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聖物語 嬌妻美妾 第464章

作者 ︰ 葉無名

研究得出這個結論。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是中午11點半,而這個時候,我已是饑腸轆轆,打算破例去三食堂用午膳。

時令已寒,不知那里的牛肉涼面現在還供應不?若能再加上兩個油餅,則不僅能吃得飽,也能吃得好。

當然的,一路走來以及在三食內,肆無忌憚的搜羅女孩子們悅目的姿容和迷人的腰肢,這一路,餐的不光是食品,還有秀色。

天氣乍寒還暖,女生們尚無須穿上臃腫的冬裝,那翩然的衣裙、細挑的腰身、飄舞的秀發,處處都是風景。

正午時分,三食正是人滿,幾乎所有的飯桌上都坐滿了人,打了飯菜還想在此消費完畢的話,恐怕需要費點耐心。

不出意外,我所期望吃的兩樣東西如今只剩下一樣。只得委曲求全打了米飯和一個不知什麼名稱的條狀菜肴。

令我郁悶的是,本系的幾個女生全都對我視若不見。遠遠的連個招呼都舍不得打一個。

還好很快找到了一個空位,只是意外的是那個桌子上的幾個人都分外的眼熟,令我遲疑了一下要不要坐上去︰是嬋娟和她的姐妹們。

我的勇氣或者說我的死皮賴臉強制我坐在了嬋娟旁邊。

她的姐妹們神色很有趣,不過對我並不掩飾惡感。

「怎麼樣?最近好嗎?」嬋娟由驚訝憂思轉為笑顏相向不過瞬間,旋即笑問道。

「老樣子。」我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口吃的說︰「周末……有空嗎?我想請你和sd,朵朵吃飯!」

呆了片刻,回到︰「不一定,到時候再說吧,回頭再給你答復。」

幾個人已經吃完盤中餐,一起離去。

令我愈加郁悶的是,嬋娟自始至終就再沒叫半聲「哥哥。」

曾經那麼令我幸福到眩暈快樂如夢幻的稱呼,看來我是真的徹底失去了這個唯一的小妹。

「我叫你哥哥,朵朵叫你老公,她叫你官人,呵,真有你的……」嬋娟上次的話言猶在耳,我是自作自受。

說實話,盤中那像面條又不是面條的所謂菜白長了個誘人的模樣,卻實在味道不佳,我強忍著就著幾口湯,吞下了四兩米飯。

惦記著下午的法語課,我沒在宿舍逗留,拿了本自己鐘愛的《婉約詞》,向主樓進發。

經過主樓下賣英語書籍和四六級參考資料及試卷的鋪子時,忽然意識到下一次的四級考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頓覺不寒而栗。

那個使我沉淪至今的因素,現在如一股新的寒流掃向已在冰窖的我。不敢想明天。因為明知沒有未來,上次的考試,之前那麼的慎重其事,考試時感覺很輕松,結果是一個該死的59而現在無所顧忌的混日子,許久不踫英語半點,毫無疑問是定死無疑。

如此一來,走上主樓五樓那間小教室後的我,坐在上次所「幸過」的暖意融融的教室角落,卻落得個心境如冰,苦笑不得,對著手里後主李煜的「春花秋月何時了」,不知道自己干什麼來了。

「一周不見,柳大官人怎麼顯得如此憔悴?」紅秀笑著調侃,雪妃凝視無言。

此時午後一點半,教室內已來了一半的人,若眉的靚影尚沒出現。之前我心情沉郁,伏桌假寐,听到前桌有了動靜,且伴之一股熟悉的溫香氣息,幾聲熟悉的嚶嚶笑語。知是她二人到了。

