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國野史 第二部 愛情股票 01 江南無影手

作者 ︰ 分局老油條

章節名︰第二部愛情股票江南無影手

一滿臉都是些逆流成河的小憂傷

滄州有個李小二,開著一個小酒店。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李小二原是京城人,他當年在東京時,多得林沖看顧,後來不合偷了店主人家財,被捉住了,要送官司問罪,卻得林沖主張陪話,救了他,免送官司;又與他陪了些錢財,方得月兌免。京中安不得身,又虧林沖齎發他盤纏,于路投奔人。終于在滄州安下家來,娶了妻,並與渾家一起開個小酒店營生。

林沖刺配到滄州時,偶遇故人,也時不時到李小二小店來喝點小酒,扯扯閑談。

陸謙來滄州時,就曾在李小二小店中,與林沖牢中的管營差撥一起,商量了以火燒草料場來暗殺林沖的毒計,詳情,請參閱《水滸傳》。

草料場大火後,滄州城內,盛傳林沖被大火燒死,並顯靈誅殺仇人的傳說。

李小二听到林沖被害,十分難過。兩口兒做了一桌酒菜,燒了紙燭,祭典恩人。

李小二時常感念林沖之恩,兩口兒每每說起來,總是嗟嘆好人不得好報。

一天,一個胖大和尚入得店來,剛一坐下,就向李小二打听草料場大火的事。李小二對打听草料場大火的人,一直就比較留心,他一頭抹桌子,一頭問︰「客官打听這個做什麼客官想吃點什麼?」

胖和尚說︰「切十斤牛肉,一壇酒!」然後捏住李小二手腕問︰「店家,你且說說這草料場大火的事!」

李小二歪著嘴巴直叫喚︰「哎喲!爺好大手勁,痛煞俺了……爺想打听什麼?」

那和尚歉然地笑笑,松了手,又問︰「我就問問這草料場大火可有人員傷亡?」

李小二看了看和尚的眼楮,說︰「听別人說,守草料場的林教頭被燒在里面了……」

那和尚一听,眼就瞪圓了,隨手把桌上的瓷醋壺一捏,那壺碎成了片片。李小二目瞪口呆,等稍微回過神來,趕緊道歉說︰「對不住爺了,爺可扎著手了?俺來收拾……」收拾好碎片又說︰「俺給爺拿酒菜去。」

那和尚卻對一切都沒有了感覺,瞪著窗外,雕塑般一動不動。

李小二進了廚房,悄悄把渾家拉到一邊,咬著耳朵說︰「大姐,今天來的這和尚有些不尷尬。」

他渾家問︰「Y?」

「不要在我面前說英語,K?話說這和尚啊,一進來就打听草料場,俺就有些留心了,懷疑他是為林教頭而來,俺試了他一下,把林教頭被燒死在草料場的消息告訴他,他一下就把那醋壺給捏碎了,幸虧當時捏的不是俺的手,否則這手現在就不姓李了,唉,俺這店里就這把景德鎮的青花瓷壺還值點錢,偏被他捏碎了,俺還不敢跟他理論,不然他把俺這腦袋瓜來這麼一下,那可吃不香了……」

「不會是高太尉派來的吧?」他渾家有些緊張。

「這個不象,俺看他听了林教頭死訊後,不但捏碎了壺,看表情吧,滿臉都是些逆流成河的小憂傷,除非他是在裝但他沒必要在俺面前裝啊,此人……敢莫是林教頭的朋友?」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林教頭守天王堂時,常來我們家喝酒聊天,他曾經好象說過他在東京與一個和尚拜了把子,那和尚叫做什麼花和尚魯智什麼……」

「魯智深!對,听說他有一身好花繡,所以叫花和尚。」

「要不,你去上酒菜時,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花繡。」

「俺這就去看。」李小二端起菜盤就出去。

「你可小心點!」渾家囑咐他。

李小二出來,放好酒菜,就只瞅這和尚身上,那和尚直著脖子只管灌酒,因是冬天,衣服裹得嚴,李小二半天看不出什麼,沒做理會處。那和尚拈指間灌了一壇酒,抹著嘴說再來一壇,李小二只好再去搬了一壇,那和尚有了幾分酒意,渾身燥熱,便捋起袖子,李小二趕緊去看他手臂,那和尚雖然有了幾分酒,卻很警覺,說︰「兀那小二,你相灑家怎的!莫不是有什麼歹意?俺家林沖兄弟被害,灑家正一肚皮鳥氣,你卻不是來捋虎須!」他一把抓住李小二的腕子,那小二哪里躲得開,「莫說你一個鷹爪子,便是高俅親來,灑家這戒刀也戳他三二十個透明窟窿!」

