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報從白馬傳來︰袁紹軍開始渡河了!
劉延在書信中說︰「袁紹軍以大船渡河,每船百余人。大船一r 往返數次,其先鋒部隊五千人已于初四、初五兩r 渡河集結完畢。彼登岸時,我派二百人前往竄擾,為敵軍箭矢所卻。今敵將顏良見我兵少,果然中計,以其所部先鋒隊即刻開始圍城。劉延在城中固守,望明公速到,勿縱良機。」
「果然,死的最早的還是顏良。哈哈,歷史的發展還是有必然x ng的嘛。」看罷劉延的書信,雷文滿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看得眾人面面相覷,臨戰仍然輕松的人見識過,但戰前會如此快樂的人還是頭一次看到。
盼了許久的消息終于來了,英雄終于有了用武之地。雷文滿內心當然興奮,他決定當晚連夜趕路,馳援白馬。
但在此之前,有件事必須要做。那就是在官渡大張旗鼓的搞個出師儀式,讓所有人,包括袁紹的密探,都清楚的知道他此時此刻還在官渡。
幾萬人的軍營,想要低調很難,想要搞熱鬧則比吃飯還簡單。
接報當天,雷文滿命全體部隊集合,公布了袁紹渡河的消息,並宣告對袁紹軍的反擊作戰開始。
「袁紹將大軍駐于黎陽。現在,其先鋒部隊從白馬渡河,犯我邊界。我必引軍自延津北上,直取鄴城。今r 在此誓師,部隊明r 出征。」雷文滿相當高調的把出征時間和行軍路線都宣布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部隊出征之前,當然要祭旗,要釁鼓。祭旗要用太牢,即要屠殺豬、牛、羊三牲,而且用的必須是黑s 的牲口。釁鼓則是將這些祭品的血灑在戰鼓上,這件事自然是由三軍統帥的雷文滿來執行了。
黑s 的牛羊雷文滿見過不少,黑s 的豬卻是頭一次看到,不免有些新奇,多看了兩眼。
但見那些黑豬,肚大腰凹,嘴短臉平,耳小豎立,頭紋橫行,全身毛s 烏黑,鬃毛既短且少。
「天哪,這不就是我經常在廣告上看到的壹號土豬嗎?怎麼在三國時代就有了?」
「呃,親,原來你還是個吃貨呢。」睿笑道︰「不過你的眼神真不好,這些是野山豬,那些雄豬還長著獠牙,看到沒。」
「哦,原來是野豬。我見數量如此多,還以為是人工圈養的肉豬呢。」
「這附近的始祖山上,野豬成群,你要願意去打獵,領個百八十人去,每人扛一頭回來都沒問題。」
「真有那麼多?這里可是河南地界。」雷文滿記得在生物課上學過,我國野豬主要分布在東三省,四川一帶,以及廣東福建沿海地區。
「始祖山從商周開始就是祭祀黃帝的地方。相傳很久以前這一帶並無黑豬,祭祀多以黑狗代替。直到楚國強盛,問鼎中原,將楚地的黑豬帶到始祖山來祭祀,為免每次運輸,就把黑豬放養在此。後來楚被秦所滅,秦人仍習慣用黑狗祭祀。楚人放養的黑豬就在此山上自然繁衍,由于繁殖力強又沒有天敵,很快始祖山就變成了野山豬的天堂。」
雷文滿側目︰「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像個導游似的。」
「這是晉朝一部關于戰國歷史的讀書筆記上收錄的一段軼事,剛好我的資料庫有,不過我也不知道真假。」
「既然這附近有這麼多野豬,我倒是可以利用利用。」雷文滿心生一計。
祭過軍旗,牲血用以釁鼓,肉嘛,當然是分給各部士兵改善生活了。這頓午飯相當足料,每個人分到的肉差不多是平r 里三天的分量。士兵們吃的相當過癮,整個軍營就像過節一樣,到處沸沸揚揚。
大餐之後,雷文滿興致仍然很高,便邀張遼同去始祖山狩獵。張遼雖不明白雷文滿為何突然想去狩獵,但身為護軍統領,主公要出營,當然也是必須陪同前往的。于是兩人帶著所部五千騎兵浩浩蕩蕩的出了軍營。
狩獵的隊伍直到r 落時分才回營,五千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去圍剿野豬,收獲自然相當豐富。到營中一清點,總共捕獲野豬七百二十余只。
「哇,主公是不是帶人去把始祖山的野豬一鍋端了啊。」
「這是撒網抓的吧,你看每只都沒有箭傷,全是活捉回來的。」
「活捉回來不是一樣要宰了吃,我看這下軍營里過冬的肉都不愁了。」
看到捆著四蹄的野豬躺滿一地,士兵們個個議論紛紛。軍營里又再熱鬧了起來。
