瞬間,小北的右手已經掐住了他的喉嚨。她伸出略顯紫s 的舌頭,舌忝了舌忝阿晚的脖子,一副饑渴到了極點的樣子。
現在的小北想咬住阿晚的脖子,暴飲阿晚的鮮血,以緩解內心的躁動。最後,她還是忍住了,狠狠將阿晚甩開,抱著頭,痛苦不堪。
被甩開的阿晚很快又站了起來,繼續向小北走去。他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x ng,小北眼楮里的紫s 光芒是夢雪的幾十倍,兩者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走啊!我會殺了你的。」
小北看見阿晚向她走來,于是大聲讓阿晚走開。而阿晚卻沒有走開,而是微笑且堅定地走來。
「我不走,你就殺了我吧。喝我的血,吃我的肉,還可以拆裝我的骨頭。」
阿晚的語氣之中有很強的調笑意味,這讓小北哭笑不得。她只得再次呵斥道︰「混蛋!誰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啊?快滾開!」
「乖乖的,我會救你的。」阿晚沒有听她的,依舊微笑著說道,如同哄小孩子一般。
小北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人,也沒有見過這麼賤的笑容。讓她恨不得揮舞著拳頭,狠狠將這人揍成豬頭。
看著阿晚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小北也無可奈何,只得忍著自身嗜血的y 望對阿晚繼續解釋道︰「不行的,你救不了我。我們君家的人能夠活到我這個年紀已經少之又少了。到了這個地步,誰也救不了我們的。我已經滿足了,只要妹妹能夠好好活著就夠了。」
「真的不行嗎?」阿晚皺著眉頭問道,依舊不死心。
小北又解釋道︰「真的不行!王血承載的罪惡是有極限的。每一代君家之人都用自己的生命來磨滅王血承載的罪惡。一個接一個,直至將罪惡限制到所承受的範圍之內。我的死亡是必然的,也只有我死了才能讓妹妹活得更加久些。」
听著小北的解釋,阿晚的頭腦之中突然閃過了一道光芒。
「如果有人能夠代你承受呢?」
阿晚的這句話,引起了小北強烈反彈。
「沒有人能夠承受!除了具有我們君家血脈的人。而我絕不會,絕不會讓妹妹走到我前面的!」
「那我呢?我雖然不是你們君家的人,但也擁有你們君家的血脈。」阿晚淡淡地回了一句。
小北瞬間暴怒了,眼楮之中的紫s 光芒又暴漲了幾分。
「不行!我是不會讓你那樣做的!除非我死!」
小北的反應嚇了阿晚一跳,但她似乎發現自己的反應過于激烈了。于是她接著輕聲道︰「何況你的血脈不行,太稀薄了承載不起的。即使你犧牲了也沒用的•••」
阿晚可不會認為自己的罪惡王血稀薄。剛開始或許是,但自從他殺了火眼紅狐,沐浴了它的鮮血。他的罪惡王血甚至比小北和小南還濃厚了。雖然其中有些不同了,但罪惡王血的存在是不可置疑的。承載罪惡的能力,說不定更加強大。
「誰說我不行了,我要做的事,誰也沒法阻攔。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也要願意。」
阿晚很強硬地將小北按住了,將她周身的黑霧不斷吸取。
「放開我!」
小北尖叫著,劇烈掙扎。而下一刻,阿晚吻住了她的唇,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一會兒,小北放棄了掙扎,認命地流淚了。
「求求你了,就讓我救一次我在意的人吧。我再也忍受不了。看著你們在我眼前死去的場景,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我到最後總是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阿晚松開了小北的唇,不顧刺眼的紫s 光芒,看著小北有些滄桑地說道。
「你求我,但我又怎麼辦呢?讓我看著可愛的小晚弟弟就這樣死去嗎?」小北也說話了。她撫模著阿晚的臉頰,溫柔且哀傷。
阿晚沒有回答小北的反問,只是繼續請求道︰「求求你了,讓我破碎的心不至于化為飛灰。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我會最好的,做好一件事。這是我現在唯一的心願了。」
看著這樣的阿晚,小北忍不住哭了。阿晚則緊抱著小北,也流著淚,但很溫柔。他沒有停止吸納黑霧,而且越吸越快。
禁閉室里的黑霧越來越少,到最後已經恢復了清明。小北的眼楮已經恢復了原本的s 彩,她身上的紫s 魔紋也褪去了。
而阿晚的眼楮卻變成了紫s ,紫s 魔紋由原來臉頰,傳遍了全身。他感受著自身體內流動的驚人力量和無盡的怨靈,露出了一抹陽光的微笑。他終于做到了,第一次拯救了自己在意的人。他拉著小北的手走到了城主府的大廳,見到了一群焦急等待的人。
小南哭著抱住了她的姐姐,而小北順手就按在了她的頭上。這時的小南竟然不顧自己的幾根呆毛被姐姐按在了手里,反而回頭向阿晚投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而阿晚這時卻自顧不暇了,因為夢雪跳了過來,如同八爪魚一般將他抱住了。她用她的臉頰親密地揣著阿晚的肩膀。而夢尋微笑著站在一旁,她似乎很樂意讓夢雪和阿晚在一起。突然她看到了阿晚的眼楮,是紫s 的,遠比夢雪的紫s 更加深,如真實的紫s 漩渦一般。
「你的眼楮?」夢尋指著阿晚的眼楮,眼神中透著驚恐。
阿晚知道夢尋誤會了。他知道夢尋是以為他變成夢雪當初那樣,濫殺無辜。
「夢阿姨,我沒事。我眼楮的事情等會解釋。」
听到了阿晚的回話,夢尋松了一口氣。她真的怕阿晚也變成了那個樣子,會傷害了夢雪。
「夢阿姨,我妹妹在哪?」阿晚並沒有看見他妹妹的冰棺,于是向夢尋問道。
夢尋回答道︰「我和小南將她轉移到百花城的冰封館了,那里比夜城的冰封館設施還要完備。」
得知自己的妹妹被安置好了,阿晚也心安了。他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小南身上。
「小南,可以救活我妹妹嗎?」
阿晚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希望,而小南也並沒有令他失望。
「我看過病例,至少還要兩年,我才有那樣的能力。」談起醫術,小南很有自信。
阿晚點點頭,繼續道︰「那我妹妹的事情就靠你了,還有小北姐姐。你可以的話好好照顧她•••」
「會的,我會把她當成親妹妹一般。」
小北的話很認真,這讓阿晚十分放心。他笑了,如冬r 的一抹陽光,溫暖了大地。
他們的對話之中含有深意,小南或許听不明白,但夢尋不可能听不明白。
「阿晚?••••••」
「夢阿姨,等會我和你單獨說。」
阿晚打斷了夢尋的話,微笑著的臉龐越來越陽光了。他的肩膀突然輕松了,似乎一切都處理好了,不需要他苦苦追尋了。今晚,他就會在一片黑暗之中終結自己。這讓他很高興,高興自己終于可以結束這c o蛋的輪回之路了。
一粒塵埃,一絲飄絮,一縷清風,或者眉宇間一顆晶瑩的水滴。阿晚的這一生也就是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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