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過去那些事
當戰斗暫時中止的時候,旁觀的楚君文、蕭若若和楚琳才能清楚的看到楚君凡和黃藥師的身上都多了許多這樣那樣的痕跡,有的是灰塵所沾染的一團一團的污跡,有的是拳印或掌印。
只看表面看不出兩人在之前的戰斗中身上各處是否有受傷,但從兩人的神采和動作上,可以猜想即使倆人有所受傷,想必也是不重。
之前楚君凡和黃藥師高頻率高節奏的交手百招有余,若是兩人都毫發無傷,那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雖然說從一開始,看起來一直是楚君凡追著甚至壓制著黃藥師,掌握著戰斗的主動權。
但事實上大概是因為黃藥師始終未使出太厲害的招式的緣故。
黃藥師早入九品,一生戰斗經驗極其豐富,又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能耐。
武道分九品,九品乃是宗師境界之下的最高境界,兩位九品高手,當然會有高低之分。一般來說,在九品沉浸日久的,高手會相當厲害一點。
比如,昔日正常狀態下的楚君凡就能跟九品高手吳管家在臨城戰的不可開交。
再比如,京都第一高手葉重,被無數人推崇為宗師之下第一人!
倆人交手雖歡,但卻依舊有所保留,因為某些招式,像殺招之類的,那是肯定要到判定生死的才會用出來的。
黃藥師當然不會想要真的對楚君凡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而此時狀態下的楚君凡,即使已經跨過那條線,正式成為一名九品高手,想要殺死黃藥師,也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雙方前面的開戰一直以來,手無寸鐵,這才有現在的後果。
一旁觀戰的三人心態各異。
楚君文和楚琳最是擔心,一方面他們實在不知道楚君凡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模樣,一雙銀白雙眼看起來如此詭異,而且似乎連他們都不認識。另一方面,看到「他」和黃藥師 里啪啦戰了這麼久,他們又很擔心楚君凡受到嚴重的傷勢。
楚琳拉著蕭若若,不住的問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君文雖然穩重,不開口問訊,但同樣好奇的眼神卻一直盯著蕭若若。
「宣德五年,師父帶師兄和我離開臨城的時候,他的傷勢很嚴重,那時候一整天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你們是知道的。」
「後來,他的狀況慢慢變得好了起來,清醒的時候開始慢慢變長,師傅那時候就在師兄蘇醒的時候,詢問病況,然後仔細的研究如何給師兄治病。」
「這樣的日子不斷的持續,到宣德八年左右,師兄那時候才能親自執筆給你們寫信,相信你們也是知道的。那時候,他一天大概維持清醒的時刻,也只有四個時辰吧。」
「後來,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師父便開始交我和他一起學醫習武,他的病情也逐漸好轉起來。」
「宣德十五年的時候,他看起來幾乎跟正常人一樣了,師父和我都以為他的病情算徹底好了。不妨有一天,他忽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雙眼在銀白的同時,人也像失去理智失去記憶,宛如發狂一般,那一次我們很艱難的才制住了他。去年四月份,‘他’又出現過一次。今天這是第三次。」
三人一邊提心掉膽的觀戰,若若一邊小聲的跟倆人說著楚君凡的病情變化。
說到‘他’第一次出現之時,蕭若若只是簡單略過,沒有說那一次,因為身在鬧市,‘他’殺了三個路人,並且差點殺了她,也沒有說,黃藥師和她是如何制住-他-的。
「若若,那三弟這到底是怎麼了?」楚琳擔心的問道。
「師父猜測,他昔年的意識受到了巨大的沖擊,陷入恐懼的意識夢魘中,所以才會昏迷不醒。後來他能醒過來,大概是因為求生的意志和深層的意識,虛構了另一個沒有恐懼的意識,才戰勝種種恐懼,醒了過來。大概因為這樣,他可能身體里暫時多了一個意識。」蕭若若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想了半天才如此繞舌的解釋道。
「啊?」楚琳听的有點迷糊,「那他還是三弟嗎?」
「當然是了!師父和我猜測,‘他’出現的過程,就像我們自己撒了個謊,然後讓自信相信這個謊言就是事實。現在狀態下的他的兩個意識,不知道為什麼相互隔離,沒有融合,但以後應該會慢慢變好的。」
蕭若若一邊回答著,一邊回憶著今日‘他’醒過來之後,馬車里發生的事。雖然之前因為某些事實造成少女心情不怎麼好,但此刻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卻似乎覺得‘他’在馬車里跟她說的那些話,是以前所沒有的。
難道‘他’已經開始跟原來楚君凡的意識慢慢融合了嗎?!蕭若若想著。
「若若姑娘,那三弟現在這個狀態會持續多久?你說‘他’現在失去理智是不是會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啊?你和黃師傅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快點醒過來?」
楚君文一開口便問了三個關鍵的問題。
「以前‘他’出現之時,除了跟師父打一架之後,從來沒有存在超過一天,想來今日也是如此。如果想要‘他’快點消失,我有一個好方法,可以試試。」
蕭若若說道。
她說的方法,當然是她在落鳳樓和柳飄飄所談過的事情。
昔年第一次「他」出現之時,她和師父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後來她猜想,「他」的狀態類似于人生命之初,一切皆因本能行事。
「他」殺人是因為「他」覺得受到了威脅。
「他」每次醒過來纏著黃藥師不放,是因為黃藥師給「他」的威脅最大!
