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殺手不太冷 17

作者 ︰ 色色一枝花

墨色的黑夜,沒有一顆星,也沒有一絲風,無邊黑夜沉沉的壓在四角的屋頂上,世間萬物如同縮在一個烏黑的斗篷之下。*****$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萬籟無聲。安靜可以讓人產生很多種的心情,比如說愜意,比如說祥和,當然,也包括忐忑和恐懼。

一錠金此時正伏在一面屋頂上,黑色的衣衫,黑色的發,整個人似乎于那房頂融為了一體。屋檐下有值夜的婢女和守更的護衛斷續走過,可是竟無一人察覺自己的頭頂上有一個活物。不禁人沒有察覺,晚上出來覓食的野貓也沒有發現,它大搖大擺的走上了屋頂,倏爾鑽到了廚房里,一錠金呆在那里,如同門口呆著石獅子。

他腳下的房屋,是平安鏢局大鏢頭的臥室,他提前買通了端茶的丫頭,知道那個叫胡偉峰一臉持重雙眼精明的中年漢子今晚會在第三房小妾這里過夜。一錠金喜歡一擊必殺,他這次來的目的卻不是殺人,可是他仍要找個一擊得手的機會。因為他的身體,也因為這個人室內可能存在的機關路數,還有來來回回的巡邏者。平安鏢局一直不顯山露水,但也一直沒大風大浪,生存至今自然有其獨特法門。現在看著那一隊離去的衛士,一錠金甚至覺得這防守嚴密的不正常,根本不是一個二流鏢局該有的狀態!

開鏢局的人都是出了名的辦事保險,大鏢頭自然更不例外。一錠金就發現他屋角綴著鈴鐺,門坎下還懸著絲線,門口的簾子外掛著一只貓頭鷹,警惕性極高的夜鳥。沒有大片燈火這樣明晃晃的防御,功夫全下在暗處!一錠金伏在那里,注意著室內的動向。♀只是胡大鏢頭本人性格再謹慎也擱不住手下人開小差,萬星碎現在就出現在了他的臥室旁邊。一錠金洋洋得意︰這就是長得美的好處。

她身後不遠的房屋就是胡偉峰今晚過夜的臥室,室內的聲音嗲的軟過豆腐,甜的膩死蜜蜂,還有衣袖摩擦的聲音,連嗔帶嬌的笑罵聲,如是一般人恐怕就會想入非非了。萬星碎就有點臉紅了,她此時的身份是臨時雇用的廚房點心工。穿上了粗布衣服,摘掉了本就不多的釵環,白皙無暇的臉上還故意用藥物整出了兩點雀斑和一道紅痕,用一錠金的話說,這是為了打動廚房的管事,原本她就楚楚可憐很容易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不過實在是太干淨了。萬星碎本人倒是毫不介意,她當初也是吃過苦的,不覺得有任何辱沒自己身份的地方。現在她正端著盤子守在門外不遠處準備著伺候宵夜,感知到室內那迷亂的動靜,她真想快快的離開,耳根清淨,連臉蛋都發燒了。

她下意識的抬頭望屋頂,又趕快低下頭,真不知道那個人是如何那麼嚴肅的呆在那里紋絲不動的,好像還听的津津有味?這種隨身攜帶小黃書的人果然不正經!萬星碎咬牙。她是抱著學習的念頭過來的,而現在巴不得一錠金快些動手。

萬星碎知道難度很大,拱頂沒有立足的梁柱,飛身而下的衣袂破風聲很容易驚動侍衛和胡本人,當然還有那鈴鐺和鳥。盡管被發現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後果,但很明顯,誰都丟不起這個人。

萬星碎正自焦急,一錠金忽然動了,他輕輕的飄了下來,像一朵烏雲,速度不快,甚至稱的上是慢的,但沒有一絲聲音,在這個視覺幾乎被封閉的黑夜里,無聲無息的緩飛過來。♀萬星碎卻驚訝的睜大了眼,因為她知道,輕功的運行,由慢入快易,由快入慢難,鳥兒可以自由轉換自己在空中的速度,但人類卻不能,這種類似于「滯空」的動作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深潭中的一尾魚,一錠金無聲的游了下來。

那鈴鐺一動未動,而那鳥卻仿佛瞎了一般立在鳥籠里。萬星碎極驚奇又納悶,而一錠金卻根本沒有管她,他落地的同時就動了,房屋的門仿佛有感知一般在他面前自動打開,他的身影已經影子一樣潛了進去。

萬星碎反應過來急忙追了進去,她明白,要殺一個人或許容易,要從一個嘴里掏出實話恐怕更難一些。

室內的燭光被點燃了,紅紅的燭火照的人的臉上陰晴不定。萬星碎一進門就愣在了原地,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一瞬間而已,他進來的時候,胡偉峰,這個笑面虎,正靠在床上,面上顯出憎惡和痛恨,還有一絲絲的恐懼。他嘴巴里正滲出血來。

