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馬天昂送她到與孫晴空約定的地點。
a市唯一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人均消費約在三千到四千人民幣。
駐足在門口，景殊驚訝之情寫在臉上。
她想到了‘鴻門宴’三個字。
馬天昂也皺了眉，「你跟她關系很好？」
景殊搖頭，「工作上的競爭對手。」
馬天昂略一沉思，「走，我送你進去。」
華麗而神秘的黑色水晶燈，籠罩著一方方幽密的用餐空間，身著黑色正裝的高梵，和一襲寶藍色華服、化著精致妝容的孫晴空相鄰而坐。
孫晴空已經開動。
高梵面前只有一杯紅酒，他慢條斯理地淺啜，儼然一位享受午後時光的貴族。
馬天昂和景殊被指引著來到餐桌前，高梵放下杯子，款款起身。
孫晴空瞥了眼兩人拉在一塊的手，明知故問，「天昂怎麼也來了？」
「不放心她所以來了。」
「哈，還怕我吃了她不成？」
高梵走到景殊身旁，拉開柔軟而細膩的絲絨座椅。
這，本不該由他來做。
但是，他身上有種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沉著和雍容，逾矩的動作，也是流暢自然，沒有絲毫令人感到不適的感覺。
景殊落座。
高梵的視線在她白.皙微勾的脖頸上停留一秒，重回座位，抿了口紅酒，戲謔開口，「他是怕我吃。」
景殊，「……」
開玩笑能不能別扯上她？
她之前哭過，眼周還是紅的，臉上淚痕干了，不舒服。
她說，「我去洗手間。」
孫晴空一同站起，「我正好也去補妝。」
洗手間。
孫晴空仰著臉對著鏡子拍粉，景殊從隔間出來，掬起溫水往臉上沖，沖完用紙巾隨便一抹。
竟是……素顏清新。
看得孫晴空再也沒有心情補妝了。
「你這身段，真看不出是生過孩子的。」酸溜溜的語氣。
景殊狠狠一震。
是高梵告訴她的？
孫晴空身上的手機響了，她接起，「我在跟高梵吃飯呢，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匆匆忙忙走了。
景殊出來時，就看到兩個男人面對面而坐，氣氛……詭異。
好想中途退場。
她剛坐下，馬天昂也接到了電話，臉色突變，「你說什麼！」站起就走。
景殊情急之下攥住他的衣袖，「有有出事了？」
馬天昂回頭看她。她太緊張了。他拍拍她白生生的小臉，「不是她。我先走了，你好好吃。吃飽再走。」
他一走，高梵即招手讓人清理桌子，連另外兩把椅子也給撤走。
然後，上菜。
二人晚餐，這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