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手中的衣服,頓時覺得自己那天的行為好諷刺。請使用訪問本站。呵,前天才推開了他,結果今天就要她穿上這種衣服爬上他的床?呵,真諷刺。她勾起嘴角,冷笑。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扔下了衣服,也不顧穿上鞋,推開彩櫻就拼命地往外跑,也不知為什麼,彩櫻竟然沒有追上來。她想,她懂她。
她的腳就像一個機器,不停的跑,累了也沒有停下……
駐守的士兵們都用怪異的眼神望著她,似乎隱約听見他們說,「這就是昨天被封的雪妃?怎麼像……」
她拼命地跑,直到她的腳被玻璃割破,她才停下來。她伸手,抬起腳,咬著牙,把扎進腳底的玻璃碎片拔了出來,然後一步一步走著。
她每走一步,地下就有一個血印……
疼,真的很疼,可是跟心靈的創傷比起來,這又算些什麼,畢竟內心被人硬生生的挖了一個口子,無時不刻不是在滴著血啊。
腳底的疼痛漸漸消失。
她的腳步慢了下來,靠著一座假山座了下來,听到了兩三個侍女的談話。
一個聲音比較稚女敕的侍女說,「你們知道嗎?王封了妖女為雪妃。」
另一個聲音清秀的侍女說,「當然知道,現在在整個星辰大陸上都傳得沸沸揚揚,還有誰能不知道?」
聲音稚女敕的侍女說,「听說昨天午時,火刑執行火刑的時候,本來多晴朗的天氣,突然就烏雲密布,下了一場雨,然後火就息滅了,而且有人看到妖女,額,我是說現在的雪妃,看到她嘴里念著什麼咒。後來王不僅不處死她,而且還封她為妃,你說這邪不邪門?」
聲音清秀的侍女說,「能不邪嗎?她可不是人,弄個妖術什麼的有什麼稀奇?」
聲音稚女敕的侍女又說,「你知道嗎?王今天點了她侍寢,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啊!王後宮里的妃子沒有一個被王寵幸過。我們家主子听了這個消息之後,快氣瘋了,把所有能摔的都摔了。王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們家主子,可是,王居然讓那個妖女侍寢,哼!真是替我們家主子抱不平。」
又有個年紀大點的侍女說,「走吧!不要說了,若被人听見,告到雪妃面前,到時候,你們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聲音稚女敕的侍女喪氣地說,「走吧,哎!」
她听見一陣腳步聲,她們越行越遠……
妖女?妖術?呵!她就這麼討人厭嗎?在大殿,那群大臣們是,在這里,侍女、士兵也是。還有那麼多人想她死。妖女?就因為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嗎?
那麼,要這副身體有何用?呵呵。回去吧!
她延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看到了緋雪宮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然後堅決地走了進去。
他坐在軟榻上,長發披肩,眼眸微閉,右手撐起身子,壓迫感緊緊的包圍著她。她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過來。」他睜開眼,看著她。
她遲疑了一秒,然後邁開腳步。
他指著他修長的腿,說,「坐下。」她僵直著身子,坐了上去。
他的手,溫柔的撫模著她的臉頰,恍如熱戀的情人。「去哪了?」
她緊張的回答說,「出去走走。」
他拾起她的一縷長發,在指尖轉圈:「彩櫻可被你害慘了。」
他說完,她愣了愣,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慌張地問,「彩櫻怎麼了?」
「她擅自將你放了出去,你說,會怎樣?」他邪魅地說著。
「她怎麼樣了?你把她怎麼樣了?」她開始慌張起來。
彩櫻,她剛剛對她改觀呢!他怎麼能……
他抓著她長發的手用力,她疼得悶哼一聲。
他說,「還要我說得再仔細一點嗎?」
他松開她的發,對著她耳語,「心里難受嗎?」
她並沒有回答他。雙手護住頭發,一陣發麻。
他用手指在她的臉頰劃過,「回答我。」
她不要命的說,「是,難受,難受得要命。」
緊接著,她被他扔了出去,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的一聲,她的頭一陣劇痛,腦袋暈暈乎乎的。又一聲巨響在她耳邊響起,她的耳朵發麻。有什麼東西碎了。她的頭疼得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像針一樣的東西扎進她的身體。「啊。」她睜開眼楮,眼前一片漆黑。
她躺在地上,像是被人遺棄的女圭女圭。
眼前逐漸清晰,她模模腦後,手心里一片鮮紅。她轉頭,看著地面,原來擺在這的一張紫水晶桌子,現在變成了碎片。
鮮紅的血染紅地面,她的背後好像有千百根針插入,疼得她冒出了汗。
他冷眼看著卷縮在地上的女子,開口,「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人,這是給你的教訓。」
他下了軟榻,彎腰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捏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她疼得皺眉。他說,「以後,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說完,他狠狠地松開。然後,走了出去。
她掙扎著起來,沙啞的嗓子喊,「有人嗎。」
一個穿著制服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頭垂得低低的,看不清容顏。她看了她一眼,對著她艱難的說,「幫我、把它拔出來。」
她一把掀開衣服,露出鮮血淋灕的背。
侍女驚恐的看著她的背,遲疑了半天,不知改從什麼地方下手。
過好長時間,她才感觸到她的手,冰涼的,有些顫抖。
侍女顫抖著手拔下了碎片,她咬緊牙,硬是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彩櫻,對不起……
眼淚從她的下巴滴下,「啪」的一聲,滴落在地,與鮮血融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