當日她也是胡思亂想,覺得「他」以本能形勢,那便以「**」應對。
而對于十七八歲的少年,最最本能的**除了活下去,便是繁殖的**了。
也虧得若若這未嫁人的姑娘,敢想,在那一次想到了這麼個主意,于是便試了試。
雖然听起來有點荒謬,但前兩次當‘他’出現之時,每次最後都在妓院一群女人的床上胡搞亂搞一番,最後沉睡過去。再然後,‘他’便消失了。
這方法實在是有點可笑,但至今為止,這卻是最有效,也是被證明有效的最可靠的方法。
所以在臨城之時,若若便去了一趟當地的鳳樓,而一進京都,她又去了一趟落鳳樓。
天下間那麼多正當妙齡心智正常的姑娘,估計她是去青樓妓院的地方最多的吧
當蕭若若想到落鳳樓和柳飄飄之時,此時京都第二大妓院落鳳樓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這真的是位很特殊的客人,若是一位男人,哪怕是朝中的六部尚書,偷偷的來到落鳳樓也不是件值得詫異的事情。
因為落鳳樓不僅僅是妓院青樓,更是許多達官貴人迎客或舉行宴會的選擇。
連二皇子都敢名目張膽的進入,就可見一斑。
這位客人特殊之處,是因為她是一位女人。
而且是一位高貴的女人,名副其實的金枝玉葉。
楚國之中的所有女人,以身份地位排序的話,那麼她恐怕要排到第四。
因為她是二皇子的王妃,身份僅此于皇後、淑妃、以及太子的妻子太子妃。
她自十二歲便和二皇子訂了親,宣德十五年,二皇子開衙建府之時,她便入了王府,成了王妃,楚國少有的幾位貴人之一。
天下三國,都自前漢而來,也沿襲了前漢的風氣。
世道對男子比較寬容,男子尋花問柳,是謂風流,但對女子的約束卻也是很多的。
一般來說,落鳳樓這些地方,對于任何良人家的女子來說都是禁地,乃是禁忌,只要提及或听到這些地方,就會感到羞恥髒了耳朵,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
更別說親自前往了,若是傳了出去,恐怕馬上會成為無數人的笑柄。
但今日,身份高貴如皇妃的柳氏卻一襲藍轎瞧瞧來到了落鳳樓。
幾位精裝的男子抬著轎子,轎前幾位穿著非凡的丫鬟在前引路,即使是刻意低調,但種種痕跡依然難皇家的風範和氣度。
轎子來到落鳳樓的側門前,柳飄飄的貼身丫鬟小草親自前來引路,更有一等丫鬟小廝候著听候使喚。
小轎也不停留,直接進了院子,直到後院才停了下來。
隨著轎子前來的丫鬟上前打簾攙扶,從轎子里出來了一個頭戴金釵,青絲高盤的貴婦人。
仔細瞧去,她的面容仍帶有青稚,臉龐尚未長開,一身錦繡的衣裳,遮不住她含苞欲放的身軀。
做了皇妃兩年,她早已不復在家少女的活潑,步履間顯然早已習慣皇妃的氣度。
她在小草的指引下,下到了後園的繡樓里,小草親自端來精致的糕點茶水伺候。
「你家主人哪?」安坐在椅子上,她輕輕的開口說道,雖未刻意施壓,但小草卻依舊嚇得跪了下去。
「回稟王妃,前院今日來了一位難纏的客人,主人去了一趟,少頃便回。」
「哼!她倒是忙得很!」淡淡的輕哼,表明了說話人的態度。
正在此時,房間里有一人進了來。
身著一身翠綠,身材凹凸有致,像極一枚誘人的水蜜.桃。
不是旁人,正是落鳳樓的主人柳飄飄。
「柳飄飄見過王妃。」
柳飄飄進了房間,看了坐在椅子上的柳王妃,遲疑了下,依舊蹲去。
柳王妃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待小草伶俐的退出房間,方才開口說道。
「起來吧。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姐姐,若是被別人看到了,估計要是我當了王妃,便因身份而無視親情了哪!」
柳飄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起了身。
小時候她們的感情是極好的,只是自從她跟二皇子定了親,兩姐妹的感情便發生了變化。
再後來,她成了王妃,她卻因緣際會成了落鳳樓的老板,更是少有來往。
今日不知何故,她竟然以王妃之身,來到落鳳樓,究竟是因為什麼事哪?柳飄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