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單位,他沒有回辦公室,在下面給呂大峰打了個電話,呂大峰正在和呂大路幾個人喝酒,接到陸良的電話,說︰「是不是要過來了,我們正在喝酒,就差你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陸良說︰「我過幾天就來,說話方便麼?」
呂大峰知道可能是關于水井的事,就說︰「好,我去看看,你別掛電話。」
說完對呂大路他們說︰「陸良讓我看看村公所里他的東西,過幾天他可能要過來。」
听說陸良要來,呂大路他們幾個很高興,呂大路大聲說︰「陸哥,快點來,想和你喝酒了。」
陸良說︰「你等著我,我帶幾瓶酒來,非把你喝趴下不行。」
呂大路哈哈大笑,呂大峰拿著電話走了出來,說︰「我現在在外面了。」
陸良說︰「我想趕快把提煉廠建起來,耽誤一天,就損失一天的錢。」
呂大峰說︰「是啊,我都急了,眼看著水在那里放著,就是沒法用,就等著你了。」
陸良說︰「為了讓村里人相信我,我想帶村里一個人和我一起去浙江,你看誰比較合適?」
呂大峰也是聰明人,一听就說︰「我年齡大了,跑不動了,再說也沒出過門,不懂這些,我看傳義可以,他當過兵,見過世面,平時村子里的事都是他在跑。」
陸良說︰「我也想帶他去,因為他是李村長他們家里的人,帶著傳義大哥,也讓村長少些疑慮,我先听一下你的意見,既然你同意,那就這麼定了。」
這樣做,既照顧了呂大峰的面子,不致于讓他感覺不舒服,又達到了目的,有些事情二人心里都明白,就不再多說。
陸良又給李傳坤打了個電話,他也要照顧他的情緒,自從上次一鬧,他也李傳坤之間本來就不是很融洽的關系,又變得更加脆弱。李傳坤一听陸良邀請自己地去浙江,他哪里去過這種地方,又懂什麼設備,再說有了上次的挫敗,他現在從心里不願意跟陸良打交道,所以堅決推辭。
陸良知道他不會去,堅持了幾句,也不勉強,最後陸良把電話打給了李傳義,把意思跟他講了一下。李傳義當然想去,一是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自打從部隊回來,他最遠的地方就是去古平,再也沒機會去別的省,浙江那是開放最早的地方,也是目前中國非常發達的地方,他當然想去開闊一下眼界。還有就是跟著陸良去考察設備,他順理成章地就在提煉廠項目上有了先入為主的優勢,以後廠子有什麼安排,那他也有優先條件。還有,上次李傳坤那麼一鬧,讓他感覺有些對不住陸良,他不想跟陸良把關系搞壞了,他早就看出,只有跟陸良走在一起,憑陸良的為人,自己絕對沒有虧吃。
現在陸良主動打電話約自己去,說明他還是看重自己,並沒有因為上次的事而記恨自己,心里很高興,但嘴上說︰「我上邊還有支書和村長,還是他們去更合適。」
陸良說︰「我問過他們了,他們都覺得自己不太懂這些事情,都不願意去,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有些事情,我們可以一塊商量一下,你就別推辭了。我先去單位請一下假,你也準備一下,等出發的時間定下來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李傳義也就不再推辭,高高興興地準備去了。
陸良先去了徐宏的辦公室,由于案子告破,他在楊衍周那里受了幾次表揚,這件事不但沒給他帶來什麼損失,反而為他的況崗增加了幾許份量,所以心情很不錯。
看到陸良進來,他示意他坐下來,心情不錯地說︰「我剛才給蘇季打了個電話,听她說蘇副市長恢復的不錯,手已經有知覺了,但還要做進一步治療。」
陸良說︰「這真是好消息,希望蘇副市長真能完全康復過來。」
徐宏說︰「是啊,來抽根我這個煙,戰友剛剛從雲南帶來的,听說是最貴的雲煙。」
陸良點上煙,兩人之間的關系,在人前他們還是上下級,但私下里,徐宏早就把他當作兄弟一樣看待,只是陸良在他面前始終保持著尊重,從未敢在他面前有絲毫的放肆。
抽完煙,陸良說︰「支隊長,我想向你請幾天假,處理一點重要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陸良很少請假,現在他張口,徐宏知道那一定是非去不可的事,再說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由于前期工作做得充分,案子在檢察院進展得也很順利,所以他說︰「好的,給你一個星期的假,夠不夠。」
