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馬,終于抵達了城西大宅。
齊浩軒優雅地下馬,想伸手接住落雲的手,但落雲翻身下馬,直奔杏兒的房間。
里面依舊擠滿了人,有的人端水,有的人拿毛巾,有的人則幫她掖掖被子。
眼尖的梨兒看到了落雲和齊浩軒的到來,大喊︰「凝姐姐回來了!快讓開讓她進來。」
眾人轉過身一看,皆自動退到了一旁,讓出了一條直達無阻的路。
「凝姐姐!杏兒她……杏兒她……」梨兒立即撲到落雲的懷里哭。
「凝姐姐?她到底是誰?」齊浩軒想。
「乖!別哭!凝姐姐這不是來了嗎?姐姐不會讓杏兒出事的。」落雲輕聲安慰著梨兒。
落雲來到杏兒的床邊,她的臉色蒼白得可怕,落雲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執起杏兒的手腕,脈象幾乎微弱得听不到了,氣管有點堵住了,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身上也燙得灼人。
「所有人都給我出去,不許進來打擾我,已經快沒時間了。」落雲冷聲道。每個人都自覺退了出去。
而齊浩軒則使用他絕佳的輕功飛上屋頂,掀開一片瓦片,觀看里面的動靜,若是平時,落雲定能察覺,只是今天,她很虛弱,很累。
「小綠,小紫,梨兒,提三桶冷水,三桶熱水進來。」落雲喊。
「是!」三人在門外應著。
過了一會兒,三人一人提著一桶冷水和一桶熱水進來了。
「倒進木桶里去。」落雲指著那個大浴桶。
「是!」三人將水倒進去後,自動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杏兒,對不起!凝姐姐來晚了!」落雲輕撫著杏兒蒼白的小臉。
她從包袱里拿出兩朵火蓮,把其中一朵的蓮瓣全都摘了下來,全部搗成碎末,倒進大木桶里,火蓮迅速滲透了水,將水變成了橙色的。
落雲將杏兒從床上抱起來,把她身上的白色里衣褪了下來,然後輕輕地將杏兒放下木桶里,接著,落雲又將另一朵火蓮摘出四片蓮瓣,搗成碎末,喂杏兒吃,但杏兒已然沒有意識,又怎麼吃得下去,而且,也不能就這麼讓杏兒吃下去,因為……
落雲將碎末倒進自己的口里,將水分吸干,然後對著杏兒無血色的口將碎末喂進她的口里,吹了一口氣,讓她吞了下去。
每隔兩刻鐘,落雲就這樣將火蓮喂給杏兒吃,每喂一次,落雲的臉色就更加蒼白一分。
過了一個時辰,水已經漸漸轉涼,喂杏兒吃的火蓮還沒吃完,不過,沒關系,落雲再喂了一次,突然,落雲捂著口,咳嗽了起來,又見她吞了什麼下喉。
落雲在杏兒的頭上扎了三根銀針,在她小小的胸前也扎了兩根銀針,拿出杏兒浸在水中的小手,脈搏已經恢復正常了,臉色也已恢復了紅潤。
落雲擦拭額頭的汗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子時兩刻了,也就是今天已經結束了,看著杏兒紅潤的小臉,還有她額頭流出的汗,落雲欣慰地虛弱一笑。
「太好了!杏兒!」落雲輕輕地說。
但是,突然,杏兒的臉色劇變,眼楮突然睜開了,睜得很大,口也鼓起來了,身體向前一傾,「噗!」杏兒突然用力地吐了一口血,然後,又昏過去了,臉色又是蒼白可怕。
「杏兒!杏兒!醒醒啊!」落雲支撐起虛弱的身體,來到杏兒的身邊,搖晃著杏兒瘦小的肩膀,但回應她的只是杏兒的沉默。
「失敗了?為什麼失敗了?杏兒,對不起!凝姐姐救不了你!對不起!為什麼會失敗?為什麼?」落雲抑制不了地悲傷大吼。
終于,落雲也忍不住了。「噗!」她的喉頭一甜,也吐了一口血,不甘心地倒下了地面。
從她吐出的黑血,可以看出落雲是中毒了,而原因是剛才的火蓮,因為火蓮的每一片蓮瓣都含有微量的毒素,而落雲剛才把毒素全都給自己吃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