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瀑布之中,談完事的婁燁和夏璃來到了飯廳,準備用晚膳,而就在兩人坐在一旁,等著妖兒們上晚膳的時候,卻听到福伯在一旁跟妖兒說著話。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你們見靈兒出去了?」出言的是福伯,語氣之中顯然是不快的,那皺著眉的額頭,看起來滿是憂愁。
「是的,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妖兒如實稟報,聞言,福伯也只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顯然是以為自己的話讓魅靈兒傷心了。
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夏璃一雙墨玉般的眸子,輕輕的看著對面的婁燁,挑了一下眉角,而後又是勾唇一笑,那眼神很明顯的寫著︰看吧,你傷到那孩子了。
婁燁自然也是看到了夏璃那調侃的眼神的,但只當未覺,可就在他無所謂之時,一支樹根便從地上冒了出來,其上是一片搖曳的樹葉,將一片樹葉奉上一般,見此,婁燁之時淡淡的伸手取下,而那樹根,就如一種透明的靈魂般,自動縮回了地下,而那堅硬的地上,不見絲毫裂縫。
夏璃看著坐在對面看著手中樹葉,慢慢皺起眉頭的婁燁,也斂下了之前調侃的神色,不由問道「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麼?
聞言,婁燁將拿著樹葉的手慢慢垂下,將樹葉緊握在手中,一雙銀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卻又讓人看不清其中情緒。
只見他粉絲唇瓣輕啟,冷冷的嗓音就如一絲絲冰凌劃過一般「魅靈兒被妖狼族的人帶走了,也知道我們回來了。」
「帶走了?」夏璃下意識的重復了聲,但轉瞬便淡定了下來,一臉嚴肅。
依照她所知的,妖狼族的應該會對魅靈兒很客氣才對,怎麼會不顧魅靈兒反對給帶走了呢?而且會到這個地方,從婁燁的話中,她也知道,那些妖狼族顯然是懷疑他們在這個地方,而按照那個魅靈兒的性格,估計就算她否認,對方也會知道實情。
「那你……打算如何?」夏璃抿了抿唇瓣,定眼看著已然滿面輕松的婁燁,問道。
不想婁燁听夏璃如此一問,卻是微微一笑,篤定地道「她會回來的。」
「哦?」就那麼自信?夏璃看著婁燁,想從那一臉輕松的臉上查出些思緒,但顯然她失望了,回答她的不過是漸漸加深的笑意,這更是讓她模不著頭腦。
若被樊休他們知道,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麼,畢竟,如果暴露了,那麼就是他們在明,而妖狼族在暗,而就實力來說,他們根本無力抵抗,又是什麼,讓他能如此運籌帷幄,好似眼前的事,不值一提。
婁燁沒有回答她,只是揚聲道了一句「福伯,上晚膳。」
想必她,該是餓了,若是餓到她,婁白該是會不高興了吧。他又哪里知道,夏璃也是那種可以好幾天不用進食的妖孽貨啊,喪尸之體的特質,不解釋。
而福伯「唉」了一聲便立馬下去了,而後便有妖兒們陸陸續續的端著各種吃食上來,當然,這個地方由于香料足,味道自是比之前在遺忘之境好多了。
夏璃見此挑了下眉,卻也伸手拿了一個有些類似檸檬的果子,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輕嗅,將檸檬的汁水滴在烤肉之上,而後收回手,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墨玉般的眸子微微一閃,而後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拿起筷子打算進食的婁燁。
微微一笑道「不如,我去將她帶回來吧。」
若是長久在這個地方居住的,那必定也知道那老樹妖傳遞消息的事,若是不去,怕是又會多想什麼吧,或者正好被那樊休利用,當年能策劃那場偷襲,就算出主意的不是他,也定不是個傻子,何況他還在這個地方身居高位那麼多年。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狐妖,也不全是人類,若是魅靈兒沒有說漏嘴,或者讓對方知道婁燁他們在這個地方,那她去不過是找朋友回家吃飯的關系,就算真有什麼,她要離開也輕松,這個地方畢竟不是那個有著超強結界的遺忘之境,她可以隨意在妖界和人界來回,只是可惜不能直接到人界。