于是抬起頭來,被紅秀盯著瞧了半天,方蹦出這麼一句調笑話來。

「自然是為伊消得人憔悴。」我以笑對笑,「長久不見小情人你了,相思害的。」

紅秀臉腮微紅,低眉垂首︰「呸!你有相思病不假,可不是因為我!另外,我可不是你的小情人。別亂叫了。」

「相思病?我看是憂郁癥還差不多。」雪妃笑語中伴著幾許憂思。

一語中的,雪妃的話令我本就陰沉的心愈加寒冷。

「怎麼會?看他興致這麼高興,憂郁什麼?」紅秀不解,繼續笑問。我此時猜想,看來雪妃並沒把我四級的慘劇告訴紅秀,不然她就不會不知我為何憂郁。

「他這個人呀,越是表面上這麼輕松隨意,心里就越是沉重。」雪妃像是剛從我心里旅游完才出來,把握得如此之準確令我都頗覺訝異。

「看來還是小妾了解我。」我繼續笑著,但是聲音卻不能再故作輕松,「難道你的眼楮能透視別人的心?」

雪妃不語,此時門被推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

是若眉來了︰依然是一身西裝西褲,剪裁合身,勾勒出曼妙身姿,金發筆直,迎風飄舞,碧目含笑,鼻挺唇赤,秀色四溢。

前排的學生們紛紛打著招呼,若眉歡快的應著,很快便望向我們這個角落。隨即將書本資料放在講台上,徑直走了下來。

隨著她蹦蹦的腳步,秀發翩然,而微笑更濃,我心跳漸歡快,目不斜視笑迎麗人。卻同時深感口笨嘴拙,最後只吐了最平凡令自己失望的「你好」二字。

「老師好!」學生們紛紛熱情招呼著自己的老師,她也歡快的一一回應。自己卻一直都到我身邊的空位上坐下。

我的心猶如募然從地獄提到了天堂上,反差之大,興奮之情,無以復加。

若眉欣然言道︰「你好!上次你說的那個人,……李魚對吧?」

她發音的艱難加上自己不確信是否正確而愈加顯得的奇腔怪調,不過卻令人更絕可愛,我忙接口肯定︰「對,李煜,就是他,你還說是憂郁癥患者,呵呵。」

若眉接著道︰「嗯,嗯,他確實有很好很好的詩,不對,是……詞,我很喜歡這一個。」

若眉手里的筆記本上。用秀氣如初學寫字的小女生般的筆跡,寫著如下幾行字︰

相見歡

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

留人醉,

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看了一遍,我點頭道︰「這首我也很喜歡。」

「只是這個作者太……悲哀了。」若眉大概想用「悲觀」二字,不過「悲哀」用在此處卻也錯的很恰當。

「作者本來是個國王,早年生活得很好,後來國被人滅了,自己成了俘虜,所以詩詞才這麼悲傷。」我盡量通俗的解釋著。

「難怪會得憂郁癥。」若眉點頭道。

「何止憂郁。他後來還被毒死了。就是因為他那首春花秋月的詞。不過也幸虧他後來不行了,他要是一直都做個無憂無慮的國王,就不可能寫出這些好詩詞了,那將會是中國古代文學的一大損失。所謂文章憎命達,說的就是這個。」

「文章憎命達?我知道,杜甫的詩。」若眉接話道。我本來還擔心她听不懂這句詩,這才想起她對古詩更熟悉。

「就是好的文章好像跟好的生活處境是不兼容的,一個人如果一直生活一帆風順,就不可能有什麼特別好的上乘之作;而只有那些長處逆境中的人,才會妙手偶得之。所以幾乎所有中國古代的大文豪,都是一生坎坷,失意落魄的。像屈原、陶潛、李白、杜甫、蘇東坡、柳三變……」我談得興起,也就不免偏激,遠不是深思熟慮者的話。

因而雪妃當即道︰「盡是歪理。」

然而沒等她闡述自己的「正理」,上課鈴已然響起。若眉不得不起身告辭,開始她永遠活力四射的授課。

若眉倩麗嫵媚的身影,嬌俏可人的眉目,金黃亮澤的秀發,無不成為我永遠看不厭的運動著的精靈,潛移默化的,她的樣子竟成了我意念里一塵不染的聖女、超凡拖俗的女神般的存在。

透過長發披肩和短發過耳的紅秀雪妃二人之間的間隙,若眉神采飛揚的姿容和曲線苗條的身姿逐漸演化成了世間最美的風景。若不是她們不停交談中盡是些我所听不懂的胡言胡語提醒我,我即便不覺得自己所呆的是仙境,也只會迷惑眼前這一切只是美麗的夢境幻境。

然而她們交談之間的法語,間或一些淺顯的英語,卻使我無不時時提醒自己的處境,英語失敗所造成的精神折磨如毒瘤一般時時使人痛不欲生,而即將到來的第二次英語考試,則簡直就是簡直九死一生的毒瘤切除手術。即便再去鐵石心腸裝作視而不見,現在也是死到臨頭、無法逃避了。

