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果然是常年混跡江湖的人,他很懂得充分利用時間也很懂得充分利用體力,甚至徹底掌控自己的身體,在戰斗中可以將每一分肌肉嗎每一毫內力每一塊骨骼完全駕馭發揮出最大功效,而在休息時候也仿佛可以自主關掉身體機能一般進入最快恢復的狀態。♀******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用個不太準確的比喻,他簡直像一塊經久耐用迅速充能的手機電池一般。
萬星碎已經做好了在這里呆上十天半月的打算,並布置了一系列防御措施,卻不料只是三天,秋月白便已經正常的行動談笑,看起來跟一般人無二。甚至一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咦,小星星,我睡了一覺你好像又變美了」。其實她美個屁,熬夜熬的臉黃黃的,還有兩個黑眼圈。只是在這三天里他卻經常是閉目僵臥,除了吃了幾次藥之外,甚至連手指也沒有動一下,萬星碎給他擦臉按摩卻也沒見他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好像進入了龜息狀態,若非心跳如常脈搏如常,萬星碎都擔心他是不是假死過去了。
「你這種恢復的法子很好用。」
「很好用,卻不能用,因此外在條件要求過于苛刻,你也看到了,那種狀態下我沒有任何反應能力,一個三歲小孩都可以殺了我。」
萬星碎心下訝異他對自己的毫無隱瞞毫不戒備但隨即便想到這只是他的忠心而已,類似于我的命,你想要便拿去,我不會反抗也不會有意見,實在跟信任和依賴無關,心上佩服心疼之余便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哪有三歲小孩來殺人的。」萬星碎輕輕反駁了一聲。兩人再不多做停留,隨即啟程,還是自己的本部清風谷最安全,再拖無益。
萬星碎仍然堅持把秋月白關在了車廂里,結果就听見他就像一只煩躁的貓一樣不斷的撓門,終于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就不能規矩一點?」
「我著急。」
「那你就唱歌吧。」
「——」秋月白看著腰上隆起的一團莫名心浮氣躁,胎兒現在進入了快速生長的階段,眼看著月復部一日日隆起而悶痛的感覺日漸鮮明起來,體力愈發減弱倦怠感愈發明顯,臥床三天之後,他感覺自己腰軟的抬不起來。
他用手撐地支起身體,慢慢翻了個身,從車簾里把腦袋露出來,萬星碎見狀莞爾一笑伸手拍拍他的頭︰「乖啦乖啦。」
秋月白︰「——你在安撫狗狗嗎?」
行至中途,紅日漸漸高起,越來越熱,萬星碎額上已經見汗,她找了個陰涼處停下了車,輕輕擦了一把臉,把秋月白也扶了下來,他看上去像只焉了吧唧的貓,萬星碎扶著他的時候感覺他手臂軟軟的搭在自己臂彎上,也像一只貓爪子。
找了一處樹蔭,萬星碎讓秋月白坐在地上,他卻側了身懶洋洋的趴在石頭上,好像要用臉貼近那冰涼的氣息,萬星碎拍拍他的肩膀︰「等回清風谷了,我給你吃冰。」
「——所以這是在順毛嗎」
「我在激勵你,你想想,頭頂紅日高照,前方有一坨大冰塊,是不是頓時精神一振。」萬星碎拿出帕子給他擦汗,笑著逗他。
「是頓時撲倒,冰塊啊冰塊你飛過來吧。」秋月白又翻了個身,微微挺動了一子,輕輕揉了一下腰上那弧線微圓的一團。♀
「腰酸嗎?」萬星碎伸手給他揉著,卻見他又往後挪了挪索性靠在樹上︰「渾身都酸,除了心和嘴巴。」
萬星碎笑了︰「跟嘴巴什麼關系?」
「嘴巴是酸的,你就不讓我親了呀。」
萬星碎頓時臉紅︰「你總是這麼不正經,倒是很會說話逗女孩子。」
正談笑間,卻見一個孩子總角年紀,粗布衣衫,背上背著一個筐子遠遠的走過來,一張隻果臉曬的紅紅的,一雙眼楮水汪汪又黑又亮,一路走一路搖著手里的草帽。萬星碎瞧那模樣實在可愛的緊,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又轉過頭來瞧了一眼秋月白的肚子。等他走近,萬星碎便笑喚道︰「小孩兒,大熱天,哪里去呀?我這里有冷水,你要喝嗎?」
「我才不喝,我爹爹說了,小心拍花子的。」那聲音又亮又脆,听起來實在招人喜歡。
萬星碎笑了,她拿起水壺喝了一口,又沖他搖搖︰「現在呢?」她早看出來著小孩嘴巴上都出了一層干皮,很明顯缺水。果然那孩子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走了過來。放下背簍後,一坐在地上,好像很累,原來他背了一個西瓜。