若是妖狼族已經知道了婁燁回來,畢竟也是千年未見,在沒模清婁燁實力底細之前,也不會妄然動手。與其如此,不如攤開了來,也方便他們的行動,若是以後會有一戰的話,也不用擔心會沒有人來響應,就直接趁此機會,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王,回來了。
今日之後,這妖界,怕又是要迎來一次大清洗,夏璃看著側頭看向窗外幽靜的暗溪,以及女敕綠的青草,野花,將手中的檸檬放在一旁的盤子里,嘆了口氣。
她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那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一旁的婁燁見此,也知道夏璃想到了什麼,將口中的烤肉咽下,將視線從夏璃身上收了回來,淡淡的道「等你回來。」
聞言,夏璃回過了頭,微微一笑,她,自然會回來的,而且不僅是她,還有魅靈兒,不管從何角度來說,魅靈兒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而此時的魅靈兒,已然被成目帶到了妖狼的住地,那用人工開鑿的護城河環繞在成片的宮殿之前,氣勢宏大的大門後,是層層疊疊的高樓,圍牆,精兵看守,極為嚴格,但只要進來這座可以稱為城池的中央,便會發現此處,因為是依地勢而建,即有園林一般的亭台,也有若風景名勝處的山中樓閣。
那參天的大樹,更是不可計數,妖界各種珍奇植物,甚至連人類界特有的植物也存在在這個地方,而令人驚奇的是,這些地方都沒有手拿兵器的防衛,樊休就那麼肯定不會有意外的謀殺麼?不是的,這些地方,那些花草,即是他們的兵,隨處可見的嬌艷花兒,或在一個不經意間,就顫抖著瓣兒,轉瞬化身為一個絕色美姬。
而這一切神奇的美妙,在黑色的夜幕之下,卻只顯得格外的詭異。
魅靈兒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布局,知道反正也不能現在離開,也輕車熟路的直接朝樊休常在的院子而去。
很快,魅靈兒便到達了樊休所在的地方,而此時的樊休正在用晚膳,而他的身邊,自然也少不了服侍的妖兒們,一室之中,靜得針落可聞。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突兀的在一室寂靜之中響起,樊休不快的將眉頭皺了皺,正當想說寫什麼的時候,便听外面的妖兒道「王,魅靈兒小姐來了。」
聞言,樊休暮然心中一喜,面色一瞬間便陰雨轉晴,放下手中筷子,便朝外揚聲道「有請!」
說完便朝自己看了看,模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一雙利眸掃了一眼桌上的美食,丟了一句「重新上菜,再添副碗筷!」便閃身走進了內室。
不過分分秒秒的時間,等再出來之時,已然換了一身華服,但色調卻是魅靈兒喜歡的白色,或者說,魅靈兒喜歡的不是白色,而是婁白,他所喜歡的顏色。
但他不介意,只要魅靈兒能接受他,他便有能力讓她對他死心塌地,將那個早已死去的婁白給忘了,他知道她需要時間,所以他等。
理了理衣領,就如等待心上人的毛頭小子一樣,興奮的跑到大廳之中等待著,但面上卻是壓抑著喜悅,盡量的板著臉,他知道她不喜歡他太過討好的模樣,但嘴角就是不听話的微微上揚,讓他那本就英俊的面上又多了幾分柔情,煞是好看。
而跨門而入的魅靈兒一進來,便見了這一幕,一個本來霸氣無邊的人,卻月兌去他獨有的黑金色華袍,為她披上淡雅溫潤的白色長衫的英俊男人。
她也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喜歡她,是因為她的樣貌麼?但這樣一個策劃滅了狐王一族,又將實力極強的婁燁斬殺的人,又怎可能是那種只顧外表的呢,她想不通,所以不想。
但見著這一幕時,魅靈兒來時打算找樊休算賬的心思已經降了許多,畢竟他還是對她極好的,而且……
身邊伺候的妖兒們,見魅靈兒來此,都識趣的快速奉上茶點,而後閃身異常自覺的退了下去。
「听那個妖兒說你找我有事?」魅靈兒在樊休面前,顯然沒有絲毫的嬌羞,更不會開不了口,跟在婁白面前,完全是不同的。
樊休聞言,一雙利眸中劃過一抹不解,而後了然,這,應該是那個他派去的妖兒自作主張,亂傳話吧,不過,他倒還真的有事想找她一問,而且,他也很久沒有跟她見面了,心中甚是想念。
如此想,樊休便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心思,很大方的直言道「嗯,我想你了。」
听見樊休那肉麻兮兮的話,魅靈兒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一雙媚眼之中閃過一絲毫不遮掩的憤怒,就因為他想她了,所以就要被架著到這個地方,就為了他一解相思之苦麼?
