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男神的奪妻大戰 第六十三章 他們都第要住進來了!

作者 ︰ 站在邊緣的蝸牛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凌羿鋒已經不見了。愨鵡曉她還是坐在地上,只是身上多了一條毯子。慢慢起身,只覺全身都酸痛了。拿起那件帶血的襯衫,陷入了沉思。為什麼,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跟做夢一樣,暈乎乎,沒有一點真實感。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覺得越和他相處,就越來越不了解他了。

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未接來電,緩緩按下。猶西的聲音總是讓她感到心安,她恨不得把昨天夜里的事全都告訴他,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說不出口了。

「小一,遠離凌羿鋒。他是瘋子。」不知為何,這句話莫名的戳中她的笑點。她笑了,笑得直不起身,笑得眼淚花兒都流下來了。瘋子……是啊,這是她昨天夜里想過最多的詞語。而他,凌羿鋒,也確實這樣說過。他說……「我瘋過……而且一直沒好。」她為何就是沒信呢?

「八年前,他曾患過嚴重的精神分裂癥。而且現在也定期做著檢查。」猶西以為她不信,于是嚴肅地補充道,「他患病時,曾經殺死過一個女人。」

「呼~」楊小一倒吸一口涼氣,笑聲戛然而止。腦海里回想起了無數個畫面。那麼凌亂,那麼瘋狂,卻又那麼清晰的拼湊到了一塊兒。

「你去死。」那用力過度的手,青筋突兀。對啊,他的眉宇間除了怕,就是恨。那日的星夜,她為何一說起此事,他就如此排斥。他甚至喝了從來不踫的葡萄酒,他在听到那個問題時,所流露出的傷痛。這一切都不像是裝的,他一定受過很大的刺激。

昨天晚上,他那樣用力的扼住她的脖子,她模糊的記得,他的眼神。難道那一刻,他差點也把自己殺了嗎?他似乎在努力掙月兌夢魘,他不停地說「不是他」。

背靠著冰冷的牆面,順著牆慢慢滑下。她無力地坐在地面,仰起頭,抵住牆。天啊……原來昨夜那麼危險。

「小一……你怎麼了?」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猶西開始慌張起來,「你……」

「我沒事。」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我只是在想……申婉……怎麼辦?」是不是待在他的身邊都會有危險。那麼比起她來,那個一無所知的申婉還更加危險。

「不用太擔心。他的病例顯示他已經很久沒有復發過了。現在……除了有一點輕度的抑郁癥,其他還好。」

「是麼。」昨天晚上呢?算嗎?腦海里掠過他的臉,蒼白近于死灰,再加上他那恐怖的眼神,就和傳聞中的詐尸沒有區別吧?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發現了呢?

掛了電話後,她仍然久久不能平復。側頭,望向窗外。那里景色依舊。空曠的涼亭,那里似乎還印有他留下的痕跡。

你在那里站了多久呢?你又究竟想從這里得到什麼?

電話響了。她無暇顧及。可是對方很執著。疲憊的轉頭,看見來電顯示的她明顯一顫。狠狠捏住手機,指關節開始發白。她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呼吸。

「喂~」這樣的聲音是不是無懈可擊?是不是什麼都听不出來?她不停在心里自問著自己。

「小一。那個……因為今天早上有事,所以先走了。」听到他的聲音才像沒事的人,「昨天謝謝你。我怎麼感覺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呢?就連怎麼去的你家都給忘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尷尬的笑聲。

「當然咯~你昨天昏睡成那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掛了。還好我力氣大,把你給扛回來。」她抱怨著,嘿嘿直笑。可,她畢竟不是演員,那些微妙的情緒終究被凌羿鋒捕捉到了。

「你沒事吧?我是不是昨天晚上……」

「就是流了太多血,把我嚇到了。」趕緊打斷他的話,她生怕他察覺到什麼。

「是麼?不好意思我……」

「沒關系。」還是打斷,她說,「今天晚上你還得過來找我。要……」她緊緊捏著手中的手機,「給你換藥。」

「哇~這麼好?還有售後服務?」他輕笑出聲,調侃著。

「對了,我這里不方便……你到那去……」

他的病其實是把她嚇到了。可是卻讓她想通了很多事。她的心中不可訴說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既然他不可能愛上申婉,既然和他在一起會有危險……既然,申婉已經不可能原諒她了……既然她已經做錯了……

那麼,就讓一切都錯下去吧。

她已經來到了申婉臥室門口,在心里默默鼓勵著自己。楊小一你行的。你一定可以的。伸出手,輕輕敲了敲門。從里面傳出了她虛弱的聲音。打開門,她看到了滿地行囊。

申婉正在打包行李,見楊小一進來了便停止手里的動作,直起腰,看著她。面色蒼白,沒有神情。

她盯著她。在等著她說話。

「你……要走了?」她要離開了嗎?為什麼這麼匆忙?