痛苦的折磨加上無比的快樂,人生的無限況味集中于此刻,令人百感交集,無所適從。

此後的課下,若眉熱情如故,而我總心事沉沉,流于表面的快樂受了限制,因恥辱和失敗而生的苦楚源源不絕。生命猶如殘缺的感覺,令人不堪回首。

作為知己情深的「小妾」雪妃,自然看出我的病灶,又不好言明,只是那關切而憂思的雙眸,愈加顯得淒美而情深。

女孩子幽怨的眼神,愈加令人心碎和自責,痛定思痛,唯有當機立斷,努力奮發,雖時不我待,希望渺茫,也不能不拼搏一把,至少能無愧于心,雖死無憾。

而我的所謂努力拼搏,不過就是高考時期的老笨方法︰題海戰術。

實際上因為底子本就淺薄,從頭再來已絕無可能,多做模擬試題成為唯一可行之法。下課後由雪妃想陪著,在校內書店花了30多塊大洋買了本百套英語四級模擬真題,這意味著此後的一個月內,我每天至少要做3套試題,才能不使這錢花的浪費。

可我對電腦的鐘情豈是可以當即利劍斬之的。

暗黑自然可以從此高閣,星際間或手癢打個幾把則不能遏制,不然會滿腦子的畫面都是pzttzppzt的和lstteple的。

而且只要一看見電腦閑著,就無法自制的做到前面去,bbs,江湖,fiq,星際,無不成為無法擅離的理由。名義上是我在玩電腦,實際上不如說我成了電腦的奴隸。

整個周末的大多數時間,我仍然泡在電腦前忘乎所以。英語模擬題倒是做了兩套,分別估分三十和四十幾。

理論上說,這個周末,將是校內局域網存在的最後期限。下周一開始,外網開通,局域網玩完,什麼江湖啊,暗黑戰網啊,校內星際戰網,免費iq,都將成為歷史。

這便理直氣壯的成為我泡在電腦前的充分理由。

周日晚上九點多,江湖上最後的回光返照,幾乎聚集了空前繁榮的四五十人。

出乎我預料之外的事兒頻繁發生著。

最先是月之魂的駕臨,昔日的小妹嬋娟的江湖人物,至少半年多不曾登陸,今晚也上來了。

不過她上來的唯一目的,似乎就是給我等待已久的答復︰「吃飯的事兒,還是免了吧。學期快結束了,我還要準備英語專業八級,太忙了。不好意思!」

「沒事兒。只是你老鄉sd提起過我才說的,你實在沒空兒也就算了。」我只好如此說,心里感嘆她對我竟疏遠至斯,看來這頓飯只能請朵朵、sd二人吃了。

然而朵朵始終不曾在bbs上在出現,雖然這合乎我的期望,害怕她來了也只是再提起離婚的事,但她不來也還是令我悵然若失。

Sd倒是來了,他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約定吃飯的具體時間。最終由他提議,定在了一個我無法忘記的日子,因為那天正是四六級考試的日子︰「考完六級正好放松一下,你說對吧?」sd如此說,看來好心的朵朵並沒有告訴sd我還考不了六級。

九點多時,雪妃來了。

「親愛的,你總算來了。」我自然無法抑制自己的熱情。

「你在等我?有什麼事兒?」女人的回話,總是慢吞吞的帶著冷漠,在我看來。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的熱情沒有得到同樣的回報。

「今天是世界末日,當然希望能看你最後一眼。」我不無夸張。

「切,哪有那麼嚴重。」

「就是,校內網明天就要完蛋了,不是末日是什麼。」

「換個角度想想,從明天開始就能不受限制的上外網了,不是很好嗎?」

她說得很有道理,可惜對我卻無吸引力。而且她要是知道我們宿舍的人們已經決定不開通外網的話,大概也就不會這麼說了。因為包月上外網每個月20元大洋,且要一次性繳滿至少三個月的,宿舍眾兄弟們以上網時間少學習任務重為借口,多數人同意暫時不開通外網。

按照已知的校園網安排方法,只有交錢開通外網才給分配ip地址,不開通外網的話,那麼電腦就純粹的變成了一台與世隔絕的單機。

雖然我不屬于多數人之一,可惜囊中羞澀,此後數月的預算早已不敷,再加上有些恨恨的想「不上網也好,正好做英語試題。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念頭,也就打定主意不再上網了。回想上次信誓旦旦的告別網絡,後來不了了之,就是因為硬件條件的吸引,自制力為零,現在沒有了客觀條件,正好實行我告別網絡的計劃。

「你老師今晚不來了嗎?」粗粗看了一眼在線人員名單,既沒看到柳若眉,又沒看到凱絲,忍了許久,終于對雪妃問道。

「來過了。」雪妃的回答依然簡單卻神秘,令我一頭霧水。

再回頭仔細檢閱了一遍紅色人名。

這才注意到其中有一個頗為熟悉︰柳妃。個人資料跟原來的柳若眉一模一樣。

難道是她改了這麼個名字?

