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錢萬寧起了個大早,匆匆忙忙的來到夏荷的寢室門口,打算再一次鄭重的向她道歉。雖然昨日已經再三道歉,且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不過心里始終還是放心不下,畢竟這古代的女子把貞節什麼的看的比生命還重要,不會那麼簡簡單單的就算完事。
「咚咚咚」錢萬寧在外面敲了許久的門,愣是不見夏荷姑娘過來開門。
這時候,他心里一急,干脆亮出嗓子︰「夏荷姑娘,你可以把門打開嗎?」
半晌無人開門,也無人應聲。里面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千萬不要!
錢萬寧不敢再想下去,伸手用力一推,那扇木門‘吱呀’一聲就開了。門是打開了,不過夏荷卻沒在房里,這間寢室似乎特意經過一番收拾,里面看起來很干淨,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的,呼吸之間能感受到一絲絲淡淡的馥郁之香。
奇怪,夏荷姑娘去哪兒了呢?那邊的窗子是關閉著的,暫時可以排除跳樓輕生的可能性。這大清早的,應該不會去前堂忙碌了吧?不行,還是前去看看比較穩妥,這心里七上八下的甚是不安寧,但願夏荷姑娘安然無恙。
來到前堂,見鴨寶趴在桌上睡的正香。奇怪,平日里這個家伙不會起的這麼早,今個兒是怎麼了?
「鴨寶,你怎麼跑這兒睡來了?」錢萬寧敲著鴨寶的腦袋問道。
鴨寶似乎沒有听到方才的問話,揉揉惺忪的睡眼問道︰「掌櫃的,你方才問我話了嗎?」
見到這個家伙迷迷糊糊的樣子,錢萬寧不得不補充一句︰「我當然問你話了,有沒有見到夏荷姑娘?」
「噢,夏荷姐姐今個兒一早就出門了,是我幫著開的門!」鴨寶說道。
「她去哪了?臨走前有沒有說什麼?」錢萬寧一臉的著急。
「沒說什麼,只是看起來好像很傷心,我也沒敢多問。」鴨寶說道。
壞了!看來夏荷姑娘心里還是放不下那件事,她不會為此想不開吧?
錢萬寧實在不敢多想,慌忙跑到那邊開了門。估計夏荷姑娘這會兒還沒有走遠,如果腳下再加把勁,或許還能追得上。
雖然是清晨,不過此時的明月街已經人山人海,川流不息。若在平日,錢萬寧一定會慢下腳步感受一番這古代的民風氣息,不過現在正是火燒眉毛的時候,這些行人反而顯得礙手礙腳了,尤其是前面那三位挑著扁擔的大叔,著實讓他倍感無奈。
丫丫的,真是急死人了,這簡直就是活月兌月兌的蝸牛呀,何時才能走到路的盡頭!
那三位大叔也不知是做什麼的,一人挑了一支扁擔,那扁擔前後各掛了一個大籮筐,里面裝的什麼卻無從知曉,三支長長的扁擔,愣是把原本寬闊的街道‘霸佔’了,不少行人紛紛指責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哪知那三位大叔卻像沒事人似的,不慌不忙的走著。
「三位大叔,勞煩你們讓一下好嗎?」錢萬寧著急的沖著前面喊道。
原以為說出這句話,會小有成效,這會兒才發現根本就不听使喚,他心里一急,干脆繞到街旁,準備從那邊擠過去。
「哎呀!哪個小鬼想吃老娘的豆腐?」
這聲音听起來很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所听,錢萬寧無意中低頭一看,愣是大吃一驚,方才還以為不小心把人家攤位上擺的枕頭擠了下來,于是慌忙之中伸手緊緊抱住,哪知道此時抱住的卻不是什麼枕頭,而是一個的。
錢萬寧倒吸一口涼氣,慌忙松開了那雙罪惡之手,放過了那個不知歷來的。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說話的那人是春滿樓的老鴇。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錢掌櫃嘛!」老鴇揮了揮手中的手帕,笑著說道︰「錢掌櫃呀,你可是許久沒去我們春滿樓了……小桃紅吶,每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著覺,啥時候得空,你可要回去陪陪她呀!」
丫丫的,有沒有搞錯?那樣的女人也會對一個男人專情嗎?只有鬼才相信呢!