張遼吩咐士兵搭起木柵欄,大致圍了五六十個臨時豬圈安置這些野豬。一番鬧騰,直至入夜才完工。于是干活的和看熱鬧的都各自回營去了。
沒有人發現,狩獵回來的隊伍少了五百人。
這五百人,自離開軍營十里便沒有再與狩獵隊伍同行,而是在雷文滿帶領下,直撲白馬。
原來這是雷文滿使的一個障眼法。他和張遼出了營,便悄悄的對張遼說︰「文遠,今天我在祭旗儀式上宣布明r 出征,那只是掩人耳目。」
張遼不明白何以雷文滿突然冒出這句話,問道「兵法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明公此舉自是不錯,但這與我們外出狩獵有何關系?」
「所有人都以為我明天出兵,我偏偏現在就奔赴白馬,殺顏良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明公的意思是我們這五千人立刻調頭馳援白馬?」張遼想不到雷文滿的計劃如此出人意表。
「嗯,就是現在。」雷文滿將眉毛一揚,說︰「不過不是五千人,是五百人。」
雷文滿將馬更加靠向張遼,低聲說道︰「我現在領五百人去救白馬。你不露聲s ,帶其他人去狩獵。制造我仍在軍中的假象。到黃昏,多捕些野豬回營,將場面做的忙亂些。明天對外說我感了風寒,不見任何人。」
張遼越听越吃驚,看著雷文滿,說不出話來。
「然後你後天再領兵出營。找個與我身材相仿的月復心之人,換作我的打扮與你一起出發前往延津,行軍不必太快。對了,把野豬也運過去,要活的,要幾百頭,我自有他用。」雷文滿對張遼詳細的說著他的計劃。
「明公這招暗度陳倉的確很妙,只是,僅帶五百人去進攻顏良五千人是不是太冒險了。」
「袁紹軍都以為我還在官渡,顏良也必不防備。等他知道真相之時便是他去見閻王的時候了。」
「話雖如此,但我不能讓明公你親身犯險,就讓張遼去立這個頭功吧。」
雷文滿心想,若是讓你去立功,我何必來此一趟。但此話不能直說,于是道︰「正因為他們想不到我會親自去,這次突襲才更易成功。而且你身為我的護軍統領,明天在我營外擋駕才不會顯出破綻。」
「不,明公,這太危險了,張遼不放心。」張遼一時激動,聲音不覺提高了兩分。這驚動了旁邊的關羽。
「何事危險?不過是去獵殺幾只野畜而已。」關羽離的稍遠,又戴了面具,張遼的話他听不太真切,只道是說去狩獵野豬這件事太危險。
張遼看了關羽一眼,對雷文滿道︰「明公執意要去,張遼又要替明公掩飾,無法分身。那就讓雲長與明公同往吧,這樣我方能安心一些。」
雷文滿與張遼理論已經頗費了些時間,雷文滿不想再拖下去,便答應下來。
與關羽簡單解釋了幾句,雷文滿就讓張遼帶大隊人馬先行,只余下之前曾參與演練的五個百人隊,作為後勤。待張遼他們沒了蹤影,雷文滿吩咐五百騎兵將馬蹄全部裹了起來,只說了一句︰「進軍!目標白馬。」
雷文滿的部隊,出于對師祖的崇拜,盡皆黑衣黑袍。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在路上疾馳,夜s 掩護下,如同一眾黑s 幽靈掠過,不著形跡。
在白馬方面。顏良部隊圍了城,三番五次前來叫戰,劉延只是站在城頭看他們鬼叫,並不理會。
顏良的先鋒隊原本就不是攻城部隊,所以並無配備雲梯沖車之類的破城利器,用以築城的圓木倒是帶來不少。顏良見劉延不肯出戰,于是叫士兵每八人扛一根圓木前去沖撞城門。
劉延是早就準備好固守待援的,城門都經過特別加固,又在城門前故意修築一段上坡的陡路,降低沖車的沖擊力。顏良的士兵沿陡坡撞門,事倍而功半。劉延又命人在城頭往下潑灑燒沸的熱油,又以火矢引燃。
顏良部隊的士兵被油燙傷、被火燒傷者甚眾,而防守方卻沒有消耗多少箭矢。
顏良軍中的謀士郭圖看出端倪,勸顏良道︰「劉延雖兵少,但似乎早有籠城的準備,急圖不得。不如還是按原定計劃,在岸邊修起一個營寨,等文將軍的部隊也渡了河,再作打算。」
文將軍指的就是文丑,是第二批渡河的部隊,因此要比顏良部隊晚到幾天。
「區區小城我還拿不下來嗎?不必築營,我自有打算。」顏良哪里肯听郭圖的勸告,他一心只想在文丑到來之前盡快將白馬攻下,立個大大的首功。
然而,他等不到文丑來的一刻了。因為,雷文滿的部隊來的比文丑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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