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哪怕你全身都是鋒芒,我也願意抱著你
我條件反射地扭頭向門外,Reborn已經身輕如燕地跳上碧洋琪的肩頭,胸前金色的女乃嘴仿佛在熠熠閃爍著,手上的列恩翠綠得可愛極了,但最有魅力的還是露切說過的那俏皮的鬢角,我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但那只是嬰兒的身體,他內在有著常人沒有的沉穩和智慧,還有無人能擋的氣魄,畢竟彭格列最強殺手的稱號不是白來的,當初那麼年輕就負起保護世界的責任,內心得需要多強大,每一個女孩是不是都無法抗拒啊?哎呀,我的崇拜是不是表現的太露骨了,千萬不能讓碧洋琪看出來,不然一定會死的很慘。「你知道的話,就好辦了。」什麼?「如果我告訴碧洋琪你的想法呢?」差點忘記他會讀心術了,可是Reborn你在干什麼?是在——威脅我嗎?「答應我的條件,否則不用我動手哦。」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我有事要去意大利處理,我需要你暫時當綱的家庭教師。」什麼?!我差點咬到舌頭,開什麼玩笑?我那點三腳貓功夫,怎麼能當綱的老師呢?「你別逗了,這可不能兒戲,綱是彭格列第十代候補,我自己就是半吊子,不能誤人子弟。」「你不論是對近身格斗的掌握,還是對死氣之炎的控制,敢于挑戰的勇氣和為了完成任務不懼死亡的執著與膽識,以及洞悉內心的超直感,都是作為大空家教的標準條件。」
我听完Reborn的夸獎,感覺要飄起來了,他可是很吝嗇贊美的話呢,怎麼會對我——等等,「我和雲雀的戰斗,你在場?!」好吧,Reborn的暗道機關遍布學校各處,這也不稀奇,看來是你把我拖醫務室的了,只是,那個符,究竟有沒有交給他呢?沒有的話,我放哪里去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真的該死了。「你都不記得你把符給他了嗎?」「給了嗎?那就好。」我真的沒有印象了,到最後我已經是無意識地在戰斗了,只是想著自己不可以在雲雀收下符之前倒下,不過雲雀他一定是恨透我了,觸到了他的大忌,以後估計都不會理我了。「我說了他不是討厭你,是怕了你。」雲雀還會怕我嗎?不過這麼一說倒想起來暈過去之前是有听到有人這麼說。「又多了一條。」?「僅憑信念來戰斗,是更合格的條件。」
看來Reborn是鐵了心讓我點頭了,想來等到和他一戰的時候Reborn就會回來了吧,畢竟歷史不能改變,不過既然改變不了,憑我一己之力又有可能從復仇者那里攔下他嗎?算了,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不會以敵人的身份再見的話,我答應也無妨吧,還可以順便加強下自己的火焰。「3天後辦出院,我在阿綱家等你。」Reborn說完就走了,看來是真有急事,幸好沒有對我剛剛所想說什麼,他應該不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來到綱家,綱的媽媽真的是天下第一的親切和善。來這里這麼久了,一直逼著自己不要太想媽媽,不然一個人在這里熬不下去。
終于,見到了阿綱,穿著一身運動衣,帶著淡淡的清香,只有媽媽的手洗出來的衣服才會有的味道。阿綱對我很友好地笑,笑容里毫無雜質,一直以為只有偏愛的藍眸才會如此干淨,卻不想棕色的眼楮也可以像兩汪可以看到底的湖水,寧靜,清澈。然後用很熟練的開場白問好,「你好,我叫沈洛,以後請多多指教。」「你是他的家教,你讓他指教你什麼?」Reborn不滿我的客氣,激起了我的保護欲,「他還是個孩子,那麼凶干什麼?」「這一點你還不夠格。你不會不知道,阿綱身邊的,無論是同伴還是敵人,誰不是孩子?」Reborn這句話說的我啞口無言,沒錯,他們都是孩子啊。獄寺那麼小就孤身逃離城堡,本來要成為很陽光的大男孩卻因為誤會把媽媽的死歸咎于父親,這麼多年一直恨著他,自己心里也備受煎熬吧;而山本,總是一副樂天的模樣,誰能想到十年後面對父親的死也可以那樣的隱忍堅強;還有永遠很熱血的大哥,在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要一直照顧京子,兄妹相依為命內心卻仍能那樣的晴朗;雲雀就更不用說了,失去雙親,孤傲地一個人生活,總是不願去觸踫關于父母的一切東西,漸漸練就那一身無堅不摧的外殼,不輕易向任何人袒露心跡,變得愈發堅韌,獨立,強大,那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對了,還有藍波那個調皮鬼,家教里從未提起過他的父母,只是個5歲只知道棒棒糖是甜甜的年紀,就要和他們一起參加那麼殘酷的戰斗;自然還有迪諾,那麼年幼就開始要去學著來繼承家族的重任;還有瓦里安,他們哪個不是很小就承受了那麼多不為人知的苦難和酸楚才成長到現在的最強暗殺部隊的。于是,又想到了你。才7歲就親眼看到母親死在自己面前,那痛該有多強烈多錐心多難以忘記,從此開始仇恨黑手黨,跌跌撞撞地走過無數坎坷與荊棘,開始慢慢散發出無人匹敵的氣場,一個人六道輪回,遍嘗艱辛。雖然自己無法想象過去你經歷了多少掙扎,有過多少傷痕,但是我很想陪著你一起背負六道的記憶,一起面對未來的風雨,或許我沒有資格,當初因為我的緣故而傷了你,所以我可能都接近不了你,說不定你知道後還會討厭我還會殺了我,甚至也許都忘記了我的存在,可是哪怕你全身都是鋒芒,我也願意抱著你。我也說過,我願用我身體最大的能量內心最干淨的力量,去守護你,那麼我等著你和綱的那一戰,等著我們再見的那一刻。