如此想,說出的話,也不由的冷了幾分「既然已經看了,若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便要朝外走,但不想還沒走兩邊,突然耳邊一陣風刮過,門也霎時緊緊關了去,而下一秒,一道粗獷的嗓音便劃破空氣,傳入了她的耳中「我,今天確實找你有事要談。」
魅靈兒聞言,不由眸子一閃,似乎料到了樊休會問什麼,整理好面色,轉過頭,定眼看著樊休,等待下文。
見魅靈兒那淡定的模樣,樊休抿了抿唇瓣,從首座走了下來,在魅靈兒三步遠處才停了下來,一雙利眸緊緊的盯著魅靈兒的臉,問道「婁燁他,回來了吧。」
聞言,魅靈兒心中一緊,果然!
魅靈兒迎上樊休的目光,一雙媚眼直愣愣的撞進樊休的眼中,很自然的反問道「你說呢?」
聞言,樊休輕笑了一聲,又朝魅靈兒靠近了幾步,伸手便將魅靈兒攬進了懷中,而後便將鼻尖深深的埋在了魅靈兒的發間,閉上了眼。
真不知這只妖狼又是發什麼情了,魅靈兒不快的用手推了推樊休,想讓他離她遠點,要知道現在瀑布之下,可不止有她一人,更重要的是少主還在,而就在她想到此處之時,魅靈兒卻是身體突然一僵。
氣味……狼的嗅覺……不做多想,魅靈兒直接用力一推,卻無奈力量懸殊,根本推不動,只能在樊休的懷中,做著無謂的掙扎。
此時,魅靈兒心中是慌亂的,她不希望樊休知道少主回來了,還帶著各種妖兒,她怕她好不容易才盼回來的心上之人,會直接死在眼前這個惡魔的手上,他相信,他絕對會用最殘忍的方式將婁白殺掉的,絕對。
而就在魅靈兒心中慌亂的時候,便听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輕輕響起。
「婁燁,回來了,對吧?」此話一出,魅靈兒身體又是一僵。
而樊休則是一邊說,一邊深深的嗅了一下她發間的迷人香味,那是狐族特有的誘人味道,還有那淡淡的妖兒的味道,當然,也包括人類,還有婁燁。
一雙利眸緩緩張開來,悠遠又深邃,那血腥的暴戾被很好的隱藏在了深處,讓人不易察覺。
怎麼會有人類,而且那股氣息……不同尋常!
「沒有!」魅靈兒月兌口而出,一點也不做假,因為在她心中,回來的人,是婁白,那股清潤純淨無雙的男子,那個她愛了千年的男子。
樊休當然知道她心中想的是如何,頓時怒上心頭,但是卻依然壓抑著,將魅靈兒推開一點距離,大手拂過她的發,很認真而嚴肅的道「婁白已經死了,連魂魄也消失了,知道麼?」
這句話,他在千年之前便已經說過了,而且每當提及婁白之時便會說上一次,盡管每次魅靈兒都不信,但是他依然會不時的提醒她,不該留戀從前,那個不存在的人,他希望她能看到他的存在,要是說為何他非魅靈兒不娶,唯一的解釋,或許就是愛吧。
那種讓人無奈,痛苦又幸福的東西,明明緊緊抱在懷中,卻又不屬于自己的那種失落與不甘,更是讓他憤怒,所以他才會斬草除根的同時,要那般對待婁白吧。
因為妖的壽命極長,他並不想下個輪回,讓他們遇上,就算那婁白不喜歡她,也不可以,所以他才會用那種禁法去對待婁白,所以一邊寵溺著魅靈兒,一邊禁錮著她,讓她不準逃離,或者說,只有依附于他,才不會被絞殺。
「那是假的!」當年他追殺的明明是婁燁,在外宣稱的也是婁燁斃命,更何況,她今天還見到了婁白少主,怎麼可以變成婁燁,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次反駁起來更是篤定。
聞言,樊休輕嗤了起來,或許是憤怒,或許是不甘,但一個已經消失得一干二淨的人,還有什麼資格讓他不快的。
「他已經死了,是我親眼所見」亦是他親自動的手,但這個,若非必要,他不會告訴她的,他不想她恨他,也不準她愛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魅靈兒側過頭,不再看近在眼前的樊休,冷聲道「沒其他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但她才剛剛側頭,便被樊休截住了下巴,將她的臉轉了回來,強迫魅靈兒看著他。