「是啊。」她笑笑。牽扯起一絲不那麼漂亮的微笑,「因為……這里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低頭,彎腰。繼續收拾衣物。嘴角的笑容僵硬,眼里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她是被趕走的。她又一次被趕走了。

情景再現

凌羿鋒扔了一張一百萬支票狠狠砸在她的胸上,「我,進來。」他指了指門,「你,出去。」他向來這麼直接,就像多與她說一句話都閑累。她看著手上的支票,手卻忍不住顫抖了。慢慢抬頭,她強忍悲傷。

「你……終于要扔掉我了嗎?」這樣的結局她早已想到,只是不料仍然這樣痛心。她的心早已經被他曾經的溫柔掠奪了。她的人,她整個靈魂都死在了他的身下。她知道自己很賤,她有過無數的男人,卻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如此欲罷不能。她想要擁有他,她多麼想能躺在他的懷里,聞他身上獨有的清香。

「我當初就不該救你。」他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那個笑,似乎一如既往的沒有溫度。點燃一根煙,他坐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花草,「不救你。你頂多傷身。救了你,」他垂頭一笑,帶著點嘲諷,「給了你太多的希望,卻讓你傷心了。」

「你喜歡楊小一麼?」她靠近他。牽起他的手,一臉緊張。很難想象他喜歡上一個人是怎樣的,他的心就同他的手一樣,冷冷冰冰沒有溫度。曾經在夜里醒來時,看見他那張蒼白的臉,和身上所傳來的冰涼感,她幾度覺得他就是一具尸體。

「……」他一愣。嘴角那抹冰冷的笑容收斂了。神情開始悠遠,他最後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不該對我抱有希望的。」轉頭,看著她,「你沒有資格狠我。因為曾經我救過你。我為什麼和你在一起,你比誰都清楚。而我……是個怎樣的人,你也清楚。所以,」轉頭,繼續望向窗外,「你也沒有理由去恨楊小一。」因為就算沒有她楊小一,他們兩也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在問。你喜歡她麼?」她一頓,「我只有這一個問題。」

「不喜歡。」他答,斬釘截鐵。眼神篤定,似乎沒有撒謊。

「那你為什麼想搬進來。」

「……」他沒有再回答了。眼神仍然在窗外那朵嬌艷的花朵上。只是他的眸中開始流光溢彩,香煙已經快要燃盡,他卻一動不動,沉默不語。申婉靜靜等待著答案。他的眼神太復雜,她從來不曾懂過。

收回視線,狠狠滅掉手中的香煙。收回手,插入褲兜。挪動腳步,慢慢往屋外走去。剛才的問題,他似乎沒有听到。

「凌羿鋒。」她叫住他,「如果你不說。我就不接受你的支票。我更不會離開。」

「喲~」頓步,垂頭,用腳擦拭著地板上的一個污點,他再次笑了,這個笑很輕,很淺,卻透露著殘忍,「你可以不用接受。但你信不信……」地板上的污點已被他狠狠抹去,「我會有一百個方法讓你離開這里。」在他挑眸望向她的剎那,她看到了從不曾見過的眼神。雖然他一直冷淡,雖然他時而殘忍……但,她從來不曾見過,他有這樣恐怖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就像……就像,他隨時可能過來殺了她。

「你……」她嚇到了。連退兩步。不可思議。平日里清清淡淡的他,帶著柔弱的他,甚至都讓她忘了,他是夜凰的主子。能創辦出這樣的地下場所的人,一定不是善類。他骨子里一定藏匿著一個恐怖的惡魔。

「哼~」斜嘴一笑,「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不過……你可以試試。我不介意和你玩玩兒。」沒有給她機會選擇,他折了回來,拿過她手中的支票,撕碎,然後拋向空中。抬頭,仰望飛舞的紙屑,「人啊,就是這麼賤。敬酒不吃吃罰酒。」從兜里拿出手機,他揚了揚,「這里面有一百部你限制級動作片。」靠近她,眸光閃動「你忘了麼?」

「你?!」她當然記得,曾經覺得這是凌羿鋒的怪癖,他可以什麼都不做,卻讓她做盡了,嘗盡了各種各樣的姿勢,甚至……那里面有她在夜凰伺候過的每一位客人的視頻。她死死盯著他手中的手機。那里面的東西有多恐怖,她當然知道……所以,她必須,必須……