李小二便覺得鑽心似痛,大叫說︰「爺啊……喲……松手些個!俺……不是什麼鷹爪子,俺就一個小雞爪子,爺這麼一抓非斷不可,林……林教頭生前,也常來小店喝酒的!」

和尚一听,立即松了手︰「阿哥是誰?」

李小二現在覺得他應當是林沖的朋友,便問︰「和尚爺莫非是林教頭的拜把兄弟花和尚魯智深?」

「正是灑家,你卻如何知道?」

李小二便忍著痛,一五一十地把他與林沖的交往說了一遍。魯智深听罷,點頭說︰「卻是錯怪了阿哥,只因听得林沖兄弟遭難,灑家一時心急,阿哥休怪!」李小二忙說不敢不敢,他叫出渾家來,與魯智深相見了,重新整治杯盤,李小二叫渾家卻去把店門關了,三人且細聊。

李小二說︰「林教頭一生厚道,死得這般慘,這老天真是不開眼啊!」

魯智深一拍桌子說︰「灑家有機會,一定得去殺了高俅父子!」

李小二說︰「魯爺小聲些,為著這個案子,滄州城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做公的……」

「怕他個鳥啊……」

「大哥且喝酒……」李小二趕緊敬酒。

「可憐林娘子沒了個依靠……」李小二渾家說。

正喝酒的魯智深,听到這話,放下酒碗,若有所思。

兩口子對望一眼,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麼,只得默默地給他倒酒。

屋時一時靜下來,靜得很壓抑。

李小二渾家受不了這靜,又說︰「只可憐林教頭現在還是孤魂野鬼,連個完尸都沒留下!」

魯智深把碗中酒一飲而盡,說︰「李阿哥替我辦一個骨灰壇來,我去草料場走一趟!」

「這個,恐怕不太穩便……」李小二話未說完,魯智深眼一瞪,李小二便知道他嘴中的話必定「怕他個鳥啊」之類,趕緊接著說︰「要不這樣,選個晚上,我先給魯爺去哨探哨探,沒事時,魯爺再去?」

「灑家用不著!」

李小二想,這莽和尚太生猛了,指不定能惹出什麼禍來,那時節,難保自己不牽連進去攤上事兒,林教頭于我有恩……也罷!李小二就一拍胸脯,說︰「魯爺在滄州人生地不熟,干這些事兒,我們在本地畢竟住過多年,方便許多,魯爺信得過的話,小的就幫你把林教頭骨灰這事兒一起辦了,怎麼樣?」

魯智深一听也有道理,他是爽利人,便說︰「如此,阿哥生受了!」李小二說︰「林教頭于小的有恩,做這事也是小的一點心意!」

「你們兩口子是好人,行,灑家明天再來!」

「明……明天?」李小二想,這和尚好性急,他無奈,只得應承了。

魯智深走後,小二的渾家便說,你今日倒勇敢。小二說,這和尚要去草料場,準得出事。那草料場就是一地灰燼,上哪去找林教頭的骨灰。看這和尚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還不得把草料場翻個邊來,那時節動靜多大,我去,悄悄在旁邊挖點灰來就算,反正是個意思,就是這和尚去,也未必真能找著教頭的骨灰你說是不。

