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秀路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一百章 欲進教坊

作者 ︰ 疑似桑梓

一眾丫頭婆子只余垂頭而不敢面面相覷,這大夫人韓氏的脾氣說來就來,且除了在老夫人殷氏的面前還肯收斂下外,就是如今執掌後院中饋的二夫人吳知月雖談不上忍讓,只是也不願多理會她罷了。♀

可于袁嬤嬤而言,她知道這大夫人韓氏可是在指桑罵槐,只是這繞開她韓氏而直接到這岑安安之處,乃是老夫人殷氏的意思,她不是倚老賣老也不是目中無人,只是一看這大房被區區一個岑安安弄得如此雞飛狗跳,用老夫人殷氏的話說,這韓氏只一味想與吳知月爭個高低,卻不知她只會逞這一時口快,卻于管家一事上卻是比這二房的差的遠。

可老夫人殷氏讓袁嬤嬤來,卻似乎不是讓眾人以為這是在說這韓氏無能,所以此刻袁嬤嬤听的明白,卻沒任何不悅,听起來還似在讓韓氏莫怪眾人,「大夫人,這可不怪她們,是老奴奉了老夫人之命,來看下岑姑娘的。」

就這麼簡單?韓氏看著桌案上擺了好些補藥,如那百年人參,在蘇家本就剩的不多,只這也把它拿出來給那小賤人?韓氏還是保持她一慣的姿態道,「噢,這些補藥給剛小產之人所吃,能否受得了呢?衛大夫?」

衛大夫听得韓氏此言,便知道這其中已含有不少的火藥味,只他也不會做那刻意討好之色,只常言道,「女子小產,吃補藥要適中,而且也是因人而異。♀似岑姑娘體質。屬性寒,只要不是大補如人參,比如這桂圓干,就可多吃些。」

「哦。是麼?那這百年人參不就可惜了嗎?」韓氏有些說不出來的得意,因為她知道這自家婆婆除了忌諱那些個傷的死的不吉利的事,當然也不喜有人會駁她面子,可沒辦法呀,這面子也是她的一相情願,衛大夫可是說了小產不可吃!

只袁嬤嬤見韓氏一副笑而不見底的樣子,便暗自想道,只這一下子便讓她得意了?呵,不然怎麼說老夫人是個神算子,于是袁嬤嬤又照搬老夫人殷氏的話道。「這送出去的東西。自是不可收回。大夫人可不用覺得可惜,這人參越久越好,這以後岑姑娘離開了。帶著這些也是有用的。」

韓氏本以為這人參既然是岑安安不可吃,那麼這弄來了大房,自就是大房的囊中之物了。孰不知,這殷氏就是讓這岑安安帶走,也不留給她!韓氏于心里真的是要冷笑三聲了,只是她似乎忽略了最重要的信息——岑安安要走了。

沒想到老太爺的速度這麼快,雖問了蘇士清與蘇士湍的意思,但因為這已算是涉及到後院之事了,所以倒不如說此時袁嬤嬤的到來,也是老太爺蘇朝榮所授意的。由袁嬤嬤一個奴僕出面。其實于面對岑安安之時,這禮節已算是恰到好處了。

代表蘇家的嫡系一脈,蘇老太爺蘇朝榮從來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他對朝廷忠心,自然也不允許蘇家子嗣做那違背聖旨之事。這賜婚雖是意料之外,但有此恩寵也是蘇家因得的。那邊顧洪還好說,畢竟文書未寫,六禮未定的,不說反悔,只是為官者,自是無奈過後,也當遵循聖旨,只是女子嘛,又似岑安安這等出自煙花巷柳的,卻是有些難辦。而且自她跪于蘇家門前的那一刻起,蘇老太爺也知她是賴上蘇家了。

