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道拍案而起的聲音響徹在一座陰森的大殿內,拍案之人一身文人裝扮,面色陰柔蒼白,瘦弱的身軀蒙蔽了眾人的雙眼,似乎,他真的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
可是,站在這人書桌前的一個蒙面人,卻是渾身瑟瑟發抖,像是在擔心著什麼。
桌前的書生徐徐落座,恢復了一身平靜,那雙細長的眸子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感覺微微一抬,掃了前面那渾身篩糠般顫抖是蒙面人,開口道︰「左執事,本尊是否有些過于器重你了?」
桌前那人赫然就是那日山谷中的左執事,此時,只見他听聞桌前那人此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急道︰「魂尊饒命,屬下辦事不力,望魂尊……啊!」化為說完,卻是發出一聲慘叫,左執事的肩膀上落下一物,竟然是他的手臂突然斷裂,並落在他跪著的腿邊。
饒是這等變化,那左執事也僅僅痛呼一聲後,便緊閉嘴巴不再發出半點聲響,只是從他身軀上顯露出來的顫抖頻率,便知他忍受著劇痛。
書生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扇子,微閉著眼,似乎是在小憩一般。沒有人看見他出手,僅僅是在左執事手臂段落前,手中的扇子扇出的風不再如當前這般輕柔而已……
被這書生斷了一臂,那左執事聲音卻是更加恭敬的道︰「啟稟魂尊,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能比毒丹更重要?」
「屬……屬下不敢妄斷,還請魂尊……」
「說!」
「屬下發現那叫狼嘯的身上有噬魂的氣息!」左執事顫抖著聲音說道,都說天威難測,自己這名主子的心思,也不是他這些人所能窺透的,他只知道,噬魂對于他們所修煉的技能來講,是最大的克星,這世間有一名攜帶噬魂的少年,對于他們來說不知道是不是一大障礙。
左執事正欲謝恩,卻听那書生道︰「幾位護法此刻閉關到了緊要關頭,尋找毒丹下落的任務還是由你跟右執事來完成,這件法器給你,方圓三里路內,可以忽略一切隱藏方式,輕松探測到毒丹的氣息。至于那帶著噬魂的少年,你們就不用管了,本尊再另派人去捉拿!」
左執事領命退下後,這名書生臉上的漠然褪去,換上了一種擔憂之色,一掃剛剛的凜然,低聲喃喃道︰「噬魂,竟然出現了噬魂,還被一名少年收服,此子必除之!」語畢,手中的扇子再次淡淡起風,書生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異常波動……
狼嘯當前所處的洞府內,他與那名深不可測的中年人因為手上的戒指而陷入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狼嘯眉宇微皺,試圖揣測這中年人的意圖,對方除了剛剛問話的時候給自己來了一記靈魂攻擊,但是隨後便煙消雲散,一切歸為正常。
可是面前這人,狼嘯清晰的明白,自己根本無法與其抗衡。可是,既然這人識得自己手上的戒指,那麼也是肯定知道海游師傅的存在,更知道海游師傅獨創的凝決和魂凝決。要知道,凝決曾經引起過大陸動蕩,那若是眼前這人覬覦海游師傅的凝決,該如何是好?
「小友,老夫在問你話!」對方的神色,和善之意退去,凜然之意多了幾分,縱然沒有對狼嘯施展修為壓力,可還是讓狼嘯覺得胸口處猶如壓了一座大山般沉重。
也罷,先看看對方是何種意圖再說吧。有了這個打算,狼嘯直起身,抬起頭,神情坦然從容的問道︰「前輩能否告知問晚輩這個問題的意圖?」
「大膽!」中年人的大弟子奚元站出來斥道︰「師傅問你話,自然有師傅的道理,閣下莫把師傅對你的仁慈當尊敬!」
「退下!」中年人道。
「師傅,這小子……」
「嗯?」中年人一聲冷哼,便讓那奚元恭敬退後,不再言聲了。
「哼!前輩好大氣勢,雖說救命之恩大于天,但是若讓晚輩在承受這等恩情後便對幾位卑微的話,那還請把晚輩的命收回吧!」狼嘯對于剛剛奚元那句話也是一陣怒火升起。
所謂是無功不受祿,他們救自己的目的,總算是在這一刻暴露出來了。瞬間,對于這幾人的恩典,狼嘯心頭的那份感激蕩然無存。
狼嘯的這番話,讓奚元三人面色說不出的惱怒,可是礙于師傅在場又不好發作,只能搖了搖頭憤恨的瞪了狼嘯一眼,不再開口。
然而,就在中年人眉宇一皺,準備開口之際,狼嘯的意識里傳來了紫貂鼠的聲音,它說道︰「呼……老子也終于能松口氣了。對了,外面那人的氣息我怎麼感覺那麼熟悉?」然後,不等狼嘯問話,紫貂鼠接著欣喜的道︰「老大,你問外面那個老家伙名字是不是叫渾天成!」
「渾天成?」對于紫貂鼠帶來的信息,狼嘯一聲疑惑,竟是忘了自己是與紫貂鼠用意識交流,進而忍不住疑惑出聲。
狼嘯吐出的這三個字,讓在場的師徒四人瞬間呆滯,隨後,那名叫洪坡的人,終是忍不住呵斥出來︰「大膽!師尊的名諱也是你小子能稱呼的?當真……咦?師傅,這少年……」呵斥未結束,這洪坡也發現了異常,要知道,渾天成這三個字,這個大陸上知道的人可沒有幾個,然而,卻是從狼嘯這名少年口吐出,讓他不驚才怪。
另外那奚元和童思亦是帶著驚訝的神情看向狼嘯。
中年人揮了揮手,制止了自己弟子的話語,同樣在看向狼嘯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聲音溫和道︰「老夫正是渾天成!」
就在自稱是渾天成的中年人話音剛剛落下之際,只見一道紫光自狼嘯手指出閃出,紫貂鼠已經穩穩的落在地上,抬起它的小頭顱,聲音一掃先前的狂妄,尊聲激動道︰「渾大師,可還記得小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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