由于現在急著尋人,也顧不得在這里嘮嗑,錢萬寧勉強一笑說道︰「最近店里比較忙,若有空,一定前去拜訪!我現在還有些事急著處理,先告辭了!」
沒等老鴇接話,錢萬寧便匆忙向前趕去,幸好那三位挑扁擔的大叔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這一路可以說是暢行無阻。
前面就是明月橋了,那邊圍了許多人,正朝著橋下張望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很緊張,只是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錢萬寧擠進人群,問旁邊的老者︰「老伯,這里發生什麼事了?」
老者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老朽實在猜不透,如今的年輕人有什麼想不開的,說跳就跳下去了,可惜呀,可惜!」
錢萬寧听到此話,不禁大吃一驚,埋下腦袋朝橋下望去,只見靜靜的水面上微微泛起漣漪,偶爾冒出幾個水泡,很明顯那位置就是落水之處。橋上沒有護欄,左右只有幾個圓柱形的石墩子,看起來除了美觀之外,絲毫起不到防護作用。
難道跳水輕生的人是夏荷姑娘嗎?夏荷呀夏荷,咱們有話好好說嘛,你為什麼就想不開呢,難道你想讓我一輩子內疚不安嗎?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時間不等人,若再這樣耽擱下去,夏荷姑娘難免不會香消玉殞。錢萬寧想到這里,不敢再有絲毫猶豫,只見他雙臂向後一擺,大聲喊道︰「夏荷姑娘——我來了!」那身子就像離弦的箭似的向橋下射去,接著便听到‘撲通’的一聲響,人已扎進水底。
站在錢萬寧身旁的那位老者,險些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驚呆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嘀咕道︰「又一個急著投胎的!如今的年輕人為什麼都有這嗜好?」說完這句話,愣是從袖中掏出一串佛珠,接著緩緩的閉上眼楮,開始念念有詞的超度兩位年輕人。
方才那會兒,街上的行人听到這驚天動地的喊聲,紛紛向明月橋涌來,這座並不寬敞的小橋,轉眼之間愣是被擠得水泄不通。
錢萬寧听不到橋上的那些人在說什麼,此時正心急如火的在水底四處模索,找了許久愣是找不到夏荷姑娘何在。
幸好他自幼熟悉水性,又當過幾年特種兵,這深不見底的清水河自然難不倒他。這時候,他冒出水面喘了口氣,接著又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憑著落水方位與流水慣性判斷,他向前游了一會,終于模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想必定是夏荷姑娘的裙子,再向前一探,果然踫到了夏荷姑娘的身體,只是此時不知是死是活。
「嘩」隨著一聲破水之音,錢萬寧抱著夏荷姑娘鑽出水面。
橋上那些圍觀的人,原以為這二人必死無疑,正嘆息著準備離去,卻想不到他們竟然鑽出水面,當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約而同的紛紛鼓起了掌。
丫丫的,總算把夏荷姑娘救出來了,無論是死是活,先拖到岸上做人工呼吸吧!
錢萬寧抹了抹臉上的水,正準備抱著夏荷姑娘向岸邊游去,哪知道定眼一看,發現懷里抱著的並非夏荷,而是一個齙牙男子。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差點兒又把那個家伙扔進河底,定了定心神,總算沒扔出去。
仔細瞧去,只見那個男子長得瘦不拉幾的,臉上幾乎沒有幾兩肉,那排不整齊的齙牙從嘴里凸出來一片,看起來怪滲人的。讓他驚恐的不是那口齙牙,而是那個男子根本就沒有‘閉眼’,此時兩只眼楮正滴溜溜的盯著錢萬寧,仿佛與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你有病呀!為什麼把我拉出來?」那個齙牙男子說話了,語氣听起來甚是煩躁。
錢萬寧听到此話可就納悶了,調整了一下鞋說道︰「大哥,你有沒有搞錯?我好心把你救起來,你不但不感謝,還如此怪我!」
「誰要你救了,我又沒尋死!」齙牙男子得寸進尺的說道。
「咦?難道你方才不是尋短見嘛!」錢萬寧驚訝的問道。
這時,齙牙男子掙開了錢萬寧的手,在河中暢游了一番,看他游泳的本事,一點也不遜于奧運會游泳冠軍!這會兒,他哈哈一笑,扭頭說道︰「尋什麼短見?我可沒那麼傻。實話告訴你吧,我在捉泥鰍呢!」
丫丫的,有沒有搞錯!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幸好還沒有幫他做人工呼吸,否則不被他罵死,也會被他咬死!
「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好心人,不如幫我捉些泥鰍吧!」齙牙男子朝這邊游過來。
「黃!我可不會捉什麼泥鰍,你自己在這里慢慢玩吧!」錢萬寧說完這句話,氣呼呼的向岸邊游去。
「我叫蘇大牙,他們都喊我齙牙蘇,不如我們做個朋友吧!」齙牙男子一邊唧唧歪歪的自我介紹,一邊跟在錢萬寧身後向岸邊游去。
真是服了YOU!這夏荷姑娘還沒有找到,到是在這里踫到這個神經兮兮的齙牙蘇,早知道這家伙熟悉水性,就不跳下來活受罪了,可惜這身干淨的袍子愣是被搞的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真是難受之極。
其實,橋上那些圍觀的人何嘗不是瞧的莫名其妙呢,原本還以為這是一場感人的英雄舍己救人的故事,哪知道卻是兩個水鴨子搞出來的惡作劇,這會兒也不鼓掌了,各自唾棄著、大罵著紛紛離去。作者衛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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