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是暮春時節,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晚上的蓮花池沒有荷花菡萏卻有著淡淡的荷葉清香。萬星碎來到那里的時候,一錠金正靠著柱子坐在橫梁上,看著脈脈流水田田荷葉,手里拿著一個小酒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萬星碎徑直過來,一錠金依舊背對著她,卻準確無誤的把酒壺扔過去,開口道︰「來了?要不要喝一口?」
萬星碎也不客氣,擎起酒壺昂起脖子,將澄澈酒液盡數吞入咽喉,濕潤了唇角,淋灕上了縴細白女敕脖頸,末了伸出紅舌舌忝舐嘴唇,迷離的月色下,這清純的美人倒看上去有些色氣,一錠金看著看著心神微微一蕩,禁不住伸出手來鼓掌︰「好!有氣魄!」
萬星碎灌了半囊才把酒壺拋給他,直接用袖子抹了嘴︰「你有什麼好說的?」
「我說了我要佔你便宜你還敢來?還喝我的酒?」
萬星碎玉白的臉上微微泛著粉紅聞言只是冷笑一聲︰「你敢?」
「睡都睡過了,有何不敢?」一錠金泰然一笑,忽然發現,兩人相對的時候,他都是被俯視的那一個,心里有些不快,隨即說道「這酒有問題。」
「!」萬星碎只是眨了眨眼,隨即撩起袖子一拳揍過來。一錠金的笑容瞬間僵硬,握住她的拳頭一拉一帶,萬星碎趁機一步上前,左手成爪扣其咽喉,同時一腿踢出腳尖一轉直接踏上他的膝關節,一錠金干脆把酒壺塞入她的左手,腿一抬一絆舒臂一攬,萬星碎丟了酒壺翻身而上,雙手扼住他的脖子,轉眼間變成了騎坐在他身上的姿勢。一時間氛圍有些旖旎。
「開個玩笑,小姑女乃女乃你還真是不懂得幽默。」
「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是你第一殺手的惡趣味嗎?」萬星碎扭動了一下發現肩膀被死死壓著,再掙扎不知他還能說些什麼好話,所幸坐著不動,感覺身下兩腿又硬又瘦,還不如馬背舒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不要驚訝。♀」一錠金好像完全不覺自己的脖子被掐著。
「?」萬星碎側頭,示意自己有在听。一錠金看她迷離瀲灩的雙眼,禁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臉︰「喂,你不會醉了吧?」
「有話就,就說。」萬星碎扼住他的脖子的手往下滑去按在了他胸膛上,微微低下頭,發絲撓的一錠金的下巴癢癢的,唇瓣間呼出的熱氣緩緩的吹上他的胸膛,皮膚上像有小蟲子酥麻麻的爬上爬下。
「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一錠金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我本人沒所謂,你可以選擇舍棄或者留下,如果你想舍棄,那現在還來的及,如果你想留下,那我想他有個好些的名分,等我把它生下來了,我們再和離,你就再去選個稱心如意的男人。」
一錠金說完後靜靜的等著她回話。卻見萬星碎歪歪頭,又眨眨眼,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迷迷瞪瞪的指著自己,「你——」然後,「撲通!」有些迷糊的萬谷主很干脆從他身上掉了下去,一跤栽進了荷花池。
「喂,不是吧,這叫什麼反應?」一錠金站起身看著萬星碎在水里撲騰︰「你會游泳嗎?」萬星碎被水一激,到清醒了一些,費力的把頭從水面上抬出來,嗆咳了一下,甩甩**的頭發︰「你,你說呢?」
然後又落了下去。
一錠金一副認認真真在觀察的樣子,「從你那別別扭扭的姿勢,毫無技巧的動作,沒有規則的呼吸,還有驚慌失措的表情,初步判斷,你不會」。
萬星碎被嗆得直掉眼淚,眼楮也比迷得發紅,面色卻刷白刷白的,一邊奮力往岸邊掙扎一邊怒視著一錠金。
一錠金坦然的回視她殺人的目光︰「要幫忙可以叫我一聲哦。」
這個人怎麼可以惡劣到這種地步?萬星碎想到自己原本就鐵了心「質本潔來還潔去」,偏偏卻被這種人莫名其妙奪了身子,一時間既難過又心痛,既羞愧又憤恨,冰冷的池水浸泡著身子,不通水性的她本就有些慌神,如此一來心煩氣躁更是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肺葉鼻腔被冷水刺激的生疼。♀恐怕自己如今死了也死成了一個笑話,清風谷主白天還在挑男人晚上就淹死在了自己荷花池里,當真是武林一樁笑談。
萬星碎透過冰冷的池水看著那個性情不羈的男人忽然覺得既痛恨又委屈,這是種很意外的感受,她十二三歲被夜未央接走的後,就再也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而在那被欺凌的童年也只有堅忍和怒火,這般心酸的感觸,倒是少有——
一錠金看她動作都慢慢遲緩下來呼吸越來越吃力,卻硬是一聲不吭,好像寧願溺死在這里也不願向近在咫尺的人開口,無奈的嘆了口氣,縱身一躍,一腳勾住了廊柱,一把拉起水里的人攔在懷里,腳踝發力,隨著嘩啦一聲水響,兩人已經在亭子里坐定,萬星碎**的縮在一錠金懷里,一錠金照她後背猛的擊了一掌,「咳」萬星碎吐了出了肺里的水,氣息慢慢的平緩下來。
她正稍微鎮定一點,卻忽然驚叫一聲,按住自己的衣襟︰「你干什麼?」一錠金毫不客氣的拍開她的手︰「把衣服月兌了。」
「你休想!」萬星碎幾乎要跳起來,卻被一錠金一把按住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我就是給你換件干的衣服,你想到什麼不純潔的事情了?」