Reborn看了碧洋琪一眼,就戴上他帥氣的帽子上了去機場的車。迎著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出2倍的燦爛,我轉身對著綱,相互傻笑。
子夜。沒有了夏蟲的鳴叫,初秋的夜顯得那麼靜謐而淒涼。漆黑的臥室,從門口透出一線光明,一大一小的兩個黑影閃進房間,屋內又回歸了黑暗。
「你不會真的要讓她當那個廢柴綱的家教吧?」碧洋琪睇著眼前對他們的接近沒有一絲防備地酣睡的另一個廢柴睡相極其不雅的樣子,完全不會相信Reborn會有這樣的安排。「你說呢?」「沒有猜錯的話,你是要假裝離開,以便你暗中觀察沈洛。」碧洋琪在Reborn早上給了她一個眼神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雖然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出來她對我們有威脅,只是獨自一人在那樣殘酷的戰斗中存活下來,卻是以那樣弱的能力,這太讓人懷疑。」「而且我沒有在雲雀合宇的部下名單中找到沈洛的名字,盡管不排除她是雲雀合宇的心月復或者在中國的線人,只是她的能力太弱了,可能性很小吧。」「沒錯,那是彭格列最引以為傲的隊伍,雲雀合宇更是最出色的殺手,不可能連隊長都沒能幸免于難而這麼弱的她還可以活著,所以最恰當的解釋,也是猜想,就是她是阪卡希爾插入的間諜,就算她當初救了迪諾,也不排除苦肉計的可能。記得迪諾和我說過,她幫忙為加百羅涅除了一個阪卡希爾的奸細,很有可能是賊喊捉賊的表現。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懷疑她的動機。」「所以,你要她答應當綱的家教,一是試探她有什麼企圖,二是看綱有沒有警覺?」Reborn對碧洋琪的猜測不置可否,只是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女孩,女孩竟然在淺淺的笑,Reborn跳到碧洋琪肩上,示意她離開。房間回歸了安靜和黑暗,女孩囈語了幾句,翻身到左邊,依舊安睡在夢里。
「綱,小心了!」我燃起火焰閃到綱的身後,趁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用戟朝他刺去,綱一聲慘叫跌落在地,「沒事吧?」我連忙熄滅火焰上前,幸好已經把戟的鋒刃收起用的柄傷的,「沒關系沒關系。」明明還呲牙裂嘴,還和我說著這樣的話,有些心疼地看著他牽強的笑容,「今天就到這里吧,去把衣服換下來,我幫你洗了補好吧,不然媽媽會懷疑的。」綱感激地望向我,我揉揉他褐色的頭發,唉,還是沒有什麼進步呢,我是不是太仁慈了,這樣是好是壞我實在不知道,只是真的有些不忍心看到綱全身是傷的樣子,只是綱啊,你什麼時候遇到危險了可以不那麼慌亂了就好了。
「Reborn?!」分開僅僅只有8天,阿綱就已經撲上去了,果然是已經離不開他了吧。終于回來了,我算可以松口氣了,「Reborn,我想去意大利了,可以嗎?」Reborn一邊吃著媽媽做的芝士肉醬面,一邊還能口齒清晰地說︰「才一個月就想迪諾那小子了啊?隨便你啊,你不受我管轄,在不妨礙彭格列日常任務的前提下,我不限制你的行動自由。」我會在戰斗之前趕回來,一定不能錯過你們的戰斗。Reborn應該看不出來我的真實目的吧,我用傻笑對著Reborn的壞笑。
離開意大利的那個黃昏,也是這樣淒美的讓人心碎,我看著夕陽為我火紅的頭發調染上一層暖黃,閉上雙眼讓陽光直入心扉,想象一會見面的場景,心雀躍地都要笑出聲了。
站在下機的第一個台階,就看到了那個依舊散發著強大的首領氣場的金發美少年,閑散地倚著黑色奔馳反著耀眼光芒的車門,那悠然自得的神情,那久違的笑容,好親切,好想念。迪諾,我有很好的照顧自己哦。「洛,好久不見。」
一個很深很久的擁抱。
「我知道你要見她,但是沒必要那麼急啊,明天我給你安排,今天就好好休息,一會還有desert,多吃點,嘗嘗我們新廚子的手藝。」我喝了一大口牛女乃,吃完最後一口披薩,不顧嘴邊的碎屑,又切開一份七分熟牛扒,等著我的法式小甜點,滿足地點點頭。
「洛是一來就要找她,但是這沒什麼可疑啊,她們只是私交甚好吧,Reborn你會不會多慮了?我敢拿自己Boss的身份做擔保,洛她不是敵人。」迪諾對著電話那頭信誓旦旦,Reborn也沒有再說什麼地收了線。
和迪諾道了晚安,躺在原來的房間原來的床上,還是熟悉的藍色,地中海式的床頭還有上次瓦里安來鬧事時貝爾的刀刺的痕跡,閉上眼楮想著明天與她的開場白,不知什麼時候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