魅靈兒被捏得有些疼,下意識的便伸手揮了過去,但卻沒有將下巴上的手揮掉,樊休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慢慢放開,覆上她的臉頰,這個就是妖界最美的人兒啊,果然是讓人一見便心動,但他對她的喜歡,已經不再是為這皮囊了。
一雙利眸,憐惜不已的看著魅靈兒,低沉著有些粗獷的聲音道「今天來了,就不要回去了。」
就在這里呆著,陪在他的身邊,他會一如既往的對她好,就像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滅族的仇恨,更沒有那個已死的婁白一樣。
他,是勢必要去拿下那婁燁的性命的,但在那之前,他必須要得到去禁地的方法,還有那個傳說中的神器,他並不是那麼暴戾,但那時的他不過是一個部族的小小首領,直接殺掉狐王,自立為王,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萬千的妖兒不買他的帳,武力解決,也是他不得已的選擇。
但若是得到了神器,那就不一樣了,他相信,那樣的話,那些妖兒也會臣服與他。
「休想!」魅靈兒咬牙切齒的回應著,她是狐族的人,更是在婁家長大的,又怎麼可能跟這個近似滅族仇人的人生活在一起。
听見魅靈兒又是一個毫不猶豫的拒絕,樊休怒意漸盛,一雙利眸中更是染上了他原本隱藏在後的殘暴,教看著他的魅靈兒不由的面色煞白,心中一顫。
魅靈兒下意識的退步,遭了,她怎麼可以忘記,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惡魔,怎麼可以去惹。
「這可由不得你!」只听一聲載著怒意低吼響起,魅靈兒下一秒便騰空而起,被樊休抱在了懷中,朝內室走去。
在呆愣一秒後,魅靈兒似乎想到了,開始奮力的掙扎,用力的錘著樊休,口中尖叫著「快放開我,我要回家!」
但顯然,那點力度的拳頭,對于樊休來說,根本不夠看,只是面無表情的朝內室大走去。
而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的很不知趣,卻只聞敲門聲,不見來人說話,樊休手中抱著亂動的魅靈兒,回過頭,揚聲吼道「何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任誰也听得懂里面的怒意。
「我,夏璃!」一道清越的聲音,若劃破了時空來到一般,在偌大的房間中回蕩,明明說得很輕,但卻能讓房間里面的人,听得清楚。
樊休聞言,皺了皺眉頭,夏璃?他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叫什麼夏璃的人,但看手上的人兒突然安靜下來,倒是瞬間了然了。
低聲問道「她就是跟婁燁回來的人類?」
魅靈兒本以為今天就這樣了,沒想到會有人來尋她,但更沒想到的是,那個人竟然還是夏璃,那個讓她很有危機感的女人「嗯,而且是味道不錯的人類。」
說著,魅靈兒的媚眼中劃過一抹近似陰毒的亮光,她可不信那個女人,只是少主請來的客人,再怎麼說,她跟少主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從少主的眸子中,她知道,少主那隱忍在心中,對那個人類的心思,那不是對一個重要客人的眼神,而是深深愛著的人。
雖然她不知道少主為何沒有表現出來,而那個人類也似乎不知道,但是,若哪天說開了,她,又將如何自處?
