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王妃 初露端倪

作者 ︰ 琨岡

「你要如何?」敏容腳尖觸地,將秋千停下,然後起身朝他走來,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才走兩步,就听到身後傳來「嗤」的一聲,她回頭一看,竟是最外面的紗衣給掛住了,給她這麼一扯,硬是給撕裂了一道口子。♀

黛蝶忙湊過來道︰「小姐先進屋換下來,我拿去補好。」

敏容只好跟著進屋,語氣里十分可惜︰「還是姨母送的,今兒第一次上身呢。」

她剛換好衣服,承澤就跟著進來了,將換下的衣服接過來,道︰「我來罷。」

「嗯?」敏容正不明所以,就見王府的丫鬟十分訓練有素地捧著針線過來,駕輕就熟地遞給承澤,她頓時驚得眼楮都要瞪圓了。

「就這麼詫異?」他看了她一眼,笑得不能再得意,手上的活也沒落下,穿針引線的功夫竟熟稔異常。

讓自己的夫君給縫補衣服,這實在……不妥!敏容也有些忐忑,趕緊道︰「還是拿給她們去修補罷。」

「雖說我是你的夫君,可如今這個樣子實在難得能為你做些什麼,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自是要親力親為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低頭專注手上的活計,只見那三寸長的裂口漸漸縮小,而縫過的地方竟然看不出修補過的痕跡!

敏容在一旁托腮看著,嘴角微微網上翹︰「堂堂青河王竟擅女紅,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你還擅長什麼?」

他看也不看她,「你應當問我不擅長什麼。」

「哦,那你不擅長什麼?」

他停住往來翻動穿插的右手,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才看著她,面色上十分遺憾,稍後吐出三個字︰「生孩子。」

「……」敏容頓時不知該說什麼了,又見他面上的遺憾不像作假,只好開口安慰︰「已是很能干了。♀」

承澤聞言,果然十分開懷,又低頭繼續。

一個男人听到如此夸獎,竟十分欣慰……這讓敏容又想起那個傳言來,于是將跟前的人從頭到腳從腳到頭掃梁了好幾遍。

「容容可是有話對我說?」

「沒!」敏容趕緊搖頭,見他抬頭盯著自己,趕緊低頭盯著他手上的衣服,卻半天也不見他有動靜,只好小聲說︰「听聞……我只是听聞啊……」

承澤歪頭看著她。

「你當真要我說?」她盯著腳下的地磚,聚精會神的樣子,許久才狀似不經意地道︰「我听聞,就是那個,那個……京中不少公子哥有……斷袖之癖……」

這話算是只說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卻不說自明。

敏容從眼角偷偷覷了他一眼,見他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趕緊將目光移向別處,小聲嘀咕︰「是你讓我說的……」

「補—好—了。」承澤咬著牙將這三個字擠出來,然後將手上的衣服往旁邊一甩,氣呼呼地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這是真生氣了啊?敏容把頭埋得很低,卻使勁地往上抬眼皮,看著他離開的的背影,覺得剛才那番話確是不應該極了,人家好心好意地幫忙縫補衣服,卻被說是斷袖,何況還是被自己的妻子說……

若不生氣才奇怪吧?果然,她還是跟過去賠個罪的好……

她起身跟著往外走,可出了房門卻不見他停下,只好繼續在後面跟著,穿過幾處廊檐廂房,也不見前面的他有停下的架勢。

她一邊默默跟著,一邊琢磨賠罪的措辭,可還沒琢磨出個結果來,就听到一串劇烈的咳嗽聲傳過來,抬頭一看,就見承澤一手撐在廊柱上,一手握拳掩著嘴,咳得整個人都壓抑不住地抖了起來。♀

他回頭瞪著她,壓低聲音,氣呼呼地道︰「還不過來扶我?」

「哦。」敏容抿著嘴角沒有笑出來,快走幾步趕到他身邊,扶著他坐下,將他握拳的手拉住,又掏出帕子將他額頭的細汗一一給揩干淨,小聲說︰「都說過傳聞不可信,你還當真。」

他將臉別到右邊,不看她,說話也帶著余怒︰「外人傳聞自不可信,你卻不同……我是說你是王妃……」

「是是,這次原是我的錯,你好心幫我修補衣衫,我卻……我以後不再亂說就是了。」敏容將帕子收起來,可先前拉他的那只手卻被握住,她低頭看看,也沒有抽回來,只是伸著脖子,將一張笑臉湊到右邊,道︰「就真值得你氣成這樣,腳下生風地走這麼一段子路?都咳成什麼樣了……」

听她話里都是埋怨,承澤扭過頭來,志得意滿地看著她,「那是因為誰?」

「此事是我不對,我何時否認過?」

他斜眼看著她,顯是不滿這個態度。

還真會打蛇隨棍上,敏容無奈,「你想如何?」

「喊聲夫君听听。」

敏容將那只被握住的手抽回,起身,作勢要轉身離開,「都賠過不是了,你要氣便氣。」

他又將臉別到一邊,滿面戚然,「我本是……咳咳……個不久于塵世的人,咳……能娶你進府已是莫大的福氣,著實……著實不該……」

一雙手在袖子里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也不見他的咳嗽有停下來的意思,敏容無法,只好將嗓音壓低壓低再壓低,異常迅速地將「夫君」兩個字從嘴里吐了出來。

「沒有听到。」

「夫—君—!」

承澤抬頭看著她,眉舒眼笑,柔聲問︰「容容喊為夫所為何事?」

看著那一張燦若春花的臉,敏容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方才不管他才對,讓他咳死算了!

