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無盡之海之中有一片大陸名為東大陸,上面有有無數個修仙門派,東大陸的修仙門派林林總總,大小不一,生存的條件也大不相同。既有門派人丁興旺紅紅火火,也有門派人才凋零半死不活,在這里每天都有新的門派誕生,也有舊的門派倒閉。
當然總是有些大門派屹立其中,經歷風雨洗禮幾百年甚至上千年而不倒,天虛門便是這樣的一個修仙門派。
天虛門位于東大陸中原地區的西鳴山上,經過天虛門歷代掌門的苦心經營,天虛門已經成為東大陸屈指可數的大門派之一,西岐山上如今是各種各樣的高大精美建築鱗次櫛比,憑空一眼望去,到處都是樓宇仙閣,好一座仙山氣派。
就一個門派來說門派的山門是臉面,是外人最先接觸看到的地方,門派紅火自然就要修建一座有氣勢的山門,天虛門也不列外。
天虛門的山門偉岸高大,站在這山門下,抬頭看去,決然看不到山門的頂部,只能看到山門刺入雲霄,隱沒在祥雲之中,站在這里讓人頓生頓生渺小之意。
自山門開始漢白玉台階一階一階的通上遠方的群山,猶如一條玉帶沒入雲層之中不見,彷佛踏上去就是一條成仙之路。
現在這個季節正是秋季,山門兩側的連天一片楓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火紅的光芒,一陣輕風掠過,一片片紅楓輕輕飄動在天地之間,最後輕輕落在如茵的草地上,風景如畫。
這如畫的風景中,一對背負寶劍的年輕的男女正在道別。他們身穿著藍白相間的門派服裝,顏色和款式正是天虛門所獨有的。
天虛門弟子人數眾多,只有優秀者才能獲得下山歷練的機會,這對弟子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獲得下山歷練的機會。
離別總是令人傷感的,更何況他們是一對戀人,男弟子長嘆了一口氣,女弟子更是明眸中淚水盈盈欲滴,只是能以自己的本事行走江湖,追求天道,懲惡揚善,這是他們期待已久的事情,這種期待多多少少沖淡了離別的傷感。
苦練十載為的不就是這樣的風光時刻!因此雖然都在對方的目光中讀出對方的愛戀和依依不舍,他們還是很快的道別。
「師兄保重,我先走了。」
「師妹保重,後會有期。」
千言萬語都在這一句叮嚀中。
年輕男女作揖別過,分頭走遠,在他們看來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多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時間。
當然年輕的他們沒有考慮過修仙之路是一條風險之路,漫漫修程中又有幾人能笑到最後。
飄渺世界中,這樣的離別場景很多,行俠仗義,無拘無束,自由行走于神州天地之間,是每個年輕人的向往。特別是第一次走出師門的年輕人,學藝有成,對自己的前程雖然有點茫然,但是他們年輕,所以他們可以暫時忘掉這兒女私情,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眼前這對年輕戀人也正是如此,所以他們並沒有過多的留戀眼前這美好時光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再見面時已是多年以後,那時的他們已是華發早生,英雄日暮。
彼此的思念吞噬了他們的青春年華!
……
東大陸最南面有四個人類國家,分別是大秦,南平,吳越,南漢。這四個國家合稱南方四國,以東大陸的整體形勢來說南方四國算是獨成一體,這里南臨無盡之海,瀚海無邊。北面則是一道無際的薇拉沙漠將這里和東大陸的其他地區隔絕開來。
大秦帝國中部有個小山村名為南口村,南口村四面高山環繞,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由南至北環繞村子流淌,最後在背面的一道峽谷中逶迤而去,形成一個有山有水的靜謐村莊。
昨夜這里下過一場暴雪,暴雪過後,萬物都被白雪覆蓋,天地之間一片白色茫茫。
天寒地凍,這樣的天氣,南口村家家都生著爐火以驅走嚴寒,任憑外面寒風呼嘯,家中暖意融融溫暖如同春天。
這個季節也是忙碌了一年的村民最愜意的時間,不需要勞作村民可以在家中烤著爐火悠閑的打發時間,而野外則人跡罕見。
不過也有例外的,九歲的葉問秋就趁著母親不注意溜出了家門,頑皮的他要去封凍了的小溪上去滑冰,不過他的小伙伴要麼是怕冷不出門,要麼是被母親看管著不許出門,沒有約到小伙伴的葉問秋只好一個人怏怏的去了河邊。
