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夜色降臨,錢老四都沒有等到馬老板的出現,他就開著摩托車回到了家里。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看到在料峭春寒里凍得臉色發紫的錢老四,母親心疼地問︰「你跑到哪里去了,怎麼凍成這個樣子?」
錢老四撒了個謊,說是送了個朋友,順便回來家里看看,母親沒有起疑。
第二天一早,錢老四從家里出來,開著摩托車又跑到磚瓦窯前的路口等著,一連等了三一在,終于在第三天的下午,一輛白色的桑塔納遠遠地從磚瓦窯出開了出來。錢老四發動摩托車,慢慢地在往縣城的路上開著,不一會兒,桑塔納就超了上來,錢老四看到開車的正是馬老板。為了避免他懷疑,錢老四落在了車的後面,遠遠地跟著。
桑塔納進了縣城,徑直拐進了南關的東交民巷,這一帶住的都是有錢人,多數屬于暴發戶的那種。他們從著城郊的農民那里買了地,然後蓋起了一棟棟高大的獨門獨院的房子,在這一代,一家的房子比一家蓋得好。
馬老板的車在一處院落前停了下來,錢老四也拐進一個巷子,等了一會兒,估計著馬老板的車該進去了才出來。
馬老板的院門已經關上,他騎著摩托車走了過去。馬老板家里是個兩層樓,外面圍著高高的院牆,有一層樓那麼高。整個院子相當氣派,樓房的外牆上貼著紫紅色的牆磚,大門有四五米高,兩扇偌大的鐵門漆成大紅色,上面釘著金色的門釘,大門口兩邊擺著兩個一米多高的石獅子,呲牙瞪目,很是凶猛。錢老四的摩托車剛一開近,院子里傳來狗的狂吠聲,听聲響,是一條個頭不小的狗。
錢老四開著摩托車,圍著院子轉了兩圈,這個院子,跟周圍的幾處院子之間距離比較遠,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四周種著些樹木,已經開始抽芽,如果到了夏天,應該是個幽靜蔭涼的所在。
兩圈轉下來,錢老四對院子的環境已經了解個差不多了,就加油門離開了,他把車開到批發市場上,來到賣雜貨的地方,買了一根最長的竹竿,有四五米長,又買了一根長長的尼龍繩,還有一把殺豬用的鐵鉤子。這個鉤子往四個方向伸出四個鉤齒,這樣的設計是為了方便掛更多的豬肉。最後他又買了一塊豬肉還有一瓶劇毒農藥。
到了晚上十二點左右,他扛著那根竹竿,背了一個雙肩背包,里面裝著白天買的東西,悄悄地來到東交民巷,為了避免摩托車聲音引起注意,他是步行來的。
當晚沒有月亮,整個東交民巷一帶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附近幾家樓房的窗子里透射出點點燈光,睡眼般惺忪著,無力的光線也照不出多遠。
錢老四在馬老板家的院子後面,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好竹竿,蜷縮著坐在那里,觀察著馬老板家里的動靜。他家一樓亮著燈,二樓是黑的,看來人都在一樓活動,他耐心地等待著。
看來馬老板一家人還是有晚睡的習慣,十二點一過,周圍別的人家紛紛熄燈以後,他家的燈還在亮著,周圍一片寂靜,各種蟲子的聲音或大或小地響著,錢老四像一頭潛伏的狼,耐心地等待著。
到了一點多,馬老板家里一樓的燈光終于滅了,過了一會兒,二樓的燈亮起,看來二樓是他家的臥室。錢老四已經了解過了,馬老板只有一個兒子,現在國外,他家里不可能有很多的人。等二樓的燈滅了以後,他堅持等到兩點左右,估計里面的人已經睡了,就彎著腰,提著竹竿,快步跑到馬老板院子與大門相對的一側。馬老板家是最邊上的一戶,這一側往外再沒別的人家。他把竹竿和包放到地上,掏出一人用枕套改作的面罩罩在頭上,只露出雙眼,為了防止被人意外摘掉,又在脖子上用繩子拴了一道。然後掏出拴著繩子的鉤子,固定在竹竿頂端,慢慢地立起來,越過院牆,把鉤子模索著掛在牆上面,收回竿子,用手拉了拉繩子,確保鉤子緊緊地抓住了院牆,然後雙手把著繩子,手腳倒換著往上爬。他只所以不拿鉤子直接往上扔,是因為怕鉤子砸在牆上的聲音驚動里面的狗,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等爬到牆上,他用手扒著牆,身子伏在院牆上,觀察院子里的情況,他看到樓房的外面有一處樓梯,是連接一二樓之間的通道,原來除了可以從里面直接上去二樓以外,單獨從外面也可以上去。
他再去尋找那條狗,但光線實在是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狗在哪里,就模索著在牆上找了塊很小的石子,朝院子里丟下去。石子落在院子里,與水泥地面相撞,發出輕微的「啪」的一聲輕響,那條狗從樓梯下面跑了出來,拴在身上的鏈子嘩啦直響,原來狗就拴在樓梯下面。這條狗沖著石子的方向走了兩步,再也沒有听到別的響聲,只是輕輕地吠了一聲,就沒有再發出聲響。
錢老四掏出背包里那塊白天用農藥泡過的豬肉,估模好豬的位置,扔了過去。狗鏈子再次嘩啦嘩啦響起,接著是咀嚼的聲音。錢老四伏在牆頭上,听著狗的動靜。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狗開始發出悶悶的哼唧聲,接著是痛苦的**,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錢老四試探著再丟下去一塊石子,狗鏈子嘩啦聲沒有再響起。
錢老四往樓梯方向又爬了幾米,把鉤子換了個位置,鉤在牆的外面,把繩子從里面垂下去,繩子正好被樓梯擋住,然後悄悄地順著繩子溜了進去。他先是在樓梯下躲了一會兒,確認沒被發現後,貓著腰快速地順著樓梯爬到二樓的門外。他看到陽台上方的一扇窗子開著,就模了過去,窗子上並沒有防護網,只有一層擋蚊蟲的紗窗。他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地把紗窗割開一個洞,然後團身鑽了進去。
從他爬牆、藥狗到入室,並沒有引起屋里人的絲毫警覺,他縮在窗下,盡快地去適應房間更暗的光線。漸漸地,他看清楚了,二樓的功能相對比較簡單,就是臥室,在他前面兩米多遠處放著一張床,另一側放著一組沙發,還一套衣櫥,再就是電視機,再無大的擺設。
他仔細听床上傳來的鼾聲,只有一個人發出均勻的聲音,其余再沒有別的聲音,他放心了,站起身,輕輕地走到床邊,在床上熟睡的人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