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36結束即是開始3
掛斷電話,直接去了校長室。
猶記得那時天緋暮霞雲,金光碧照,夕陽美得如霧如幻,似即碎泡影般讓人不忍多看一眼,又不得不為這琉璃般璀璨促足。原來夕陽也是可以這麼美。直到很多年後,雖然有些事早已歲月長河中退卻,但那些留記憶深處,雕刻住經年腐朽骨子里,不是想忘就能忘記。
那時若知道結局,也許她不會踏進斑駁老教學樓一步,或者說應該從紫藤園開始,便不該那麼固執地為了那兩株野薔薇,遇到改變她一生人。可當孟 推開那扇陳舊大門,莊嚴辦公桌後坐著神情肅穆校長,花白頭發一絲不苟服帖耳鬢。兩邊各坐了許多人,一邊是校董事局,一邊是教導主任和她班導,以及那個本不該出現這徐品逸。校董局人孟 沒見過,像她這樣人還沒資格。但她知道葉之塵能聖德橫走,又與校董局人打好關系,僅是因為聖德建造物資皆出自葉家。說來也可笑,偌大聖德百年老校,每一寸土地都並非自己所有。相反,葉家雖有擁有權,聖德卻與葉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兩者之間很微妙。原本從葉家出來枝梗葉茂後代子嗣都會進,例如英國皇家學院或哈佛牛津等這種世界有名學府,保不濟混個學位名氣什麼,好歹叫出去也是響當當。就是再笨人鍍了層金子,那也是閃閃發光香饃饃。像聖德這種名氣再大也大不過人家國外去。所以葉家眾代子嗣中估模著也就出了葉之塵這個上不了台面私生子,生A市,才會國內算得上名氣「名校」里混著。這麼一攀比,葉之塵葉家著實不受寵。葉華耀基本不管他,除了他決定會損害到葉家名譽利益比如她事。葉華耀就插足了。可他們都沒什麼了,他坐校長邊上,來參與這場「三師會審」又究竟是為何?
葉華耀眼眸掠過孟 ,不知看些什麼,看了會又將目光放她身上。兩人僅見過一次,還不致打招呼地步,所以葉華耀連點頭都省了,臉上表情淡然道像是看個陌生人。
「孟 ,我們承認吧!如今大家都知道我們事,以前還誤會你和四少是一對。對不起,是我不夠勇敢站出來保護你,讓你和孩子為我承受了那麼多……」徐品逸激動拉著孟 手,她反應過來前先搶白。被他這樣一通搶白,孟 反倒不知從何開口為自己爭辯。進來前想好說辭全都哽咽喉嚨里,猶如被根魚刺卡著,難受緊。若說和徐品逸沒什麼,那便和葉之塵就不是誤會了。這人說話何時也這般技巧了?
倒是場人似乎並未受這番表白所震撼,像是早知道他們兩有一腿,表情露出曖昧神色。但畢竟都是元老級別人了,多數思想比較迂腐甚是不屑和譏諷。嘴里罵道︰「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成天情啊愛啊,丟不丟人。這世道真真是世風日下,我們這幫老骨頭都不認識咯!」
身邊立馬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老袁,我們學校可是以校風嚴謹出名。國內有多少家長眼巴巴想把孩子送進來,看中不就是我們百年名校這塊金字招牌嗎?如今你要讓人這塊招牌上抹黑,拉屎拉尿也不管嗎?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有多少家長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有這件事,就差媒體報道了。這要上了頭版頭條,那我們聖德臉面都要丟到國外去了,這下到不怕沒有話題議論了。這要校風都不止,是不是非要等到這塊招牌被人摘了你才滿意呀?你說吧,怎麼辦?」
一旦這個話題有人挑起了頭,後面責難聲此起彼伏也就沒那麼難開口。校長被圍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虛白胡子干瞪眼。那個始作俑者偏偏還不甘心似地,扯著嗓子大聲說道︰「我早上已經把辭職書遞上,不會讓各位校董難做。我不是聖德老師,也就不會有所謂師生戀,敗壞校風之說。有只有兩情相悅,守護我心愛人。」話罷,含情脈脈看著孟 。