「不是吧?柳妃?哈哈」我對雪妃笑道,心中早已會意。

「就樂吧你。變變。」雪妃罵道。

「嗨!你是誰的妃子?」我直接對柳妃發問。

「I//d?」柳妃回答說,大出我之所料,上次她是那麼強烈的一次次拒絕,這次怎能如此主動?而且連名字都改了。難道是末日效應?人們也都變得瘋狂了?

「那好,你等我發送申請,你答應我就行了!」我慌不急待的對柳妃發出了納妾要求。

結果卻遲遲不見對方的同意,我是那麼的期待著看到那其成功的畫面,結果卻以失望而告終。

「?為什麼不答應?」我催促著。

半天柳妃答道︰「I/n’t/ept」

「y?」我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這時雪妃話了︰「因為一個人只能有一個老婆和,我連離婚的權利都沒有。」

「原來如此!」我這才明了,心說江湖系統也還是不夠人性,既然有了納妾功能,既然現實中都是妻妾成群的,怎麼能只可一妻一妾呢?失敗。

「等什麼?還不休了我?」等了半天,雪妃不耐煩。

我把鼠標停在休妻的功能鍵上,卻不忍心就此點下去,發給雪妃。

最終還是對雪妃道︰「算了吧。你休想就此甩掉我。我已經打定主意收你做我的終身,我是為了成全你們倆!」雪妃回道。

「她嘛,有這個意思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可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我要是把你休了然後她又拒絕了怎麼辦?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了,我可不中你的詭計。」

「什麼詭計!你想太多了。是她自己想要這樣的,信不信由你。」雪妃也不勉強。

「你為什麼要做我小妾?」我對柳妃問。

「/!」

「那算了,你根本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雖然我渴望如此,但是也不想委屈了你。」我假意推卻。

「yes,I/knen/very/,我很高興,t/I/n’t,不是我不願意,是不能夠。謝謝你。」我莫名感動,竟至打了許多英語。

終其一晚,我也沒能納妾成功,雖然已經非常開心,是極其興奮。

第二日,雖然打定主意回歸正途不踫網絡,上午在主樓自習室做了一套卷子,中午回宿舍午休時,我還是打開了電腦。

出乎意外的是,網絡還通著,不過只剩下bbs、世外桃源、kiss等幾個校園網能上,其他的像暗黑、星際、江湖、fiq之類,都斷了,這又是在意料之中。

下午繼續做卷子,對答案,晚上仍然如是。

只要不是有課,雪妃總會早先一步佔了位置,舊圖、主樓、七教、範孫樓,不愧是自習慣了的,她總能找到空地兒。

二十天後,題海戰術初見成效,一套試題的答題正確率已由最初的百分之三四十到了六七十。

這之間仍然去上若眉的法語課,不過課上我也是在做自己帶來的試題。只有課間的時候,隨她們官人小妾的瞎聊一通,我跟她們學英語口語和听力,而若眉對古詞的愛好也漸入佳境,還了圖書館的詞鑒賞,借了我的《婉約詞》。跟我之間的共同語言增加了許多。她的主動和熱情,常如一捧熱炭,溫暖我結冰的心。

考試的日子來了。

除了听力和寫作,試卷的大部分內容都令我覺得做的輕松。自己估計百分之七十的正確率。不過第一次考四級時也是這種感覺,雖然這次比上次感覺更輕松,但是考完後心里還是一股冰寒。

「考得感覺怎麼樣?」晚上的飯桌上,朵朵小心翼翼的問。

一個多月不見,如今穿著冬裝的朵朵,卻仍然令人覺得身形單薄。她跟sd一塊兒,應約來九宿等我,吃飯的地兒仍然是三角餐廳。之前我曾熱切的希望雪妃也能參與,被拒絕。

「就那樣。」我簡單的回答,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Sd接口到︰「管它呢,反正是六級,過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著對我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這次我們又要了一瓶50度的白酒。

