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不滅陣!這三天我修煉參悟出來的陣法,只要能夠塑成這個陣法,那麼即使憑我一個人,也能將李柄牽制住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內就要看你們能不能夠找到那石家三人,並將他們給解救出來。」
石一峰臉色沉凝著,沒有一絲玩笑大話的表情,眼神掃過韋匾幾人,口中鄭重道。
「這怎麼可能?!僅僅憑借一個陣法就能牽制住境界實力足是相差六個境界的李柄?」
韋匾听後是猛地一蹦三尺,隨後一手重重地拍在石一峰的左邊肩膀上,驚詫一句,眼神中的疑惑,他倒是沒有想得如石一峰那般簡單。
「鬼神不滅陣?」付婉兒站在一旁默默听聞著,時而黛眉微蹙,時而嘴角苦澀,不知其中究竟是何意味地口中喃呢著。
不過她喃呢的聲音輕得很,並沒有一個人听到。
「這的確是有可能,不過,一個能讓七咒天對抗上咒基境煉士的陣法,想必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同一般吧?」
唐說悅倒是相信了石一峰所說的話,然而她卻不比韋匾那般一驚一詫一比劃身板的,略一沉默,稍有思索地說道。
「這是一種特殊陣法,需要施陣者耗竭靈魂之力,並且還要牽引自身的咒元,其中方法繁瑣復雜,我也只能說這麼多,但是要說什麼代價,就是要把你們身上的咒元石都拿來作為鬼神不滅陣的提供源。」
皺了皺眉頭,石一峰眼神撇著地開口說了句。
「這是理所當然的代價,想要抵抗實力差距六個境界的咒基境煉士的攻擊,可不是想得那麼容易的。」
「是這樣嗎?」
唐說悅一听石一峰回答,只是略微一頓地口中喃呢了一聲,隨即便是將身上的所有咒元石倒了出來。
咒元石落得一地,目測大概就是有著六十多顆,渾圓泛光,和煉士體內咒元極其相似的天地元氣氣息在其中滲透,深深印刻其中,氤氳的氣息。
「師姐?!」
一看唐說悅不說二話就是將身上所有的咒元石倒落了出來,一旁韋匾即是臉色一變驚道。
「真得要都拿出來嗎?」
「如果你有些懷念了,想要吃師傅的蛇頭杖的話你也可以不用拿出來!」
唐說悅很淡定地說道。
嘩啦!
唐說悅話剛一說完,轉眼就是見到了韋匾那家伙的儲物袋里,兩手袖袍里,各個衣袋里,一個個的咒元石紛紛如同冰雹下落在地,三十,四十,五十,六十。
還沒完,緊接著,韋匾就是使勁地一蹦一跳猛跺腳,只見咒元石又是接著掉落下來,七十,八十,九十,一百,一百一十。
咒元石,頓時在地上堆砌成了一小山包。
這家伙……
石一峰怔了,看著韋匾這副情景,腦海里似乎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某個熟悉的人,不得不心里暗念一句。
「一共差不多有兩百多顆咒元石,這樣看來是能夠用這鬼神不滅陣抵擋李柄一段時間了。」
韋匾唐說悅付婉兒加上石一峰自己的所有咒元石,都在地上,石一峰大概地估算了一番說道。
……
赤霄山。
盤轉山道,荊棘叢生,尖石如倒立的劍脊翹豎,石一峰幾人將紫關掩藏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後就是一同走上了赤霄山。
憑借付婉兒超于一般煉士的感知,唐說悅隱匿幾人氣息的奇術,石一峰韋匾幾人繞著有些陡峭的山石小道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就是進入了赤霄山上的內側。
只是幾個路道口上遇見了幾個小型的禁錮陣法,石一峰仗著從魑之紅鬼的百鬼煉陣圖上所參悟出來幾手破陣方法,面對這些小型的禁錮陣法也是不難,花費了些許時間,就是解除了障礙。
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石一峰幾人到了一處幽道。
「李柄他們的氣息就在這里了。」
走在最前面的付婉兒突地停下了腳步,說道一聲,轉過身對石一峰又用手指到。
「又是禁錮陣法?」
額頭熱的汗水,韋匾微胖的身軀似乎有一絲的疲憊,口中略微地喘氣,小眼又睜大了來看著前面那幽道上刻畫在地的陣法咒文圖案,有些煩躁道。
「交給我吧!」深呼吸幾口氣息,石一峰說了道,隨之便是走到了禁錮陣法面前。
嗤嗤。
眼前這陣法在地上畫著圓形,圓形其中又分別于四個方位刻畫著獸爪的咒文,中央的陣眼所在只是一顆咒元石,咒文連接著咒元石,陣法上冒著一絲絲模糊眼眸的輕煙。
不過在圓形刻畫之外,兩旁的山岩上還杵著七八根的三米長木,亂落在四周,好像一方領土上的標識一般顯眼。
三米長木上被雕刻了奇異的咒文圖案,整個軀殼又被漆黑如墨的細小鐵鏈纏繞,而每一個的三米長木,就是由這些細小的漆黑鐵鏈所連接在一起,抬眼從下方看去,頓顯的怪異。
這些鐵鏈交叉相接間,竟是構成了好像一柄闊劍的形狀,其中氣息,鋒芒畢露。
石一峰觀察了一番後便是蹲下了身子,眼神一凜,旋即兩手就是隨意地一結咒印,霍然拍下地上的陣法咒文。
嗤!