「如果你想搶的話。給你。」他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無所謂一笑後反手將手機遞到她面前,「不過,我電腦里有N多備份。」用手機戳了戳她的胸,他提醒道,「你知道,我可以讓這些東西一夜之間,侵入各大網站,甚至……每一台電腦。」他的笑,逐漸步入瘋狂,「哦,對了。估計你已經忘記曾經是怎麼伺候我的,也忘了你本來就是一條狗,一個賤奴。我再把你送回那里……可好?」他當然知道她最怕什麼。

「不!」那個地方簡直就是地獄。她連連搖頭,神情一下慌亂了,「我搬,我搬走。」她強忍淚水,可是淚仍然不爭氣的流下了。

「嘖嘖~」他不斷唏噓,慢慢貼近她的身體,伸手抬起她的頭,「怎麼就這樣不經嚇呢?」如果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求求你,求求你……我……」

「噓~」將手放在她的唇上,他的眼神一下軟了下來。他瞬間又變成了美麗妖嬈的美男子,「今天就搬走。」他溫柔地下達指令,「還有……如果你敢告訴楊小一是我逼你的,」燦爛一笑,這個笑容的他就像一個孩子,「我可是會生氣的哦。」和他表情不一樣的是他手上的力道,狠狠掐住她兩腮,「嗯?」

「嗯,嗯。我明白。」她的淚吧嗒吧嗒往下流,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這才乖嘛。」狠狠拍了拍她潔白的臉頰。轉身,看了看表,「她應該快醒了。我猜……她一定會來找你。」仰頭,往外走去,「剛才的問題。」扭動門把,微微側頭,「我不喜歡她。可是……我愛上她了。」門打開,「不過……搬進來卻有其他目的。」門開了,他慢步走了出去,聲音遠遠傳來,「愛護自己的身體。我以後還用得上你呢。」

情景結束

她的視線落在了地上的紙屑上,那張他撕爛的支票。說實話,她真的後悔了。她不應該忤逆他。她一直知道,他很聰明,聰明的可怕。

就像現在……抬頭,看著還一無所知的楊小一……就像他已經料到她會來找她一樣。他是不是也猜到她會說什麼呢?

「你還有別的事嗎?」她不恨她,她也恨不了她。可是,她現在不想看到她。一看見她,她就會想,眼前這個人是凌羿鋒愛著的人,他對她,是不是不會冷漠,是不是會笑,會溫柔。被他所保護的女人,一定會很幸福吧,他一定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吧?她好想變成楊小一,她好想看到那個溫柔無比的他。

「申婉。你……」她走到她面前,躊躇著該怎麼說出口,「你,不要和凌羿鋒在一起了。」既留不住他的人,更留不住他的心。又何苦死死糾纏,到頭來受傷的還會她。

「呵~」她不覺一笑,她看不懂楊小一的表情了。這是擔憂嗎?她究竟在想什麼?他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麼?她明明看見凌羿鋒是從她臥室里出來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夜,不要告訴她,他們只是促膝長談,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你和他在一起了麼?」如果這樣,你臉上那擔心受怕的神情又是做給誰看的。你難道沒有愛上他嗎?那麼有吸引力,擁有奪人魂魄能力的男人,是個人都會受不了他的蠱惑吧。更何況他還深知自己的優點,以及人性的弱點。就像他說的,不管什麼事,他總會有一百個方法。他不僅有一百個方法讓她離開這里,想必也有一百個方法讓楊小一愛上他吧。

「沒有!」她否認,「只是……只是……」他太危險了。昨夜她差點被他掐死,也差點被他……

「只是什麼?」她真的來了興趣,都一起睡了,還不叫在一起?凌羿鋒都說愛你了,你還裝什麼裝?你還想聖女到最後嗎?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想裝好人嗎?她也靠近她,死死盯著她。

「只是他……他……」她該怎麼說啊,慌亂之下,她只能這樣說,「他說他喜歡我。他想和我在一起。」這話從她嘴里說出怎麼就那麼別扭,惡心呢?

