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國野史 第一部 面朝大海 52 車禍

作者 ︰ 分局老油條

章節名︰第一部面朝大海車禍

很多人一生總是遭遇逆境,林沖就是特別突出的一個。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到目前為止,林沖還一事無成,只有成功者才不被指責。韓信成功了,所以他鑽別人褲襠就叫忍辱負重,林沖未成功,所以他的忍辱負重就叫做懦弱。

不管林沖怎麼忍耐,劫難總是挑著他來。他注定命運多舛,不但自己一生坎坷,並且,當他即將把仇恨往下一代傳承時,劫難竟也隨之往下世襲了。

本章為證。

林沖扈三娘夫婦好不容易統一了意見,決定把孩子送去武術學校學武。

他們在網上搜集並研究了許多武術學校,武術學校不少,但能選擇的並不多,因為收幼兒的武校極少,比較有名的僅雪山武校一家,

雪山武校的校長叫白自在,他的辦學理念是︰從女圭女圭抓起。這也就成了雪山武校的廣告詞。

林沖最初看到這個廣告詞時,以為是男子足球學校,因為吾國足球,也是提倡「從女圭女圭抓起」的。林沖和很多人一樣都有患有男足不適癥,看到這個疑似男足的廣告就過敏,所以目光一掠而過。

林沖翻遍搜索頁,沒有令人滿意的結果,只好回頭再搜,這回才發現雪山學校和男足無關。

林沖雖然長年在武術界混,但對多如牛毛的武術學校,他一直看作是賺錢的企業,思想正統的他,很少試圖去了解過。雪山武校又在西域,少涉中土,對中原武林人來說,它是很神秘的。

進入雪山武校的網站,才知道校長是白自在,這個人在武林中倒還有點名氣,只是真正見識過他武功的人極少,因而他給人以高深莫測之感。

林沖既然知道白自在的名聲,他就對這個學校有了興趣,最重要的是,這個學校秉著「從女圭女圭抓起」的宗旨,周歲幼兒就能入學,這個符合林沖的要求。

林沖就選擇了雪山武校,和扈三娘商量妥了,在網上報了名。

雪山武校招生的大巴到來的那天,歷來堅強的扈三娘緊緊摟著兒子,紅了眼圈。她在先天晚上把兒子及父母的簡介都一字一字釘在兒子貼身內衣上,這也正好是雪山武校的要求,這樣省得把幼兒新生弄混。

接新生的大巴,除了幾個負責招生的雪山弟子外,還坐了三四十個新生,從周歲幼兒到幾歲十幾歲的兒童及少年,甚至還有兩個青年,僅年齡跨度來看,雪山武校的招生面還是蠻寬的,這也許就是它的優勢所在。

大巴後面還裝了不少貨,前半車坐上這三四十人,一看就覺得非常擠迫。

林沖便向車主提出疑問︰「這不明顯是超載嗎?你就不怕被官府抓到罰款?」

大巴有主班副班兩個司機,大塊頭的車主就是主班司機,他滿不在乎地笑著說︰「嘿嘿,爺台放心,我們應付這個是有套路的。」

扈三娘對于官府罰款沒有什麼概念,她只關心兒子的安全︰「現在超載出事出得太多了,還有,你後面那些貨有沒有易燃易爆物品啊?」

林沖也點著頭應和三娘的疑問,他倒也不是想不到安全問題,只是他總是一個本能地把規則擺在第一位的人,所以一開口就是提到官府的處罰。

「這位夫人,官爺,你們說得很是,」大塊頭司機笑著說,「我們也不想冒這個險,誰的命也是命是吧,我們跑一趟長途不容易,稅費又高,油價又貴,你看現在收費站跟道邊的白楊樹似的,嗖一下來一棵,噌一下又來一棵啊,不超載俺也沒得賺,俺要生活不愁,沒事在家搓搓麻將,打打電玩,抓抓虱子,誰願意沒日沒夜在外折騰,是吧?」