陸良計算了一下,說︰「差不多,那我明天就去了。」
徐宏看了一下日歷,說︰「好的,沒問題,只是你的手機一定二十四小時開機,在需要你的時候,隨叫隨到。」
陸良說︰「我明白。」
徐宏說︰「那你先去準備一下吧。」
回到辦公室,陸良打了個電話,定好了第二天下午去杭州的機票,然後告訴李傳義,讓他第二天一早來寧海,李傳義听說陸良買了機票,他還從來沒有坐過飛機,心里更是激動。
小鄭、丁大力他們去了檢察院,只有陸良一個人在辦公室,他點上一支煙,設想一下下一步建廠的事。盤算了一下,設備、工人、車輛,包括相關手續,什麼事情都應該沒有問題,但有件事情他始終放心不下,就是自己畢竟是公職人員,以後不可能有時間守在廠子里,他擔心自己長期不在,等一切運轉順利,自己會失去對廠子的控制,再說自己不在,廠子的具體經營狀況,心里根本沒數。上一次就是因為自己不在,差點讓人鑽了空子,這個教訓讓他再不敢大意。雖說保證了呂大峰的利益他會站在自己這邊,李傳義人也可靠,自己在龍頭村威信尚存,但畢竟自己只是個外人,利益面前,誰都可能變化。
他覺得廠子里一定要有一個自己的人才放心,那麼安排誰去那里呢,自己身邊又沒有可靠的人。想來想去,陸良突然眼前一亮,不知周揚願不願意去?雖說他現在是公務員,有鐵飯碗,但這個職位對他而言,如同雞肋,就他目前的收入,再說又是在區委,政治前途、上升空間有限,絕對改變不了他現在的狀況。與其這樣半死不活地耗著,還不如背水一搏,改變自己的命運,如果是自己,絕對會這麼干的。他也知道周揚其實是個有想法的人,以他內心的自傲,他絕對不甘心就這樣過下去,這樣一想,陸良覺得自己應該跟周揚好好談一談。
陸良打通了周揚的電話,電話那頭周揚的聲音有氣無力,陸良問︰「在做什麼?」
周揚隨手點了點電腦上的撲克牌,說︰「上班,還能干什麼,等死唄。」
陸良說︰「干嘛啊兄弟,別這麼悲觀好不好。」他不想把自己找過朱爽爽的事告訴他,是為了照顧他的自尊。
周揚說︰「不是是悲觀,是絕望。」
陸良說︰「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這個工作,就別干了,干什麼,要錢沒錢,要前途沒前途。」
周揚說︰「不干這個還能干什麼,工作再不好畢竟一個月還有那麼一點錢,不致于把自己餓死。」
陸良說︰「我有個事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周揚問︰「什麼事啊?」
陸良說︰「我準備搞個廠子,但你知道我是離不開,你能不能幫我去管一管,如果廠子搞好了,我給你年薪十萬,只是廠子的位置不怎麼樣,在農村,你有興趣麼?」
听說年薪十萬,周揚的精神一下子來了,自從他跟朱爽爽在一起過日子,他是切實體會到錢的重要性,只有自己掙的錢,才可以自由的花,只有自己掙到了錢,才會有成就感,才會有地位。記得上高中時,他有個老師上講的時候公然宣講誰掙的錢多,誰對社會的貢獻就大,誰的人生才有價值。當時他听了還覺得刺耳、甚至反感,覺得那老師太過世俗,現在自己真正到社會上混了一圈,才明白,這老師說的是至理明言啊,只是這個老師敢于在課堂上公然講出來,而自己當時不諳世事罷了。
但他也有擔心,畢竟自己已經再也輸不起了,這個工作雖說不咸不淡,畢竟可以保證自己基本的生活,讓自己有口飯吃,有個地方住。他問︰「你說的這事靠譜麼?」
陸良說︰「我還能騙你麼?」于是,把事情詳細地跟他講了一遍。周揚畢竟是讀過書的人,一听就知道這事有搞頭,但還是有些猶豫,陸良听他動了心,說︰「我明天去浙江,不行你請個假,跟我去一趟,看一看情況。」
周揚說︰「好吧,正好今年我的假還沒休,我現在就去請假。」
陸良說︰「快去,如果行打電話給我,我把機票給你定了,明天就走。」
掛了電話,陸良很高興,如果周揚能幫他管理廠子,他可以放心了。
不一會兒,周揚就打電話給他,假請下來了,陸良趕快把機票又給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