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同歡嚇得如銅鈴般瞪圓雙眼,她清楚地感受到雙腿被踢開,無比堅硬的危險抵了上來。
此刻郁景笙才松開她的唇,用沾滿情yu的眼察看身下人。
同歡整個人如同枯葉般瑟瑟發抖,滿臉淚痕,唇瓣上星星點點猩紅醒目交錯。她抬起卑微而祈求的目光,朝身上少年搖了搖頭,「阿笙,不要…」
「不要我的,你要誰的?」
郁景笙幾乎被逼到發瘋。一簇又一簇火苗在他眼底竄燒,洶洶yuhuo一發不可收拾。同歡委屈的淚水簌簌而落,對上他一汪寒潭,「阿笙,我只是想幫你…」
「幫我?跟別的男人上床來幫我?!」
一句話,萬劫不復。
同歡幾乎听到自己心被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接下來,任憑郁景笙再如何瘋狂侵佔,同歡都沒有一絲反應。像斷線的木偶,沒了靈魂。
少年撕碎她校服,吻一直從脖子蔓延到鎖骨,直到胸前那些縱橫交錯的粉紅吻痕映入眼底,才像是被一桶涼水突然澆透,徹底清醒!!
無論怎樣麻痹自己,都無法忽視那些觸目驚心的吻痕提醒他,昨夜她被另一個男人佔有的事實!他沒辦法繼續。
倏然抽身離開,腳步踉蹌跌到門邊。同歡感覺自己身上重量一輕,目光順著滑去。接受來自少年殺人似的目光肆意焚燒!死死咬住下唇,無法說一個字!
無盡的怒焰、悲戚、與失望,他迎上她追趕的目光,眸底難掩厭惡,「沐同歡你以後別靠近我!」
別靠近他!別再用那張無辜模樣繼續迷惑他!別再逼他沉淪!
「阿笙…」同歡的喉嚨放佛被什麼掐住,深度溺水,胸腔里最後一點空氣也被抽離。少年決絕的背影猶如尖刀強行捍入她生命!
他在嫌她…髒?!
臥室外傳來巨大摔門聲,同歡沒有一絲力氣去挽留。攏起褪下的衣衫,雙手抱膝,蜷縮在大床中央。眼淚無聲流下,空氣都是沉悶得窒息。
不久後值夜班的陳靖回到家,看到女兒這副模樣,連忙問是怎麼了?
同歡這才哇地一聲撲到母親懷里,放聲大哭——「媽,我跟阿笙吵架了!」
陳靖臉色先是一驚,隨即又轉而平和。她模了模同歡發頂,勸道,「景笙父親出了這麼大的事,難免心情煩躁,你也不體諒體諒人家,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吵架?」
同歡在母親懷里啜泣,沒辦法跟母親交代實情。
「待會兒我熬點湯,你送去醫院,跟景笙好好說,一準就沒事!」陳靖用粗糙的手抹去同歡臉上的淚,「別再哭了啊…」
傍晚,同歡還腫著雙眼,來到市醫院。
景笙父親病床上已經換了人,向前台護士打听後才知道,原來景笙父親昨夜就已經做完手術,轉到高級病房。
剛從電梯走出來,同歡便听到空蕩蕩的走廊里傳來景笙母親的笑談。
「芷恩吶,我們景笙真是好福氣能遇到你,不是你出手相助,你伯父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伯母,別這麼見外,遇到這樣的事不出手相助,實在過意不去。」
同歡腳步定在病房前。透過玻璃窗往內看,沐芷恩手被景笙母親感激握住坐在病床前,一副大家閨秀模樣。景笙一個人冷冽站在一旁照看病床上的父親,臉色更加疲憊,衣服還是早上那件,沒換。
同歡抱著保溫桶的手不由縮緊。她沒有勇氣敲門,轉身落寞地離去。
走到住院部樓下的小石凳前坐下,雙手抱膝,垂頭不語。
不一會兒一雙深藍色帆布鞋出現在她面前,同歡認得這是景笙喜歡的款,抬頭,果真是少年清俊面容。
「你坐在這里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