許是因為心情暢快,午飯時,病秧子竟吃了小半碗飯下去,于是,整個王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里,只差要貼紅聯放鞭炮,公之于世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敏容也只吃了小半碗飯,然後就憤憤地倒在小榻上休息去了。

她剛睜開眼,就听到外間里黛蛾說︰「夫人這次也能熬過去才好。」

夫人?黛蛾稱呼「夫人」,那就只有娘親了!敏容一驚,忙對著外面喊︰「娘親怎麼了?」

「你醒了?」

她轉轉脖子,往旁邊看去,這才發現承澤就坐在邊上,忙問︰「娘親是不是出事了?」

「莫急。」他將手放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道,「我已經遣了留在王府的太醫過去,方才謝府的人持著方子過來,已從府里抓了藥趕回去了。」

「那娘親到底如何了?」

「太醫既是開得出方子就是能對癥下藥了,又尋到了上好的藥材,定是無礙的。」

話雖無錯,可看情形應當是謝府過來送信了,既如此,那娘親必然是病得不輕,敏容一顆心依舊懸著,只問︰「府里來人送信,怎麼沒人叫我?」

「將你叫起來,慌慌張張地趕過去,謝府又要忙著招呼你這個王妃,還不如先讓太醫過去。」

她剛睡醒,腦筋還不甚清明,听道這話,覺得應該是有道理的,于是呆呆點點頭,「嗯」了一聲。

「馬車已候在外面了,你先緩緩神,再出門。」承澤看她呆愣愣的,又問︰「還是我陪你走一趟罷。」

敏容搖搖頭,「難得你這兩日精神好轉,就不要再跟著我奔波了。」

承澤一想,若是自己當真跟去了,謝府上下免不得又要招呼自己,反是添亂了。

即便是敏容一個,回到謝府還是惹了不小的動靜,她匆匆地趕到謝夫人屋里,看到謝夫人已睡了,呼吸平緩,一路從王府懸過來的一顆心這才稍稍落下,輕輕從里間退出來,問︰「眼下如何了?」

旁邊一個灰白頭發的老者站出來,說是秋燥火重,又加上夜里受涼,這才引了謝夫人的舊癥出來,不過是發得有些急了,看著凶險,如今既已壓下去,總算是有驚無險。

敏容長出一口氣,定下神來,連著說了好幾聲「那就好那就好」。

謝瑾在旁邊忙道︰「虧得曹太醫醫術高明。」

敏容跟著點點頭。

等人都退出去了,謝瑾這才看著她,少不得要責備幾句的,說她已經是王妃了,卻還像以前一般急躁,說過來就過來。

敏容只笑著說︰「娘親病了,做女兒的理當探望。依著爹爹的性子,若不是娘親病得很重,您怎會讓人送信?」

謝瑾嘆口氣,斜了自家兒子一眼,「都是你做的好事。」

敏容瞬間明白送信是弟弟自作主張,忙說︰「這次確是多虧了修璋,爹爹就不要怪他了。」

謝瑾搖搖頭,道︰「是多虧了王爺。」

敏容抿著嘴笑笑,沒有說話。

他們三人守在院子里,修璋還如往日那般夾了核桃給姐姐吃。

眼看著太陽要落山,謝瑾身為國子祭酒,對禮制向來看重,于是又開始趕女兒回王府去,並承諾謝夫人醒了,就派人過去傳信。

敏容哪里肯呢,堅持要等娘親醒來。

父女二人各持己見,正膠著不下,就有丫鬟過來說夫人醒了。

謝夫人氣色雖不好,精神卻不壞,拉著女兒囑咐不少,一囑咐完就將人給趕了回去。

雖說娘親化險為夷是件好事,可剛被念叨完就被趕出門,還真是讓人心中淒涼,敏容站在謝府門口嘆了口氣,這才慢悠悠地上了馬車,心里卻在想,這次多虧了承澤,回去一定對他好些。

她正想著,馬車卻停下了,她本以為是有人擋了道,只好耐心等著,片刻之後卻見車簾子一動,霞光便趁著這個功夫漏了進來,閃了她的眼,她趕緊抬手去擋,卻從指縫里看到他矮著上身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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