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站那里,目不轉楮望著那紅衣女子,管她身姿窈窕,然那衣不蔽體模樣依舊大煞風景。(思路客.)
只見她肩膀上衣服被撕下來一大片,露出潔白肌膚上卻青一塊紫一塊,一看便是被人狠狠折磨過,而她肚臍上,膝蓋上等處均有被撕扯下來衣物,而露出皮膚上同樣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梅東珠,好久不見了。」鮮于榮時凝眸望著那顫顫巍巍女子,挑眉陰陽怪氣道︰「我那紅帳,你可滿意?」
梅東珠听到他聲音,立時顫抖不已,她哆哆嗦嗦站那里,抓著裙擺手越發用力,她垂首咬著唇喃喃道︰「很滿意……」
鮮于榮時冷哼一聲,眉宇中滿是譏誚,惡狠狠道︰「你這賤女人!果然是天生都要被萬人騎貨色!哼,當日我真不該將你那情人殺掉,應該讓他好好看看,你是怎麼別男人胯下臣服!」
梅東珠渾身顫抖加厲害,但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好似鮮于榮時說這些惡毒話語于她而言根本就沒一分影響。
鮮于榮時見她不言不語,逆來順受,不由有些窩火,冷聲道︰「賤蹄子,還不把你頭抬起來,讓本將軍看看,你這賤女人得了那麼多人疼愛,如今該長成何等絕色?」
梅東珠緩緩抬起頭來,鮮于榮時抽了一口氣,就連素來淡定東籬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因為此時梅東珠,莫說絕色了,不說是「丑八怪」已經是給足她面子了。但見一道猙獰刀疤自她額頭左側一路滑下,滑過她眼角延伸至她唇上方,管其他地方依舊精致動人,然這一道傷疤,無疑毀了她所有美好。
鮮于榮時厭惡望著她,冷聲道︰「誰允許你毀了自己臉?」
不待梅東珠說話,他已經大手一擺,冷聲道︰「滾出去!本將軍看到你便覺得惡心!」
梅東珠听了這話,面上閃過一抹悲戚,然她依舊謝恩,轉身默默離開。
鮮于榮時高高坐那里,管東籬是立那里,但他目光就好似睥睨著後者,他冷聲道︰「背叛我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這個女人便是好例子!」
東籬恭謹道︰「將軍說是。」
「哼,既然能侍候我人已經成了這副鬼樣子,那便勞煩先生委屈一晚了。」鮮于榮時繼續說道。
東籬眉頭跳了跳,眼底染了一分冷意,但他只是語氣平淡道︰「為將軍效勞是我榮幸。」說著他便向前一步,扶起鮮于榮時,小心翼翼將其扶到榻上躺下,這才出去門前做起了那守衛。
站外面,被冷冽寒風一次次侵襲,東籬一顆心也跌到了谷底。于他而言,鮮于榮時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今夜,即使他將其從生死邊緣救了回來,那人也沒有一分感激,甚至對他有所防備。
東籬知道,他擔心終究還是來了,鮮于榮時已經開始懷疑他了。管他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但是這軍營中,有這個實力就只有他,而能輕而易舉來到鮮于榮時主營帳中。畢竟,就算百里鄴恆人再厲害,,恐怕也不可能這樣悄無聲息殺掉所有人,何況那守外圍人,並無一人傷亡。
他們都懷疑有內鬼,不同是,鮮于榮時懷疑是他而不是別人。
這夜,注定是漫長一夜……
……
懷墨染醒來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她只覺得渾身如被誰拿了鐵棍一寸寸敲碎一般痛,特別是胸口那里,連呼吸都疼痛難忍,這讓她有些奇怪,以前她這個地方也受過傷,甚至有一次,有一個人子彈差幾毫米便射中了她心髒,她都沒有疼暈過去,這一次是怎麼了?