「就算你不是聖德老師,她還是聖德學生。」某位校董被徐品逸話激怒了,也不客氣還擊︰「她那僅僅只是敗壞校風嗎?她是把聖德校規校紀都拋諸腦後。或者她根本沒忘,就是想給我們抹黑。她眼里還有道德兩個字嗎?早就淪喪坐台,陪喝酒,那個光怪陸離紙醉金迷世界里了。你怎麼就確定,除了你之外,她就一定沒給你戴綠帽子呢?這要說出去,聖德臉面都被她給丟了。」被氣狠了,說話口不擇言,什麼難听都往外冒。
「你們別污蔑人。酒吧里工作怎麼了?工作難道分貴賤嗎?難道就一定是低賤下作齷蹉人嗎?我就不信,你們這幫人年輕時候就沒有一個去過,你們又干淨幾分?」校董話刀刀戳徐品逸胸口。他從小因家境貧寒也飽嘗世人冷眼,听到這話自然會激動。何況正是因為知道他根本沒得到過,正要以這種卑劣手段來釜底抽薪,像是惱羞成怒也罷,像是不顧一切也罷,毫不情面反擊回去。反正他早就不乎,不必再低眉順眼看別人臉色日子真是舒爽。
「你……你……」某位校董被他話氣得吹胡子瞪眼,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另一校董又說道︰「你這麼護著她,她肚子里野種是不是你還是個未知數……」一幫斯文人平日自詡清高,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冠冕堂皇慣了,誰曾想粗暴起來不是人。
校長許是被這番口水罵戰驚到了。那幫子老頭迂腐程度不亞于他,豈能忍受這護著人臭小子,半分不肯饒人,也不見風使舵為她多說幾句好話,一味偏袒頂撞,他就是有心想放水也沒辦法。這張嘴只會惹得他們心里不痛。偏那風暴主人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般,瞅著眼看他們罵來罵去,還當是什麼稀奇事,眼楮睜得奇大,有滋有味听著,也不為自己辯駁,愣著腦袋也不知是搞不清狀況還是被嚇到了。
孟 是被震驚到了,但說嚇到有點過。原本為自己準備了一套推托之詞反倒一句也說不了。徐品逸這麼一攪和添油加醋坐實了她罪名。他為何要這麼做,孟 真想不通。可他顛三倒四一番說辭到讓她對他顛倒是非黑白有了深理解,他絕對不是幫她。至于有沒有害她,很就有了答案。因為這時身後大門有了輕微響動,再次被人推開時,響動聲中,走進是何歆妍。孟 背對著她,看不到她臉上表情是幸災樂禍還是洋洋得意。只有她聲音穿透這古老會客廳,穿透耳膜,靜謐得連針掉地上都能听到地方說道︰「怎麼一句為自己辯解話都沒有,這不像你。還是你根本是心虛,所以不敢說了呢?這些都是真吧?」從何歆妍進來那一刻校董們都安靜不再發出聲響,聆听她接下去要說話。
何歆妍卻不再多說什麼,只經過孟 耳邊用只有兩人听到音量說道︰「這麼就認輸了嗎?可是怎麼辦,這場游戲才剛開始,我還等著看好戲,如果你什麼表情都沒有話,我會很無趣。為此,我不比你付出少。但我認為值得,因為後贏家肯定是我。即使我沒有贏,也絕對不會讓你贏。」
「為什麼這麼針對我?我沒有危害到你本事。」孟 終于將埋藏心底許多想問問題剖析出來。為什麼,芸芸眾生那麼多人,你卻對我那麼介懷,那麼容不下?
「你想知道嗎?」晃了晃身子,人有些虛浮,氣勢卻半分都不減,「因為你懷了他孩子,搶走了原本屬于我,那晚他約人是我,可你卻不要臉乘人之虛。現你該知道我有多厭惡你了吧?只要是我,誰也休想搶走,我會不遺余力奪回來。」何歆妍愛扭曲下瘋狂而變態,童年造成陰影使她字典里僅剩下掠奪兩個字。其實她不懂幸福是什麼,小時候書上看到覺得很溫暖,便印記憶深處。她其實也不懂愛是什麼,只知道父親不愛母親是她這輩子大傷,卻為了她不得不綁著母親,母親每日都活痛苦中,得不到解月兌。外人看來華麗背後,其實是腐爛內里。後來得知葉之塵和她有相似經歷,她便認為他們是同一類人。一開始或許還覺得無法企及到他,直到後來成了他女友,她愛就變得很瘋狂,發誓決不讓自己重蹈覆轍,一定要得到他愛,只愛她一人。這種愛很偏執,固執毀天滅地,到了病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