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出演藝廳的大門,外面門著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們出來,趕快迎了上來,說︰「兩位大哥是要回去休息還是想繼續玩一下?」
毛定國問︰「樓上還有沒有包間,我兄弟兩個喝喝酒,唱唱歌。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工作人員說︰「那兩位大哥先到樓上請,我確定一下。」
毛定國帶著陸良邊往上走,邊說︰「快點啊,不要磨磨蹭蹭的。」
工作人員對著掛在耳機上的耳脈說了幾句,跟上來說︰「我們經理說了,把上面的大包調換一下,讓兩們大哥先玩著。」
毛定國點點頭,嗯了一聲。
工作人員帶著兩人沿著走廊往里走,兩邊都是亮著燈的包房,雖然隔音效果不錯,里面還是傳來或高亢,或婉約,或激昂,或憂傷的歌聲。說歌聲算是不錯了,很多房間里傳出來的聲音有的像嚎,有的像哭,陸良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跑到這里來,既花錢還要丟人。
毛定國卻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上,徑直走到最里面的一個房間。打開門,陸良感覺這個房間真的是豪華,地下鋪著厚厚的地毯,走上去腳板下似踩著剎車一般,有點費勁。天花板上瓖著五顏六色的燈,正中間吊著一個旋轉燈球,靠一面牆擺著一排沙發,前面擺著一個大大的茶幾,正對著沙發與茶幾的牆上擺著一台大大的背投式電視,陸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電視,感覺看上去兩只眼楮的視線覆蓋不住屏幕。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陸良一下子陷了進去,趕快調整了一下坐姿。毛定國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縮在沙發里說︰「就要這間了。」
工作人員小聲問︰「那麼兩們大哥要不要小姑娘陪著唱歌?」
毛定國說︰「要,多來兩個。」
工作人員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兒,一個打扮暴露,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沖著兩人一笑,向外邊一揮手,從外面魚貫走進來七八個姑娘。這些姑娘二十上下的年紀,化著濃妝,上身穿著無袖低胸的對襟上衣,下邊穿著超短裙,套著絲襪,裙子短得剛遮住。
七八個姑娘排成一排,站在兩人面前,有的媚笑著,有的擺出一副害羞的樣子,房間里頓時香氣撲鼻。
中年婦女笑著說︰「兩位大哥看喜歡哪個,可以留下來陪你們唱歌。」
毛定國一擺手,說︰「除了你,全留下。」
中年婦女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的表情,但很快消失了,說︰「大哥真是闊綽啊,那幾位姑娘,好好侍侯著這兩位大哥。」
這些姑娘本來還擔心自己選不上,沒想到全留下來了,一個個輕松下來,笑著圍了上來。
三四個姑娘把毛定國圍在中間,有的坐在他的腿上,有的鑽進他的懷時,毛定國笑著一只手摟著一個姑娘的腰,另一只手鑽進了另一個姑娘的懷里模索起來。姑娘掙扎了一下,笑著打了他一下,但沒有掙月兌,也就由他的手留在了那里。
其余的三四個姑娘擠不上去,看著陸良一臉嚴肅的樣子又不敢走過去,站在毛定國的身邊有些不知所措。毛定國沖著他們一揮手,說︰「去啊,到我兄弟那里去,我告訴你們,我兄弟還是個處男,看你們哪個有機會破了他的處。」
向個姑娘听了笑著擁向了陸良,圍在了他的身邊。周圍全是軟綿綿的身體,陸良很不適應,兩只手不知往哪里放,剛習慣性地想往腿上放,忘記了腿上坐著一個姑娘,手半路上剛好踫上了姑娘的胸部。手上傳來的軟綿綿的感覺讓他明白自己的手放在了哪里,迅速收了回去,無奈只下只好靠在沙發背上,把雙臂抬起來放在沙發背的上沿。
被踫到胸部的姑娘看出了他的緊張,知道他是個生手,遂放棄了矜持,倒在了他的懷里,用手模著他的臉說︰「大哥,到這里玩就要放開些,不要這麼緊張,我們又不是老虎。」說完拿起了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雙峰上邊。另一個姑娘也笑著坐在了他的腿上,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亂模。