「呵呵呵~」她連連笑了幾聲,「所以你呢?」

「我……我……」是啊,所以她呢?經過昨夜,她和他又該怎麼下去?垂眸,她的雙手不安的交織在一塊,輕輕動了動嘴,她緩緩道,「我不想傷害他。」他已經經受不起任何傷害。就像昨天晚上他說過的,他不喜歡別人拒絕他。他說這話時,眼里分明流露了軟弱。

「哈哈哈~」也不知是不是悲傷到了極致,她的話總是帶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感,她又笑了。笑得那麼夸張。

「楊小一,你出去吧。我已經和他分手了。我們兩個也一樣。」頓了頓,她強調,「全都掰了。」

「申婉,那你呢?要去哪兒?你還要去優資上班嗎?我以後還能找到你嗎?」

「當然要去。不然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更何況,凌羿鋒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他,他說了。她還有用,她就必須抓住自己最後的一點價值,留在他身邊,為他所用。然而這個價值居然也是來源于眼前的女人。真是可笑,可悲。

「申婉。」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可當她觸踫到她那冰冷的眼神時,她就什麼也說不出了。失落地垂下頭,「那你保重。」轉身,默默離開。

而申婉,終于不能再淡定了。她淒慘的哭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就像那日清晨,她和凌羿鋒都走了。丟下了她,丟下了一無所有的她。

炫酷的風之子在馬路上疾馳,他拿掉耳機,從里面還傳來了申婉淒涼的哭聲。他皺了皺眉,關掉電源。哭聲戛然而止。

手機響起,他接過電話。嘴角洋溢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先別安排我和他見面。我好像有一個意外收獲。」靠邊將車停下,他看著鏡子內的自己,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凌羿鋒,你是天才。而天才是需要觀眾的。

沒有人能玩兒過我,楊小一,你就等著看吧,你一定會為我而感到驕傲的。

XOXO

今日的夜晚似乎不如往常那般炎熱了。潮熱已經開始慢慢遠離,就連星星也悄然離去。抬頭仰望,天空一片黑暗。只有茂盛的樹枝葉還是翠綠的,生機勃勃。

她穿梭其中,細細听著腳步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她和他之間真正的開始就是從這里吧。如果沒有那一日,她就不會看到他的另一面,就不會對他產生強烈的好奇。好奇心真的害死了她。

前方的黑暗中仿佛屹立著一個人影,她愣住。遠遠望去,他就已經那麼美。他的身影就像女鬼一樣,飄忽飄忽,朦朦朧朧。但他身上的香氣已經飄來了。對,他的身上一直有一種淡淡的,奇怪的,奪人魂魄的香味。

他移動了,慢慢向她靠攏。她的步子卻僵硬了。她害怕了。經過了昨日那猶如噩夢的夜晚,看見了那猶如惡魔的他,她已經對他產生了強烈的陰影。

他越來越近了。空氣似乎變得稀薄。里面充斥了他的香味。他的劉海隨著微風,隨著腳步輕輕飄動,那閃亮的眸光如星一般點綴著黑夜。

一身黑衣的他顯得那麼高挑縴細,緊閉的紅唇將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他就像漫畫里走出的男人。渾身上下所透出的神秘感讓人無法挪動視線。

「愣著干嘛呢?」彎下腰,他看著她,笑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線。

「沒,沒有。走吧。」邁開沉重的腳步,她下意識與他拉遠了距離,「听申婉說……你們分手了。」

「你又要開始指責我了麼?」他的聲音懶懶散散。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輕輕飛舞。楊小一的腳步放慢了,用手壓住飛揚起的發,轉頭,笑眯眯的,「不是。既然你不喜歡她。早就該分手了。」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自然,可愛。

「怎麼態度突然就變了?」他微微皺眉,表示疑惑,「難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沒,沒有耶~」她哈哈一笑,加快腳步。

凌羿鋒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被風吹散。他看著她的背影,發呆。

小小的船在河面上飄蕩。微風掀起漣漪,黑色的河面如同墨水。遠方還有幾艘漁船,閃爍著點點星芒。

「你那兩個朋友呢?」為什麼只是听說,從來沒有見過,「還救過我呢。」

「他們不太習慣見生人。」她打開醫藥箱,淡淡回答著,抬頭,凝視著他,「凌羿鋒,回答我一個問題。」這話說完,好像她又後悔了,搖了搖頭,「算了,你先把衣服月兌了吧。」兩個人,在狹小的船艙里,月兌衣服的舉動難免尷尬。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努力讓自己把他當做病人對待。可是,只要一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的眼神里總會游蕩著慌亂。

然而凌羿鋒,還真把自己當成病患了,表現得相當自然,毫不扭捏。月兌掉襯衣,他身上那些舊傷疤呈現出來,仍然那麼刺眼。這些一條一條,猶如蟲一樣的傷口幾乎是遍布了他的全身。