「你還敢說我?」萬星碎幾乎氣的要暈過去,卻听到一錠金老神在在的聲音︰「即便現在不月兌,你這水濕水濕的衣服貼在身上,什麼都顯的清清楚楚嘛,諾,胸部還是荷包蛋大小。」
萬星碎氣急羞極正欲開口,卻見一錠金一把扯掉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隨即運起輕功,飛身而起。她緊貼在溫熱的胸膛上,一時愣神,只覺耳畔的清風軟軟吹過,沿途飛花含香,翩翩裊裊。
萬星碎用熱水泡過身子,裹著一件寬松的袍子團在床上看著一錠金,一錠金懶懶的靠在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在燭影晃動下有些晦暗不明。但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萬星碎在盯著自己,終于忍不住開口︰「因為我太美了,所以你被迷住了嗎?」
「少來!」萬星碎喝止道︰「你說你有了孩子?」
「我有撒謊的必要?」一錠金點點頭反問她︰「反正就那兩個選擇,你隨便挑一個便是。」
「那你呢?你千里迢迢費盡周折來問我的意見,那你自己的意見呢?」萬星碎沉聲說道︰「如果你本身不愛孩子,又何必讓他來到世界上?還是只不過因為你依舊覺得虧了我,所以便給我做主的權利?」
一錠金半晌不說話,再次開口卻岔開了話題︰「你今天白日要跟我動手,其實是瞧出了端倪,要再次試探一番吧?果然很聰明呢。」
萬星碎仍舊緊緊盯著他,眼神鋒銳如針︰「說的這麼好听,其實你不過是因為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看的出來,你雖然是個殺手但並不是漠視人命的人,更何況這條命還在自己肚子里,但這條命實在產生的莫名其妙又實屬意外完全打破了你現在固有的生活習慣和狀態,一下子又接受不了,所以不管是去是留,你都要找個人幫自己堅定一下信心,表面上是給了我選擇的權利,其實是你自己不知該怎麼辦吧?」
一錠金瞬間挺直了脊背,豁然抬頭看著她,面色變得有些可怕,萬星碎卻仍舊好不退縮,目光銳利卻坦然。一時間靜謐無聲,只有燭花嗶嗶駁駁的爆開又糾結的聲音。
一錠金終于深吸一口氣,涼涼的笑道︰「完全看破了,真是個了不得的女人呢。」
萬星碎灌了一碗姜茶把碗放到一邊,依舊直視著他︰「還有當天,你一方面是口口聲聲的全是為我好,其實還有另一方面,你獨自瀟灑走江湖,無拘無束自得其樂,你享受悠游自在的生活,不願呆在清風谷,想籠中鳥一樣困鎖在這里。」萬星碎冷笑一聲︰「不愧是個老江湖,很懂說話技巧,抓人心思呢!若是一般的小女孩只怕要感動的落淚了。」
一錠金同樣冷笑一聲︰「分析的很不錯!真好!可你該知道,這世上有兩種人最討人厭,一是自以為無所不能的男人,二是自以為聰明絕頂的女人。前者就是夜未央,後者就是你!」
「你——」
「哎?別急別火別動手,現在生氣只能說明你被戳到痛處,惱羞成怒。你其實就是個不會愛不敢愛也不知道什麼是愛的女人,暗戀就是你的初戀,初戀無疾而終的時候還是暗戀,好不容易想重新開始卻又放不下過去,在那里自哀自憐自傷自嘆,既不願意讓大好年華盡數成灰卻又鼓不起勇氣尋找新的感情,所幸找個願意對自己好的,能駕馭的了的,一輩子將將就就的活著,難道不是嗎?」
萬星碎渾身都在發抖,雙目似欲噴火,她怒了!
如果你的對手會讓你生氣,那只能說明你沒有十足的把握贏他,如果你的親友能讓你生氣,那只能說明你還在在乎他。萬星碎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又睜開,已經恢復了鎮定。看的一錠金微微訝異。
「我們現在來解決問題。孩子的問題。」萬星碎表情是十足的公事公辦,不想在探討孩子的生命權,倒像在跟對手討價還價。
一錠金同樣一臉嚴肅一本正經︰「不管留還是不留,都有你來決定。但同樣,無論留了還是不留,條件由我來提。」
「那好。說說你的條件。」
「如果不留,那你得付我一錠金,因為我可能會喪命,得準備一口棺材。如果留,那你同樣付我一錠金,因為我可能會很痛苦。」
「像你這自由慣了放蕩慣了的人忽然被束縛了自然會很痛苦,比要你的命更痛苦」萬星碎眯起眼楮忽然一笑,一錠金忽然覺得有些冷,這個女人還是冷著臉的好,笑起來就沒好事。「那就留下來吧,好好生下來,你不自在的時候我好像就很痛快!」
「說得好!這種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愛好頗有我「邪劍」的風格。」一錠金不怒反笑︰「生而不養,枉為父母,我盡父之責,那你也不能虧待他。即便將來你找到了可以白首同歸的男人跟他養了孩子,也得好好待他。」
「自然。稚子無辜。我可以保證,孩子都不會受任何委屈,不論男女都姓萬,都是清風谷第一順位繼承人,自主婚姻,自主任職。」
「一言為定?」
「擊掌為誓!」
「啪!」
紅紅的燭光下,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
男也不爽,女也不快,如此「雙輸」,倒也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苦逼的周一~讀者君保佑別讓我有個苦逼的點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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