幾個年輕的軀體粘在了身上,年輕氣盛的陸良有了反應,站起來踫到了坐在腿上的姑娘的,姑娘假裝一聲驚叫,說︰「呀,哪里來的一根燒火棍,又大又熱。」一群姑娘頓時哈哈笑了起來。陸良的臉啊,燙得跟火盆一樣。
第三個姑娘說︰「大哥這麼緊張,不如我們喝些酒,玩些游戲,你就放開了。」說完走了出去,一會兒,工作人員用盤子端著一打啤酒走了進來。
毛定國那邊的姑娘拿走了幾瓶,與毛定國劃起了拳。這邊的姑娘看陸良還是放不開,主動說︰「大哥,不如我們劃拳吧。」
陸良搖了搖頭說︰「我不會。」他說的是實話,他真的不會劃拳。小姑娘有些不相信︰「不會吧,你連劃拳都不會,你真是個好男人。」這話說得有些曖昧,倒叫陸良有些慚愧。
姑娘繼續說︰「那我們石頭剪子布吧,這比較簡單,誰輸了誰喝。」
這個陸良可以接受,兩人開始了游戲。陸良的反應快,又善于抓姑娘的心理,一會功夫下來,贏多輸少,姑娘接著干了好幾杯,有些頂不住了,說︰「大哥你真壞,欺負我們女人,不點也不知道疼人,我要唱歌。」
說完拿起了麥克風,到點歌機上點了首楊鈺瑩的《風含情水含笑》喝了起來。另一個姑娘跟了上來,與陸良玩喝酒游戲。這一次陸良不好意思再讓她多喝,故意輸了幾次,喝了幾杯酒。
毛定國與姑娘們玩的游戲規則完全不同,劃拳論輸贏,毛定國輸了喝酒,贏了就要模姑娘的胸部。一輪游戲下來,幾個姑娘已經被他模了個遍,他自己也已經喝得有些酒意。
幾杯酒下肚,陸良也有些酒意,想想畢業幾年,可以說是一事無成,還在這里陪姑娘喝酒,心里有些惆悵,不由地回憶起大學里激情飛揚的時光。他說︰「我要唱首歌。」
旁邊的姑娘拍著手起哄,說︰「好啊好啊。」
陸良點了一首《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這是他大學里最喜歡的歌,里面唱盡了他對大學時代的感情。熟悉的旋律響起,他忘情地唱了起來,唱著唱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熟悉的校園,回到雜亂而又溫暖的宿舍,看到四年同窗的同學,他仿佛看到校園里朝陽升起時帶來的滿園朝氣,還有夕陽落下紅霞滿天渲染的絲絲落寞。一曲終了,他還沉浸在回憶里,眼眶中泛出了淚花。
旁邊的幾個姑娘看出了他的心情,其中一個關心半問道︰「是不是想以前的女朋友了?」
陸良搖了搖頭說︰「我在學校沒有談過戀愛。」
姑娘又問︰「那為什麼你這麼憂傷?」
陸良說︰「沒什麼。」他不想說什麼,他的這種感受身處歡場的這些姑娘可能無法理解。她們有她們的情感,有她們的生活。陸良突然想喝酒,他舉起杯子說︰「來,喝酒。」
姑娘們頓時開心地舉起了手中的杯子。
陸良不知喝了多少杯,他感覺自己已經醉了,因為他不再像剛進來時那麼拘謹,他也開始與姑娘們摟摟抱抱,手也有意無意地在姑娘身上劃過。
毛定國也已經喝醉了,他口齒不清地唱了幾首歌後,突然站了起來,把手中的杯子舉到空中,腦袋卻無力地垂到了胸脯上,大聲地說︰「跳舞!」
一個姑娘站起來,熄了房間里最亮的一盞燈,用點歌機換上了的士高的舞曲。眩目的燈光與激奮的音樂讓所有人體內的醉意膨脹,姑娘們紛紛站起來,走到房間中央,合著節拍拼命扭動著腰肢,甩動著頭發。
陸良從來沒有跳過舞,特別是這種舞,他以前管這種舞叫作群魔亂舞。他癱坐在沙發上,拿著酒杯望著中間忘情舞蹈的年輕姑娘們。他發現里面有個個頭最高的姑娘,長長的頭發幾乎到了腰部,最令人注意的是她那雙大大的眼楮,里面透露出嬌媚。
毛定國在那里也盯著她看,姑娘似乎也感覺到毛定國那能看到她肉里如釘子般的目光,但她似乎又沒有看到,只顧自己瘋狂地舞動著,眼楮若有若無地向毛定國的方向瞟一眼。像毛定國這樣的人她見多了,她從小身邊就不缺少這種貪婪的目光。她看不起這種人,在她的眼里這些人既粗俗,又無恥,特別是有些人,根本就有掩飾內心的**,這些人跟畜生差不了多少,看到這樣的人她就想躲得遠遠的,但是她不能。父母從她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從記事起她就記得母親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她養大的,當她長到十七歲的時候,她說什麼也不想再上學了,她想自立,然後幫著母親做些什麼以減輕她的負擔。但除了一副嬌好的面容,她發現這個社會留給她可供利用的資源的確太少了。幾經掙扎,經不起生活的重壓,最終無奈到了南方,在那里最早興起的KTV里工作,轉眼已經幾年,等到這個行業在內地興起,她也與老板業務的擴張一起,來到寧海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