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裴杉杉叫我到她住的地方一塊吃飯,我沒去,不敢去,我害怕和她單獨相處的日子,她雖是美女的媽了,可她也是一個真正的,成熟的美女…不記得是十二還是十三歲那年看過的一部外國電影,劇中的男主角向大她很多歲的女主角表達愛意,女主角說;我大你很多歲,你完全可以去找比我年青,漂亮的女孩…男主角說;我從未吃過隻果,我不會輕易去品嘗一個青隻果…以後的好多年,我都不理解這句話,女人與隻果有什麼關系?可她美麗的臉,豐滿的胸,在我腦中和真珍的身影,時時交替…
我繞了一條街回住處,因為我怕被小吃店的老板娘看見,騙她的話等過些天在說,她現在興趣正濃,要讓她等得有些冷心淡意的時候在說,她容易相信我沒有騙她,也更好死心。我打開我住的房門,見一個包擺在我的茶幾上,那正是真珍的包,我進臥室一看,她躺在我的那張雙人床上,穿著睡衣,熟睡中的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只是比以前瘦了…她像一條美得令人心顫的小人魚,怎麼能讓她吃那麼多苦,受那麼多累…我感覺自已自私,和內心的丑陋…我能做的,是悄悄的走開,讓她在多睡一會…我剛轉身,她拉住了我的手,說︰「你下班回來啦?」
我忙回過身,微笑著說︰「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說︰「你一定很餓了吧?」
「嗯!我還想著睡一下就去買菜做飯呢!現在都睡過頭了!」
「你回來怎不打電話告訴我,我好去車站接你?」
「我才不呢!我要悄悄回來,看看你這些天有沒有和別的女人來往。」
我輕輕吻了她的唇,說︰「那你發現什麼新情況了沒有?」
真珍靠我懷里,凌亂凌的秀發,嘟起如櫻桃般的小嘴說︰「當然有了,不過我現在肚子餓了,不想說…」
「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想吃過橋米線,要超大碗的…」
「那你在睡一會,我這就去買。」
真珍看來是真的餓了,一大碗過橋米線吃得一根不剩,還連湯都喝完了。我用紙巾擦拭著嘴唇的油,她說︰「今天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我不在的這些天做了什麼壞事?」
「沒有?」
我把真珍攬入懷里,握著她的縴縴素手說︰「真沒有,我還有什麼事情能瞞過你!」
「我自信,因為我相信你。听說你都當起紅娘了,有沒有什麼好處?」
她今天剛回來,就知道了這事,難道真如歌里所唱的,是愛情派來的間諜?仔細一想,知道這事的就兩三個人,或是大崖告訴她的!幸好心中無愧,一切無謂。我問︰「誰告訴你的?我還正要跟你講呢,現在都沒意思了!」
真珍說︰「我中午回來,肚子很餓,就到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小餐館去吃面,老板娘跟我講的,她叫王…」
「王可。」
「對,是王可。老板娘一個勁的夸她的好,都到了罄竹難書的地步了。我听得忌妒的吃不下面就走了,王可真那麼好?」
那老板娘是怕我有私心,不會誠意的給她兄弟介紹,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和真珍講,來個釜底抽薪,挑起了真珍的忌心,逼我就犯。我忙說︰「你別听那老板娘亂吹,王可除了比你小幾歲外,沒一樣能勝過你。」
真珍說︰「不管怎麼樣,你約她出來我見一面。」
我說︰「劃不來的,約她出來,免不了請她吃飯,得化幾百塊。」
「不管…反正我要見到她,心里才能放得下…」
女人的執著,固執,好奇心,是改變不了,阻止不了的!
「好吧!以後,有時間我打電話約她出來。」
以後,是一個多麼虛假,空洞的應諾,我們總是用,以後、這麼兩個簡單的字,來塘塞,逶蛇那些不願做,不想做,或是做不到而又不得不答應的事,時間能淡忘一切,有些事,在以後的歲月中,雙方都不記得了,不願記了,放棄了…
真珍依我懷里,她用她的秀發掃著我的下巴,我癢癢的幸福著,我含著她的秀發,嘗到她發絲里膠原蛋白的芬芳,還有鈣質的堅韌…
我問︰「你出差的這些天,你有想我嗎?」
「我當然想,我怕你電話里說愛我,轉身就送人玫瑰花…」
「我沒你認為的那麼討女孩子喜愛!」
「我是認為這個社會很壞…你送王可玫瑰花了沒有?」
「上天做證,我和王可跟玫瑰花就扯不上關系…」
「那你就沒想過,讓她做備份…」
「什麼…難道你有備份?」
「現在是我問你,你不可以問我!」
「現在都講男女平等。你要實行女權主義嗎?」
「在我們家,有何不可…」
真珍撲到我的身上,咬著我的唇,我從她舌尖的唾液中品出,維生素缺失,心火外盛,內分泌失調,氣血受阻,嗜睡多夢,手心冰涼…
大崖又來混飯吃了,這次來得理直氣壯,因為帶著一個女人來了。她叫莊慧妍,在廚房幫忙真珍做飯,我和大崖在外面喝茶。大崖問︰「她怎麼樣?」
我說︰「還不錯。」
「她答應嫁我了!」
大崖這話,如一記重拳,直搗我胸口,令我剛喝嘴里的茶水噴射而出,我說︰「你說錯了,還是我听錯了?」
大崖說︰「都不是,是我想通了,歲數不饒人呀!在混些年,人老了,到那時兒子都生不出來了,想結婚還有什麼意義?」
「你這麼想,我真放心了!」
「你放心好啊!我怕你不放心,不借錢給我呢!」
「什麼…又借錢…」
「你這次不借不行了,我是辦正事。」
「什麼正事?難道要結婚請我喝喜酒?」
「沒那麼羅嗦…在說我那有錢呢?單拍個婚紗影照,都得化幾千塊…那些麻煩,等有錢時在去謀劃吧…」
「那還有什麼正事?」
「領結婚證哪!今天我倆就去民政局問了,人家說我們不是本市戶口,我們得回倆人任何一方的居住地的民政局領,她家是四川的,只有回我家去領了!」
「這麼快!你都還未完全了解她呢!」
大崖說︰「除了了解她是個女人,還有她告訴我她叫莊慧妍外,我對她一無所知,但我不在乎,我,就滑蛋一個,她能從我身上騙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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