「你呢?畢業論文準備的怎麼樣了?下學期有什麼打算嗎?」我問朵朵。自上次關系告吹以來,我不敢再「老婆老婆」的亂叫,深知其淑女本性,不可唐突。

朵朵頷首低眉,緩緩答道︰「畢業設計差不多了。明年的事兒,誰知道呢。也許留在昆明實習,也許去深圳或上海找工作,反正不打算再回北方了。」

「這麼說我們以後幾乎沒有機會再見面了?」我不禁愕然。

「也許吧。」朵朵也情緒低落。

「事在人為,關鍵是人心。」sd顯然不滿意眼前這種離情別緒,故作輕松的說,「只要大家都留下聯系方式,想見面了自然會相見的。」

「話是這麼說,」朵朵道︰「可是人生難料,有緣相聚,無緣則散,能是誰想怎樣就怎樣的啊。」

這次飯局進行的時間較短,因為人不多,氣氛不熱鬧,多是喝悶酒,紅燒茄子、番茄炒蛋、宮爆雞丁、魚香肉絲、螞蟻上樹等菜也不是那麼難消化,很快杯盤狼藉,一瓶白酒告罄,因為被sd喝了大部分,以致這次跟上次反過來,他醉了。而我還十分清醒,除了有些話多不受控制之外,早先的酒精刺激帶來的眩暈感覺早就消失了。

結了帳,跟朵朵一同送sd回了十宿,二人並肩向東,走向我所住的破九宿。

醉眼迷離中,昏黃的路燈下,朵朵低著頭,神色仿若淒楚。

借著酒勁,鼓著勇氣,勸解著自己再不開口以後就不再有機會,我不自然的說了一段吐字不清又略有些口吃的肺腑之言︰「說真的,真的舍不得,從此後再見不到你,我真的很難受。」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朵朵如是說。

「對了,前幾天我家里來電話,說剛安裝了座機,你一定猜不到號碼有多好。」我故作興奮地。

「什麼號碼?」

「親親我吧愛我吧。」

「啊?」

「嘿嘿。7758258,諧音親親我吧愛我吧,很好記的號碼吧?」

「呵,有意思。」

九宿到了。

我本想能讓朵朵多陪我一會兒,或者去新開湖邊坐一會兒也好,但是朵朵顯然不願如此︰「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在九宿門口,她一刻也不願多停留,匆匆離去。

那高傲細挑的背影,飄然的秀發,拂動的衣裙,緩緩消失在暗夜的盡頭。

我就這麼失去了她。

雖然早就已經失去了,但是現在此時,才是真正的失去。我這麼想著,爬上了三樓自己的房間。

我沒有提及,上次的電話中,老爸特意今年留在家里過年,就是為了見見我上次回家所帶的「兒媳婦兒」。

可這次嬋娟是絕無可能再陪我回去了,本來還對朵朵抱有幻想,現在也完全破滅。至于雪妃,她是她父母的,游戲里什麼都行,跟我回家,「不可能!」

這樣,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而家里面迎接我的,將是更加的落寞。因為現在的我,正好是衣錦還鄉的相反,是失敗還鄉。更要命的是,我還不能不回家,這不是因為我已經答應了家里不會不可,而是室友小宣子和張闊都已明確宣布寒假留校,再加上電腦無法上網,留在學校,實在沒有一點兒理由。

還是在江湖上時,作為答應滿足我官人小妾等等奢侈要求的條件之一,雪妃要求我從此留長發。本來最初不過只是以為她是隨意說說,並不當真,畢竟在此時的大學校園,男生留長發仍然是幾乎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的,而我向來老實忠厚的我怎麼看也不滿足這種叛逆的條件。

雖然對自己的長發不敢報什麼奢望,但是從小養成的討厭剃頭匠在自己頭上別扭的耕耘一番還要收取費用的習慣,從軍訓被腦袋被削成短刺後就更加根深蒂固不能消除,因此雖然又過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如果直直拉下來的話,面前的秀發早已長的超過了鼻尖,我還是不願光顧校內那個幾乎一直客滿的理發店。

只到考完試雪妃就要里考學校的前一天︰「你不會就這樣回家吧?你這副尊容在學校里沒事兒,可要到了社會上,小心要被當成流氓無賴給抓起來。省五塊錢事兒小,到時候真被逮起來遣送原籍可就麻煩了。」晚上吃了飯,天已漸黑,走出三食堂時,雪妃提醒我道。