林沖心細,一听這話不對,「沒日沒夜?原來你不但超載,而且還疲勞駕駛啊!」

大塊頭司機反而樂了,「這位爺台,這話我不說有,也不說沒有,這事你見著了就有,你沒見著那就沒有,這跟原配抓小三的道理一樣,不逮到現場就啥事也沒有。」

扈三娘臉一沉,抱起兒子就說︰「這車我們孩子不坐了!」

雪山武校招生的負責人名叫胡作為,據說是學校教務主任,滿臉絡腮大胡子,他此刻就開口了︰「這位娘子,我們雪山武校一年就來中土招生一回,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再進就得等明年的重新考核,咱可說好,如果你單方面退學,這叫做不守合約,交不交違約金咱另商量,這白花花一千兩銀子的學費可就肯定沒有退了!」

林沖夫婦靠著謹慎有限的劫一點大戶,支撐江湖行俠的生活,劫得多一點還得濟貧,這銀子可是牙縫里省出來的,扈三娘一听這話,可就來火了,「你這不是霸王條款嗎!」

大胡子胡作為並不示弱,說︰「你說是就算是吧,反正如今霸王條款多了去了,多我一家也不多,少我一家也不少,甭跟我談消費者權益,這車沒用地溝油做燃料就對得起天地良心了。」

扈三娘柳眉一豎,就要發作,旁邊一直未吱聲的精瘦的副班司機趕緊過來打圓場,「這位夫人息怒,我們這個車吧,為雪山武校送新生也是年了,往常年比這超載超得更多的情況有的是,哪能剛好今年就出事了,我們也都是年的駕齡了,這條道熟得閉著眼都能開回去,看你這娃,方頭大腦,福大命大的樣子,不是我說,就是我這車有什麼安全隱患,坐了他也鎮得住邪,你說是吧?」

大塊頭司機一唱一和地說︰「這話中,你這娃子啊,還真不用擔心,一看就是長命富貴的相,將來不是個廳級干部,就是個大富豪,不信俺們等著瞧……」

這話一說出來,噎得扈三娘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這話戳到了天下父母的軟肋,誰沒事會去反駁說孩子長命富貴的話呢,尤其是這即將踏上長途旅行之前,誰都願意討一個吉利的口彩。

精瘦的副班司機又說︰「我們這些貨也不多遠了,最多十幾里就到站了,貨一卸這車就寬松了,沒有超載了。」

林沖一想,也不能這麼僵著,司機說得也不無道理,這車上這麼多孩子,誰家孩子都是親骨肉,自家的孩子也不是鳳子龍孫,形格勢禁,那就信車主一次吧,「這些貨真快卸了?」

「是是,這個不騙你,不信你看這貨票上標明的發往地址。我們也不想出事是吧。」

林沖仔細看了一看,倒也不錯,這貨還有十多里路程就到站了,這十多里路倒都是寬敞的官道,這貨一卸下,這車應該是比較寬松了。

「那請一定注意安全,拜托了!」

扈三娘見林沖同意了,也不好再反對,只能眼巴巴地目送著車子遠去,她淚眼模糊。

還真如司機所說,並沒多久,貨就到站了,卸貨後,車騰出一半空間來了。

可惜林沖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批貨是卸了,又捎上了另一批,結果還是超載。

車主常跑這條路線,往來貨物,都是預定好了,決不空跑,司機與車都是超負荷運轉。

為了趕時間,司機休息很少,一直在疲勞駕駛狀態,又為了逃避官道上的檢查,也為了抄近路,大巴不久便駛上了一條山道。

車子駛到一處高崖上,遇到一個急轉彎,本來這條道司機很熟悉,但他一時瞌睡,方向盤打急了一點,轉彎時車子失去平衡……

萬幸的是,此時的車速並不算快,車只是原地側翻。

一片哭喊聲里,雪山弟子很快爬出車子,開始往外救人,大塊頭司機也徹底清醒了,爬出車子,回頭一看,精瘦的副班司機一動不動。大塊頭哇地一聲就哭了,邊哭邊往外拉瘦司機,還哽哽咽咽地說︰「兄弟你可不能死啊,你跟我一塊出來奔生活,你死了我沒法跟你娘交代啊……」

人一個一個救出來了,幾個雪山招生辦的弟子緊張地清點人數,拿金創藥給傷者敷傷,那兩個青年新生也幫著把傷了的擺好,包扎。有幾個昏過去的躺著不動,大塊頭還在哭那個瘦司機。