想到此處,魅靈兒不由的將眼,危險的眯了起來「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很想要我?」
听見懷中人兒突然說話,樊休低垂著眸子,定眼看著此時滿面陰冷的魅靈兒,皺了皺眉頭,魅靈兒,不該是這樣的……
見樊休沒有回答她,魅靈兒嬌媚一笑,抬起一雙柔軟無骨的手,在樊休的胸間輕輕滑動,面色含春般的抬眸看著樊休道「若是你能讓她回不去瀑布,那我今天,就是你的了。」
她不能動手,但少主可沒說不容意外發生吧,竟然讓區區一個人類來接她回去,這是太看得起她了,還是太看不起她了呢?什麼若是沒有夏璃便不能回來,這怎麼可能,從先祖留下的經驗得出的結論,人類最是脆弱,怎麼可能會讓幫得到他們。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井底之蛙吧,這世間,我們不知道的,不一定就不存在,很多東西,並不是它虛幻,只是自身能力沒有到達可以觸及的地步。
樊休就這樣看著魅靈兒,不言不語,只是皺著眉頭,將魅靈兒放了下來,穩住她的身形之後,才後朝外揚聲道「進來!」
夏璃在外,自然是將魅靈兒的話听進了耳中,但面上卻若未覺,推開門便直接走了進來。
門應聲而開,靈石為燈的光亮,照射在夏璃白皙若雪般的肌膚之上,恍若鍍了一層微光,讓人慌神,此時的夏璃,身著一身白色的休息裝,一頭如墨黑發束在腦後,微風拂過,便會隨風輕揚,而最令人心顫的是,不輸魅靈兒的精致的五官上,那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尤為引人深陷。
明明是那樣一個讓人疼惜愛憐的模樣,卻又妖嬈得英姿勃發,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明明身著一身怪異而隨意的服裝,但邁著步子走在這間華麗的房間,卻若。
見此,樊休頓時也了然了,難怪連魅靈兒這樣,對自己無比自信的人,也會出言讓他出手解決掉。但是,他從第一眼看見夏璃的那刻開始,便不由的眯起了眼,狼的天性與直覺告訴他,這個人類不簡單,而且于他來說更是危險。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可笑的直覺,但是,那種直覺可是伴著他躲過無數次的劫難,他,不得不信。
「樊休,久仰!」夏璃淺笑著,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雖說是笑,卻無半點笑意,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就如活了一般,將眼前不遠處的樊休和魅靈兒,不著痕跡地來回打量。
听著夏璃口中的久仰二字,樊休不由的眯起了眼,他也知道夏璃跟著婁燁身邊,知道他很正常,但那久仰二字這樣說出來,可就有意思了。
沒有客套,樊休直接道「不知夏小姐來此,所謂何事?」
聞言,夏璃垂眸微微一笑,這個樊休看來並非她所听聞那般殘暴,或許她可以采用另一種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眼輕輕掃過樊休身邊的魅靈兒,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抬眸,夏璃大方的對上樊休的視線,好不躲閃的看著他,淡淡的道「我是來接魅小姐回去的。」
說著眼神一轉,面上一副了然的模樣,給了兩人一個眼神,神色輕松地道「看來我來得還不是時候啊。」
那若朋友一樣的語氣,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地方有多危險,她眼前的狼王在眾妖心中的殘暴,也沒有被樊休寵溺的魅靈兒的敵視有多深。
樊休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夏璃,利眸中閃過一抹亮光,而後淡淡的,學著夏璃的口氣道「哪里,正是時候。不過……」
樊休拖長了音,頓了一頓,而後便兀自笑了一笑,將打量夏璃身上的視線聚集到一處,定定的看著夏璃眼,驟然冷聲道「若就這樣讓你將她帶走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聞言,夏璃只是淺淺一笑,道「所以呢?」
墨玉般的眸子也跟著眯了起來,若是她猜想得沒錯,這個魅靈兒跟這個樊休是有著很親密的關系的,在心中打算著還要不要將魅靈兒帶回去時,也在猜想著樊休這個狼王,到底是抱的何種心思。
若是真的只要美人不要江山,那他,也不可能保有王權千年之久吧,雖然她不懂這個妖界的規則是如何,但在她曾經的所在的世界,那些歷史中,可是五百年一個換代啊。
只見樊休勾著嘴角一笑道「所以,我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對了,你帶走她,錯了,你們,都留下。」
此話一出,一旁的魅靈兒霎時抬首,瞪大了眼,吃驚的看著樊休,他,這是什麼意思?
