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傻子人人愛 第十九回 再遇殿試

作者 ︰ 蒼梧姬

入宮月余,溫商季每日都只是無聊的學習宮規,別的秀女學的有來道去,可她卻大覺無聊,事實上她在三年前就已經學過一遍了……權當復習了吧,溫商李給自己暗暗打氣。

今日便是秀女的殿選之日,溫商季心道終于熬到這一天了,一早就被教習姑姑叫起打扮著竹青雲錦並蒂蓮紋對襟宮服,束腰軟煙羅勾勒身形曼妙,三千煩惱鬢絲挽起慵妝髻,斜簪一支雕花紫檀簪,更顯烏發如雲,開妝奩梳妝。

半晌,伊人梳妝完畢,正是清秀不失嬌媚,淡漠更添雍容,有詩贊曰︰

螺黛描眉胭脂紅,香粉勻臉露桃濃。顰蹙恰似西子態,莞爾更勝玉環容。冰肌粉面暖噙笑,石髓秋湍冷瀉瞳。風卷湘簾欲窺人,但隔綃紗數九重。

秀女成排往儲秀宮走去,有不少都偷偷打量宮里的景色,一旁的宮人嬤嬤即使看見了也是置若無睹,這是常有的事兒,別的秀女不也是偷偷的打量麼?接引過數次秀女入宮的老人兒完全不當回事,再者說,這些個秀女兒之中,不乏權臣之女,或是容貌昳麗之人,保不齊日後那個就飛上了枝頭,現在呵斥她們,往後給自己添堵麼?

是以溫商季可以將自己入宮的路線看了個夠,不由大為贊嘆,三年前沒心思逛皇宮,只是覺得皇宮應該很奢華,誰想到皇宮比自己想的竟還要好十倍,該夸我朝國富民強呢,還是該罵他們驕奢荒婬呢?

漂亮秀女——也就是棲無塵,站在眾人之中,有些得意的想著那日的光景……

這日棲無塵用罷晚膳,便命貼身婢女采薇請來了專為秀女繪像的王畫師,而今這位畫師正冷汗淋淋的站在棲無塵面前。

棲無塵坐在椅子上,抬眸打量了王畫師一眼,唇角扯出千嬌百媚︰「王畫師是吧?坐。」

「卑、卑職還是、還是站著吧……」王畫師心里著急舌頭打結,這位小主明明還只是秀女,這氣勢怎麼……我的老天,得罪不得得罪不得……

「呵呵,無塵又不是什麼吃人猛獸,王畫師何必這麼怕呢?無塵只不過是想請王畫師……辦件事罷了,只要王畫師肯幫忙,呵呵,听說王畫師最近手頭發緊?」棲無塵把玩著手中的一塊墨玉,玩味的笑。

王畫師眼前一亮,這玉佩可是上等貨色,少說也值個千八百兩的!

「只要小主有命,王某莫敢不遵!」「很好,無塵也不要您做些難事,您呀,還是干您的老行當,只是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風李饒有興致的翻看著宮人送上來的畫卷,李安祿在一旁含笑道︰「本屆秀女倒真是環肥燕瘦無所不用,皇上可有中意的?」

風李但笑不語,忽然,一幅畫吸引了風李的注意︰「咦,這幅畫……」

李安祿聞言,忙問︰「皇上,有何吩咐?」

風李忙將那畫掩下,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李安祿只當是風李看上了哪個秀女,怕羞不肯讓人瞧,也點到為止,不再過問,誰知風李心中又是一番心思。

風李將那繪卷帶回寢宮,「刷拉」一下展開,只見女子明眸皓齒,膚如玉曜,修蛾顰顰似遠山,身型嬌嬌若飛燕,凜然出世卻又難掩惑世之風韻,偏是這樣一位美人,額間卻點了一朵木樨。

點了朵木樨沒什麼,只是東晉上古遺卷曾記,若干年後,木樨女子定將伐斷天木。古人言語,今人誰也不曉得是什麼意思,眾口相傳,代代延續,不知怎麼就傳出這麼個流言,說是額上畫有木樨的女子,將會改我朝綱,故女子額間有木樨乃皇家大忌,別說是成為後妃,就連皇家的門都進不去的,只能躲在家里,到了出嫁之齡安安分分的嫁人。

而今這女子額上竟有木樨,就不得不讓人疑惑了,按說有木樨也沒什麼不成,大不了打出宮去,只是……這女子是溫商季。

風李皺眉,看來溫商季是太招風了,不行不行……有時間給她配個影衛吧?

想到這里,風李向暗處一揮手,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應聲而下︰「參見皇上。」

「絳,幫我保護一個人。」風李道。

「保護一個人?誰?」絳不由得疑惑,他是皇帝身邊的影衛,影衛共有十五人,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本來是只保護皇上的,現在皇上居然要劃出去一個人保護別人?

