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睜開眼,蘇季似小貓般依偎在陸良懷里,用手指輕輕地在他胸口劃著圈。請使用訪問本站。門外風停雨住,陽光透過門縫照了進來,黑米瞪著兩只眼楮,盯著床上的兩人蘇季與它對視了一下,感覺這東西的兩只小眼楮,似乎能看到她的心底。她輕輕問了一句︰「你說它是不是看到了昨晚我們的行為。」
陸良輕輕拂了一下她的秀發,說︰「看到了怕什麼。」
蘇季把下巴頂在他的胸膛上,望著他說︰「那你說如果你老婆到這里來,它會不會告狀。」
這一句話問得陸良不知如何回答,他看著外面的陽光,說︰「快起床吧,這里說不定就有人進來,看到了不好。」
蘇季慵懶地伏在他身上,說︰「怕什麼。」
陸良輕輕推開她,幫她披上衣服,然後自己一件件地把衣服穿上,看蘇季還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就說︰「我要開門了。」說完,往門口走去。
蘇季飛快地把衣服穿好,說︰「你敢!」
陸良呵呵一笑,等她最後把鞋子穿好,打開了門。一夜纏綿,蘇季完美的身體與青春的氣息讓他欲罷不能,經歷數次**之後,陸良覺得身體有些軟綿綿的,當陽光如刀子般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眼楮。
蘇季已經收拾完畢,絲毫看不出異樣。陸良說︰「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果園。」
二人出了門,往山上走去,由于昨晚下了一夜雨,草木上沾滿了水,二人到了山下,就沒有往上走。此時,綠了一個夏天的樹葉開始變黃,部分已經落了下來,地上鋪了一層落葉。
陸良說︰「明年你再來,就有果子吃了。」
風吹過,路兩旁的樹葉嘩嘩做響,往路的盡頭望去,兩邊都是或黃或紅的葉子,黃得那麼純,紅得那麼艷。蘇季由衷贊了一句︰「真美啊,真想永遠在這里住下去。」
陸良說︰「那你就留在這里給我做壓寨夫人吧。」
蘇季望了他一眼,說︰「你就不怕夫人過來啊。」
陸良沒有接他的話,兩人極目遠眺,正欣賞著滿山的秋色,一輛罐車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兩個人,熟練地提起連到山腳下路旁的管子,開始往車里注水。
蘇季問︰「這是做什麼的?」
陸良沒有回答,蘇季說︰「你是在賣鹵水吧,山上的井里抽出來的是不是鹵水,我听說你第一次種樹一棵沒活,是水出了問題。」
陸良反問︰「你听誰說的?」
蘇季說︰「我在龍頭村雖不如你熟,但也有個把熟人,你不會否認吧。」
陸良一笑,算是承認了。
蘇季說︰「你向我打听鹵水的事,我就想到你可能發現了這東西,現在果然證實了。你運氣不錯,一年下來,會有幾十萬的收入。」
兩人邊說邊走,突然蘇季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看,但是沒有接,陸良敏銳地察覺到她眼神里浮現出一絲憂郁,但轉瞬即逝。
蘇季說︰「我有事要回去了。」
陸良有些不舍,說︰「吃了飯再走吧。」
蘇季又回復到以往的決斷,說︰「不行,有事,我必須要走了。」
陸良想到剛才那一抹憂郁,不知是誰打的電話,但他沒有問,只是說︰「有什麼事需要我,我會隨時出現。」
蘇季听出了他話里的意味,答應了一聲,收好手機,匆匆往回走。她那輛紅色寶馬車就停在路邊,上了車,對陸良揮揮手,車子轟鳴而去。蘇季臨走時的冷靜與昨晚上的熱情判若兩人,讓陸良有些不適應,女人的心,似海深,他不願多往深處探究。
蘇季走後,許久沒有回來,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陸良的果園里開滿了白色的花,引得成群在蜜蜂在工作間穿梭。為了迎接今年的掛果,陸良冬天時給果樹剪了枝,看今年的情況,豐收不敢保證,但大有收獲是可以預期的事情。
年前走了一船貨,孫自強付給了他三十萬元錢,看著存折上那一連串的零,陸良好幾天走路都覺得飄飄的。俗話說衣是臉,錢是膽,有了這三十萬元,還有今後源源不斷的收入,他覺得心里充實得很。整個冬天,幾乎都是陸良在請幾個村干部吃飯。冬天容易長膘,經過一冬天的吃喝,陸良比平時胖了不少。
