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芃歡歡喜喜地出來︰「歷哥哥！」坐在桌邊的歷淡笑著望著她，
沒移開目光。她微微一退縮，幾乎咬牙切齒地吐了句︰「相…公…」
他一下子笑開了︰「咒我嗎？這種樣子。」芃抖了下，模了下胳膊︰「還
是歷哥哥好听。」她賣乖。
歷笑著拉她坐在旁邊，附在耳邊低聲說︰「當著外人可別這麼叫，會出洋
相的。」她不高興地甩了下頭，臉不小心擦過對方的唇，她愣了半響一下
子漲紅了臉，往外走。
歷笑，一下子攬住她︰「芃兒。」他低語。她不高興地倚著他︰「妹——
——妹——」她拖長聲音。
歷依舊笑，輕咬了下她的耳朵，有些隨意。她又漲紅了臉。
「芃兒，記住了，你歷哥哥叫什麼。」他沒注意到女子的不適，輕聲說，
「憑帆，歷憑帆。」
她著實一愣，相處10幾年她都忘了問名字，只樂呵呵的叫著歷哥哥。
「汝芃。」她有些不服氣。「我知道。」歷淡笑。她一下子噎住了，想來
想去不甘心。
「憑什麼呀？！」她覺得不公平。歷懂，但卻故意說︰「憑帆，記住了。」
聲音溫柔，帶著笑。
昨天一夜他是攬著女子睡的，沒敢動她。他知道在她心中兄長大于夫。他在
等待，很耐心的等待。先從稱呼轉變，之後從一點一滴中轉變……
他依舊抱著女子，有些威脅地低語︰「別亂動。」聲音有些含糊。女子愣了
片刻知趣的靠在他懷里。呼吸聲也減到最低。
他暗笑，總覺得和她在斗智斗勇，他一點點糾正——他是她的夫，而她卻不
停地提醒她是他的芃兒——妹——妹。
歷遞給她一個簪子，做工精美。「這是昨天的一個賀禮，喜歡嗎？」
芃仔細看看，露出孩子般的笑，「喜歡。」她望著「一生一世」四個字。他
嘆了口氣，問自己要不要提醒她已經19歲了？
等女子去吃飯時他靜默了，望著手中的簪子，「一心一意」。
………………
天還微亮，他輕放著女子，小心地出了臥房。
坐在桌邊望著錦盒，他小心地拆開。
兩只一對的簪子，他拿在手中緩緩轉動。
左手中「一心一意」，右手中「一生一世」。他淡笑。
「會的，會一心一意待她。」他靠著椅背，抬頭，淚迷了雙眼卻遲遲未落。
也許這就是一切吧……
——
——
女子換好衣服，襯得面容更加嬌美，水鄉女子的韻律和雙眼的靈動相矛盾。
她的面容嬌美，走路時卻幾乎是一蹦一跳。
「歷哥哥，我們去看伯父伯母嗎？」她顯得十分欣喜。
「咳。」他更多是無奈，「叫爹娘——」撫了下她的秀發，依舊是少女樣式。
他真真無奈。
「婦女樣式的顯老，丑死了。」她哀求地望著他，他嘆了口氣，抓女子的手
看了半天，抬起頭時沒了反對。
他笑了一下︰「隨你。」話沒說完，女子叫了起來，抱向他狠狠親了口，又
松開，在屋里大叫著，喜滋滋地跳動。
他愣了片刻，又淡然微笑︰「還像個孩子。」他無言，在女子小時，她遇到
快樂的事便這樣，還以為大了就改了，誰知……唉……
「芃，19歲了，已經……」他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