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黑衣人搖搖頭,居然抬手指向文姜︰「她來。」
「靠!你真夠色啊,這時候了還不忘美女。應該不理你,當你整個成一塊爛肉。南平國武者怎麼了,這里是大秦國。要不你就這樣回南平國算了,也不算遠,十天就走回去了,最多回去的時候後背爛出一個大窟窿,把心爛掉,不過反正你也沒心沒肺,爛掉也無妨啊。」偷香生氣了。
「你。你。」瘦小黑衣人出身高貴,父母寵愛,長這樣大從來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他也沒罵過人,不需要罵人,他的威嚴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這被偷香嗆的說不上話,干脆一閉眼落下兩行清淚。
這下輪到偷香傻眼了,男兒流血不流淚。
葉問秋微微一笑拉開偷香沿山路往前走幾步小聲道︰「她是女人。」
啊,這次輪到偷香傻眼了,他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罵過一個女人。
大秦國皇城一個巨大宮殿內,這個大殿正中有一顆巨大的水晶球,這個巨大的水晶球本來是沉寂的,不知為何忽然發出幾道彩光。一個眉發皆白的老者被彩光吸引踱了進來。
他疑惑的看了下水晶球,隨即一指點向水晶球,水晶球上光彩晃動幾番,形成兩個人像,男的正是葉問秋,女的是文姜,這個水晶球能感應到修仙者的靈氣波動,正是大秦國武尊用來監視修仙者的工具。
老者皺緊霉頭,輕輕吐了一個人名,馬上出來一個中年人恭恭敬敬的施禮見過老者
老者一指水晶球下令道︰「臨摹此二人畫像傳下各城領主,查一下他們的姓名和來歷。」
中年人應聲退下,老者喃喃道︰「兩個修仙者來我大秦國,百年未遇了,這可有點意思。」
文姜很快的就幫瘦小黑衣人處理完了傷口,期間兩人一直聊個不停,看起來這兩個女人聊得很投緣,處理完傷口後,黑衣人也沒有和葉問秋,偷香說話,直接跟文姜道了別,徑自回了南平國。
「此女也太沒禮貌了。」這讓偷香又一次憤憤不平
「或許這叫大恩不言謝呢。」葉問秋微笑道,總之又一次度過危機,心情很好,偷香也只是對黑衣女有微言,其實他心情比葉問秋更好,腦中已經開始計算自己這次立下功勞,會得到什麼獎賞。
馬車已經被毀了,好在文姜已經不在沉睡,也就不需要馬車,一行三人就押著山賊,開始步行翻越山路。
半個月後,一行三人終于抵達了葉問秋的家鄉南口村。
偷香繼續前行去皇城述職,就在這里分手。那些抓獲的山賊,早就移交給了一處路過的監獄,偷香這次前往皇城述職,只等獎賞,他心情快樂的告別了葉問秋和美女文姜,走的很遠了還听到他的吼叫︰「文姜大美女,我還會再來看你,葉問秋小子,等我也會跟你一樣厲害,到時候不用再在我面前裝神氣。」
葉問秋的心情卻是高興不起來,不是近鄉情怯,離開兩年多的家鄉山水依舊,熟悉的一草一木都沒多大改動,環繞村莊的那條小河依舊清澈見底,水中小小的魚兒一群群快樂的游動,有人靠近魚群驚慌的散開游走。
文姜要葉問秋稍微等下她,然後她在水邊輕柔梳洗一番,洗去一路風塵後,她的容顏更是美的令人炫目。葉問秋無法高興的原因也正在于此,他閉目腦海中浮現一個垂暮之年,身體槁悴的老人,這跟面前青春艷麗的女子如何能聯系到一起,這樣巨大的反差,這樣的見面有多麼殘酷。他的心情沉重的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葉問秋,我們走吧,師兄住在那邊嗎?」
文姜什麼時間梳洗完畢葉問秋都沒覺察,直到耳畔響起文姜的呼喚這才從沉思中醒來。
「恩,就在哪里,只是人老的厲害……」葉問秋有些不知道怎麼說,找不到可以表達的詞語。
文姜覺察到了他的不開心,嫣然一笑︰「容顏只是外表。」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子馬上知道了葉問秋所想,是的容顏並不是一切,而且修仙者要改變下自己的外表並不是件困難的事。
村頭那間熟悉的破廟依然,門前兩個古老的柳樹枝繁葉茂,垂下的碧綠枝條給破廟增添了一份生機,廟門虛掩著。文姜神情恍惚的走了進去,葉問秋留在門外默默地看著她走進去,相逢並不代表喜悅。
很多年前的一個秋季,天虛門山門處︰
山門兩側的連天一片楓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火紅的光芒,一陣輕風掠過,一片片紅楓輕輕飄動在天地之間,最後輕輕落在如茵的草地上,風景如畫。
一對年輕的男女就在這如畫的風景中道別……
這兩名天虛門弟子自小被各自父母送入天虛門,拜在同一師父門下,兩小無猜就開始在一起共修仙程,這期間很自然的互生愛意,已經發展到花前月下情意綿綿只求一生相隨的程度。
離別總是令人傷感的,男弟子長嘆了一口氣,女弟子更是明眸中淚水盈盈欲滴。
「師兄保重,我先走了。」
「師妹保重,後會有期。」
千言萬語都在這一句叮嚀中。
兩人作揖別過,分頭走遠,在他們看來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多了,以後還會更多的時間相聚。
可是眼前這對天虛教年輕人卻不知道,他們這一別雖然不是永別,再見面時卻已是人已黃昏,兩鬢白發。
彼此的思念吞噬了他們的青春年華!
