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無雙,傲世狂妃 242︰捉鱉

作者 ︰ 軒之飛翔

永嘉帝吃力地笑了笑。舒愨鵡」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個的身體,你怎麼能說病倒就病倒?「柯美岑垂著頭,眼里的淚一滴一滴地順著臉頰滑落而下,看到他轉危為安,她繃緊的心弦,立時松了下來,老天不會對她一直不公的,剛見到他和兒子,就讓他又匆匆地離開她,永嘉帝想要抬手為柯美岑拭去臉上的淚痕,奈何他渾身使不出丁點力氣︰」岑兒,別哭,別哭,我這不是沒事了麼?「說著,他目光投向軒轅墨和凌無雙兩人,道︰」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了幾年,軒轅就交給你們了。「

軒轅墨冷聲道︰」我有說過要繼承大統麼?「」墨兒,是父皇,是父皇不好,忽略了你近二十年。父皇就算是死,也彌補不了,彌補不了對你的虧欠,以及對你母後犯下的過錯。可是,可是父皇還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得到你的原諒,父皇知道你不在乎軒轅,因為你已經有了凌國,還有雙兒現在是大齊女皇,只要你們願意,不費吹灰之力,軒轅就會到你們掌中。」

「但是,但是你是軒轅的儲君,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然後天下一統,豈不是更來得好些。答應父皇,好好善待軒轅百姓,善待天下百姓,未來的日子里,父皇只想與你母後一起度過。「」墨兒……「

柯美岑看向軒轅墨,語聲艱澀地喚了聲。

她用眼神求軒轅墨應下永嘉帝的說的話,軒轅墨薄唇緊抿,沉著臉默不支聲。」算父皇求你了,還不成麼?「

永嘉帝呼吸急促,喘著粗氣求道。」今天的登基大典不是已經舉行了麼。「唇中溢出這麼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語,軒轅墨牽起凌無雙的手,走出了內殿。

永嘉帝臉上展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岑兒,墨兒他應了,他應下了!「」嗯。「柯美岑輕點頭。」岑兒,你說,你說他應下接掌軒轅江山,是不是也說明他原諒我了?「

永嘉帝情緒激動地問柯美岑。

徽州是豫王的封地,離開京城前往封地的前一晚,懷王曾告誡豫王暗中小心,以防被軒轅擎暗算,豫王對此一直記在心里,在抵達封地後,他在自己王府周圍布置了很嚴密的防衛,為了更加萬無一失,懷王將他身邊數名武功極高的暗衛也派去了豫王身邊。

就在軒轅擎以軒轅墨的名義上京,欲繼承皇位期間,鬼影遵照他的吩咐,帶著十數名暗衛,秘密潛進了豫王的封地。

這日,月色朦朧,若有若無,使得靜寂的夜更顯寂寥蕭索,鬼影身著黑色勁裝與他的屬下,一起從他們暗中挖好的密道中往豫王府行進著,本來以他們的武功大可不必這般小心翼翼,但,考慮到他們主子說的話,一定要萬無一失,滅了豫王府所有人性命,他們不得不謹慎行事。

畢竟豫王身為一國王爺,身邊自是也有著得力的暗衛貼身保護,打草驚蛇,只有莽撞之徒才會去做。

鬼影推開密道頂端的遮蓋物。一道昏暗淺淡的月色頓時傾灑進密道中,只要他們從這里鑽上去,就是豫王住的寢院,這個是他們從豫王府下人口中秘密打听得來的信息,絕對不會有錯。

月已經懸于空中多時,與無盡的夜色交融在一起,令四處的景物若隱若現,恍惚至極。

鬼影此刻已經站在地面上,不過,他隱身于一叢花叢後,很難被人發現。

暈黃的燈光順著豫王書房的窗透了出,隱約間可見一高大的身影在書房內來回走動著。

看到自己的人都鑽上了密道,鬼影用手勢暗示各人檢查好身上的裝備,準備全力攻擊豫王的書房。

他抬手mo了mo自己背部的箭筒,嘴角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動手!」

熟料,暗處一聲冷肅的聲音傳入到他們一行人耳中。

鬼影疑惑。

難道他們被發現了?