而樊休則是一邊說,一邊朝夏璃走去,一雙利眸似乎要透過夏璃那墨玉般的眸子,直至看清她的靈魂一般,而後在離夏璃五步處停下,輕輕道「怎麼樣?」
「好!」夏璃也定眼看著樊休,認真道「不過你還得保證我們安然回去。」
聞言樊休眼中閃過贊賞,確實,就算交給她,他也可以再將她們抓起來,勾了勾嘴角,直言道「好,我答應你!」
「嗯,說吧!」夏璃爽快道。
聞言,樊休一笑,將問題提了出來「我會不會讓你帶走靈兒,答對了,我就將她交給你了,至于錯了麼……」
樊休那一雙妖狼族特有的利眼中,閃過光澤,這個問題,可是千萬年來無人能解的,不管夏璃她回答什麼,都是錯,更重要的是,就算她對了,對他來說,也是有利的。
至于是什麼好處麼……樊休眼角掃過朝兩人走來的魅靈兒,嘴角隱隱有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卻不想夏璃聞言,卻是霍然一笑,樊休看著眼前搖著頭的夏璃,還有她那明顯染著笑意的墨玉般的眼,不由的心中一怔,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他提出這個問題,其實是最為愚蠢的,而夏璃眼中的笑意,也正是在笑他的愚蠢。
這,讓他心中很是不爽,而面上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只听夏璃清越的聲音響起「你不會將魅靈兒小姐交給我。」
聞言,樊休一怔後,便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如果我把抓起來,你就錯了,你還是準備好跟著我吧!」
听見樊休如此說,夏璃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笑著道「可是你必須要將魅靈兒交給我,如果你將她給抓了起來,不交給我,那就是我答對了,不是麼?」
聞言,樊休的笑聲,若被人卡主了喉嚨一樣,戛然而止,只是愣怔的看著夏璃好一會兒,才又大笑了起來「好,好,很好!」
在連道三聲好之後,樊休突然沉下了臉,有些可惜的道「如夏小姐這樣聰明的人,不如加入我們吧,跟著那婁燁,實在是太可惜了。」
畢竟不久之後,他必然會去將婁燁抓起來,跟他有所牽連的人,他也不會放過一個,但至于他面前這個人類嘛……若是能歸順于他,自然是如虎添翼,要是不能的話,那也只能盡早的殺掉,不然,她恐怕會是狐族最難對付的王牌。
畢竟是經歷過大戰的人,畢竟是身居高位的人,對于這樣的人才,更是愛惜,當然,他們之所以能站到這個位置,也是少不了心狠的,只有有野心,殺伐果敢之人,才能拼著站到權利的頂端。
夏璃聞言,微微一笑道「謝狼王賞識,夏璃得回去了。」
此時已經不再稱呼樊休的名字,而是尊稱他為狼王,當然,被這樣叫著,樊休自然高興的,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道「倘若以後有意加入,只需告訴本王一聲便可,本王自是不會虧待于你的。」
聞言,夏璃只是微微一笑道「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麼?」
見夏璃的面色,也知她的心思,不由的笑著道「當然!」
而一旁的魅靈兒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見著兩人相談盛歡,而最可恨的是那個樊休竟然就這樣將她交給那個夏璃了,她要回去,哪里還需要樊休如此,真是越想,越是心中惱火。
「樊休!」一聲呼喚,似怒似親近。
而樊休只當未覺,安撫式的看了一眼魅靈兒後,便道「夜深,路難走,不如本王叫送你吧。」
听見樊休如此說,夏璃客氣一笑,道「謝狼王,不如下次吧。」
這話的意思,便是,夏璃還會再次來訪,至于是做什麼,談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璃會來,他樊休可以乘機拉攏。
聞言,樊休也是暢然一笑,心情頗好的說了聲「那好!」便轉身看著魅靈兒,走近了道「靈兒,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我所說的話,這里,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樊休這話,絲毫沒有避諱著夏璃,似乎本就是要讓她听見一般,將每個字句說得極為清晰,似乎是知道了樊休的意思,魅靈兒不由的瞪了樊休一眼。
她可以肯定以及確定,這樊休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叫她如何回去,若是夏璃知道了,跟少主說上幾句,那叫她該如何自處,要知道,這狼王樊休,可是少主的殺父殺母,滅族的仇人啊,但是樊休卻在這里說這個地方隨時朝她敞開,歡迎著她的到來,這還讓她如何回去?又如何回去得了?回去了,少主,又會怎樣看她?
此時,魅靈兒一想到跟夏璃回去後的場景,就不由的朝後退,視線在夏璃和樊休身上徘徊,而後又伸手抓住樊休,眼中祈求的看著他,她現在寧可今天是被他綁著的。
卻不想,樊休只是笑著將她抓著他的手慢慢推開,寵溺的道「回去吧,乖。」
听見樊休的話,魅靈兒幾乎炸毛,乖個頭啊!現在說這話,不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麼?!