「怎麼可能?」我不以為然︰「我看上去真的那麼衰?」雖然最後一個字特意用了四聲,不過誰都知道此情此景不能用那一個字來形容我。

「不信?難道你從來不照鏡子?或者是太自戀了吧?」連番的追問後,她自己得出嚴重的結論︰「你的頭發真的應該剪剪了。」

「你不是說要我留長發嗎?」我實在是不願意面對剃頭的折磨(這跟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的滿清剃頭令無關),也不願面對剪發後鏡子里自己丑陋的尊榮。

「留長發也不是這種留法兒,走,跟我一塊兒去剪個帥氣的發型!」不由分說,毅然打斷我的猶豫不決,雪妃獨自做了主,拉著我向西南村附近走去。

在西南村k近校內的邊緣地帶,有一件小發廊,理發師是一個徐娘半老的中年女子,因為是附近唯一的理發店,她這里的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排隊。

我們倆到時,里面已經有三五個人在等待,橫豎k牆擺放在小房間四周的沙發和長椅都已經坐滿了,我們倆只有每人拿了個矮凳坐下。

室內混雜著理發水和頭發的氣息,以及男人們留下的煙味兒,一疊舊報紙和幾本破雜志被幾個人心不在焉的翻著。

「我們去外面等吧。」受不了這股該死的氣味,我低聲提議。

「老板娘,我們把凳子搬到外面去等了。」雪妃對正在一直低著頭辛勞的女人說了聲,在得到了「好,別走遠」的吩咐後,我們一起來到了室外。

「真不好意思,讓你也一起陪著我等。」我自覺無聊,換位思考了一下雪妃的處境,幾乎有一絲感動,心里說這應該是今年能陪在她身邊的最後一天了,卻淪落到如此跟浪漫無緣的地步。

「哪里話,我自己也要理發的,不是專門陪你等。」不料雪妃卻說。

「你的頭發也要理嗎?」認真打量了一下她的發型,兩鬢秀發過耳,背後長方及肩,我實在看不出聲稱要從此留長發的她有什麼理發的必要。

「當然!」她很堅決的回答道,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本來就不長,有什麼好理的?」我有點不解,同時有些不高興,因為擔心她早已答應要留長發,難道又要變卦,遂問道︰「我還以為你從此就留長發了呢。」

「不是為了剪短才理發的,」雪妃把劉海扯下來放直,遮住了眼楮︰「現在這樣礙事兒,明白了吧?」

「那你多久理一次頭發?」我這才放了心,不過依然不理解。此前,我一直以為女孩子們的長發是不需要常上理發店的,這一直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遺憾和羨慕她們的一個理由。

「一個月吧。」雪妃如實回答,卻頗令我驚異,因為這比我還頻繁。

「那下次得等的時間長一點了。」考慮到現在已是臘月中旬,我預言著。

「為什麼?」她顯然不明所以。

「馬上就過年了,過完年就是正月里,正月里不許剃頭,你不知道嗎?」這話說出來後,馬上就覺得是自己多事,也許這說法只是我們那里偏僻農村的粗陋習俗,說不定要鬧笑話。

「切,哪有那麼多規矩!我偏在正月里剃頭,怎麼了?」還好听我如此說,她並無嘲笑之意。

「你是不是沒有舅舅啊?正月剃頭死舅,你沒听說過嗎?難道你們黑龍江沒這種習俗?」既已不怕被嘲諷,我便只好和盤托出。

「拜托,這種老掉牙的諺語,你還真信啊?」雪妃不禁笑著說,終于話帶譏諷。

「古人留下這句習語,就肯定有它的道理,還是小心點才好。」我仍不甘心。

「你真不知道啊?ft!」雪妃笑道︰「我看你向來自好夸夸其談,還以為你真的博覽群書,無所不知呢。」

這到真的提起了我的興趣,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麼典故不成︰「這個倒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為什麼要說正月里不許剃頭,否則死舅呢?」

「其實根本就跟死舅舅沒有一毛錢關系。」雪妃侃侃而談起來,宛如我經常在她和若眉之前表現的那樣︰「這還要從三百年前清軍入關,強迫漢人剃發開始。因為不剃頭就殺頭的變態高壓政策,老百姓為了活命不敢不順從。但是漢人畢竟心里不舒服,想要自己的子孫後代銘記住剃發易服是漢人的一個奇恥大辱。舊時的漢族人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隨便剃發是大逆不道的不孝行為。因為害怕隨著時間的推移,漢人的後代們都習慣了剃發和胡服,忘了祖宗的根本,于是就發明了「正月里不許剃頭,死舅」的風俗,諧音「正月不剃頭,思舊」,是為了在每個新年過後的第一個月里,提醒漢人的子孫們記住不要忘記舊時自己民族的習俗。」

