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在二樓,等兩人上去時,已經有幾個干警在吃飯了,見到毛定國進來,都給他開著或葷或素的玩笑,毛定國在這些警察面前又是對保安完全不同的態度,他一邊很活躍地與別人開著玩笑,一邊親呢地打一下這個人的肩膀,模一下那個人的頭。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陸良在後面對每個人都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打好飯,在一張空桌子上坐下。派出所的伙食不錯,自助餐,這個時候在外面的飯店里自助餐也才剛剛興起,伙食品種更是蔬菜魚肉一應俱全。
兩人剛剛坐好,樓梯口上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警察,身材高挑,穿著高跟鞋,鞋面上還掛著兩個黑色的絨球,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細腰下面連著一堵碩大的。
等她打完菜,一臉冷艷地從身邊的過道走過,那一身透過警服傳遞過來的成熟女人的性感,讓陸良的心都怦怦跳了幾下,心說︰「我的媽啊!這樣的女人看人一眼就會要人的命啊。」
毛定國可不像陸良這樣只會暗地里動心思,他不管旁邊吃飯的那些警察,扭過頭去眼楮像釘在女警察臀部上一樣盯著看。
女警察感覺到毛定國的目光,轉過頭來,冷冷地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毛定國臉紅都不紅,淡定地說︰「見過。」
女警察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說︰「見過還看。」
毛定國同樣淡定地說︰「沒見過這麼大的。」
其余的警察都哈哈笑了起來,毛定國若無其事地朝女警察眨眨眼楮,轉過頭來繼續平靜地吃飯。有的警察偷偷壞笑著向毛定國伸出大拇指,毛定國則很受用地點著頭。
陸良由衷地說︰「你真行。」
毛定國小聲說︰「張小隻,管戶籍的,別看一臉的清高,騷得很,不知被多少個男人睡過,去年剛離了婚。」
陸良說︰「警察還會離婚?」
毛定國一撇嘴,指著旁邊的幾個人,小聲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離了的,還有那兩個正在鬧。」
陸良有些驚奇,問︰「為什麼警察的離婚率這麼高?」
毛定國搖了搖頭,說︰「你以後慢慢就會明白了。」
兩人別說別聊,很快吃完了飯。
毛定國說︰「我帶著你到轄區轉一轉,熟悉一下情況。」
兩個人出了派出所,沿著前面這條街道,往前走,路兩旁都是商店與小吃鋪,大街上不時有人跟毛定國打著招呼。
兩人走了將近著半個小時才走到這條商業街的盡頭,橫在面前的是一條雙向八車道的公路,公路的那邊,是一個個正在開工建設的工地。陸良覺得整個開發區就像一個市場,如果菜市場是來賣菜的話,那麼開發區這個市場上擺出來賣的就是一棟棟的房子。隨著市場經濟的轉型,國家已經準備將居民住房推向市場,所以越來越多的小區開始出現,只是現在的陸良還年輕,沒有什麼經濟頭腦,意識不到這里面的機會,對他來說,房地產還只是個搞不太清楚的名詞。
陸良看著這麼大空曠的地方,問毛定國︰「毛哥,這麼大的地盤的治安就靠我們一個派出所啊!能管得過來麼?」
毛定國听了一撇嘴說︰「這算什麼?想當年老子一個人管十條街。」
陸良以為他吹牛,問道︰「你是怎麼管的?」
毛定國說︰「很簡單,我就是穿著警服,腰里別支槍,肩膀上扛根電警棍,看到小地痞流氓上去就是一警棍,頭上立馬起個包。」
「他們不反抗麼?」
「反抗?敢反抗拉到派出所揍得更狠,他敢麼?那時候的小混混看到警察溜著走,你說那時的警察多有威信。」
靠暴力維持的威信陸良覺得不值得稱道,心里很不以為然,他看得出毛定國似乎很懷念以前,就問道︰「那麼現在呢?是不是警察不夠威風了?」
毛定國搖了搖頭說︰「現在不同了,老百姓的法律意識增強了,翅膀硬了,不要說你打他,他不打你就不錯了。現在我們的領導大人們也在想著法兒整自家兄弟,每年都要逮幾個警察,扒掉他身上這層黑皮,我們都在擔心,不知道下一個是哪個倒霉蛋。」
說完,在空氣中吸了兩下鼻子,似乎想嗅出空氣中的異味。
毛定國若有所思地說︰「兄弟你自己要注意,怕是有人會撞到槍口上。」
陸良沒有接觸過派出所工作,對他的話沒有往深處想,很快拋到腦後。
兩人邊說邊走,從另一條路上繞回到派出所,走了半天,了解的也只是派出所轄區的一小部分。兩人走累了,回到所里,毛定國看了看表,說︰「上去休息一下吧!靠樓梯口的房間是我們的,今天晚上要值夜班。」
陸良上到三樓,打開靠樓梯口的那個房間,里面收拾得整整齊齊,自己的床單、被褥已經鋪好了。走了兩個小時,陸良的確有些疲勞,倒頭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陸良揉了一下眼楮,听到樓下有人在吵嚷,趕快起來,走到樓下。接警室里站著一男一女,女的在抹眼淚,表情很激動,說話的聲音很大,陸良在樓上听到的聲音就是她發出的,男的在一旁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一個黑黑胖胖的警察正坐在桌子的後面,翹著二郎腿似听非听地把玩著手機。毛定國坐在靠牆的條椅上,陸良挨著他坐了下來,為自己睡得時間太長有些不好意思,毛定國沒有管他這些。
陸良听了一下那個女人的哭訴,大體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兩個都是附近化工廠的下崗工作,住在單位的宿舍里,他們隔壁住著工廠的一個老退休女工,有八十多歲。老太太看著他們不順眼,每次見到這個女人都要用拐棍打她,並且多次用石頭把她的窗玻璃砸碎。她們找過老女工的兒子,但兒子不管。兩口子無處可以搬遷,所以只能忍氣吞聲住在宿舍里,這不,今天又被老女工在頭上打了幾棍子,起了幾個雞蛋大小的包。
望著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憐樣,陸良有些怒火中燒,心說︰「怎麼還有這樣的老太太,為老不尊。」再看看旁邊懦弱的男人,真為這個男人感到悲哀,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還叫什麼男人?面對著女人的哭訴,二郎腿警察無動于衷,冷漠得很。
女人生氣了,放了狠話︰「如果你們派出所再不管這件事,下次我就對老太太不客氣了。」
生氣歸生氣,但你總不能跟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動手吧!陸良正在那里亂尋思,門口來了個老太太。這老人家那氣勢,絕對不同于普通的老太太。只見他年齡雖然不小了,但腰板挺直,身材又高,臉上冷得能刮得下霜來,一看就不是個善薦,往那里一站帶著一股殺氣。剛才還在發怒的女人看不到她進來,立馬老鼠見了貓一樣躲到了丈夫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