剛才的聲音可不是他發出的,犀利的眸子四處查探,見數十條黑影從高處向他們飄了過來︰「準備迎戰!」既然已經被發現,那他們也無需再遮遮掩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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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時,刀劍踫撞聲在夜空中響起。

多對少,此等力量懸殊的交戰,可想而知鬼影帶來的人沒撐過一個多時辰,便僅剩下為數不多的三人,就這還包括他在內。

「撤!」見情況不對,鬼影對與他並肩作戰的兩名屬下命令道。

奈何他們被豫王的人四面包圍,且他們先前鑽出的密道洞口也被對方的人把守,就是插上翅膀,他們也是很難飛出豫王府。

陰冷的目光將周圍的危機環顧了一圈,鬼影又下命令道︰「拼了!」

「是。」

他的兩名屬下點頭應了聲。

豫王的人似乎是想抓住他們三個作為活口,又或是貓捉老鼠一般地逗著他們三人玩,在持續交戰了半個多時辰後,鬼影的兩名屬下終倒在了血泊中。

「王爺,就算是死,我也會為你殺了豫王!」

鬼影一把取下背上的弓箭,倏地拔地而起,漂浮在空中,瞅準書房窗上照出的人影,將羽箭搭在了弦上,朦朧的月色將他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了一抹飄忽的影子,伴著夜風,這道影子微微晃動著。

眼看著豫王的人持劍就要攻到他近前,森冷的寒光在箭尖散開,比眼下夜色中的彎月發出的光芒還要明亮,讓人尤其刺眼。

靜寂的夜,也被這道寒光劃破,仿若黎明時的旭日第一時間喚醒了世間萬物。

濃烈的殺意,聚集在這即將發出的箭尖上,令周遭的空氣瞬間變得冷凝。

「嗖」一聲。

鬼影手中的箭發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了它的目標。

窗紙穿透,人影倒地,鬼影心下一陣高興。

成了,他成了!

「你是不是太有些不自量力了?」

怎料,不等他眼里的喜意盡顯,豫王的聲音突兀地在院中響了起來。

豫王沒死?豫王竟然沒死,那他書房里的人影又是怎麼回事?鬼影尋著豫王的聲音看了過去,第二支羽箭隨之搭在了弦上。

「本王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別白費力氣了。難道你沒發覺本王設的陣仗,是打算甕中捉鱉麼?」豫王負手身後,抬眼看向鬼影,在他身前站著兩個黑衣勁裝男子,牢牢地護著他的周全,見鬼影沒有收手的意思,他冷冷一笑,接著道︰「本王不妨告訴你,自打一進入徽州,本王就一直等著今天,現在,你還要繼續做無謂的抗爭嗎?」

然而,鬼影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松開弓弦,「嗖」一聲,第二箭直接對準豫王射了出去,他幾乎用了十成的功力發出這足以致命的一箭。

然而,豫王動也不動,就那麼負手而立,站在兩位勁裝黑衣人身後。

他要活捉鬼影,要將其送至京城交于永嘉帝,好方便一舉除掉軒轅擎。

總是放著一個會在暗中算計自己的人存在,這種日子,實在不怎麼好過。

離弦之箭,速度地向著豫王飛近,濃烈的殺氣盡顯鬼影眼中。

經他出手,沒有一人能逃月兌得了他射出的箭。

鬼影很自信他這一箭必會取掉豫王性命。

破空而出的箭,光芒凌厲到極致,于半空中砰然炸開,絲絲縷縷,交錯在一起的寒氣,宛若一張撐開的大網,向豫王罩了過去。

周圍圍攻鬼影的勁裝黑衣人見此情景,欲動手上前再次攻擊,卻被豫王抬手制止了住,于是,他們皆摒神靜氣,目不轉楮地盯著那支帶著強大威力的羽箭朝他們主子逐漸逼近。

寂寥的夜色似乎被這驚人的威力震得顫栗,尖叫,爭相躲避了開,朦朧的月色亦是如此。

剎那間,那本是只源于箭尖的寒光制成的大網,不住地旋轉,擴張,仿若無數凌厲的飛鏢一般沖破所有阻礙,以更快的速度逼近了豫王。

就在這時,就在那羽箭,在那數不清的飛鏢抵至豫王身前的兩個黑衣勁裝人時,只見他們中的一個身形快速變換,體內真氣運轉,當空攔下這支鬼影自認為威力十足的羽箭,而另一勁裝黑衣人則是飛身飄向鬼影,不到兩個回合,就將其制服,帶至豫王面前。

豫王身上的紫色錦袍在夜風中發出獵獵聲響,看向鬼影的目光中,暈染起一抹微笑︰「本王∣剛對你說的話,想來你沒有听清楚是不?如此的話,本王不妨再說與你一遍。」垂眸理了理袍袖,豫王再次將目光投放在鬼影身上,接著道︰「甕中捉鱉,听到了麼?本王自來到徽州,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等著你的主子派人來行刺。這下好了,有了你,本王不愁毀不了他!」京中發生的事,懷王,豫王身在各自封地,自是無從知曉。

但,誰又能說下一刻他們就不知道呢?

