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淺草坐立不安,明明是一間那麼大的寢室,心里卻感覺悶悶的,快喘不過氣。昔日的回憶不斷涌現在腦子里,當初在這里和他渡過的時間不多,但卻記得每一個情節。霍地,她猛站起來大口吸氣。
「怎麼了?」游御桀很擔心地扶住她。怎麼會臉色一下就變得那麼難看呢?沒多想,他抱起她欲沖出去找大夫。「你忍著點,我這就去找大夫
「停!我……我沒事只是突然很難過罷了。她神色黯然,阻止他不要這麼沖動。看他這麼擔心,她已經很滿足了。
「哦……」他依依不舍地放下她,仍舊是蹙緊眉頭擔心。
「你……你還有什麼事嗎?」跟他在一起,她的心率就很不和諧。雙眼緊張地亂瞟四周,卻在一副畫上停留。這是……她除了震驚之外,心跳迅速增快。牆的那幅畫,畫的不就是蘭婉柔嗎?她敢肯定那個是蘭婉柔,而非他母親,因為他把蘭婉柔的五官畫得極像,神態卻挺類似她的。難道是畫她的?她抬頭滿臉疑惑而希冀地看他。
「她是我曾經心愛的女子游御桀很肯定地回答。♀那個不是真正的蘭婉柔,而是她,所以畫中人帶著倔強和調皮的神韻。最大的感傷莫過于最愛的你明明在我眼前,可卻不敢相認,不敢去擁有。淡淡的憂傷爬上剛毅的俊臉,他沒再說什麼,而是陪她一起凝視那幅畫。
曾經深愛的女子!他愛她!可是,他為什麼認不出她呢?神情飄忽地觀察他,試探道︰「那她在哪里?」
「她死了。或者說,她的魂魄已經去別的身體了深深直視她的雙眼,嘴角留出一絲苦笑。都到現在,她還是裝傻,是為了什麼呢?是不想認他,還是為了那個男人……妒火在胸中蔓延……
「如果……如果,她回來了。你還會愛她嗎?」小臉緊緊皺成一團,好緊張哦!如果……如果他還愛,她又如何面對呢?
游御桀一怔,然後沉沉地嘆息。愛又如何?無神地眸子回避她熱切的目光,獨自神傷。「不能愛了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院淺草幽怨地逼視他,實在不可思議他會這麼說。想過很多種版本,就是想不到是不能愛了這四個字!「為什麼不能?愛就愛了,還有能不能、想不想的的說法嗎?」
游御桀開始呼吸凝重,拳頭緊得 作響。♀不是不愛,是不能愛,是想愛不能愛!憐惜地看著她難過的表情,終于還是下決心冷臉。轉頭不看她的神情,以免心被左右。「因為我不能給她唯一。她理應得到無微不至、專一的愛和關懷,但是我無法給她專一的關懷
「為什麼!」淚水再次模糊她的雙眼,幾乎是用吼的方式來質問他。回到自己身體後,曾經想過遇見他的情形,曾經幻想過能與他開心地在一起。可是突然又冒出一個楊若兮,所以她不得不卻步。
又讓她傷心了!真是該死!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踫她,心卻漸漸淪陷。「因為,我讓別人懷了我的孩子,不得不負責
是楊若兮?就是討厭他這種大男子主義,做事情要負責任。但是又喜歡他這種大男子主義,願意負責任!可是,她怎麼會懷了他的孩子?「她不是已經被你送出堡了嗎?怎麼還會懷孕?」因為太難過,她沒發覺自己說漏話了。一心在祈禱他們不是在蘭婉柔死去之後才結合而懷孕的。
「是的……但是上個月她突然回來說她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不是我的是誰的?」能當爹的人應該很開心,但他卻開心不起來!
「哦……」那就是她死以前的事情了。人家本就是夫妻,她能怎樣呢?思緒亂遭遭的,此刻她只想回去趴在小邦的肩頭沉睡。
游御桀手伸了伸,終究還是沒敢再踫她。感覺她越來越遠,他心里不斷恐慌。把她推給別的男人,是對還是錯?「不過,我相信她會幸福的!」堅定的話語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
「她真的會幸福嗎?」沒有你的關懷,會幸福嗎?
「會!因為別人可以給她想要的唯一那個冉景邦身份單純,應該會好好待她的,可是心卻莫名痛起來!「還有,不要和王爺有接觸
「因為他同樣給不了唯一。在他身上有太多壓力和負擔,那種生活不適合你
懵懵懂懂地走出去,其實,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不是嗎?只是因為不能給她想要的唯一,所以寧願不相認。但他還是關心她,在意她。終于明白相見不如不見的感覺,天天見面,彼此知道對方,卻又要裝聾作啞。明明身體很接近,心卻越走越遠。以後,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呢?
特地為小邦安排的客房里,游御桀和墨哈仰德淡定自若地坐著。受到小邦的主動邀請,他們都不覺得意外。
面對外人,小邦又是一副冷漠沉著的樣子。「今天,我就給你們想要的答案。但是,希望你們能放過我們,讓我帶淺淺離開在這里多呆一天,淺淺就會多哭一天、多受傷一天。眼前的兩個男人確實實力非凡,但已經有妻妾,絕不能委屈了淺淺。
「不行!」墨哈仰德激動地站起來,使勁扇著風,然後又恢復嬉皮笑臉。「帶她離開游龍堡,然後來到王府也行呀!」
「不行!」這回是游御桀和小邦異口同聲。
墨哈仰德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直直走到院淺草面前欲牽她的手。「這決定權是在小草那里用那雙勾魂的桃花眼對她使勁拋了個秋波,卻掩不了希冀的柔情。
兩只大手同時擋在院淺草面前,不讓墨哈仰德有半分靠近。
「桀,咱倆是兄弟,你怎麼盡往外拐呀?」墨哈仰德的語氣中已經隱含絲絲怒意,但神情卻泰然自若。
游御桀臉色變了變,然後陰沉著臉道︰「你家里繁花遍野,還來招惹……招惹人家的……妻子做什麼?」
小邦詫異地看著游御桀,今天的他怪怪的,怎麼老是幫著自己呢?注意到他眼底隱含的痛楚,難道是忍痛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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