將視線從他身上的傷口挪開,繞到他的身後,替他解開紗帶。

「你身上的傷,」她的語氣很淡,卻透著不可否認的堅定,「是你自己弄的吧。」通過她做護士的經驗,再加上听說他還有抑郁癥,她得出了這個結論。

「……」她無法看到他是什麼表情,只能看到他垂下了頭。半響後,他的聲音傳來,「你說的哪一條。」聲音同她一樣平淡。

「左手腕。胸口,月復部。」背上的,明顯不是。她一邊替他包扎,一邊淡淡回答。

「……」垂眸,看向自己的左手。那里確實有一個傷疤,也因為如此,他常年帶著一塊表將它遮擋住。伸手,輕輕撫模上他胸口那幾條長短不一的傷疤。閉上眼,他輕輕一笑,「好像是耶。」聲音里滿不在乎,可明顯努力壓下了一些情緒。

風大了,吹著小船在河面上晃蕩。

楊小一沒有再說話,認真地替他包扎。

「你,」他的聲音沙啞,「今晚為什麼來?」抬頭,睜眼,輕笑,「明明,那麼不放心我。」舉手,手中握著一瓶噴霧,「你有什麼想解釋的麼?」

「……」楊小一手指僵硬,倏然一愣。眼楮盯著那瓶「雲南白藥」,笑得尷尬,「這……怎麼了?」那個東西什麼時候跑他那去了?!手在不覺間握緊拳,手心起了一層冰涼的汗水。

「我就奇怪,為什麼會有兩瓶。所以就拿了一下,結果發現……」回頭,他看著她,「它們不一樣。」

「沒,這瓶快用完了,所以我……」她想解釋,伸出手欲要將它奪回。

「是麼。」收手,躲開楊小一,「那瓶明明是滿的。」他看著自己手中這瓶,「這瓶也是……」轉身,正對著她,「可是內容不一樣,」用手掂了掂,「所以密度和重量也不一樣。」

「我……我……」是啊,因為害怕,所以她特地用一瓶空的雲南白藥裝了可以自保的……

「我猜,應該是辣椒水,或者防狼噴霧吧?」他偏了偏頭,勾起嘴角,那邪魅的笑容充滿了自嘲,「你就那麼害怕我麼?」偏頭,用手揉了揉發,「我究竟是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提防?」

「不,不是,我只是……」

「不要告訴我,你只是曾經裝的,拿錯了。並不是用來對付我的。」他看著她,笑容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淚水逼紅了雙眼。

「……」她還能說什麼,就連她的借口都被他想到了。難道她要說因為你是瘋子,你是精神病我不得不這樣做嗎?如此說了之後他又犯病了該如何是好?本來今天晚上她只是想來確認他身上的傷口,確認他不再會去找申婉,還有……她真的不想放棄他。她希望能讓他快樂。可是……抬頭,她看著他。為什麼一和她在一起,一遇到一點點的事,他就會變得如此敏感?他就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難道他病的復發,全是因為她麼?

「楊小一,」他輕輕叫著她,眼里卻充滿了絕望,「你太讓我失望了。」深深望了她一眼,起身,邁步往船頭走去。

「凌羿鋒!」她喊著,也站起身,拉住他,「你干嘛?」她慌亂了,她已經感覺到他又要做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我想回去了。」他看也不看她,只是盯著漆黑如墨的河水。那種眼神,讓楊小一讀懂了里面的信息。

「你的傷口不能沾水!你等一下,我們馬上就……」她死死拉住他,欲要將他往船艙里拖。

「放開!」甩開手,他冷然一笑,「我走了。你才能安全。你最好一刻也不要和我多待,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樣,害怕我,我有那麼恐怖嗎?」他從小就生活在美國的一個小鎮上,那里的人同這里的人一樣,疏遠他,孤立他,盡管他那麼優秀,盡管他能做到大人都無法完成的事。所有人都遠離他,疏遠他,議論他。

「我不會了。我錯了。我錯了。」看見他又開始激動,看見他身體又開始顫抖,她怕了。趕緊認錯,伸手抱住他的腰,「對不起,真的。我再也不會了。」她貼著他的背,環住他的腰,你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的身體也可以這麼柔弱縴細。

