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離開那個小區,搬進了我所居住的小旅館。暫時沒有去處,我勸他進富耕避風。第二天我同勝利一塊到農業路雲鴻商務二樓報名,和我上次的流程一樣跑了一天。接下來幾天我們在小旅館里,等候通知。到了正月二十,還沒有接到通知,我下去繼續交押金,勝利一塊同去,勝利交了一百元。我們繼續等待,正月二十一姬明打來電話,說已經開始去了。正月二十二,招募的給我打來電話,說正月二十四到長城路與崇山路集合。勝利沒接到電話,勝利打過去咨詢,說待定,等候通知。預料之中,我與勝利不會在同一趟車,我們報名的時間不同。我先準備著,準備先到地方熟悉熟悉地理,了解了解情況。正月二十三上午招募的又打來電話,說改定在正月二十五,並解釋說去煙台的人太多,從正月二十一,每天都有二十輛大巴。我報名晚,後排,但確定下來我排到倒數第二趟車,仍然是二十輛大巴。勝利還沒接到通知,我想勝利在最後一天。但下午,勝利也接到了通知,說也是正月二十五,並且確定。有些意外,我們卻異常驚喜。我和勝利要一塊去,路上可以彼此照顧,又可以聊天。
晚上我們出去到飯館吃飯,小慶,好久沒有正經吃飯了。在旅館住兩個周了,終于可以走了,我心情格外愉快。正月二十四,我放松著心情和勝利在五龍口的街上晃悠。這種感覺只有做學生時期期末考試後才會有的,放假,我們放假一天。在街口的路邊,有個擺攤賣衣服的,仿真運動上衣,我看上一件,青s ,仿某名牌,品牌標志,胸口繡著,拉鏈上也鐫刻著。做工不算粗糙,看起來逼真。看看價格,硬紙板上歪歪扭扭,寫著五十元字樣,看著扭抳,讓人不安。五十元,我要買下,正要掏錢。勝利一把攔住。「老鄉!」勝利叫住了我。「老板,這衣服二十賣不?」勝利還價。我突然回過神,想起了這不是專賣店,一個擺攤的,又是仿品,哪有價格寫上多少就多少呢。「二十賣不?」我幫腔。「不賣,不賣,少說三十。」地攤叔一臉為難。「二十五吧。」我往上提了提。「就二十,賣不?」勝利同時說。「哎!既然這位帥哥說了,二十五就二十五吧。反正也就這幾件了,夠本處理啦。」他倒顯得有些爽快。勝利一聲苦笑,但沒有再說話。我二十五元買了件運動上衣,回去的路上很高興。正月二十五,我們起來的很早,些許興奮。八點多我到二樓結算房費,勝利在房間看著行李。听我說要走了,房主面s 多雲,些許感慨,說好久沒有來我這類旅客了,像我這樣一住兩個周的,他這所旅館史上首例。一年前有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也是來鄭州找工作,一住住了十天。他這樣說,我以為他要給我優惠呢。「找工作難呀,開旅館也難……」他面s 忽而轉y n,喃喃地說,過了年旅館一直空空蕩蕩……你上去看看吧,我說。不必了,他笑了,面s 卻是晴朗。最後找回我們余剩的二十元。我和勝利各拎一個密碼箱,我又背個背包,說笑著天氣,並排步出了旅館。
無風,無雲,太陽照著。五龍口,最後的一次早餐。月亮餅。兩塊,兩塊。茶雞蛋。五毛,五毛。豆漿。五毛,五毛。我和勝利趁熱吃著,吃著,吃著,公交車到了長城路,又到了崇山路。集合地點,也就是上次的體檢地點。院子了沒有人,空灑著陽光。大門口,甚至街道兩旁人都沒有人,偶爾有車輛行人過往,十點了,怎麼還沒有人來,難道計劃又變了。打電話問問,一問只有苦笑。地方沒錯,時間也沒錯。錯在我倆太積極了。等吧,等吧。馬路邊寂寞著梧桐,我和勝利聊起了水滸。