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突兀高跟鞋一樣聲音院子里響起。原本還有著月光夜晚,忽然變成了墨黑暈染,整個宅子被籠罩一團模糊黑影之中。屋檐下燈火飄忽不定,忽明忽暗,就猶如是孤魂鬼火嬉鬧玩耍。
黑影越聚越濃,漸漸地前後都是伸手不見五指黑暗,連正屋影子都消失不見。周圍是死一般沉寂,忽然擱置石桌上紫砂壺開始激烈晃動,乒乒乓乓,「啪」一聲,茶壺上蓋子摔地上碎了一個徹底。
許墨酌和李媽兩個人依舊面不改色,一個愜意躺那里,一個端坐,對周圍這一切並不意。
噠,噠,噠。
高跟鞋聲音回蕩周圍,越來越近。後聲音停她面前,她感覺到身畔不正常。緊接著,一只冰冷手慢慢地爬上她脖子,夾雜著蝕骨涼意。
許墨酌倏地伸出右手空中一掐,又朝著空中一踹,一個翻身一步跳上石桌,半蹲那里看著藤椅。
藤椅很恢復了平靜,可是忽然又開始晃動起來,猶如有人坐上面晃悠著一樣。♀院子里回蕩著藤椅發出「吱吱呀呀」聲音,這樣夜晚異常詭異陰森。停了一會兒,又開始晃悠,然後噠噠腳步聲再度響起,可是院子里除了她們還是空無一人。
忽然響起女子嬌笑聲音,像銀鈴一般,劃碎了濃墨夜。
許墨酌忽然警惕望向李媽那邊,卻見李媽面色如常轉動著手里菩提子,笑著說道︰「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回應她們,卻是加刺耳尖笑,還有牙齒吱呀作響。
許墨酌眯起雙眼,猛地拔下頭上墨玉簪子就往李媽身後刺去。同時抽出血沁,空中虛化了幾道,一聲女子慘叫聲尖銳刺耳。緊接著,院子里青花陶瓷魚缸那里,蜷縮著一團黑影。
黑霧散去,月光重浮現院子里,老宅恢復了它寧靜與厚重。許墨酌站起身,緩步走向那團黑影,「說吧,這次他又做了什麼。」
沒等許墨酌去听個明白,突如其來警笛聲讓這個夜晚不再寧靜。♀李媽也是臉色一變,立刻前往前院正門。許墨酌迅速拿出血沁,將那團黑影封回魚缸,自己則是向李媽那里追去。
蕭戈取出工作證掛脖子上,同時接過張馨月遞過來手套戴上,越過警戒線,兩人一邊往現場走一邊听著李凱文報告情況。
「現場有死者身份信息,謝小梅,女,28歲,酒吧職員工作。」三個人沒多久就走到了現場,進一步往前走時候,李凱文忽然白著臉伸出手臂攔了一下,「那個,馨月,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你什麼意思!」張馨月拍下那只手臂,瞧不起人不是。瞪了李凱文一眼,也不等蕭戈,率先就往巷子里走去。
李凱文撇撇嘴,心里暗自數著數,一、二、三——
四還沒有數出來,就見張馨月跟後面有鬼追著一樣風一般跑到警戒線之外狂吐了起來。李凱文心里卻是竊喜,早說了不讓你進去了,你還偏偏非要進去。
蕭戈瞪了一眼那里幸災樂禍某人,掃了一眼周圍警員,發現卻是有不少人臉色和李凱文一樣,一片菜色。自己邁開腳步率先進到了那個巷子里。卻是腳步巷子口一頓,臉上寒冰加陰冷。
臨時架起照明燈讓人把這個巷子里一切一覽無遺。
這是一個死胡同,進了巷子里面根本就無法再去下腳。因為不是血流成河,而是碎肉鋪地。尸體頭顱被切下,身體背靠著牆壁坐那里,紋著蛇與牡丹那個胳膊抱著自己頭顱。那個腦袋上還掛著淒厲笑容,嘴里,還塞有半截腸子。而尸體周圍,還分布著被撕咬過內髒。那個頭顱上笑容太過于詭異,而尸體下軀,以一種不可思議方式扭一起,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被人用編辮子方式,纏繞一起。
壓下心里驚駭,蕭戈問著身後人,「誰是報案人?」
李凱文看了一下記錄,「是一位拾荒乞丐,人已經被老吳他們帶回局里。據說受到了驚嚇,神智有些不清。她、她、她到底是不是人——」
蕭戈冷不防听到李凱文哆哆嗦嗦聲音,立刻往巷子里看去,卻只來得及瞥見牆頭那一閃而去背影,白色裙角翩然而去,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是那個女人。
沒有再繼續往前走,蕭戈吩咐道,「讓他們來收拾現場,記好注意勘察周圍。」
自己卻是繞過拐角,走向那一扇緊閉大門。兩米見寬門框,老式朱漆大門。門板上卻沒有任何號碼牌,也沒有任何裝飾,只除了兩個銅質門環。只是原本掛牌匾位置,掛了一個巴掌大八卦鏡。房檐下兩盞紅燈籠,徒增詭異。
張馨月緩過來之後,就跟蕭戈他們身後,一同來到這里。
李凱文忽然戳戳旁邊人肩膀,看到張馨月明顯那張驚嚇過度臉色時候,想笑沖動又被他給生生憋了回去,壓了嗓子嘀咕道,「你覺得正常麼?」
「不正常。」張馨月抱緊了雙臂,覺得說不出脊背發涼,這一切真太過于詭異。
李凱文點點頭,「我也覺得不正常。」
他扭頭看了一眼警戒線外圍探頭探腦人群,尋常人家一定會出來看個究竟,何況是距離自己家門這麼近地方。不得不說,卻有古怪里面。
三個人還打量著,朱漆門板忽然從里側打開,一位老婦邁過門檻兒。頭發只腦後挽了個髻,斜ha了一只銀簪子。青色斜對襟上衣,玉白色瓖邊褲,足上是手工布鞋。李凱文如果不是剛剛猛掐得他自己呲牙咧嘴,絕對會以為自己穿、越、了。
李媽蕭戈身側微微一讓,「姑娘請先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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