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放手 第十二章

作者 ︰ 小哆唻咪

唉!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我就不說她什麼了,轉回正題吧。♀

話說,我這個人是比較嗜睡類型的,雖然如此,但平時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可偏偏最近也不知是不是看太多那個大衰神了,還是怎麼的,居然發神經地接連睡了兩次午覺!

好吧,睡午覺這事兒也算人之常情,偶爾一兩次對人體又不會產生什麼有害物質,我也就不計較了。

但誰來告訴我,第一次午覺時夢見那個大衰神,起床以後害得我險些遲到,這用李虹嫚的話來說,勉強算是巧合,我不追究就是,那第二次又是在午覺的時候夢見他,而且搞得我睡醒後十分郁悶,這算什麼?!難道又讓我用「這是個偶然,沒事的」來安慰自己?呵呵!抱歉,我做不到,傻瓜才不會持懷疑態度來看待這兩個問題。

不過,今天中午我做的第二個夢也並非對我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的地方,至少它替我解釋了上一個夢給我留下來的疑問。

如果我和周亦碩曾經真的有一段友誼,那之後我們又是怎麼變得像今天這樣若不想干的呢?

那接下來,就讓我好好講講我今天做的是什麼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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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同學們,今天的課就講到這里,現在自由下課吧

看著班主任公式化地說完這句話,拿著教材走出教室後,我迅速地抽出在半節課以前就準備好的粉色小書包,將所有課本都一股腦地塞進去。忙碌中還不忘習慣性地轉回頭,向我的後座,也就是前陣子剛收的「小弟」——周亦碩說︰「喂!老規矩,在學校大榕樹下等我,記住啊!」

他狹長的眼慵懶地斜看了我一眼,眸中有我看不懂的笑意,微不可察地輕點了下頭,便瀟灑地挎上單肩包,帥氣地離開了教室。這一系列的動作又引起了全班在場的所有女生的一陣尖叫。

當然,只要不是瞎子的都知道,這其中包含了幾道怨恨、嫉妒的目光向我這邊掃射過來。♀對于這些,這段時間早已習慣了的我假裝沒看見,若無其事地繼續收拾著東西,但心里卻已如獅子般暴躁地抓狂著。

什麼嘛!不就一個破小孩嗎?學大人裝什麼拽!跟老娘比,你還女敕點呢!要是有一天我成為女生的公敵,我絕對跟你沒完!

自從那天,與他以兄弟相稱後,也不知道是他的無意之舉,還是我們之間真的確實存在著一定的默契,每天放學後,我都會很滿意地在那棵我自認為充滿靈氣的大榕樹下看見那個小小的卻吸引著無數女生目光的身影。

雖然每到這時,都會很不服氣地瞪他一眼,但最終還是扭扭捏捏地牽起他那有點嬰兒肥,卻很柔軟的小手,向學校前門口兒走去。

在小孩子的思維中,表揚和贊賞對他們來說,是最大的滿足,所以,總少不了「炫耀」兩個字,而我也不例外,多次沒有節操地拜倒在「虛榮心」面前,比如說……現在。

一路上,我都在跟周亦碩吹噓著在幼兒園時期,我是如何叱 風雲地帶領著眾小弟霸道地佔據各個地盤兒,人人見我都要退避三舍,只差沒把「血洗上海灘」搬出來了(其實當年我沒那麼厲害,我只是負責在那些大哥口渴時,適時地端上一杯水,心情不好時,說一些贊美的好話,需要什麼,隨時奉上而已。現在想想那時那模樣,要多狗腿有多狗腿,比古時候宮里的太監都殷勤,簡直是不堪回首的血淚史啊!)。

而周亦碩只是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雖然有時候,在我犀利眼神的警告下,才會裝模作樣地夸贊我一番,那個表情要多假有多假,但也著實使我那厚顏無恥的虛榮心大大的滿足了一把。

在距離我家大約還有一半路程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路口,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先前就算準了時間,每次我們路過那里時,總有一輛豪華的黑色小轎車剛好從我們後方駛來,準確無誤地停在我們面前。

墨黑色的車窗慢慢搖下來,便看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年人坐在里邊兒(那個老人居後來跟周亦碩的某次談話中說,那個是他的爺爺)。先是對我慈祥地笑了笑,我這個人雖然平常大大咧咧的,但在陌生人面前還是很正經的。我也有禮貌地回敬一個自認為讓我看起來很乖巧的笑容。♀

接著,我看著周亦碩輕車熟路地打開車門、上車、關上車門,對我說了句「再見」後,便同小轎車向反方向開去(小時候傻不拉幾的我一直沒明白周亦碩他家車為什麼老往反方向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周亦碩他家是住在和我家正好相反的學校後門那邊的,他之所以跟我一起走前門,只是為了送我。當我明白過來時,感動得那叫一個淚流滿面啊,但一切都已經晚了),留下一個被夕陽拉得老長的「車影」讓我獨自感慨。

嘖嘖!果然,有錢人家的孩子和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沒法兒比啊!

