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女人低聲笑著,腦袋忽然擠到了她肩膀另一側,輕吹一口氣,「你說呢。♀」
說完就開始笑了起來。
柳青青強迫自己穩住心神,當下扭頭看向肩側,可是什麼都沒有。空落落肩膀,但是卻能從鏡子里看到那個瘋狂笑著女人。女人低聲笑著,伸出手,依舊蒼白到近乎透明手,緩緩地她臉上劃過。柳青青只覺得臉頰被深深滴刺痛著,但是卻是又不敢輕舉妄動。
「可惜啊,可惜。」女人連連低聲慨嘆著,「柳青青,你裝太不專業了。你不是都已經看出來我是誰了麼,怎麼還想繼續裝下去?」
話音剛落,季雯忽然就伸出手,長指甲直接劃傷她臉頰,鮮血順著臉頰就淌了下來。季雯卻忽然緊緊抓住她肩膀,柳青青這時候才發覺自己怎麼樣都動彈不得。忽然就感覺到全身溫度順著臉頰那個部位開始流失,冷,一點點冰冷,麻木,漸漸開始昏沉。
「 」一聲,浴室門被人從外側踹開。
許墨酌看著面色蒼白不已柳青青,拿起血沁往她身前一揮,只听見一聲參加,然後浴室窗子就猛地被甩開,一陣冷風過後,這里再次恢復平靜。
她走上前去,扶著柳青青肩膀把人帶出浴室。
沒想到那人竟然這麼大膽,直接跑到她公寓里來作祟。剛剛她客廳,和一個不是照片中女人魂魄打一團兒,沒想到就後一步,卻硬是讓那個人給跑了去。
拿來醫藥箱處理了柳青青傷口,剛好她貼好創可貼之後,柳青青才恢復了神智。許墨酌輕哼一聲,這兩個還真是有點道行人。一個是用了調虎離山計,另一個卻是自作聰明不和她硬踫硬。
現想想,之前那個女人並不是真要和她打一起,反而像是為了拖延她腳步。如果她自己再晚一步,那麼柳青青會如何,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為柳青青沏了一杯安神茶,塞進她手里,「睡吧,我就沙發那里。」
柳青青雙手緊緊抓著杯子,默不作聲坐那里。她也沒有再去管她,相信柳青青經歷了這個之後,應該不會再去輕易紋身。不是許墨酌故意要去作弄她,而是很多時候,只有經歷了疼痛之後,才會真正銘記于心。所以,人才會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留了一小盞壁燈床邊,許墨酌徑直沙發上躺下。過了一會兒,她听到一陣窸窸窣窣聲音,沒多久,之後就是良久靜默。
許墨酌睡眠一直都淺,所以柳青青床上翻來覆去時候,她都能感覺到她氣息不穩,就知道這妞子肯定睡不著。她幽幽開口,「你再鬧騰一會兒,這天都該亮了。」
柳青青翻了一半身子停那里,過了許久之後,她才緩緩躺好,「我剛剛。」思索了之後,終于是決定開口,「我剛剛看到了季雯。」
「嗯,然後呢。」她等著下面答案。
「她好像一直都知道杜子華身邊事情,因為她剛剛質問我是不是喜歡杜子華。」柳青青緩緩訴說著剛剛遭遇,「許老師,那杜子華呢,杜子華會不會也知道這個‘季雯’存?」
「為什麼這麼問。」許墨酌也很想知道,杜子華是不是也知道這個魂魄存。
「因為近他忽然變得很溫柔,可是同時也變得很容易就暴怒。而且,他還一直想要我去紋身,紋龍。我知道,季雯之前手臂上就有一個龍圖案。可是,我又不想是做她替身,所以許老師,我才會來找你。而且。」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就馬老師出事那天晚上,他讓我去假山那里見他。可是那天晚上杜子華忽然很奇怪,一會兒溫柔,一會兒有很暴躁。他還讓我去做一件事,他讓我去找馬文華老師,並且讓我把他帶到假山那里。」
柳青青覺得心里之前所承擔一切,仿佛終于有了個閘口,一下子就打了開來,里面東西嘩嘩只往外流,所以,現只感到無比輕松。那個壓迫了她那麼多天心理包袱,今天終于有了方式宣泄,所以此刻她真是覺得很輕松很輕松,心里也不再那麼壓抑。
「睡吧。」許墨酌輕聲說道,心下卻是閃過詫異。她沒想到杜子華竟然會對季雯痴情到如此地步,可是同時也猜到了季雯可能就是殺害馬文華凶手。但是,這些,又該怎麼向警方解釋。
即使已經有了柳青青證人證言,但是,她矛頭指向是杜子華。警方合理懷疑杜子華,就算是指正杜子華,但是作案方式對杜子華來講,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只除了一樣,那就是杜子華不是人。但,這又是不可能。
然而許墨酌沒有料到是,柳青青和她都沒有去留意,空白龍眼那個地方,一塊兒紅色斑點,昏暗宿舍里,正閃閃發光。
幾乎就是眨眼瞬間,許墨酌就覺得天已經大亮了。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再不起床,上班就要遲到。上班,對她來說,一個限制自由選擇。
看向床那里,床褥已經整整齊齊疊放那里,柳青青已經離開。許墨酌這才想起,這里學生們都是要上早自習,如果作息時間都是像她那樣,恐怕外面家長早就給她好看了。
洗漱之後,許墨酌依舊一身長裙走出宿舍。卻看到了正停她樓下那輛越野車,以及提著她許家食盒背靠著車門站那里蕭戈。什麼時候,他和李媽之間這麼熟了。
蕭戈早就看見她下樓了,只是看到她又打量怪物眼神看著他時候,眼神不禁地眯起,大步走到她身邊,舉了舉手里提著東西,「知道你吃不慣外面飯,所以一大早就來給你送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