「呼~」他長吸口氣,慢慢蹲。將頭埋在雙腿間,手插入發間,「小一。我病了。」他的聲音猶如囈語,「而且永遠都好不了了。」

「不,不會的。」她拔出他插入發間的手,輕輕握住,「你會好的。」她手中傳來了溫度,直抵他的心。

「你也會離開我的。」抬頭,他如星的眸隱匿在劉海下,「是麼?」

「傻瓜。」伸出一只手,覆上他的臉頰,冰涼的觸感糾起她的心,「不會的。」她已經被他折服了,他似乎抓準了她所有的弱點讓她無法拒絕,無法抗拒。

「那……申婉搬走了。我……我可以過來和你一起住麼?」

「……」沖著他柔和的笑。天啊,她最受不了他那樣的眼神,那麼天真,純潔。她被他弄得凌亂了,「當,當然。」

風輕了。河面上緩緩升起了一層薄薄的霧靄,將點點如星的漁船包裹其中。

伸手,將楊小一攬入胸懷。

他身上傳來的香味讓她迷醉了。腦子里如同漿糊一般,不再思考。不能思考了。她慢慢閉上雙眼。放心地靠在他的胸膛。

「小一。你說,我們會在一起麼?」抬頭仰望蒼穹,漆黑一片,無邊無際。

「……」她似乎說了什麼,可是聲音小到不可聞。

「小一,你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麼?」他的眼里又印出了那日的星空。

「……」她已經徹底入睡,進入了夢鄉。

「睡吧。」他的聲音如同飄忽的風,那麼好听,那麼誘惑,「我親愛的,」眼楮輕輕一眨,里面綻放光彩,「寶貝。」

她並沒有發現,為何每次聞到他身上那獨有的氣味時,她都會迷茫,而且不論怎樣都可以讓她入睡。

「終歸是逃不掉的。」他笑了。終于笑了。那樣的笑容瞬間將河水冰凍。埋下頭,輕輕在她的額頭一吻,「親愛的,我會用我所有的一切來愛你。」

XOXO

今晚月明星稀,輕風島上有輕輕的風,薄薄的霧。她坐在花園中看著遠方的森林。他爸爸估計沒有去過那里吧,他對她說的一切應該都是騙人的。這麼想著,她卻沒有悲傷,反而笑了。一種夢醒之後的豁達笑容。

「喂~我說以前怎麼沒有覺得你那麼聰明?」用啤酒瓶撞了撞坐在她身邊的周夜,「什麼都被你說中了。」見周夜沒有反映過來,她也不打算賣關子,直接說道,「上次給你說的那事兒,果然被你猜中了。」她蹲坐著,一點都不雅觀,仰頭望著天,「她真和我絕交了。」男人啊,禍水啊。

「換我也和你絕交。」周夜絲毫沒有要安慰她的意思,反而火上澆油,「你想想,自己的男朋友愛上了自己的閨蜜。你不就是電視里苦情戲里的女配角麼?」

「我真什麼也沒做。」她冤枉啊,「你說我如果費盡心機去勾引了她男朋友我還能死個明白。」

「你有那智商嗎?」他白她一眼。

「我……」指了指自己,她語塞,一把放下手中的啤酒,「韓劇害了中國的女人,日劇害了中國的男人,你知道我們本土劇害了誰麼?」

「誰啊?」

「我們這些無辜的路人甲啊。」她湊到他跟前,開始自我埋汰起來,「你說我長成這樣,有資格做小三麼?你看看人家申婉,身高170,體重50公斤,我163,也是50公斤,人家胸圍D,我……」和周夜同時埋頭看了看她的胸,實在慘不忍睹,簡直無法接下去,抬頭繼續說道,「人家那長相,跟芭比女圭女圭似的,我頂多一太平公主,你說我們這些原本只能做路人甲的潛質活生生被拉成了狠毒的女配,我冤枉啊~!」頭一次埋汰自己還埋汰的特別爽,她大大舒口氣,又拍了拍周夜,「你說我這智商,平時算個帳都要扯半天。我哪兒能去算計人家的男人啊。」

「撲哧~」周夜沒忍住,笑了出來,贊賞的伸出了大拇指,「沒看出來你楊小一挺有自知之明啊。」

「你能給我出點主意麼?別一個勁兒的幸災樂禍好嗎?」撇他一眼。

「什麼主意?難不成你還想挽回你們之間的友誼?」看見楊小一點了點頭,他接著說下去,「你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事就是消失。要麼你消失,要麼你就讓她男朋友消失。」

「為啥?」

「人家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煩啊!」

「我和她就這樣掰了?」她不甘心,真不甘心。

「得了吧,估計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兒。」放下手中空空的啤酒瓶,他躺了下來,「對了,那你對那男的什麼感覺啊?」

「他?我……」這還真不好說,躊躇了半天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周夜見狀倒是來了勁兒,又繼續問了句,「該不會你喜歡上他了吧?」還不忘補充了一句,「你還真能干出這麼缺德的事兒?」