但是為了蘇家名聲,蘇老太爺甚至是老夫人殷氏都知要在蘇士清成親前,把這岑安安給好生安置。所以既是韓氏無法,而吳知月又不想管這事的前提下,唯有讓殷氏的手伸向大房了。

而韓氏此時也知道既是老太爺所為,也就只能于心里暗自不平。只她嘀咕又如何,這嫡系的四房中,她所在的大房美其名曰既是殷氏所出,又稱那為嫡系中的嫡系,只攤著虛名又能如何,這就似她頭上還冠有大夫人這稱呼一般,可大房不承家業還叫大房嗎?她這個被吳知月稱為大嫂的人,如今還只能插插話而已,至于其他的,還真就甭想了。

所以韓氏立誓要分家,而且最好是等這蘇士清一成親後便分,不然到時,這多了個媳婦的吳知月還不知怎麼擠兌她大房呢!于是她似才想道,「恩,袁嬤嬤說的太對了,岑姑娘,這些東西你可都得帶走,你如果不帶走,我們老夫人可生氣了。」

于一旁的蘇菀繡又如何不知其母韓氏對這袁嬤嬤看起來客套,實際卻暗自唇舌含刺,而且,就說這‘老夫人可生氣了’這話,就好似一下子把殷氏與這岑安安給放在相熟且有種平起平坐之上,但實際上呢,就岑安安的身份,即使她是那良家女子,也比不得有誥命在身的殷氏,更何況這岑安安根本還不是良家女子,也就更不能與殷氏相提並論了。

「母親,祖母又如何會因這點小事而氣,你莫要糊涂了吧?」蘇菀繡雖說的是韓氏,可又似實際是與袁嬤嬤回道。

「你」都說韓氏頭腦一熱便喜逞口舌之快,可這雖面對的不是老夫人殷氏,而是袁嬤嬤,她便覺得她是主子,而她是奴僕,說說又何妨,而且她已經對這老婆子很客氣了。

袁嬤嬤見這母女臉色各異,只又走向床沿,對著岑安安道,「岑姑娘,你也許已經知曉了,這二公子已蒙聖上給下旨賜婚了,加之大公子的意思,他們倆都覺得姑娘你還是在外安置最為妥當,至于你這身份,我們老夫人也說了,如果你要從良,她自會幫你安排一切的。」

可岑安安臉色繼續黯然,是的,她那一刻,她卻是想去死的。可她並不是為情所傷,也根本不是因為那蘇士清要成親了,而想不開。只是她好歹也是一屆花魁,雖然這並不是什麼要不得的名聲,只是從京城的千金喚而到江南的邀月閣,這路是她自己選的,她怨不得天,也怨不得人,但她總可以怨一下自己吧。

那白綢斷裂是她意料之中沒錯,她想死,卻又不可就這樣死去。這好不容易進入了蘇家大門,她難道就這樣悄無生息的被人拋出門外?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以她之前把寶壓在大公子蘇士湍的身上,想著他既是庶子便應該于嫁娶之事可以自己做主,但如今看來,他所做的一切又似乎只是為了某些目的,又或者說是因為那顧表小姐?至于說蘇士清,她岑安安已不敢奢求于他了,因為她知道,其實這蘇士清于感情一事,似看得比誰都重,卻又似看得比誰都輕,不然他對她有情,卻因仕途而放棄她,他就算不喜那賀家小姐,卻也只應那顧表小姐做平妻,所以說男子都靠不住麼?

岑安安不知是听了袁嬤嬤所說的話而苦笑,還是說她因想到自己這一度依賴著的兩名男子卻最後都不能應她所求而感到痛心,只她雙手交疊于被褥之上,雖顯得安逸,可說出來的話,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老夫人的好意,安安自會心領的,只是,你也知道,安安就算換作那良家女子的身份,這以後又將如何度日」

袁嬤嬤如此听後,只心道,難道這岑安安是想重操舊業?于是她問道,「岑姑娘的意思是?」

岑安安眼神一下子瀲灩無邊,她抬眸道,「安安听說,蘇大人與禮部的侍郎大人交好,不知以安安之貌,可否進得了教坊司?」

ps:第一百章了。謝謝大家的支持,雖然訂閱不多,但是還是想謝謝一直追著這本書的小伙伴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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