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伯無需擔心,我知道自己做什麼,也自然有法子過了夫人那一關。」
湯伯听小姐如此說,再看她臉色淡然中還帶了一抹自信,便知道自己是勸不听了,也不再勸,「是,奴才即刻去辦。」
「青姑姑,徐嬤嬤被罰到雜役房有多長時間了?」
「回小姐,算起來,也有三年了。」青姑姑眼神中有些傷感,「徐嬤嬤以前可是夫人身邊兒得力人,可是沒想到,三年前只是失手打碎了一杯茶盞,竟被那曹夫人給發落去了雜役房。」
「這幾年,也不知徐嬤嬤受沒受苦。」
「這一點,小姐倒是不必擔心。奴婢常去看她,這湯伯也是打點過,沒人敢太過為難她。」青姑姑小聲道。
蘇惜月這才點了點頭,這人群里看了幾眼,便也只是挑了兩個。
「小姐,可是這些姑娘您都看不上眼?要不要奴才再去為您找?」湯伯恭敬道。
「不必了。我本就喜靜,人多了,反而是讓我嫌太鬧了。再說了,我將徐嬤嬤抽調了回來,再讓她府中挑幾個可加以,豈不是好?」
湯伯一听,頓時明白了小姐意思,遂有些驚喜地抬了頭,看到小姐身子站筆直,不施粉黛一張小臉兒,陽光下竟是顯得嫵媚絕倫!像極了當年夫人!
青姑姑心中欣喜,等了這麼些年,小姐終于是想明白了?終于是不再忍氣吞聲了,想著要開始反擊了?
「小姐,您是想著?」
蘇惜月轉頭對她做了個噤聲動作,青姑姑會意,立馬低了頭,「都是奴婢嘴!還請小姐責罰。」
「青姑姑也只是太高興了,何錯之有?」說著,又對湯伯道︰「好了,就將我原話回與父親听。」
「是,小姐。」
蘇惜月將那兩名小姑娘交給了青姑姑,便轉身回房繼續練字了。
「小姐,剛才奴婢打听到老夫人有意放過曹夫人了。」青姑姑回來後,小聲道。
「嗯,也差不多了。定是蘇蓮去救了恩典吧!其實她還是太心急了些!即便是她不求,下個月便是皇後壽辰,老夫人也定然是早早兒地解了她禁足,來打點進宮事宜。」說著,便輕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心xing不夠!沉不住氣呀!」
小綠听了,則是滿臉不忿!「這樣也太便宜了她了!往日里她是那樣欺負小姐,如今,難不成就這樣禁了幾天足,便過去了?」
蘇惜月輕笑,「那你還想如何?還想著讓她也去跪祠堂?」
「小姐,奴婢只是覺得有些生氣!就這樣饒過了她,終歸是太便宜她了。」
「別忘了,她現好歹也是候府正經夫人。咱們奈何不得她。」蘇惜月一雙黑眸,如同是繁華過後暗夜,讓人一眼望不到邊際,甚至是想要沉淪其漆黑眸子里。
「明日,一會兒咱們也去找老夫人討個恩典,就說要去城外寺里給逝去母親誦經,順便也再為遠方哥哥求個平安。」
「是,小姐。」青姑姑一喜,小姐終于肯出門了嗎?以往小姐是懼出門,甚至是到宮里給皇上請安,也是不願意!雖然皇上對她恩寵有加,可是這小姐xing子使然,不願意親近皇上,誰也沒有法子。
蘇惜月有些出神地看了一眼窗外,今日過後,這候府里將會加地不太平了!曹氏禁足一解,蘇玉兒也就要出來了吧?曹氏,這些年來你苛待我事,我可以不與你計較,可是你手里攥著我母親嫁妝,還不知道你貪沒了多少?
蘇惜月輕舒了一口氣,待明日從寺中回來,順便也去拜訪一下自己舅舅吧。
次日下午,京城某處民宅內。
「主子,太子已經得到了天命貴女消息了,如今正與皇後也一並商議了,要借著皇後壽辰之際,來找出那名貴女。」
一名面帶骷髏面具,身著黑衣人,正站窗下,渾身上下都泛著極為冷肅氣場!「貴女?不過是尋個心理安慰罷了!倘若真是得一女便可得天下,那他還費那麼大勁來籠絡勢力作何?」
他身後那名黑衣人垂了頭,不敢吱聲兒,顯然對于這位主子,他也是極為懼怕。
片刻後,男子冷漠聲音再度響起,「傳我命令,不遺余力地給太子設置障礙!這樣,才會好玩兒一些!」
「是,主子。」
「慢著,我听聞皇後佷女不是有意于太子嗎?」
「回主子,據咱們得到消息,確如此!」
「將太子尋找天命貴女,欲迎娶為正妃消息,想辦法散布給武昌候府。」
「是!」黑衣人抖了抖嘴角,主子這一招還真是狠!不費一兵一卒,便先讓太子這邊兒自己人先掐起來了!誰不知道那武昌候是個極其護短,霸道無理之人?如今又想著借自己勢,又不想給自己女兒一個正妃之位,他定然是不會答應!
「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是,主子。」
蘇惜月看著威遠將軍府幾個大字,大氣凜然,倒是給人精神一振之感!府內下人早已迎了出來,蘇惜月剛邁腳上了台階兒,便見舅舅李朋親迎了出來!
李朋一臉欣喜,看著近眼前蘇惜月,喉嚨一動,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蘇惜月看到李朋神色,心中明白,一來是因為自己長與母親確有幾分相似,二來是因為自己這具原身懼于出門,是懼怕這個威嚴舅舅,向來不喜歡親近他。現見到自己竟然是主動上門,心中定然是高興。
「月兒!」李朋終于出聲,只是聲音微顫。
蘇惜月眼眶一紅,想到這便是自己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外,親人了,心里便是一暖,「舅舅!」說著,便急跑了幾小步,到了李朋跟前,不管不顧地撲進了李朋懷里!
李朋是既喜又驚,喜是自己這個唯一外甥女終于肯親近自己了,驚是雖然只是一眼,可是感覺這眼前小人兒與前些日子相見時,是大不相同了!
一大一小,相擁而泣!就連一旁青姑姑等人,也是輕垂了淚。
倒是一旁李夫人,也就是蘇惜月舅母看不下去了,勸道︰「別哭了!都到家門口了,莫讓人家笑話!,進去說話。」
蘇惜月拿帕子抹了把淚,一左一右被舅舅和舅母二人擁中間,各牽了一只手,往里走去。
約莫有一盞茶功夫之後,李朋是惱怒異常!竟是一揮手,便打碎了身邊茶盞!
「好一個曹氏!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好端端地,月兒怎麼會跌進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