「嗯,就是這個女人。」風李將畫卷遞了過去,不出意料的看見絳的眉頭皺起,風李暗笑,絳這個人,絕對的忠君愛國,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極度痛恨奸臣妖妃,而現在自己把絳劃出去保護一個秀女……哼哼,往後絳在保護好溫商季的同時,只怕也不會給她少添堵的,哼哼~

絳青著臉一言不發的消失在暗處,風李含笑坐下批閱奏折。

此時的儲秀宮……

「宣,秀女王朝陽進殿!」「李氏玉玲留牌!」宣話宮人毫不留情的吐出秀女最後的判決,絲毫不顧那些女子今後的命運如何。

「宣,秀女溫商季進殿!」溫商季順從的走入殿中,望了望上位,卻發現竟是當年那小小的夏才人。

不過三年,這丫頭竟坐到這個位置了,能給人殿試?記得給本屆秀女殿試的是賢妃……賢妃?

溫商季心思百轉千回,面上卻含了笑,穩穩福身︰「臣女溫氏商季,參見賢妃娘娘。」

賢妃卻坐在殿上默然不理,只管擺弄那花名冊。

溫商季原想不過是一個下馬威罷了,誰想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賢妃還是未答話。

溫商季暗暗咬牙,福身的姿勢讓她的腿夠受了,溫商季暗暗尋思︰「只怕是方才言語賢妃未聞,亦或是充耳不聞,若是自己不打破這僵局,只怕她有興致在這兒空耗上一整天了。」

于是又道︰「臣女溫氏商季,參見賢妃娘娘。」

誰知賢妃卻只是淡淡道一聲︰「嗯。」便不再言語,只管翻來覆去擺弄那面前的茶盞。

溫商季無言了,只得再道︰「臣女溫氏商季,參見賢妃娘娘。」有意拉高了音調。

賢妃皺了皺眉,放下茶盞,喝道︰「大呼小叫什麼?!本屆秀女都是這麼心浮氣躁?真是不知好歹,算了,本宮大人有大量,不與你這小小秀女計較,起來吧,殿下秀女家世若何?」

溫商季咬牙,倒不是腿怎麼疼,而是這個賢妃的態度也未免太欠扁了!卻也不得不回答︰「啟稟賢妃,家父為外姓齊王溫氏。」

賢妃聞言皺眉︰「齊王溫氏?是活著的齊王,還是死了的齊王?」

溫商季皺眉,道︰「賢妃說笑,若家嚴已死,溫氏豈不是孤兒?正犯七絕之條,如何進得宮來?」

賢妃將茶盞怒置與桌上,喝道︰「大膽!本宮不過是問你父親的名字,你竟敢胡言亂語推諉本宮?這秀女如此不知規矩,怎麼能進宮?不必留牌了!」

溫商季心道我不過是避父諱罷了,難道你就能大大方方亂叫你爹的大名?卻也不言語,心內暗暗大喜,不能留牌,這樣她是不是就可以出宮了?「朕看心浮氣躁的不知是誰呢!」溫商季聞言回首,卻見風李踏進殿來。

賢妃慌忙從殿上下來,福身施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風李皺眉上前,停在賢妃面前︰「賢妃,朕問你,若是朕也這麼著,你會不會心浮氣躁?你怎麼才算不心浮氣躁?」

「臣妾……自然是等下去。」賢妃咬牙,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等下去?也好,那你就在那兒跪著等下去吧!朕再問你,你爹是誰?」風李冷哼一聲,轉身走到殿上坐下,又問道。

「是……是驃騎校尉夏氏……」賢妃只覺冷汗從額角滲出。

「夏氏?你怎麼不說名字!」「這……」賢妃垂首不言,風李冷笑道︰「怪不得本屆秀女留牌的那麼少,朕還以為你心細、認真,原來竟是如此?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臣妾知錯……」賢妃連忙磕頭。

「知錯?那去冷宮知錯吧!來人,廢去賢妃封號,打入冷宮,非召不得入朝!把她拖下去!」風李冷冷宣判。

賢妃大驚,她從一個小小的才人好不容易才爬到妃位,難道就交待在這兒了?「皇上,不要,不要!臣妾知錯了,給臣妾一次機會吧!皇上!……」

溫商季冷眼看著賢妃,她本來為數不多的善心這次也沒有大發,如果是平時,她或許還會給賢妃求求情,不過這次既然賢妃先惹了她,那她不讓這個賢妃知道知道厲害,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風李在殿上皺眉揉揉額角,他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本來賢妃不過是刁難一下秀女,往前都是訓斥一番,降降份位也就罷了,可是這次,看到賢妃欺負溫商季,他的心就一下子來了氣,只想狠狠教訓賢妃一把……

我大概這輩子都在這棵樹上吊死了……風李有些挫敗的想。

暗處,絳手指緊握成拳,面色陰沉……

最終,溫商季還是晉了貴人,賜字「凝」,雖不過是六品,卻是本屆秀女中最高的。

而此刻,溫商季在自己的寢宮內氣得咬牙,凝?凝和寧有什麼區別?這不是擺明了說我是冷安容的影子麼?冷安容的晉封速度和受寵程度那在東晉歷史上都罕見,你還來這麼一套,你怕我以後再宮里沒勁,所以把你所有的女人都拿來給我當敵人是不是?

氣了半天,溫商季坐下端起茶盞正想喝,卻突然敏銳的察覺到什麼,銳利的目光停在房梁上︰「房上的朋友,何不出來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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