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也需要兩百年才能僥幸跨入小神通,小月這小妞十八歲就成了?這簡直是個妖孽!
我這才想起前兩天這小妞在天上和燕赤霞斗法的情景,盡管她不是老家伙的對手,可是以她的年紀和修為,已經足夠令所有超人類敬仰了。
這種人,我可惹不起!
我連忙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知不知道黃飛鴻?」
小月微微一怔︰「知道啊,他是我遠方的一個表親小佷子,在廣東佛山,不過他才十四五歲的年紀,你是佛山人?」
「我靠!」我嚇了一大跳,像看個怪物般打量著她︰「你還真是那個十三姨!」
「你干什麼?一驚一乍的,見鬼了?」小月見我鬼毛毛的樣子,不由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哥武星輝,也是青絲觀的人?」我像個記者,忍不住采訪起來。
「他呀,他天賦不夠高,到現在,也只勉強算是個銀符弟子。」見我不明白,她忽然降低聲調,繼續解釋道︰「咱們青絲觀建觀五百年,這五百年培養出四代弟子,第一代十三人,由青絲真人親自教,都是小神通境界,第二代弟子是白雲弟子,七十六人,都是超人類巔峰武者,第三代是金旗弟子,三百九十八人,都是勉強跨入超人類的低階修士。第四代叫銀符弟子,就不好統計了,都是凡人類的巔峰武者,這類弟子遍布全國各地,怎麼著也有上千人吧。」
這青絲觀哪里是什麼道觀,簡直是隱藏在地球的強大軍團嘛!
我像個小學生,在認真地听著一個教授教導,真是受益匪淺,又震驚異常!
要知道,正常人類,具有超能體質進化為超人類的只佔千萬分之一,而要修煉到小神通,在芸芸眾生里,只有十億分之一!
小神通,已經鳳毛麟角了,一個國家能出一個小神通,那可是比原子彈還要恐怖,威力無窮!
在小神通修煉的五百年極限壽命里,能破界跨入的大神通界的幾率,只有千分之一。♀
所以大部分天才修士,都是在這五百年里隕落夭折的。
銀河系,最強大的存在,是「大神通」。極為罕見。至少在地球,無數億萬人類進化了幾十萬年,也沒有超過十個。
但怎麼計算,這青絲觀用了五百年,就收納了幾百個超人類,十三個小神通天尊,這幾乎已經收刮掉了大半!可以算是史上最強的超人類軍團了!
但奇怪的是,人間對于「青絲觀」居然一無所知!
也不知道世界諸國,若是知道人間有「青絲觀」這樣恐怖的存在,會是什麼感想?
更怪異的是,這種恐怖的秘密,小月居然像家常一樣說給我听了!
知道這種秘密的人,很可能會被滅口吧?!
我越想越不對勁,渾身發 ,看著小月︰「十三姨……你不會殺我滅口吧?」
「神經病!」小月厭煩地扭頭走出了閣樓,朝正殿那邊走去。
「十三姨,你要去哪里?」我跟著跑了出來,隔著老遠膽戰心驚地問道。
「做齋飯!待會兒有一群和尚要來念經超度亡靈,我可沒時間陪你聊。」小月說著,已經走進了正殿。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院子里有很多忙碌的僕人,正殿側邊的廚房熱鬧非凡,幾個外來的僧人支起了幾口大鍋,顯然是在準備大量客人食用的齋飯了。
「哈哈,遠正大師,來這麼早,吃過齋飯,就趕快把這場法事做了吧。」一個讓我極為無奈的聲音大喊著,燕赤霞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這「遠正大師」,是我當初在鬼林沼澤胡扯出來的,我狐疑地瞅著他,說道︰「死胡子,你別再耍我了,我才活過來的人,你們學道之人,也會做法事,要做就你做去。」
燕赤霞湊到我耳邊道︰「靈王又沒真的死掉,哪里能請真的和尚來超度亡靈。」
我吃驚地看著他︰「這些都是假和尚?」
「還有十幾個在剃著頭,一個假和尚十兩銀子,你做大師念經超度,有一百兩銀子酬勞,干不干?」燕赤霞嘿嘿笑道,悄悄塞給我一本破舊的經書,我瞟了一眼,是常見的佛門《地藏經》。
一百兩銀子,這可是正常人一年的薪水了,在任何年代,錢財都是很重要的生存道具。
我心眼活了,反正就是盤膝坐著念經,沒事敲敲木魚,這差事輕松,報酬豐厚,也值得一試。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瞅了那棲鳳樓內的棺槨一眼︰「靈王真的躺在里面?」
燕赤霞點點頭︰「下午朝廷刑部的人要來驗尸,當然得躺在里面。放心,你爺爺我做了些手腳,好讓這些刑部的人能夠確認,靈王真的死了。」
「瞞天過海,暗渡陳倉。死胡子,你這招夠狠的。」我不由再次對老家伙的狡智佩服得五體投地。
看來,我昏迷的這兩天里,宇宙派的人,已經做了很多大事,準備把靈王和嫦玉楚安全撤離京城了。
中午時候,來了上百人,這些人形形色色,有二十幾個假和尚,還有一些靈王府的僕人和親兵,以及一些不靠譜的親屬,反正靈王府的直系親屬,我一個都沒看見,木家的兩個話事人木謙和木勤,也沒到場。
一個堂堂王爺死了,關系重大的人居然一個都沒到場,這顯然極不合常理,明眼人都會懷疑!