大胡子走過去就翻著瘦司機的眼皮,又把把脈,說︰「別哭了,他是睡著一直沒醒!」

大塊頭不相信地看著他,一會兒又破啼為笑,說︰「嗚嗚嗚,哈哈哈……兄弟你可嚇死哥了,昨兒開一通宵車也累著你了,以後咱不玩疲勞駕駛了,你睡你睡,哥不打擾你,……」

他把衣服給瘦子蓋上,剛想走開,瘦子卻一下子醒了,睜著眼,看了半天,問︰「哥,咱到家了?」

大塊頭擂他一拳︰「靠!叫你醒你不醒,讓你睡你倒醒了,到家到你妹啊!」

「少了一個人!」一個雪山弟子清點人數後,說,那個大胡子一听臉就白了,「別急,再細點一次,別弄錯了!」

「不會錯,我清點三遍了……其實不用清點,翻車後我好象就一直沒看到最後上車的那個長著張飛臉的官爺的娃子!」

「你說什麼!」大胡子大吼一聲,震得滿山都是回聲,把一個嚇昏過去的少年新生都震醒了。「王二小!」大胡子一把抓著他,「那個方頭大腦的娃和你在一個位子上,出事時你看到他是個咋情況?」

王二小結結巴巴地,半天才把事情說清楚,翻車時,那個孩子從車窗里甩出去了,而且是拋落到路邊的懸崖下去了,當時他一看到這個就嚇昏了……

這話一說出來,全場一片寂靜,山風的嗚咽乘機大作。

少頃,走得動的人,都來到懸崖邊往下看。

懸崖深不見底。可以想見,一個周歲的孩子掉下去是必然無幸的。

集體呆若木雞。

過了很久,一個年輕些的雪山弟子說︰「走吧,再看也看不上來,除非發生奇跡。」

大塊頭司機眼淚又出來了,「小哥啊,我多麼希望發生奇跡啊,比如說,領導親臨現場指揮救援工作,傷者和家屬情緒穩定……」

一個少年新生不合時宜地跟上一句︰「現場已無生命跡象……」

年輕的雪山弟子狠狠踹他一腳,「新聞節目看多了!這狗頭一張烏鴉嘴!」

瘦司機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他掏出餐巾紙給大塊頭司機拭淚,「我們還是去忙善後事宜吧,你哭,或者不哭,事故都擺在那里,只悲不喜,你走,或者不走,責任都擺在那里,不離不棄。」

突然一個大眼楮,餅子臉的雪山弟子叫了一聲︰「你們看,這里原來是情人谷!」

大家一齊望著他,眼楮里全是疑問,情人谷又如何,難不成這山崖下生長著安全氣囊?

「你們听說過情人谷的十六年魔咒沒有?」餅子臉又問。

大家一齊都搖頭。瘦司機卻說,隱約听說過,但未知其詳。

餅子臉模模下巴,清清嗓子,似乎就準備有長篇大論開講,大家便一齊豎起耳朵。這時大胡子卻說︰「憨豆,現在還不是你講故事的時候,我們恐怕先得忙完善後工作,報警,往醫院送傷員,通知家長,還得報告學校自請裁處。」

這個被叫作「憨豆」的餅子臉便悶了頭不作聲了。

大胡子一臉沮喪,「這一回我本是來給老劉代班,卻出這樣的事,他媽的人一背運,撒一線尿都把自己拌一跤!」

「唉,胡主任,凡事往寬里想吧,你坐的不是溫州動車,上海地鐵,你過的不是九江大橋,不是錢江三橋,還好,這些學生都投了保,給我們省了好多錢……」一個年輕的雪山弟子說。

「放屁,」大胡子說,想想又說︰「這屁放得倒也有些道理……」

「可是我這超齡服役的車,這回估計是保不住了……」大塊頭司機想想又要哭。

「車超齡了,還超載,還疲勞駕駛,我坐你這車至今還活著,真是謝天謝地了……」

「大家先合力看能不能把這車翻過來,再看還能不能開。」大胡子發令說。

大家此時也別無它法,只得去搬車。

這時情人谷下隱隱閃過一道金光……

正集中力量埋頭抬車的人們,誰也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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