我羨慕嫉妒恨地跺著腳走了。

幾日後……

這幾天,我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里總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天真的就發生了兩件大事,而且,最嚴重的那件還是我一手策劃的。

事情是這樣的︰

一開始,我從家里拿來了一本《一千零一夜》,雖然買這本書花不了幾個錢,但卻是我生日那天,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它的意義,不用我說,各位也能明白吧。

本來呢,我拿來學校,是想向同桌炫耀的,可誰知,我只是上了個廁所就不見了!

那可是我的寶貝啊!平常都舍不得拿來學校的,要不是在同桌苦苦哀求下,我是連頭都不會點一下的!

可是它現在就這麼不見了,同桌今天也不知道是生病了還是怎麼了,直到現在都沒來。

我慌亂地向四周觀察著,希望能從某一個同學的表情中找到真正的「凶手」。可是,我失敗了,看著全班臉上清一色都「頂著」「不關我事」的字樣,我徹底凌亂了。

就在我急得差點就要嚎啕大哭的時候,我的腦子突然閃過一個名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他,明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喊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在心底某個地方卻很堅定地叫著「yes!」,還讓我去誣賴他,還說什麼「這對你的未來有好處」,要我听它的。

這下子,我不只是在為我丟書的事而慌張了,反而是陷入了糾結的矛盾中。

我深深地知道,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我們之間就真的徹底玩完了。雖然平常看到那群花痴對他那麼痴迷地追捧,有時候真的會很不服氣,但畢竟我和他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不產生一點兒感情是假的,可是,現在居然讓我這麼卑鄙地去陷害他,先不說我以後會不會被沉重的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來,就拿當前無比善良的我來說,還真的有點下不去手啊!

一邊是對「小弟」的濃濃不舍,一邊是我以後的幸福生活。

我趴在書桌上,悲痛地抓著這兩樣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死不放手,現在竟然要我選擇放棄一個,還不如、還不如……還不如放棄一個算了。我可沒有偉大到為了眼前的一點「小利益」而犧牲更加重要的大局。

最終,我忍痛擺出一副冰冷的表情,轉過身,故意不去看他那張令無數沒有堅定意志的女性同胞為之驚叫的臉,低沉著嗓音,盡量不讓他听出我的情緒,說了句︰「周亦碩,我有事跟你談,出來一下便快步走出了教室。

嗚嗚嗚……周亦碩,對不起啦,為了不讓我這個祖國的花骨朵在還沒開放之前,就先被那群善妒的女生給虐死,只好委屈一下你了,千萬千萬千萬別怪我啊!

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我看著慢悠悠地走出來的周亦碩,如貓般優雅的步伐讓我突然覺得他好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帥氣王子。

想到這里,我趕緊在心里啐了兩句。在這種關鍵時刻,怎麼可以說這種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呢!

為了不讓他發現什麼端倪,我刻意擺出一副自認為惡狠狠的樣子,直逼他那黑得深邃的眼。

一陣陣狂風從我們身邊跑過,吹起了我們頭上那都是短短的「秀發」,讓我有種好像武俠小說里,決戰開始之前的錯覺。

還未等他開口,我便單刀直入地說明了這次找他出來的原因︰「我的書不見了,是不是你拿的?」

他眉毛一挑,狹長的眼眯了起來,眸中瞬間閃爍著危險的氣息,好像在說︰「你敢再把剛才的話重復一次嗎?」

我雖然害怕得不得了,心髒像機關槍一般「突突突」地跳,但還是被他所表達出來的信息激到了。

說就說,以為我怕你啊!

我這次刻意放慢了語速,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我、的、書、不、見、了,是、不、是、你、拿、的?」

他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反問一句︰「你覺得呢?」只是,字里行間透露著滿滿的威脅,似乎我只要說錯一個字,後果便會很嚴重。

我也不怕他,堅定地回答︰「我認為是你

他听完,嘴角小小地動了一下,雖然難以察覺,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的呼吸好像加重了些,眼里噴發著無法壓制的怒火。

我突然間有點後悔了,剛想著要不要就這樣算了,跟他解釋解釋就和好吧,可是他連機會都沒給我,放下一句听不出感情的話,轉身就走了,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你要覺得是,那便是吧!」

我站在原地,茫然地看著樓下一個可愛的小女生追著一個光頭男生打,心里有說不出的失落……

回到現實。

我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抱著一只米菲兔對著枕頭發呆。

這……怎麼可能!這麼可愛、美麗、大方,最重要的是心的善良的我,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無情的曾經!

啊~~~真是罪過大了啊,我當年居然傷害了那麼天真純潔的周亦碩(當然,這兩個形容詞不包括現在的他),這下別說佛祖了,就連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看來,這一切都是報應啊,怪不得今年這麼倒霉,原來這是他來報復我了呀!

嗚嗚嗚……這悲催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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