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摔痛的身體,太陽光明晃的照在身上,柔碎了一地的金光,溫暖了她冰冷的手心。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身下是柔軟的床鋪,四周開闊的視野,參天的灌木,野花一簇簇開在腳下,在金光下鍍上一層層爛漫的紫芒,綠草清新的香味鋪散在鼻翼間,陽光透過樹縫灑下,如一個美麗的世外桃源。她的腦袋忽然突突一跳,世外桃源?那她身下的又怎會是床?難道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嗎?那不會是有溫度的啊?觸手處,一道男聲悶哼,嫌惡的推開她按壓在胸口的手掌,都快要被她壓的透不過氣了。他該不會沒死在導彈的亂流中,反而要被她活活壓死吧?早知道何苦來救她了,也怪自己可恥的身體不听自己使喚。
孟 往旁邊挪了挪,發現自己坐著的地方正是葉之塵身上,還好死不死的地處尷尬,她老臉一紅,趕快挪開。尤自沉浸在活著的歡愉中,驚覺下方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問道︰「是你救了我?」見葉之塵不置可否,她大致也能猜出個究竟,對于他的救命之恩聊表感激,轉念一想青烈又怎會盯上他們,莫非是暗雲出賣了她,才讓青烈想要趕來撿個便宜?
葉之塵說道︰「你別多想了,葉浩天是沖著我來的,你頂多算是倒霉踫到了他,他現在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且他也沒時間來對付你。」
她想暗雲再卑鄙也不會算到她和青烈的梁子結的有多大,這麼短時間內去布置。人放松下來,猛地一驚,葉之塵已經被她的一驚一乍弄得習慣了,淡然道︰「你是想以此來表示自己劫後余生的興奮呢,還是想表示你被我救了尤為不滿,非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葉之塵指了指被孟 緊捏住的手臂,暗褐色的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凝固的血痕觸目驚心,傷口的血早已結痂,只是皮肉翻轉,傷口又大,顯得異常驚悚。此時被孟 捏著,傷口又再一次裂開,葉之塵額上的冷汗抗議著她的粗暴。
待孟 找了點溪水將他的傷口處理干淨,撕了身上的衣服替他包扎。葉之塵觀察了四周的環境,這是一處月復地深處,且不知有多大,因為孟 在他們掉落的方圓百里內找到了牙彎彎的飾物,她抱著一絲希望想找到牙彎彎,哪怕她並非她那麼幸運,同樣被人所救,但若找到尸體好歹也是個交代。她內心深處是不信牙彎彎死了的,她那時抱著必死的決心,把生的機會留給了牙彎彎,她身上的救生傘處于青烈包圍圈的外圍,他們是打不到的,天那麼黑,牙彎彎沒有了她的拖累很容易就躲過去。牙彎彎雖小,楚銳將她保護的很好,但她好歹也是赤焰唯一的未來接班人,就憑膽識這點孟 就完全信任她,她自小跟著他們,楚銳教給她的又是與別的女孩不同的,所以他才會放心將牙彎彎跟來做他的眼線,一些簡單的自御能力牙彎彎還是有的。那麼,連她都能活下來,牙彎彎又有什麼理由離她而去呢?說到底,這個孩子是她疼在心坎里的,怎麼都要找到。說不定牙彎彎現在正在哪個地方等著她呢?萬一她掉下來的時候踫到野獸怎麼辦,萬一她沒有食物吃餓肚子又經不起折磨怎麼辦,萬一她受了傷正等著人去救她怎麼辦?孟 想了一千個理由,與葉之塵肅然說道︰「要走你自己走,沒有我的拖累你也走的快,要出這月復地不是難事。」他們身上與外界聯系的物件在這里都沒有信號,這是一處連網絡都無法覆蓋的地方,他們也不知自己具體掉下來的時候來到了什麼地方,尋找了幾天都無人問津,還是繞著月復地走,怎麼都繞不出去,踫到的毒物到不少。孟 的腳在掉下來時受了傷,傷到了踝關節,雖還能走路,但終是傷到了骨頭,她估計是骨裂。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痛,這拖延了他們的進度,她還要找牙彎彎,她深信既能找到牙彎彎的飾物,估計她也不會離開這個林子。葉之塵的傷口經過包扎雖無大礙,但孟 發現他的傷口是經過重金屬的割劃,所以一直都好不了,傷口怎麼都無法愈合,他必須要盡快出了這個鬼地方打破傷風針,否則重金屬中的稀有元素會侵入他血液,時間久了只怕會危急性命。他們本來就是敵對的,她也無意拖累他,在這遠離塵世的地方他們的恩怨似乎也變得淡薄起來,他們兩個都受了傷,只能相互扶持相互合作,這點是商量下來的結果。葉之塵攜著她這個累贅走了幾天,這里杳無人煙,能尋找到吃的食物並不多,她不是沒有過這種經歷,饒是如此,這個月復地也都透著股邪氣與陰森,是那種太過幽靜反而顯露出來的詭異,但具體孟 也說不出來原因。他們只能小心更加小心的走著,避免與毒物接觸,像是躲著它們,深怕一個不小心打破了這份和諧。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些和諧只是假象,從他們進來的時候有些東西早就已經被破壞了,而他們早就是別人眼中的獵物。
忽然,一只活物從他們眼皮底下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竄過去,活物大如龍貓,長得又似鼠頭,齜牙咧嘴好不猥瑣。雖是這樣,兩人先是驚愣,轉瞬臉上大喜過望。只要有活物,他們就有辦法跟著走出這個月復地灌木叢,不至盲目的找方向。孟 也是有叢林經驗的人,饒是如此都做不出一個指南針來辨別,詭異的讓人害怕。這個地方黑夜連著白天像是瞬間變幻,如走入了夢中,朦朧中如履薄冰。
「這是貓嗎?」孟 推了推葉之塵,他正在跟蹤這只「老鼠」的足跡,地上除了灌木叢和沼澤,還有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花開得艷麗卻都是有毒的。「老鼠」跑的太快腳步又淺,很難辨別。葉之塵用木枝撥開一處灌木,臉色越發凝重起來,肅然道︰「恐怕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根本不是什麼貓,而是食人鼠,這種食人鼠牙齒銳利無比,能將一頭噸重大象在十分鐘內啃完,我們剛剛沒有被發現真是萬幸。」
「食人鼠?」孟 驚恐說道︰「這不是只有在南非的極寒之藻中所生之物?可這片地方怎麼都不像是在南非,且食人鼠在典籍中有過略微的記載,只比普通的老鼠都小,能長成這樣莫不是變異了?」她震驚的看著一排鼠印,心里愁緒萬千,愣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她不是沒听說過非洲的死亡之境,也有意想要一探究竟,卻萬萬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