葉問秋悶悶的很快便走到了村頭,剛下過雪,天地一片寂靜,除了葉問秋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聲。突然葉問秋听到了一聲清鳴,這聲音極為清脆且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顫音,極具穿透力,如同就在耳邊響起。
這是劍鳴!在這寂靜之中葉問秋听得清清楚楚。
按理說葉問秋這樣的平民孩子是不應該知道什麼是劍鳴的,不過大秦帝國極為崇武,因而武者眾多,能成為一名武者是無上的榮耀,走到什麼地方都是人群焦點,南口村地處大秦國中部,是南來北往必經之路,時常有武者經過,葉問秋也就有幸听過劍鳴。
在葉問秋的印象中那是一種帶著清高與榮耀的清鳴,自從第一次听過劍鳴後,能成為一名武者擁有一把寶劍便成為葉問秋的夢想。
可惜他這樣的平民孩子沒有這樣的機會的,這是一種深深的遺憾。
當然眼前這劍鳴跟葉問秋听過的武者劍鳴還是有點區別的,這聲劍鳴听起來帶著無盡的蒼涼,蒼涼的意境年幼的葉問秋听不出來,許多年後他才領悟出這其中蒼涼的意境宛如英雄末路般。
這聲蒼涼的劍鳴,注定要在冥冥之中引領葉問秋步入一個不同的境界。
劍鳴是在路邊一個普通的雪堆發出來的,暴雪過後這樣的雪堆到處都是,若不是這聲劍鳴葉問秋怎麼也不會注意到這樣的一個小雪堆,他走過去撥開浮雪,果然一個黝黑的劍柄露了出來,繼續撥開浮雪,露出一截同樣黝黑的劍身,從劍身上可以看出這是一柄造型質樸的古劍,劍上刻有兩個古老的文字‘炫炎’。
咦,雖然有點心理準備,葉問秋還是驚訝的喊了起來,他伸手握住劍柄要將古劍從雪堆中拔出來。這柄古劍埋在雪中,按理說應該寒冷刺骨的,葉問秋手觸及劍柄,一股暖意傳遞到手心,不過葉問秋興奮的並沒有注意到這點,一個孩童見到夢寐以求的東西,又怎麼會顧及其他呢。
古劍下面還連有其他東西,這一下未能將劍拔出,葉問秋用力一拽,一個老人的身體被他從雪中拽了出來。
炫炎劍被這個老人抱在懷中,葉問秋用力之下把這個老人也拖出了雪堆,按理說一個九歲的孩童是拖不動一個人的,但是這個老人枯槁的有如一具干尸,並且雙腿自膝蓋以下也不見了,體重自然遠遠低于一個正常人。
哎呦!葉問秋吃了一驚,連忙松開了握住劍柄的手,驟然失去重心的他腳下一滑一坐在雪地上。
好疼,葉問秋連忙狼狽的站起來揉著仔細看過去,這一眼望過去可把葉問秋嚇壞了,雪堆出來的老人雙目緊閉,一動不動。死人,是了這樣冷的天氣,就算是武者在雪地中怕也會凍壞的。
死人葉問秋還是比較害怕的,一想到死人,莫名的恐懼立刻涌上葉問秋心頭,滑冰的念頭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他馬上轉身跌跌撞撞的跑回家去,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
「女圭女圭,我嚇到你了嗎?」一個虛弱的聲音在葉問秋身後響起。
「啊,這位老爺爺你還活著啊。」既然不是死人,葉問秋也就不再害怕,他轉過身來好奇的打量起老人。
老人眼楮微睜看著葉問秋,嘆了一口氣,點頭喃喃道︰「是啊,我還活著。」話音里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意味索然。
「爺爺,這劍是你的嗎,我剛听到劍鳴了,可是你又沒動過。」年幼的葉問秋听不出老人的索然,他此際好奇的是那把炫炎劍會自己發出劍鳴。
老人身子輕輕一震,沒有回答葉問秋的問題,而是有點不相信的問他︰「你听到劍鳴了!」
「嗯,是啊。」葉問秋肯定的點頭。
「這劍很有靈性,自己當然可以發出劍鳴,不過無緣之人是不會听到的。」老人這才回答葉問秋的疑問。然後他露出一絲微笑問葉問秋︰「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葉問秋,我爹說我是在秋天出生的,就給我其名字叫葉問秋了。」這把寶劍居然和自己有緣,葉問秋很開心,不免就嗦起來。
「葉問秋,哦很好听的名字。」老人說完這句話他閉上雙目,看起來很累,同時他口中用葉問秋听不到的聲音喃喃自語︰「竟然在這里遇到有緣之人,還是個孩子,難道這是天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