楊小一甩個白眼給他,「你別在這兒冒充專家,你這輩子都沒喜歡過誰的人,憑啥在那瞎逼逼。」挪了挪位置,她挨著他坐下,「我問你哦,你這二十多年來就沒有一個女人讓你心動?」她嘿嘿一笑,一臉猥瑣,「你該不會是gay吧?不過還別說就你這品相,不論哪個男人落你手中都只有乖乖做小受的份兒。」不知為何,她的腦中蹦出了凌羿鋒的樣子,就他那一臉小受樣,只有被周夜蹂躪的份。想著想著,她竟然不覺婬笑了起來。

「你有喜歡過誰嗎?」周夜還沉浸在剛才那個問題,努力做著思考。

「當然有!從小到大,我就喜歡帥哥。」這個問題她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那你應該也會喜歡我啊?」轉頭,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問,「你是不是已經喜歡我了?」

「呃?」她滿頭黑線,嘴角笑容已經中石化,「我,我補充一點……我還是比較喜歡腦袋好使的帥哥。」這麼一說,腦中又浮現了猶西的樣子,猛然搖了搖頭,繼續補充,「不,還得溫柔……不僅要帥還得美,還……」怎麼說著說著,為什麼腦中猶西和凌羿鋒的形象越來越清晰了,她干脆直接打住,開始轉移話題,「他要搬過來了。」

「他?」話題轉得太大,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地看向她。

「凌羿鋒。申婉走了,他說他想搬過來。我……」垂頭,看著啤酒瓶,「我同意了。」

「你同意了?!」周夜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好不激動,「你腦子里進水了啊?!他,他……」伸出手,指向天邊,他開始結巴。

「怎麼啦?那又不是我的別墅,我又沒錢把申婉那間一起租了。這是人家的自由,我怎麼好拒絕?」更何況是當時那種情形之下。不過自從有了那晚的事她心里還真的有些莫名的害怕。她懷疑自己已經引狼入室了。

「你這是引狼入室!」看吧,就連周夜這個單細胞都發現了,「凌羿鋒是誰?常年游走在一大片女人之中,要是在古代他不是嫖客就是采花大盜!而且你明明知道他對你思想不單純,你這不是,你這不是……」後面的話太齷蹉,他沒能說出來,只覺得胸口被堵得慌,頭都有些缺氧感。

「我能怎麼辦?」她白他一眼,「木已成舟……不過你放心不是還有周葉在嗎?她一定能保護我的。」像她那種女漢子是有一定的戰斗力的,「還有曉雨點。」她是滅絕師太戰斗力更強。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周夜蹲在她面前,仰頭望著她,「你覺得要是他對你做什麼你還有反抗的能力?比如說我,」他揚了揚他的肱二頭肌,「我一只手就能把你甩那兒去。」他指向大海。

「……」周夜總是在不經意間就道出真相。要是他知道這樣的事還真發生過,估計真一把將她扔海里去了。

「而且周葉不靠譜。」周夜說,「她看似強悍,實則經不起嚇。而你那個領導,一看就是勢力的女人。要是凌羿鋒給她點錢,估計分分鐘賣了你。到時候還幫著他按住你的手呢。」

「大哥~」楊小一實在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發覺你是大智若愚啊~!你絕對,有大智慧。」她豎起大拇指。感嘆著。不得不承認,周夜就是一真相帝。

「這件事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完全無視她的贊賞,他垂著頭,一手模著下巴,一副偵探狀。

「什麼辦法?」拜托說點靠譜的。

「這個辦法很簡單。」抬頭,他雙眼放光,「我搬過去。」

「呃……」她雙目無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反正周葉的房子要裝修好了。我把她趕走。這容易。」他已經開始規劃,「我就勉為其難給你做一回護花使者。不過條件是……」

「等,等等。」打斷他那美好的願景,「那個……你好像沒有問我同不同意?」凌羿鋒至少象征性的征求了她的意見啊!看著他一臉憧憬的樣子,她已經開始懷疑凌羿鋒是狼,而周夜這丫的是虎。

「難不成你還有意見?」挑動一邊眉毛,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啊?」她不由得往後一挪,你妹的,擺明了威脅恐嚇嘛,「我覺得和周葉住得很高興,我舍不得她。」她嘿嘿一笑,極其委婉地拒絕。

「所以你覺得和我一起住不高興麼?」表情又冷下幾分,這是他暴跳如雷的前奏,「還是說你***在懷疑我?不信任我?你覺得我比那凌羿鋒還危險麼?」都說了,有時候這單細胞的智商能爆表。