再看這些人的臉色,盡管都裝出了悲傷的表情,但是言行舉止間,卻笑鬧打混,哪有喪場的氣氛。
燕赤霞鬼使神差的,搖身一變,已經成了靈王府的總管事,整個上午都在院子里忙著布置法事擺設,指揮超度亡靈的各種儀式。
大家忙完了所有事情,便在大院里擺了十桌豐盛的飯菜,其中三桌為齋席,坐滿了光頭假和尚。我也無奈地坐在其中,裝起了「遠正大師」。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一人。
嫦玉楚去哪里了?
從始自終,她都沒有出現。也不可能出現。
所有人都大吃大喝,大聲喧嘩著,每一個披麻戴孝的,氣氛熱鬧樂呵,倒像是個紅事宴會。
我掃視著和自己坐在一桌的假和尚,這些人相貌粗俗,沒有絲毫出家人的清淨模樣,就連那禿頭,也是新剃的頭,明眼人一看便知。
就這種場景,如何像是靈王府的喪事,分明是兒戲!
吃過飯,大家都沒散去,很多男人都聚眾圍著,玩起了骰子和牌九,吆喝連天,賭博取樂。一些女流也沒閑著,各自收拾著院子的雜亂之物,做些清潔工作。身份高貴一點的,就去正殿大廳喝茶閑聊,偏偏就那停著棺槨的棲鳳樓,沒一人跨進去過。
我有些焦急地跑到正殿,把喝茶的燕赤霞扯了出來,低聲道︰「死胡子,你這是耍猴戲給人看哪?你看看這些人,都哪里招來的怪胎!這個樣子,像是死人的嗎?」
燕赤霞故作高深地嘿嘿笑道︰「本仙長自有妙計。徒孫哪,你知道朝廷想要什麼?他們只想確認靈王是真死還是假死,至于這些奔喪湊熱鬧的人,有沒有,在不在,都沒什麼意義,就算咱們是兒戲,也無關緊要。」
「所以府內那些真正的直系親屬,都不願意來奔喪,因為他們不會為一個活人奔喪,那樣很不吉利?」我似乎明白了其中原委。
「朝廷上下,那些達官貴人,也不敢來憑吊,因為靈王私通雪靈格格一事,已經讓太後震怒,沒人敢來憑吊了。」燕赤霞補充道︰「這樣也好,咱們的計劃,就順理成章,沒有後顧之憂。」
說話間,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一路小跑,氣喘吁吁地跑到燕赤霞身前,說道︰「大仙人,刑部……刑部的人來了!」
「哦?這麼快?」燕赤霞走到院子里,大聲道︰「都給我披麻戴孝,能哭多大聲就多大聲,本爺有賞!」
眾人猶如奉了聖旨一般,全都停止了手頭上的活兒,麻利地掏出麻繩和白布頭,黃麻衣,紛紛穿戴好後,一窩蜂涌到棲鳳樓們前,全都黑壓壓地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一時間,整個大院哭聲震天,一里地外都能听見了!
「我靠!這是你訓練出來的,這麼效率。」我驚訝地看著這些哭得死去活來的人們,大開眼界。
「兩個戲班的,想哭就哭,不帶含糊。」燕赤霞得瑟地嘿嘿笑道。
我連忙帶著十幾個和尚,走到最前面的紅毯上,我故作莊重地走上了法壇,盤旋坐在一個蒲團上,掏出那本破舊的《地藏經》,敲著一個木魚,嘰里呱啦念叨起上面的經文來。
才念了一段,院門外便來了幾個官服打扮的人,為首一人,玉樹臨風,容貌極為俊秀,讓人過目不忘,正是刑部最有名的提刑官,林天放。
「林大人。」燕赤霞嘎嘎大笑著,迎了上去。這個笑聲,極為刺耳,不過在震天的哭聲里,倒也不那麼讓人注意。
「恩公,近來可好?」林天放毫不避諱地納頭便拜。
燕赤霞伸手一托︰「林大人,先去正殿喝茶,待會……」
林天放擺擺手︰「本官要務在身,不敢怠慢,這就進去吧。」說著便朝棲鳳樓內走去。
他身後跟著一個刑部案查,兩個背著工具箱的仵作,三個背著火槍的護衛,全都面無表情,對這院子里的一群痛哭之人都沒看上一眼,走進了樓內。
一群人走進了樓內,圍著那個巨大的棺槨,觀望著,沒有說話。
兩個仵作悶不哼聲地放下工具箱,打開箱子,拿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刀具,這些刀具,都是解剖尸體用上的!
燕赤霞微一皺眉︰「林大人,靈王尸骨未寒,難道還要挖心破月復,驗明真身?」
一直沒有說話的刑部案查冷然道︰「你什麼身份,不就是一個王府的管事麼?一個下人,也敢過問朝廷辦案?」
燕赤霞眼中一閃,嘿嘿笑道︰「這位大人,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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