一錠金用劍挑起他的下巴,指給萬星碎看︰「對死士直接問話沒有用,因為他只會把舌頭吞到肚子里,把吐沫吐到你臉上,所以,你擒住他之後,第一件事,是打落他的牙齒!」

「你如何知道他是死士?」

一錠金冷笑︰「一個二流鏢局的頭領面對清風谷主還敢虛與委蛇,若非心思極為深沉,就是對某組織某人極為忠心。」

那人的面龐看起來有些猙獰,死人是不可怕的,將死之人帶著詛咒的惡毒才是可怕的,萬星碎看著那雙眼楮覺得有點頭皮發麻。她下意識的要往一錠金那邊靠一靠,移出了腳步卻又收回來。

「清風谷主玉牌的去向!」萬星碎冷面喝問。

那人詭異的勾了勾嘴角,嘴角邊的血液流出的更多了。一錠金皺眉,他忽然伸手揪住那個人,掐著脖子提到了地上,萬星碎這才驚訝的發現他的上半身和雙腿幾出要穴都滲出血絲來,他用劍尖點穴?而且是一劍一個呼吸封住了九大要穴?萬星碎不知道夜未央的深淺,因為他似乎從未全力以赴過,永遠游刃有余。現在,她才驚覺高手是一個什麼概念。她更驚愕的還在後面,一錠金把他丟在地上的同時,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上去,而椅子腿卻正對著這個人的十指,指尖。

他的臉色有點陰沉,萬星碎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一錠金居高臨下的開口︰「我這兩天心情一直不大好,所以,沒有很多耐心陪著你耗,一共十個手指,我一共數十個數,你一次不開口,我就碾碎你一個指尖!」

「一!」那人伏在地上不吭聲,一錠金冷笑,毫不猶豫的壓了下去,咯里咯嚓的聲音穿了出來,眼看那原本圓柱形的尖尖的指尖扁的如同畫片一般,萬星碎瞬間花容失色,後退了一步,那人張口欲叫,一錠金在同時便塞了一只鞋子堵住他的嘴,冷笑道︰「打算說了,就點點頭。」

「二!」又是一陣令人牙酸的 嚓聲,萬星碎感覺自己的耳膜在被這種磨牙一般的聲音侵蝕,嬌軀忍不住發抖。

「三!」

那個人破麻袋一樣伏在地上幾乎要暈死過去,一錠金隨即拔過那個暈迷的小妾的一根簪子朝著背上扎了下去,那人又瞬間抬起了頭,眼楮中的惡毒已經消失了,只剩下血絲密布,一片痛苦和掙扎。

一錠金忽然又笑了,他站起身來在屋內走了一遭,從陰影里走出來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只耗子,尾巴被捏在指間,那耗子正吱吱叫著,萬星碎臉上一白,不由自主的又後退一步,卻見一錠金隨手拿過一個小盆,將耗子放在那人肚皮上,用薄盆嚴嚴實實蓋住。耗子初得自由又被封閉,頓時在那狹小的盆子里亂竄起來。

「你做什麼?」萬星碎驚的目瞪口呆。

一錠金輕輕哼了一聲,卻是對著躺在地上的胡偉峰,那人的面上已經露出了絕望之色,一錠金不緊不慢的開口了︰「你听說過老鼠的牙齒有多厲害吧,連石牆都能打穿,你覺得你的月復肌夠不夠結實呢?」他隨手拿過一邊的燈燭︰「如果我現在燒烤這個盆子的話,老鼠就會拼命的往下鑽,這個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那人的神色陡然變了,他的身體動彈不得,面上的掙扎越來越烈,眼珠都要努出眼眶了,他那原本已經仿佛麻痹的感官好像一瞬間蘇醒了,嘴巴里,嗚嗚出來,好像一匹絕望的野獸發出的最後一聲嘶鳴。

他終于放棄了。

萬星碎蒼白著臉站在那里,脊柱骨森冷發寒,她終于明白一錠金總說她什麼都不知道,總說夜未央把她保護的太好了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了一錠金第二次見面就說的,我們兩個不該有任何交集是什麼道理,她們兩個,確實不在同一個世界!她以為自己已經經歷的夠多,但很顯然她真的什麼都不懂,她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可是她一點都不開心,她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由衷的恐懼,惡心,她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

她的胃部猛的收縮,想要嘔吐,她已經要沖出去,然而下一秒,身子就定在了原地,動不了了。一錠金收回了點穴的手,冷冷的說道︰「你如果現在這樣就闖出去,我們兩個,誰都走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略顯惡心?其實我很討厭老鼠杰瑞除外~但我喜歡倉鼠~那個場景是我從某個警匪黑道片里看來的~非原創~某花一項純潔有愛~雖然萌點略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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