京中畢竟是他們成長的地方,留一兩個眼線在,再正常不過。

鬼影瞪著豫王的眼中,滿是不甘和凶狠。

可惜他動不了,他被保護豫王的兩個勁裝黑衣人按住肩膀,在地上端跪著。他恨不得立刻咬舌自盡,奈何他在被制服那刻,便已沒有了機會。

一團破布牢牢塞在他的嘴巴里,他只能發出支吾聲,來表達他的憤怒和反抗。

但,一切皆是投勞。

明明那一箭帶著強悍的力量,往日里亦無人能躲開他那一箭,卻在今天生生被人攔截了住。

是他弱了麼?

亦或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鬼影扭動著肩膀,想要掙月兌按住他的黑衣人鉗制。

動不了,按住他的兩人,武功都比他高的不是一丁半點。

想不到,他實在是想不到豫王身邊會有這麼厲害的高手存在。

其實,不是他想不到,而是按住他的兩個黑衣人是懷王的貼身暗衛,並非豫王身邊的人。

懷王能與軒轅擎多年明里暗里為了儲君之位較量,手中怎會沒有自己的力量?

他隱忍,他處事謹慎,因此,沒有讓自己的力量暴露在人前罷了。

如今,儲君之位他已放棄,手中的勢力也被他暗中化解,皆因他後半生只想平平安安地過活,不想再招惹是非上身。

星月宮,他抗衡不了。

那深藏不露的人,他亦抗衡不了。

何須再去以卵擊石,淒慘收場。

突然,一只信鴿在豫王頭頂盤旋了兩圈,然後飛至他肩上。豫王皺了皺眉,從肩膀上取下信鴿,轉身進了書房。

片刻後,他從書房中笑著走出,看向鬼影道︰「原先本王還打算送你進京,好用你定下老四謀害兄弟的罪證,誰知就在剛才本王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鬼影的心「咯 」一下,王爺,王爺不會是出事了吧?「你主子竟然想出憑借老三的名義登基,結果落了個雞飛蛋打,不僅身受重傷,且被打入天牢,生死未卜。」見鬼影似乎不信,豫王笑著又道︰「你不信是不是?本王告訴你,魯王若果就是清風樓樓主暝夜,是先前各國皇室都懼怕的暗夜帝王,這下你總該相信本王說的話了吧?」

哼!好個不自量力,這回用不著他收拾,自有人收拾他。

豫王對于軒轅擎的下場,甚是幸災樂禍。

鬼影不知哪來的力量,竟在听了豫王的話後,突然間爆發,掙月兌開按住他的兩個黑衣人的鉗制,拔掉塞住嘴巴的破布,嘶吼了聲︰」不「接著,他又吼道︰「王爺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從他沖血的眼楮里,可以看出他此刻已然處于癲狂之狀,「快,給本王拿下他!」豫王臉色一沉,後退數步,對院里所有勁裝黑衣人命令道。

「是,王爺!」

眾黑衣人領命,齊朝鬼影攻擊了過去。

肌肉被利器劃破之聲,不時在空中響起。

「王爺,你不會有事的,絕不會有事的,鬼影這就去救你,這就去!」鬼影一邊嗜血搏殺,想盡辦法沖出重圍,嘴里一邊念念有詞。

在他心里,軒轅擎不僅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精神上的寄托。

他生是為了主人而生,死亦要為主人而死。

他要沖出去。

他要回京城。

他要闖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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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要救出他家王爺。

鮮血宛若飛泉一樣,從他身體里噴涌而出。

他顧不得這些,面目猙獰,雙掌掌力齊發,巨大的轟鳴聲中,豫王的人倒下去不少。

「制服他,實在不行就直接殺了他!」

豫王冷著臉,再次下了道命令。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沒想到啊,一轉眼的功夫,這奴才竟然有這麼強的功力,瞬間折了他不少人。

不除去他,難解他心頭之怒!