他渾家豎了大拇指說,我爹常道你伶俐,今兒個看,倒是有些小見識。

次日一早,魯智深便進了店,李小二捧了一個罐,魯智深掏出一錠大銀,說,「挑一擔酒,給林沖兄弟弄墳去。」

李小二說,「魯爺,這墳地在哪啊?」

「不遠,滄州城外,野豬林。」

李小二吐了吐舌頭,沒奈何,挑了一擔酒,跟著魯智深到了野豬林。

魯智深找到林中一棵最高大最茂密,看來也是最古老的大樹,指著說︰「林沖兄弟曾經在這棵樹下幾乎命喪小人之手……」

可他終究還是命喪于小人之手了。李小二心里說。

魯智深看了一會兒,從懷中掏出骨灰罐,說︰「把這個且葬在這樹下,權把這樹當成林沖兄弟的墓碑吧。」

李小二說︰「魯爺這個創意真是蓋了帽了!這墓碑高大威風,還有生命,配得林教頭的人品,這地方也避靜,常人不路過,林教頭墓葬于此,倒也清靜安生。」

魯智深用戒刀掘起泥土,李小二幫著扒,不一會,就把骨灰罐埋在樹根下。魯智深用戒刀削去一片樹皮,就在上面刻起字來。

約一鍋煙的功夫,他刻下了「林沖兄弟之墓」幾個字。李小二贊道︰「魯爺好手勁,入木三分啊!」這話一說,昨天被抓傷的手腕子卻又痛將起來。

字剛剛刻完,紛紛揚揚的雪就下來了。

「唉,天也撒花……」李小二嘆道。

「小二哥,把酒給灑家留著,你回去吧。俺陪著林沖兄弟喝幾杯!」魯智深想了一想,又說︰「以後,就托小二哥來此照應掃灑,清明時節,燒燒紙燭,讓林沖兄弟不太寂寞。」

「這個不消吩咐,小的理會得。」

李小二去了。魯智深就在樹下喝了一夜酒……

天明後,他想起小二渾家那句話「可憐林娘子沒了依靠……」,就大踏步走向了張教頭家……

然後,他就和貞娘一起浪跡天涯……

李小二夫妻是至誠良善之人,此後,李小二只要路過此地,總要進林子來,陪著林沖說說話。平日得閑時,也來林沖墓前看看,掃灑祭典,自不必說。

這日,李小二有事路過野豬林,正想入林看看,遠遠地卻見幾個著官服的人從那株老樹邊走過來,李小二那顆心突突亂跳,趕緊隱在樹叢中。

晚上到家,李小二與渾家說︰「今日過野豬林時,卻見幾個做公的好似從林教頭那棵樹下過來,莫非他們發現林教頭的墓了?」

「這個不會吧,你說過那去處閑常人不路過的。」

「正是這樣,他們打那里過才讓我心虛得很。要是林教頭的墓有個什麼好歹,既對不起林教頭,以後魯智深來了,也不好交代啊。」

「那該如何辦?」他渾家有些急了。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李小二搖頭晃腦地說,滿臉壞笑。他渾家便狠狠擂他一拳,「又賣關子,快說,你用了什麼餿主意!」

「俺想,把那樹砍了吧,動靜太大了,那麼幾人合圍的大樹,我一個人還砍不來,我這肩有些兒酸,給捶捶……」

「我給你捶,你倒是快說啊!」

「俺又一想,把字全刮了吧,一來對林教頭不恭,二來太過明顯,反讓人起疑,泡杯好茶來,這會兒倒是說得口兒渴了……」

「你道是好消遣吧,我卻懶得听了,茶想喝你自個兒斟去……」渾家不耐了,轉身就走。

「等等,這不正說到麼,急什麼,我那時一急啊,智慧就油然而生,我只使個小小的障眼法兒,改了幾個字,把‘林沖兄弟’幾個字啊,我就改成了‘林黛玉’,這樣高太尉的人看了,絕對就是雲里霧里了。你說我這一招怎麼樣,江南無影手,厲害吧!」

「 ,把你能的,你怎麼那會子就想起林黛玉來了?」

「他們不都姓林麼,再說,你怎麼忘記了,我可是陳曉旭的鐵桿粉絲哦!」

「瞅你一把年紀,都能給陳曉旭當爹了,還粉絲粉絲,臊也不臊!」

「我心態年輕,四十歲的人,二十歲的心,咋的?」

「老牛想啃女敕草草?」

「這話說的,俗!俺跟你說,狗追著汽車叫,不等于是它想去開那車!明白不?」

「只明白一個事,你肯承認自己是狗了,難得謙虛一回哦!」

「俺這狗最值得驕傲的,就是娶了你這人中龍鳳,這算不算得史上最牛的狗?」

「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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