一錠金瞧著那孩子笑了笑,隨手摘下一片大樹葉遞給萬星碎,萬星碎暗服他的謹慎,便將水倒在葉子上遞給他。瞧著那小孩一起喝下去,舒暢的吐了口氣好似非常開懷,禁不住問道︰「你明明背著西瓜,怎麼不吃呢」
「我特意從那邊山上的瓜田里摘下來的,爹爹病了,我得帶回去給他吃。」
萬星碎愣了一愣伸手去撫模他的頭頂︰「好孝順的孩子。」她原本還想買下這個西瓜,現在看來肯定是不行了。
就在她那蔥白的指頭撫上他頭頂的一剎那,秋月白的眼神卻忽然變了。 的一聲,萬星碎的人已經騰空而起,人在空中她的雙腳已經接連不斷的踢出,逼退那個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追上來的小孩,就在方才那一瞬間,她清晰的看到這小孩口中銀光一閃,舌下竟然壓著一根針,而他的雙手指頭縫隙竟然也夾著數根寒針,手腕一晃,袖子彈射出兩把匕首。
而現在,他的速度竟然可以跟自己爭個不相上下。 !空中連續三聲爆響,萬星碎猛一發力,頭發盡數向後揚起,那小孩如同一個皮球一般在空中倒退飛去,而這段時間里,他依然飛踢出兩腳,幾道勁氣破空,空中帶著金屬破風的嘶鳴,那攻過來的兩只腳,鞋底竟然飛出了金鏢來。
萬星碎的警惕性早已提高了,也開始習慣性的帶著戒備,因此方才那麼近的距離,那麼快的瞬息,她猶能擋下那些攻擊。她顯然已經決定絕不放過這個貌似小孩的東西,可是那最後兩腳那兩枚金鏢到底阻了她一阻,那小孩眼看就可以全身而退。
就在這時,一道灰衣的人影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小孩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懼的神情,萬星碎也是一愣,她都不知秋月白是何時移動的,明明前一秒還懶懶的靠在樹上。
「 !」那小孩如石頭一般落在了地上。秋月白也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衣袂微微飄動,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還好吧?」萬星碎顧不得看那個小孩,急忙瞧他身上。
秋月白有些無奈︰「我是有孩子了,又不是病入膏肓了。」
「別胡說。」萬星碎瞪了他一眼,俯去察看那小孩的尸體,面上的表情有些陰暗︰「不曉得什麼人這麼冷血,竟然培養這孩子做殺手。」
秋月白眼前又閃過多年前那個蒼天已死艷陽當空的午後,面色有點陰暗,「這樣死了就是他們的結局,只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而已,若非殺死別人,就是死在別人手里。」
「我听說過,進了那樣的門子,一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誰說的。」秋月白面上又出現了那種慣常的譏諷的笑意︰「那是他們不夠強罷了,殺掉他們老大,自己就自由了。」
萬星碎沉默著不禁想到這個人是如何做了殺手了。
「強者才能活下去,按自己想要的活法活下去,就是這麼簡單。」秋月白冷淡的看著那尸體,方才那紅潤的隻果臉已經迅速蒼白了下去水汪汪的眼楮暗淡的朝天睜開著,脖子上有細細的一道血絲。
「第三個。」萬星碎找到了自己的牌子,她已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縱然這是個危險的人肉武器,她心知沒什麼好可惜的,心里仍然有些微同情之意。卻不料這時卻見秋月白一出手,抽出了她的劍,再次朝著那傷口刺下去,將那致命傷加寬加深,旁邊還有劃上兩下。
你?她正欲發作便立即醒悟這個人絕對不會做出辱尸發泄這種事,很明顯這時為了混淆傷口,隱藏身份。
「你覺得現在有幾個人知道跟在你身邊的這個人就是一錠金?」
萬星碎想了一想,搖頭︰「誰都不會認為第一殺手是你這個樣子的。」轉而明悟︰「這就是這次動手的是個職業殺手的原因?雖然還是個小孩。」她已然明白,恐怕這一系列的活動是在背後有一個人統一調派掌控,而不是自發的。難不成招親當日有人跟南宮翎一樣一個人卻拿了多個牌子?
「所以,就讓他們永遠雲里霧里好了。」秋月白淡定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顯然想到了跟萬星碎一樣的東西,恐怕幕後那個人真的不簡單,而他這種干掉一個來襲者便丟掉一個玉牌的行動,讓他想起拋下谷子一粒粒引著麻雀進羅網。
作者有話要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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