豫王負在身後,交握在一起的雙手,發出了一連串吱吱聲向。可想而知,他現在有多惱怒。

四散的血腥之氣,夾雜著清涼的夜風,在空中蓬然散開。

「殺,殺,殺……」

鬼影已經殺紅了眼,雙掌發出的掌力,更為勁霸。

忽然,月色陡然一升,只听得一聲慘叫,鬼影的身子由空中*了下來。

他單膝跪在地上,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只他們自己隨身攜帶的羽箭,竟詭異地cha在他xiong口位置。

「怎樣?被你們自己帶來的羽箭射殺,滋味如何?」

豫王把玩著從地上撿來的弓箭,一步步地逼近鬼影︰「本王說了,本王的計劃萬無一失,又怎會讓你這甕中之鱉逃月兌!」他將手中的弓箭隨手一扔,接著一把拔下沒入鬼影xiong口中的那支羽箭。

登時,噴涌而出的鮮血,宛若一朵血蓮剎那間盛開,在明晃晃,陰森森的箭尖映襯下,顯得是那麼的詭異妖嬈。

片刻,血蓮碎裂,化作朵朵夭紅花瓣,紛揚落地,頓時浸入泥土之中,變成灰暗的色澤。

鬼影悶哼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但其單膝跪在地上的身子依舊筆直。

沒入xiongkou中的羽箭被拔,且生生帶出了血肉,窒息般的痛感,貫穿了他整個身體。

豫王一手把玩著從他身上拔下的羽箭,一手扼住他的咽喉,冷聲道︰「你不是很能耐麼?怎麼不再次掙月兌逃離?」鬼影怒瞪著他,若不是身受重傷,若不是他體內真氣耗盡,他必會掙月兌出身後人的鉗制,殺了他!

「你很恨我?你與你的主子一樣,都是瘋狗一只。他的女∣人不知檢點,與本王暗通款曲,珠胎暗結,怨得了誰?哼!只能說他自己沒能耐,連個下∣jian的女∣人都看不住。找我報仇?來呀,本王等著呢!」暴虐的寒芒從豫王眼底一閃而過,他手上微微用力,就見鬼影臉上一下子憋得漲紅︰「這麼多日子來,本王心里不暢快的很,日里防,夜里防,就怕他派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來饒本王的清淨,現在好了,一切都解決了。」

鬼影雙目噴火,狠狠地瞪視著他。

「你不用這麼瞪著本王。」眼中暴怒消散,豫王淡淡地道︰」就算你的眼神能殺人,又怎樣?本王這不是照樣好好地在你面前站著麼。而你,將會在下一刻就死在本王手上。「他說的雲淡風輕,像是在閑話家常一般。

鬼影依然雙目赤紅,瞪著他不放。」呵呵,你還真是夠執著,瞪的本王怕極了!「

豫王松開手,臉上帶著輕笑,垂眸看著他。」你,你不得好死!「

鬼影嘶啞著聲詛咒道。」是麼?「豫王說著,手中的羽箭直直刺進了他xiong口的傷處︰」現在你說說,誰不得好死?說呀?「他笑得更為和煦,拔出剛刺進鬼影xiong口中的羽箭,又一次用力地刺入鬼影xiong口,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刺在原來的傷口處,而是直接刺進了鬼影心窩位置。

帶著不甘,帶著對豫王的狂怒,鬼影終咽下最後一口氣,睜眼倒在血泊中,永遠地離開了塵世。」將他抬下去喂狗。「

轉身,豫王淡淡地對自己的人吩咐了句,然後走向了書房。

京中,凌語珊被曲老抱去御醫院,經醫女清理傷口包扎後,一直處于昏迷中,淒冷的月,

照在她的身上,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悲絕。

她被安置在一處宮殿里,雙目緊閉,在榻上躺著。」不要,不要殺死王爺,不要……,王爺,您罷手吧,為了咱們的孩兒,您罷手吧……,啊……好多血,王爺,您流了好多血,怎麼辦,怎麼辦?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啊!「她似是陷入噩夢中,不停地張著嘴說著什麼,但是,卻沒有一絲聲音由她嘴里發出。

