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酌躺二樓藤椅上曬著太陽,被她扔角落里電話發出滴滴電池量低報警聲,懶得去搭理那個手機。她用臉頰蹭蹭身下白狐裘,毛茸茸觸覺讓她極為貪戀。
「下去吧,來人了。」李媽輕輕出聲,為她披上外套,不過她冰涼體溫並沒有因此會有改善。
「李媽,晚上我們吃火鍋吧。」她輕輕一笑,難得會有貪嘴時候。李媽寵溺點點頭,為她整理好著裝,跟她身後下了樓閣。
「你怎麼這麼慢!」少女張揚跋扈坐店鋪里太師椅上,一臉不耐。
她這才抬眼看過去,還穿著高中制服,應該是學生吧。笑著搖搖頭,「想紋身,還是彩繪?」
「紋身!」少女噌一下起身,趴到桌子上翻著圖案,看著她眼神滿是懷疑,「你行不行啊。」
其實女人一旦踫到長得比自己漂亮女人時候,尤其是自己長得還不錯時候,當周圍所有光華都被奪取時候,心里小小嫉妒就會慢慢地滋生出來。已經是過來人許墨酌又怎麼不會明白她心態,臉上依舊是淺淡而疏遠笑容,「你叫什麼名字?」
「柳青青。♀」不知道為什麼,柳青青覺得自己拒絕不了眼前這個白衣女人笑容,即使自己心里很不情願。
她「哦」了一聲,「你十六了吧。」
「你怎麼知道!」柳青青不可置信,雖然早就知道她們這里一直都是神乎不行,那時候她還不屑一顧嗤之以鼻,一定又是自以為有兩把刷子神騙。只不過是听說這里紋身水平是好,所以才會來看看。沒想到,竟然讓自己先體驗了一回驚訝。
許墨酌忽然莞爾一笑,眨眨眼,說道,「我胡亂猜。」
柳青青「切」了一聲,指著手上圖案說道,「我要紋這個!」
許墨酌看了過去,直接拒絕,「女孩子家不適合這個。」
她自己是做這行,肯定不會有什麼有色眼光來看紋身。只是,女孩子不適合紋龍。而且,柳青青八字適不適合紋龍,還得再說。柳青青雖然整個人都一副桀驁不馴樣子,但她身上氣場根本就扛不起龍紋身,到時候只會反噬。
「我就要這個!」柳青青才不管那麼多,「你做不做,不做話我去別家。」
「等等!」許墨酌叫住她,「你為什麼想要紋這個?」
「我為了和我男朋友相照應!」柳青青滿是驕傲,「他左臂上有一條青龍,為了與他照應,我也想有一個。」
有一個照應你大姐大身份麼,許墨酌心里月復誹,臉上依舊是溫溫婉婉,「要不你紋個蛇戲牡丹吧。女孩子紋這個不錯。」
她直接把圖翻到那一頁,果然柳青青眼色一下子亮了。許墨酌又豈會不明白她們小女生心理,無非就是為了求關注,求不同。蛇戲牡丹,對柳青青本身氣場沒有什麼破壞,也符合她生辰八字。
選好了圖案,一切都好說。消毒,無影燈,一切準備就緒。
案桌上香爐里飄來淡淡清清涼涼味道,只有針眼皮膚上劃過聲音。
市公安局。
「這底下人都干什麼吃!把這個治安管理案子送到我們這里來!」李凱文氣憤將手里案卷甩到一旁,出了院之後消停了還沒多久,下面就送上來一個打架斗毆。
張馨月從一旁審訊室出來,「打架斗毆都送咱們這里來,干脆咱們以後連居委會大媽差事兒都一起攬了吧。」
「都是一群吃——」李凱文見辦公室里人都對他擠眉弄眼,覺察出身後氣場不對,他急忙轉身。
就看見蕭戈站辦公室門口淡淡掃了他一眼,「進來。」
明明是平淡無奇話語,卻讓他覺得欲哭無淚。
蕭戈坐轉椅上,也不抬頭,也沒說坐下,就讓李凱文就那麼站那里。看完一個卷宗之後,拿起第二本卷宗繼續看著,仍舊沒有抬頭開口,「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沒有。」
「公安干警職責是什麼?」聊天一樣語氣,卻給人以無形壓力。
「為人民服務。」
「所以委屈你了?」終于放下了手里卷宗,看向眼前人。
「沒有!」
「立正!」他忽然提高了聲音,卻用再平常不過語氣說著接下來話,「剛剛接到老劉電話,讓送過去一個人,幫忙協助處理他們案子。所以,你去吧。」
「是!」啪一聲立正站好,之後才又小心翼翼開口問,「頭兒,不用寫檢查了吧?」
「五千字……」
「我立刻就去。」李凱文臉色一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一溜煙兒奔到大院停車場。他怎麼可能不給自己逃月兌機會,只不過剛坐上車,就見警務通里傳來蕭戈命令,「五千字報告。」
正慶幸不是檢查時候,忽然又傳來倆個字——手寫!
听著李凱文哀嚎一聲,蕭戈掐了電話。只覺得心里空落落,似乎是丟失了一些什麼。從張馨月病房醒過來之後,渾身疲累,但是卻想不起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睡著。之後查了醫院監控錄像,也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病房里沒有任何迷藥藥份殘留,但是卻讓他們三人都睡著,這些都讓人詫異不已。他剛剛看就是一周之前剛剛結案那個案子,報道稱,是經他手破案。他也記得自己從醫院旁一個通道找到那個火葬場,發現了那個停尸間。可是一切似乎還有迷點,可是他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正思索時候,辦公室門被人敲了幾下,應聲之後從外推開,「頭兒,吃飯了,我做便當,要一起麼?」
張馨月舉舉手里飯盒,問著那個讓她心動不已男人。
收回思緒,蕭戈從衣架上拿下外套,「不用了,我還有事。」頭也不回出了辦公室,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個痴痴張望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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