師兄是汪湛斐,師妹自然就是文姜。當年意氣風發的一對年輕人再見面卻是如此令人不堪回首慢慢修程中有幾個人可以笑到最後。
葉問秋在廟外等了許久,廟里既沒有驚呼聲,也沒有哭泣聲,安靜的如同無人。
年輕的葉問秋再有心機再有機智,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良久他還是走了進去。
老人的身體映入眼中,兩年的時光,老人的身體更加槁悴,以葉問秋現在修仙者的眼力看去,這是具全無生機的身體,只是一股思念支持著不死,如今這股思念已經了解,老人神態安詳已經奄奄一息處于彌留狀態。
文姜坐在老人對面,目中有柔情,有怨恨,有心碎……有很多的東西在她的明眸中。
她沒有料到師兄身體已經如此,她本來以為師兄的修為就算再蒼老也不會就壽元殆盡。現在她才知道葉問秋為什麼表情那麼沉重,原來師兄老去不僅是容顏,而是生命。她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也無力再去做什麼,進屋後就坐在師兄面前。原本她是要問師兄,為什麼這樣多年不去找她,現在不需要問了。
寂寞的沉睡百年等來的是生死離別。
「秋兒。」老人呼喚到道。
「我在這里。」葉問秋忍淚回答。
「老頭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是師妹,最欣慰的是認識了你這個小兄弟。」這名動江湖的汪湛斐在這破廟里跟葉問秋一直是自稱老頭,喊葉問秋為小兄弟。
葉問秋無言落淚點頭。
「炫炎劍呢,給我看一下。」汪湛菲艱難的伸出干枯的手掌。葉問秋急忙在後背取下炫炎劍交到他的手心。
看到炫炎劍,汪湛菲無神的眼楮透出一絲光亮︰「我這一生的心血都在這把劍上,我這一生做人失敗,這把劍是我一生唯一的成就了。」
說到這里汪湛菲疲憊的閉目休息了一下繼續道,「修仙路坎坷凶險,做個普通人倒是可以幸福一生,秋兒,我本不待讓你踏入修仙路的,沒想到你現在已經是一名修仙者了,也好。
汪湛菲喘過幾口粗氣他突然睜開眼,他的眼中突然有一種火熱的期盼,他伸出手來舉起炫炎劍急促的道︰「葉問秋,帶著它去,相信你就是東大陸將來最耀眼的仙俠。」
葉問秋接過炫炎劍,嗓子里哽咽的無法發音。
汪湛菲努力的點點頭繼續道︰「替我照顧好文師妹。「
「我好累,」不待葉問秋回答,汪湛斐低頭喃喃自語聲音已經幾近游絲。他的頭顱也慢慢低下,文姜輕輕的扶助他,將一股靈力輸送過去。
「不需要了,師妹。」他輕輕的道;「讓我去吧,我對不起你。」
「不是這樣的,師兄,我現在明白了,你沒去找我是因為邪影反噬了你。」文姜再也忍不住了,漆黑的眼瞳中清淚如斷線的珠子落下。
只是汪湛斐再也沒了回音,他的心願已了,他的生命之火已經燃盡,這東大陸曾經的風雲人物黯然的閉上了雙眼。
村子的東面是一座郁郁蔥蔥的青山,汪湛斐就葬在這里,這是他生前曾經跟葉問秋提到的地點。
站在山頂遠眺,天高雲淡,山河如畫,葉問秋和文姜坐在汪湛斐墳前,看著這秀麗景色,這多嬌的江山讓葉問秋忽然感覺到死亡並不是很恐怖,特別對于痛苦掙扎在死亡線上的汪湛斐,托體同山阿也是一種解月兌。
很久之後葉問秋打破沉默問︰「邪影是什麼。」
「天虛門的修仙者都有的一個影子,可以極大地提高修煉速度。也會誘惑修仙者墮入魔道。」文姜聲音低低的,她很累。
「你也有邪影嗎?」葉問秋看了一眼文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