「哈哈哈~」一手捂嘴直笑,一手擺了擺,「你開玩笑吧,這……這怎麼可能。」話雖這樣說,但她的表情已經假得不能再假。

「楊小一。」周夜伸手一把抓住她擺動的那只手的手腕,臉都黑成了包公,「你覺得如果我真是壞人的話,你還有機會離開這座島麼?」一把將她拉近,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如果你覺得我和凌羿鋒一樣的話……你還能坐在這里埋汰我,嘲笑我嗎?」

「啊?」不由得張嘴,他又真相了。這麼說好像也真是。要是他對她動了什麼歪腦筋,他早就……側頭,看著一片漆黑的輕風島……在這荒無人煙的島上,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狀態。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周夜確實比那個凌羿鋒要紳士單純了很多。

「更何況……」他再一次揭露殘酷的真相,「我他媽對你沒有興趣。」他扯嘴,笑得滲人,「只是哥們兒。你在我字典里,不算個女人。」

「呃……」這下換成她臉黑了,「一個男人在屋里本來就不方便了,再加一個,我就更不方便了。」可是,直覺告訴她必須拒絕。

「有什麼不方便,你大姨媽我都問候了。」

「我有果奔的習慣!」她據理力爭。

「難道你只想奔給凌羿鋒看?我去了就不行了?」

「周葉她天天接送我上下班,她走了我就不方便了!」她不讓步。

「你是想讓我也這樣麼?」他冷然一笑,「要求太多了。」

「我……」她已詞窮。

「難道你覺得我去了就打擾了你和凌羿鋒培養感情?」

「當然不是!」低吼一聲,吼完之後她又沉默了。在心里細細盤算著利弊。這周夜吧,雖然脾氣暴躁但給人的感覺至少不是危險。那個凌羿鋒太讓人捉模不透。雖然脾氣好,但就是渾身上下的危險氣質暴露無遺。這麼想來……抬眼,開始認真的看著周夜。他這樣的性格說不定真的可以壓制住那個凌羿鋒。

「你讓我去了。信不信……」周夜似乎看出了她在猶豫,「我分分鐘就可以讓那個凌羿鋒變小受。」

「誒~?」她拉長尾音,眼中瞬間神采奕奕,他那句話簡直完美戳中了她這個腐女的要害。腦袋里已經開始各種YY他們在一起的場景。凌羿鋒那小胳膊小腿兒的,完全不是周夜的對手嘛。這樣想來,她竟然有點熱血沸騰了。

「這麼想想,還真有點讓人小激動啊。」伸手拍了拍他結實的胸肌,「哥們兒夠意思,從今兒起我就委任你做護花使者了。」,她看著他,眉飛色舞。

「我有條件。」見終于把她說通了,他不忘剛剛想的條件,「我過去之後,衣食住行就靠你了。你得給我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陪我……」說到這里,楊小一已經默默起身,悄然走開了。

「喂!喂~!好,好啦!我們好好商量,不做這麼多也行的。」他趕緊起身,追隨而去,「可以不用做飯。反正你做得也不好吃。」楊小一已經上樓,頭也沒回,「衣服也不用洗,反正有洗衣機也不麻煩。」楊小一已經打開房門,「那算了。我不要什麼條件了!」沖著她背影一喊,只見她打開了房門,身影一閃,砰的一聲就將門關上了。

「喂~我可以做飯的。你吃過,很好吃的。還可以撈魚!」沖著冰冷的房門,他做著最後的掙扎,「呼~」嘆口氣,一臉無奈。

「喂,你剛剛說什麼?」門開了,楊小一探出一個頭。認真地盯著他。

「啊?我,我說我可以給你做飯啊。」他木然,呆呆回道。

「OK,成交!」她猛然一笑,「隨時搬來,我恭候大駕。」雙手抱拳,「壯士,晚安!」

「啊?」幸福來的太突然,他有些懵。可是痛苦也來的很突然,他瞬間就怒了,「我剛剛說了什麼?!」指了指自己,抬頭看著剔透的玻璃牆面印出了他一副傻樣,「離開這?合租?住一間屋子?沒有籃球場,高爾夫球場,也沒有三百六十度環海無死角……」他更懵了,「做飯?撈魚?我他媽是傻了麼?」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額頭,發燒了麼?生病了麼?

抬頭看了看楊小一那緊閉的房門。又不自覺笑了笑。看到玻璃中印出了笑容,他更是驚嚇到了。就跟見鬼了一樣,連連後退了幾步。

「完,完,我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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