而就在這是,卻听夏璃突然道「走吧,他還在家里等著我們呢。」
夏璃沒有說是婁白還是婁燁,只是單單的一個他,因為她知道,在魅靈兒心中,那個在瀑布之中的人,便是婁白,當年死的人,是婁燁,可她哪里知道,當年為了能永久的消除後患,那個樊休,可是直接將婁白用最為殘忍的方式殺了,魂飛魄喪。
听見夏璃如此說,魅靈兒一聲尖叫,驚恐的瞪著一直在淺笑著的夏璃,心中怒火愈甚,若是這個人類死了就可以了,那麼少主也不會知道她的事,她還可以繼續留在少主的身邊,可以成為少主枕邊之人。
而就在她如此想的時候,夏璃又是一句話砸了過來「我不會告訴她的,但只許這次。」
她是不會告訴他,因為不管是婁白還是婁燁,都心中了然,自然不用她說,而樊休自然也是知道的,狐族跟樹妖的關系,想必他當年也知道不少吧,只有眼前這個為情所困,當局者迷的人,才會忘了這個事情,或者說是不願意想起,只願逃避。
只因,那個結果,她怕承受不起。
听到夏璃如此說,魅靈兒在想了想之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霎時回到了之前的傲氣,率先朝門口走了去,也沒有跟樊休道別,也沒有跟夏璃說話,就這樣直接朝外走。
而夏璃見此,不由的淺淺一笑,朝樊休微笑示意之後,便緊步跟了上去,而後開門便抓住了魅靈兒的手,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夏璃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樊休輕輕呼了一口氣,心情還算頗為愉悅的,只要想到之後婁燁也會死在他的手上,魅靈兒也會對他死心塌地,還有夏璃這樣一個可說是神秘莫測的幫手,不由的又將嘴角揚了起來。
而此時也想起了自己的晚膳,到現在估計都冷了,于是便揚聲喊道「來人!備膳!」
一邊說一邊轉身要朝飯廳走去,但是走了幾步卻不見有人來應答,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而後便直接朝門口走去,心中不滿,定是要讓那些妖兒得到教訓的。
但不想,當門口一開,便見著院子之中,空無一人,但當他走了幾步,不經意的朝旁邊一瞥,不由的瞪大了眼愣怔在了原地,而他眼中,則是一對被打暈了的侍衛,還有服侍的下人,看著這一幕,樊休不由的眯起了眼。
難怪他不讓人送她,難怪沒有通報便直接到了這個地方,原來是將他這個地方的妖兒全都打暈了去,樊休下意識的抬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心中一片暢然。
暗道︰這個人類,果然是不簡單!
同時也堅定了要將夏璃收為麾下的想法,這樣的人,若是在別人手中,定會是他的一大勁敵。
而與此同時,瀑布之下的婁燁站在結界之處,看著漆黑一片的林子,一雙銀色的眸子中,目光悠遠,深邃,不知是在看什麼。
「夏小姐去了一會兒了,這樣孤身闖入,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一旁的福伯,見少主在夏璃走後,便一直站在這里了,不由也開口道。
「……」婁燁不語,但眼中,只是定定看著一方的眼中,閃爍著擔憂。
見婁燁不說話,福伯繼續在一旁嘮叨著「嘖嘖,說來那個樊休雖然暴戾,人倒是長得不錯的,少主,你說夏小姐這次若是去,要是……」不小心被那妖狼給迷惑了該如何是好。
但福伯的話未說完,便听一旁的婁燁一聲低吼「不會!」
仿佛知道福伯心中所想,或者說那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婁燁直接高聲否決「要是她是那種貪戀皮囊的人,那豈不是天下俊美的男子,都是她的喜愛對象了?」
要真是那樣的話,難道他的容貌還不夠俊美麼?
這樣的話,婁燁自然不會說出來。
而一邊的福伯見此,不由的垂首喃喃自道「不過是開個玩笑,激動什麼……」莫不是真的喜歡上夏小姐了?
婁燁聞言霎時一個側首,眯著眼冷瞥了福伯一眼,而福伯只感覺突然身子一個寒顫,等再抬眸之時卻猛然發現,這漆黑的林中,瀑布之下,只剩下他一人。
「人呢?」福伯朝四周看了看,而後看著閉合的結界,頓時了然,似喜似憂的搖了搖頭,默默的嘆了口氣,轉身朝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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