雪妃一番話,令我大有恍然大悟之感,之前只曉得有這麼一句諺語,卻不知其背後還有如此深刻的內涵。雪妃的宏論不僅令我沉思,就連剛剛理發完畢就要離去的一男一女生也特意在旁邊留下來听她說完才在i語中離去,而與此同時,理發店里其余的幾個人也都在側耳傾听者這番民俗奇談。

「可惜祖宗們的希望還是落了空」,雪妃話音剛落,我便接著道︰「他們擔心的倒成了事實,現在人們只記得這句諺語,卻一點也不懂得思舊了,還以為真得要死舅舅呢。可笑。沒想到我之前還真是在數典忘祖呢。」

「又妄自菲薄。」雪妃卻說︰「你這個人啊,就是這樣,一會兒自負,一會兒自卑,從來不會客觀的評價自己。」

「是嗎?你老說我是妄自菲薄。可我總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應了那句老話︰百無一用是書生。」回想起自己情緒低落時給自己的評價,我無法不自甘「菲薄」,何況此時我的心境,因為即將到來的離別和不可揣測的未來而一直沉沉如墜著。

「你是不自信的,ty也是這麼評價你的。她說你的性格很典型,你不相信自己有能力,而不是真的沒有能力。你不相信努力會得到回報,所以干脆不去努力。她說回頭再好好的研究你的情況。」雪妃的話句句扣入我心,我真的很奇怪她們怎麼能把我看得這麼透,難道我是一個透明人不成?

「什麼?研究?你們把我當什麼了?怪物嗎?」我故作氣憤,實際上卻因為听到她們背後對自己的評價而暗自竊喜。

「嘿嘿,我用詞有誤。你別介意,不是怪物,我們是都覺得你是一個有趣的人。心的挑選這說辭,我仍然覺得她在用詞不當。不過對她說的內容卻分外感興趣,我還擔心以後跟她們再沒什麼緣分了。

「這麼說你們明年還打算好好地研究一下我的構造咯?不知是只是心理上的呢,還是包括身體上的?」我便借著她的錯詞接梯下樓,低聲笑語道。

「去,想什麼呢。」雪妃是聰明的,立即明白了我的話中別意,立時佯怒道,卻是笑靨如花,滿面粉羞。

如此甚久,又走了兩個人,新來了三個,不過因為先來後到的規矩,隨後一個就輪到我們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月亮遲遲不出來,路燈昏黃,愈加顯得寒風襲人,我們倆早已從外面移到沙發上坐著。

十幾分鐘後,剩下的這個女生剪好了頭發,看著她原本長長的披肩秀發最長處依然是那麼的長及腰際,只是被剪得薄了些以及額前耳際被修剪的整齊了一些,我仍然看不出她這五塊錢花的必要性。

「你們倆誰先來?」老板娘理發師對我們發問。

「我先來吧。我比較快一些。」雪妃搶先一步,去洗完了頭。

「剪成什麼樣子?」按部就班的問。

「發型不要變,還留老樣子就好了,削薄一些,不礙事兒就行!」雪妃說得很干脆。

「劉海要嗎?長度變嗎?」

「劉海齊眉就行,長度不變。」

不到20分鐘,雪妃理發完畢,雖然在我看來她的頭發跟沒理過並沒有什麼差別,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嘆︰「這五塊錢掙得真簡單。難怪發達經濟體第三產業都要佔據經濟構成的絕大部分呢。」

輪到我剪發時,老板娘的問話全被雪妃自作主張的替我回答了︰「他的發型要跟我的剪成一樣。呵呵,不好意思,要你費心了。」

「沒事兒!」老板娘倒樂了︰「剪成你那樣的再怎麼也沒有剪成男式的費事兒。」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臉發紅,又不好說什麼,心里說︰「難不成雪妃想要她給我剪個女式的發型嗎?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決定留長發,還分什麼男式女式。算了,隨她們整去吧。不管了。」

我的理發大業足足用了雪妃的二倍時間才完成,畢竟原本一團亂草一樣且不合規則的發式,不是那麼容易就循規蹈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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