隱隱約約,三三兩兩,人們陸續的來,我們繼續的聊,太陽轉動著,飄逝著時間,我們已不在意。宋江,一個理想主義者,他把梁山做大做強,不過是想引起朝廷的注目,讓兄弟們得到詔安,得到個正常的官職,光宗耀祖。也不過想重新做回個好人,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想不到結果反坑了自己及兄弟們……我正說著熱鬧。有人背後打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一個衣著深s 夾克的小個子,嘻嘻的笑。姬明超,還帶著一個人,瘦高個子,染著黃發,衣著單薄。「你們幾點過來的?吃過飯了沒?」姬明超打著招呼。「我們十點多到的,午飯還沒吃,不知道咱們幾點走啊?」我招呼著。「現在快一點了,人還沒來齊,車也沒來,傍晚才會走,上幾批就是,剛剛我問過了,你們去吃些飯吧,那邊拐角處有幾家小飯館,剛剛我們吃過,挺實惠的。」確實也餓了,一會去看看。對了,忘記介紹了,這是我哥們李勝利。」我說。「你好!姬明超。」勝利上前打著招呼,勝利已知他是誰。「你好,李勝利。」姬明超,接著也介紹了一下黃毛,他叫王大鵬。我和勝利,找到飯館吃過飯回來,在那里又踫到了他們。再聊起來,知道,黃毛王大鵬,就是姬明超所說的他火車站附近的朋友,洛城人。年前,他們同在洛城的一個飯店工作。姬明超給廚師打下手,王大鵬做服務生,端菜。二人年齡都不大,都是九零後,姬明超衣著厚重,留著老式偏發,眼神略帶憂郁,樣子成熟穩重。王大鵬,衣著時尚,發型流行,且染著黃發,目光明澈,舉止尚有孩子氣,一看就是成年未久。等到兩三點,人差不多到齊了。馬路兩邊又是人山人海,一站距離內,幾乎沒有里空地。人們或蹲或立,行李或長或方,人聲或大或小,擠擠嚷嚷,熱鬧非凡。等到五點,天s 黃昏,涼風咋起,一輛輛大巴車陸續到來,一共二十兩,我和勝利都擔心會按報名序號安排車輛,我們一塊去陌生的地方,一輛車上,特別是夜車,彼此可以照顧。半個小時後知道我們的擔心是多余的,乘車序號是臨時發的卡片,順序按你街道旁所在的地方,我和勝利站在一塊,所以發的卡片序號是挨著的,是同一輛車,17號車,我們來的早,車號倒靠後了。這無所謂,二十輛車反正出發時間是一樣的。姬明超和王大鵬,和我們站挨著,卻是16號車。我們問過後,分別乘車。有兩個密碼箱,我擔心我和勝利未必能同時擠上車,並找到挨著的兩個座位。我打算讓勝利先上車,我在下面搬行李。勝利不同意,我背著包讓我先上車。也好。車門一打開,很多人還在忙著搬行李往後背箱里放的時候,我已經上了車,並找好第三排的兩個座,我坐上一個,背包佔了一個。兩個人乘車就是好啊,我第一乘火車一個人,就是因為人多,自己又拎了個大密碼箱,沒有我第一次乘火車,硬座,但沒有擠上車,因為人多,自己一個人又拎著個大密碼箱。現在是乘大巴,都有座位,但都想坐個好位置。看看,最後面的那一排硬是坐了六個人,穿的都不薄。這初ch n夜晚漫長,而路途遙遠,路上怎麼休息。
要離開豫城了,天黑了起了,也許是為了遮擋你眼角的淚水。
二十輛大巴,像二十個護衛,
夜s 中偷偷帶你離開。
這繁華的都市,為何一次次不能把你接納。
你再次離去,到陌生的遠方,
是逃難,還是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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