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頓了頓，周圍靜只有她呼吸聲，只覺得身上一層雞皮疙瘩，頭皮隱隱發麻。♀當下只以為是自己心理作用，加了腳步往樓頂走去。卻沒有注意到，就剛剛停頓身後，一個身穿白裙女人，陰森森白臉緊緊地貼著她後腦勺。
「阿華。」柳青青看著站欄桿處背影，小心翼翼開口，「我已經按照你意思，把紋身給洗了。」
杜子華並沒有給她回應，依舊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柳青青臉上加蒼白，她不知道教導處主任死和杜子華有沒有關系。那天晚上她按照杜子華意思，把正要準備離校教導處主任帶到假山那里。其實不用她勾引，只是告訴那個禿頂男人，假山那里有一對兒小情侶偷腥，他立刻就跟丟了女人一樣趕去那里。但是，那之後，她就自己回了宿舍。
這幾天因為擔心杜子華對她印象，本以為有個紋身就能夠吸引他注意，卻沒有想到，紋了蛇戲牡丹之後，反而會引起他反感。所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膽。但是，自從洗了紋身之後卻總是會夢到一個奇怪女人，她看不見她臉，但是每一次醒來時候，都會冷汗涔涔。
微風輕輕揚起了她額前劉海兒，柳青青雙手緊緊地纏一起，不敢有太大動作，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再次惹怒眼前男人。
「你紋了龍？」杜子華依舊背對著她，語氣淡淡。
「沒有。」生怕男人再次生氣，她急忙解釋，「許——許師傅說，也就是那個紋身師傅說，洗了紋身皮膚不能再次進行第二次紋身，所以就沒有紋。」剛剛差點就說漏了嘴，柳青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會下意識隱藏許墨酌身份，她只知道，當話說完時候，她腦子才反應過來。
杜子華忽然轉過身，雙手緊緊地扣著她肩膀，扯著嗓子喉，「你他媽為什麼就不再去紋一個！」
從沒有見過杜子華罵人柳青青被他這聲喉給震一愣一愣，「阿華？」她試探著問出口，「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我去紋身？」
杜子華一把甩開她，硬是看著她摔地上，沒想到他反而是騎她身上，伸手鉗制著她下巴，骨頭被他捏生疼。就算是想要咬著下顎忍下疼痛，可是他根本就不給她咬唇機會，指頭使力，將她嘴鞠開。
杜子華陰森森看著她，「別以為我給你點眼神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三天，三天之後如果我沒有見到那個龍，你就不用再出現我面前。」
說完「哼」一聲，起身就走。只留柳青青一個人樓頂不住咳嗽。
因為恢復了正常教學秩序，許墨酌為了近距離接觸柳青青，她一塊兒住了學校教師公寓。吃飯點，她去食堂去找柳青青，卻沒發現她蹤影，找了同學問了之後，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下來吃飯。
她徑直去了班里，卻看到本該嘰嘰喳喳女聲現卻有氣無力趴書桌上一動不動。
「怎麼不去吃飯。要學人減肥麼？」她拉過一旁椅子，柳青青身旁坐下。
听到聲音，柳青青只是扭了扭頭，繼續坐那里發呆。
許墨酌見她狀只是笑笑，她從包里掏出一個東西扔桌子上，「把你電話給我存上吧，有事兒了也好方便聯系。」
柳青青動了動手，存了號碼之後仍是沒有說話，繼續趴桌子上發呆。
許墨酌也不吭聲，只是靜靜地坐那里。有學生打完球回來，看到坐那里她時候，愣了愣，笑著打了聲招呼。她也一一回應。就這麼過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柳青青忽然幽幽地開口，「許老師，你為什麼就不給我紋龍。」
許墨酌挑眉，終于舍得開口說話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就想到了之前那個看到典故。就是一家精神病院里，一位患者整天打著傘蹲那里，別人怎麼跟他說話，他都不理。後來有一位主治醫生，也學著他撐著傘蹲那里，也不說話，就那麼蹲那里。過了一段時間後，之前那位患者忽然笑著問他，「咦，你也要來一起做蘑菇麼？」
想要走進一個人，就要學著以她思維來思考。許墨酌「唔」了一聲，「因為你有可能會因為這個龍而遭遇不幸。」
看到柳青青臉上驚訝時候，她笑著繼續說道，「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我姥姥還活著時候，有一個和你一樣大小男孩兒，跑到我們家鋪子里大聲嚷嚷著讓我們給他紋一個龍，因為他要入會，上面大哥要求他必須看著像個道兒上人。他覺得只有龍才能夠襯托出她身份，所以他一定要給他自己紋一個與他身份相匹配圖案。
當時我姥姥就告訴他，扛不動。你知道扛不動是什麼意思吧，就是你不能承受他所帶來命運意思。這個男孩兒不听，見我們不做他生意，後來就跑到了別家店里。就他從那家紋身店里出來第一個晚上，他去一個酒吧為他所謂大哥過生日，那天晚上因為酒後鬧事，兩幫子人相互就打了起來。全場三十多個人打架，只死傷一個，就是那個男孩兒。被人用斧頭，硬生生把腦袋劈了一半，後紋著龍那只胳膊，也被倒下酒架子給毀了個完全。」
柳青青臉上明顯是天方夜譚表情，她笑了笑，繼續說道，「不知道你信不信靈魂。我知道，你們學生中間，都會有幾個好奇人去玩兒什麼筆仙游戲，但是，夜路走多時候，總會遇到意外。有些東西科學無法解釋，但是卻不代表他們就不存。話我就說道這里，剩下你自己理會。」
拿起桌上手機，離開之前，她轉身對若有所思柳青青說道，「如果你為了他一定要紋龍，那麼你晚上來找我。不是紋身，而是紋繪。柳青青，你還小，別拿自己生命不當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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