要說起來,其實她昨兒個心髒疼痛,並非是匕首刺入體內那一刻,而是她匕首插入鮮于榮時體內那一刻,那時,鮮于榮時痛青筋暴起,她亦感覺心口一陣陣抽痛,只是當時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走,遂她咬牙便挺了過去。
「姑娘,你終于醒啦。」懷墨染剛睜開眼楮,便看到郝連珍一臉欣喜望著她,眼底滿是關切。
懷墨染動了動身子,郝連珍忙按住她胳膊道︰「姑娘,先生說了,您還不能動,要這樣躺上好幾天呢。」
懷墨染微微頷首,淡淡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了麼?」這時,東籬掀簾而入。
懷墨染凝眸望向他,但見他臉上滿是疲憊,面色有點病態黃,她不由好奇道︰「你怎麼了?一副被別人強了感覺。」
東籬身影頓了頓,旋即,他有幾分不悅道︰「傷成這幅模樣,虧你還笑得出來!」說著他便蹲下來,一手粗魯抓著她手腕,為她把了把脈,冷聲道︰「你這女人,真是命硬很!」
懷墨染依舊一副笑眯眯模樣,揚揚眉道︰「謝謝夸獎,不過你手太冷了,趕給我松開。」
東籬毫不猶豫甩開她手,一雙眸子中滿是探究,沉聲道︰「我問你,你是真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麼?比如茅房那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人?」
懷墨染秀眉輕斂,一雙水盈盈眸子中滿是疑惑,四目相對,她那清澈眸子中根本看不出一分說謊模樣。就東籬有些失望時候,懷墨染突然睜大眼楮,冷聲道︰「你是說那個險些要了我命男人?」
東籬欣喜抬眸,凝眉道︰「沒錯,你記得他長相麼?」
懷墨染氣得咬牙切齒,一雙眸子中滿是怒火,冷聲道︰「怎麼不記得?哼,化成灰我都記得!他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唇若涂脂,整個人說不出話來古怪。」
她說話時,東籬一雙眸子一直一眨不眨望著她,似是不願遺漏她一分表情,他眉頭始終淡淡蹙起,一雙冷酷眸子中亦滿是狐疑。
懷墨染知道,東籬是不會輕易相信這些話,但無論她說什麼,東籬都不可能完全相信,既然如此,她何必浪費那個時間給他構思一個符合形象刺客呢?遂她直接將紅臉關公形象給搬了上來,只是,這里關公可不是耍大刀了,而是用了一把匕首。
「這個男人若真如你說這般彪悍,想必定是一員大將!只是這樣魁梧人若能悄無聲息進入這里,定也是武功了得。」說著,他淡淡掃了懷墨染一眼,不冷不熱道︰「昨晚算你幸運,若是他們發現晚了,你便直接可以去黃泉路上喝孟婆湯了。」
懷墨染冷哼一聲,邪魅一笑,淡淡道︰「禍害遺千年,你放心吧,我命長著呢!」真想不通,就她這副破敗模樣,如何還有力氣露出這般勾魂蝕骨笑意。
「對了,將軍怎麼樣了?我看那人是從營地奔來。」懷墨染狀似無意問道。
東籬起身,接過郝連珍遞來茶盅,淡淡道︰「將軍受了些傷,和你一樣需要靜養,另外,他近情緒很不好,為了你小命著想,你好別給我整出什麼ど蛾子來。」分明是警告語氣,然場人听了,卻覺得他是關心她。
懷墨染揚了揚眉,一雙眸子中滿滿都是調笑,「你是關心我?」
東籬卻理也不理她,起身冷聲道︰「哼,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給我惹麻煩,本來我今早就可以離開,誰知突然出了這件事,偏偏你那沒用寵物又不出現,害得我只能呆這里。」因為九尾神狐行蹤不定,又十分不稱職,
懷墨染和微微眯了眯眼楮,心中帶了一分訝然,面上卻依舊絲毫不改顏色道︰「你要回去?京城發生什麼大事讓你這麼著急?」
東籬飲了一口茶,冷著臉望著她,見她滿面狐疑,他只是冷冷道︰「莫要妄想我會告訴你什麼,就算你知道了,你也絕對做不了什麼,反而會為你那些可憐屬下擔心,所以你還是乖乖做你將軍夫人吧!」說罷,他便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離開了。
懷墨染望著他背影,想起他話,面上不由多了一分凝重。她早就預測到京城會發生驚天動地大事情,這也是為何她當時入宮,會主動說要充盈國庫隱秘重要原因,那就是她要重紫山莊受到朝廷保護。
若國家發生,縱然百里戰成對重紫山莊有再多怨言和記恨,他也絕對不會將這棵搖錢樹給拔掉。
可是听東籬口氣,似乎一切都沒那麼順利,那麼,重紫山莊會不會有危險?
「姑娘,喝口水吧。」這時,郝連珍走上前來,一臉關切道。
懷墨染回過神來,她抬眸望著此時有些無精打采郝連珍,不由微微蹙眉道︰「你眼楮怎麼腫了?難不成是擔心我,所以哭了一夜?」
郝連珍有些尷尬笑了笑,垂眸道︰「昨晚上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姑娘,當時看到姑娘那副模樣,是真嚇哭了,後來……後來將軍說要殺了我,我沒出息……就哭凶了,結果眼楮就腫了。」
還墨染微微一愣,旋即凝眉沉聲道︰「你說什麼,那家伙要殺你?」
不得不說郝連珍是個極其率真人,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不該說話,遂當看到懷墨染面色凝重時,她輕輕笑了笑,輕聲安慰道︰「姑娘無需太過驚訝,奴婢是將軍找來保護你,奴婢昨夜失職,自然要受到懲罰,只是,姑娘,將軍是真很乎你,還望姑娘明白將軍一片苦心啊。」
懷墨染呆呆望著郝連珍,她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這個女子竟然還努力說服她愛上那個男人。
「啊——」
突然,一道尖利叫喊聲打破寧靜,將懷墨染要說出口話攔腰截斷,懷墨染目光如電,望向帳外,警惕道︰「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