一天,陸良正在呂大峰家里和李傳義,呂大路幾人喝酒,電話響了起來。陸良掏出手機一看,是牛金打來的。陸良在龍頭村的日子里,整個寧海公安系統都遺忘了他,除了兩個人,一個是鄭顯奇,另一個就是牛金。春節前,二人相約著去了趟寧海監獄,看望了服刑的毛定國。毛定國被判五年,失去了工作,監獄中的毛定國消瘦了很多,也蒼老了很多,臨走,陸良塞給他兩千塊錢,叮囑他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出來。
接通電話,陸良問︰「牛哥,什麼事?」
牛金的語氣里充滿了欣喜,說︰「兄弟,你的苦日子要到頭了,李木斗讓我通知你,趕快準備一下,到刑偵支隊去,他們要借用你一段時間,我分析啊,你可能快要調回來了。」
陸良在龍頭村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習慣了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要不是肖菲整天嘮叨,他都有終老此間的想法。在這里多舒服啊,不用去看誰的臉,也不用去受誰的管,在這里,他比支書呂大峰的威信都高,哪一個都不會給他臉色看。
他本來已經放棄了調回去的希望,只等著賣出更多的水,攢夠了錢就寫辭職報告拍走人。現在竟然有了回去的可能,讓他又燃起了希望,只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對能不能回去這件事,他看得比以前淡了很多。
呂大峰等幾人看他接完電話,臉有喜色,呂大峰問︰「怎麼了小陸,有好消息?」
陸良故做平靜地說︰「所里打來的,讓我回去一下,說是刑偵支隊有事,準備借用我一段時間。」
李傳義好奇地問︰「是不是要調你回去了?」
呂大路一听陸良要調回去,眼楮瞪得老大,嚷道︰「什麼,你要調回去,那怎麼行,我們還想天天跟你喝酒呢,我們早把你當成龍頭村的人了。」
陸良知道呂大路的感情是真實的,在龍頭村這麼長時間,他和這些人也有了感情,如果真的把他調走,他還真有太多的不舍與牽掛。首先他放不下與這些人的感情,二是不舍得這里青山綠水,輕松自由的生活,第三,最重要的是他山上的鹵水是他的根本利益。
他輕松地笑了笑,說︰「哪里是調動,沒有這麼容易,只是暫時借用,再說,真要讓我走,我也舍不得大家。」
呂大路這才放松下來,說︰「哥啊,如果真讓你走,我會好長時間反應不過來,你可不能走啊。」
李傳義更理智些,他瞪了一眼呂大路,說︰「你這種想法太簡單,人家小陸老婆家人都在城里,總不能一輩子跟你一起過日子吧?再說,咱龍頭村這山溝溝,也不是常呆的地方。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果他走了,我們要為他高興才對。」
說完,李傳義舉起酒杯,說︰「喝酒,為小陸能調回去干杯。」
陸良連連擺手,說︰「別別,還不一定呢,為我們感情長久干杯。」
由于得知陸良調回去的可能,這場酒喝得竟然有些離愁別緒。長期的朝夕相處,讓所有人都以為陸良會永遠在這里生活下去,但現實卻告訴他們,陸良跟他們不同,這里有他們的根,而陸良,只是來這里工作。這事他們想得通,但感情上接受起來卻有些不易。
第二天一早,陸良就開始收拾東西,因為不知道要回去多久,就多帶了些衣服。臨行前,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肖菲,肖菲听了很高興,說︰「要回來多久?」
陸良說︰「不知道,也許很快就回來。」
肖菲又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高興起來,說︰「我來接你。」
陸良說︰「不用了,我直接去報到。」
按下兩人的高興不講,呂大峰過來送他,一直把他送到車上,臨走琿叮囑︰「完了事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