她求救,她大聲的吶喊求救,就是沒有人幫她救她家王爺。

她哭了,哭的很大聲。

好絕望,真的好絕望!」大姐,大姐,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啊!他是愛你的,他很愛很愛你,才會因得不到你,而做下這種種錯事,大姐……。你在哪里啊,大姐,他錯了,他知道自己錯了,你在哪里啊,我給你跪下了,求你救救他吧!「

淚水自她緊閉的眸中滾滾滑落著,鬢角處的秀發不多時浸透一濕。

沒有人知道她在黑暗中無助地吶喊著,無助地四處求救。」王爺,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在你面前,我從來沒有偽裝,沒有,我從來沒有。不過,不過嫁給你,我確實是帶著目的的,我要毀了凌語嫣,要不是她的姨娘,寶兒就不會死,姨娘就不會絕望,而我,而我也就不會讓自己一念成魔,變得不再是我……「」原諒我,原諒我是帶著目的嫁給你,好不好啊,王爺?「

夢不斷地在凌語珊腦中編織著,她醒不過來,不,她怕醒轉。

怕听到她愛的人已離開了她。

若真是這樣,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王爺死了,王爺真的死了……,孩子,你父王真的死了,咱們娘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沒有你父王,娘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咱們陪他去吧,這樣一來,你父王就不會孤單了……「淒楚的笑,在她嘴角暈染了開。

那笑容,極淺極淡。

令人看上一眼,無不生出憐惜。

永樂宮中。」岑兒,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永嘉帝握著柯美岑的手,久久不願睡去,即便他現在周身疲憊,且伴著體內的隱隱吃痛,他就是不願閉上眼楮,不願松開愛人的手進入睡眠,」我,我……「柯美岑眼眶紅腫,張了張嘴,溢出一字,轉頭不再看向永嘉帝。

要原諒他麼?

要麼?」岑兒,我,我不逼你,我會等著你原諒我,但求你別離開我,別丟下我獨自離去,成麼?「感受出柯美岑散發出的憂傷,永嘉帝緊了緊握在掌心的素手,聲音極其虛弱地說著︰」我真的不再逼你原諒我,我等,我會用我的生命等你原諒我的一天,你別再傷心了!看到你傷心,我的心很痛,都是我,都是我害得你傷心,害得你過了近二十年的苦日子,害得你和墨兒骨肉分離不得認……「

永嘉帝一字一句地懺悔著自己的過錯。」別說了,你別說了!「柯美岑轉過頭,點點淚花自眼里涌了出︰」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我不願再提……「說著,她突然頓了住,良久,她方才啟唇繼續道︰」你睡會吧,我就在,我就坐在這里陪你。「想抽出手離開,但那人一刻也不松開,她還是心軟了,對眼前受著病痛折磨的他心軟了。」你真的不走麼?「

永嘉帝不放心的問了句。」不走,我就坐在這。「

柯美岑柔聲道。」好,我就睡一會,就一……「永嘉帝嘴里喃喃著,話未說完,就閉上眼楮睡了過去。他實在是太累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乏累,還有他的心,自凌無雙與軒轅墨那晚戳破皇後的假面後,繼而得知了柯美岑還活著,永嘉帝的心就一直處于懊悔,自責,愧疚之中。

他怨怪自己,怨怪自己當年認錯人,才導致了今天的一切發生。

懊悔,自責,愧疚各種情緒向襲涌他而來,致使他心火上升,雙目失明。

活在黑暗中,他的心是平復了不少,罪惡感是減少不少。可愛人突然間出現,又讓他壓在內心深處的種種情緒噴薄了出。

他要贖罪,他要懺悔,他要在未來的歲月里,彌補他對她犯下的所有過錯。

因此,他不能放她離開,不能讓自己帶著無限的愧疚,終老死去。

握在掌心的手就算他睡著,依然緊緊抓著不放。

柯美岑皺了皺眉,再次用力想要抽出手,尋處幽靜之地靜靜,奈何她的手被他依然緊攥著不放,她看著他,看著他蒼白枯瘦的臉,看著他蓋在薄被下消瘦的身形,淚再次不爭氣地滴落而下︰「你為何在當初就認不出我呢?」

她低喃著︰「你可知道,當你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時,我的心有多痛;當你派人奪走我的孩子,並賜我毒酒時,我的心又是有多痛?那個時候,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是你厭惡的人,是我的胞妹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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