當石一峰兩手印在地上陣法咒文之上時,猛然的就是從其中滲溢出了一股濃墨一般的煙霧,突地就是猶如飛濺出的激流般騰入了半空之中。
咒識這時也是霍地遁入陣法咒文當中,石一峰體內許久未用的靈魂之力隨之涌動而出。
一個陣法的破解,想要無聲無息,就得從內部開始瓦解,以最短的時間內找尋到陣法中所印刻的施陣者的一絲靈魂之力,並且給予摧毀。
不過說來簡單,而此刻的石一峰卻是不得不灌注全身心神。
咒識遁于陣法的咒文之中就好像落在了狂潮里的一葉扁舟,稍有不慎便是要傾覆所有。
「石一峰?!」
然而此刻,唐說悅卻是不由驚呼出來。
轉眼瞧去,此時石一峰半蹲于地的身體劇烈顫抖,印于陣法咒文上的兩手也是煞然被黑墨一般的濃煙如若絞蛇纏繞緊固,身上的氣息極其不穩,顛簸著仿若篩子般。
「他這是怎麼回事?!」
韋匾听唐說悅一驚,也是頓時看見了石一峰與之前不同的狀況,口中不由詫問。
轟!
突地,就在此時,石一峰半蹲著劇烈顫抖的身體乍地停止顫抖,隨之極其粗聲如牛的喘息,他的雙手猛然從陣法咒文上抽出,整個身子霍然後撤了出去,而那陣法霎時就是氣息一蕩。
方圓十里,剎那之間猛地一震,像是突遭巨人的重拳一般,無數碎石沙塵瞬間被迫蕩起。
「快後退!這不是禁錮陣法!」
身子猛然踉蹌蹣跚著倒撤了數米之遠,石一峰一穩形立即便是揮手朝著韋匾幾人大喝一聲,而其嘴角此時儼然已是掛上了一絲鮮紅的血跡,臉色也是一陣蒼白。
「你說什麼?!」
對于這眨眼之間突然發生的變化,韋匾三人自然是略一驚愣,不過還好一晃神一秒,听到石一峰的高喝,身子就是幾乎同時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
氣息奔流間,蹬步疾走,韋匾三人轉瞬已是身形落在了數十米外,離開了幽道那處。
!
韋匾三人身形一落在地,那處陣法兩旁山岩上插立的三米長木就是抖動而起,其上數條的細長漆黑鐵鏈就是如若凶獸猙開來,仿佛獠牙踫撞一般的刺耳之聲頓時沖天而起。
氣勢如虹,黑色的夜空詫地一道宛如鷹聲啼鳴。
那三米長木上的數條鐵鏈猙獰而起,頓時甩入了半空,劃著詭異的弧線,又是霍然如若脊刃劈砍下來,直朝著沒有能夠及時逃月兌而出的石一峰的面門之上。
「沒想到我竟然沒有察覺這個陣法其實就是個陷阱!」
喃呢一聲,石一峰心中震徹,剛才是直到將咒識遁入了這陣法咒文當中之後才是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禁錮陣法,而是祭祀陣法!
祭祀陣法與禁錮陣法雖然極其相似,然而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力量。
禁錮陣法的禁錮就是為了束縛事物的行動,然而祭祀陣法的祭祀則是以某種特定的祭品來獻祭,從而獲取某種特定時間內的力量。
砰砰砰砰!
石一峰施展鬼步挪動了身形,半空劈砍而來的狹長鐵鏈頓時落空,揮在地面之上,猛然就是如同炸聲紛響,無數碎石土屑飛濺而起。
「怎麼回事?!石一峰處境不妙!」
剛一落地,韋匾就是看見那幽道處的陣法突發異狀變化,臉面一抖,口中不由驚呼一聲,隨即身上的氣息便是似如激流奔涌而出,腳步邁出,身形就要動作。
「別過去!韋匾!」
然而這時一旁的唐說悅卻是猛地伸手就是攔下了韋匾欲要行動的身形,一口不可抗拒的話語。
「你攔著我干什麼?師姐!」一被唐說悅阻攔,韋匾頓時略有些憤悶地說道。
「听你師姐的沒錯!快看看四周!他們來了!是黑袍人的氣息!」
身前黑光一閃,付婉兒體內氣息翻涌,隨之周遭鬼氣便是聚集而來,手中持握門鬼鈴,對韋匾輕喝著說道。
咻咻咻!
付婉兒的話音剛一落下,周遭半徑的氣息就是霍然一顫,似若江河翻身,三人眼前赫然就是劃開三道被身形拉長的黑影。
氣息散溢,韋匾三人背對而立,而他們的四周,山岩上,三道黑袍人影便是出鞘的冷劍一般筆直立于其上。
……
幽道之前,祭祀之陣。
此時的那些三米長木上的細長鐵鏈已經是停止了動作,石一峰的身形就是落在離祭祀陣法不到五米的地方。
嗒嗒。
幽道里這時響起了腳步聲,黑色月夜的黯淡熒光下,也是逐漸地走出來了一道矮胖青袍的身影,須發白眉間,仔細辨別就是認出這人就是李柄。
李柄緩步走出幽道,站在祭祀之陣面前,伸手在袖袍里逃出了不知裝了什麼的黑瓶子,又隨手將之扔到了此刻已是黑煙彌漫的陣法咒文之上。
隨之,依稀的昏暗月色下,石一峰看見了李柄扯了扯嘴角,而後就是說道。
「我等你們幾個小鬼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