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重影 17.愛如潮水3

作者 ︰ 清歌如觴

()章節名︰17愛如潮水3

「王醫生,我母親病怎麼樣?」孟 趕到醫院,正從手術室里出來主治醫生只來得及說一句話便又匆忙取了血袋趕往手術室里進行急救。

情況很危急。這是孟 坐手術室外走廊里等了兩個小時唯一听到,到底怎麼危急,她只電話里听王醫生說她母親腎髒急速壞死,病毒潛入脾髒,引起脾髒大出血。現容不下她再考慮,必須馬上籌錢手術換腎,否則她母親就熬不過今晚。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臨近中午,就算拿了徐品逸二十萬,還剩下二十萬該怎麼辦?讓她一天之內籌齊二十萬,除非去搶銀行,否則她想不出其他辦法。孟 想到岩叔,他或許可以幫忙,就算讓她厚著臉皮去求人她也願意,可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葉家住哪,就是去聖德問同學他們也不會告訴她,那些高層領導會拿有色眼鏡看她,以為葉之塵不國內,她就去他家找,只會說她不要臉。

孟 拖著疲憊身子坐公車去親戚家借,她醫院也于事無補,能做唯有籌錢。她記得以前有些親戚是借過他們家錢,雖然他們家落魄後問過他們討,但那些人都推搪了,孟 被他們說辭說不忍心,也就不好意思再去要,可這次不同,她不會再被這些說辭打發,這是救母親錢。孟 給孟父打了幾個電話,電話都處無人接听,她知道孟父要麼去喝酒要麼又去賭了。他現對他們母女態度,即便是知道母親危旦夕估計也是不聞不問。她就不知父親為何會這麼狠,都是自己妻子和女兒,做事情卻是比陌生人還不如,還欠下債務要她這個女兒去償還。

孟 搖搖頭,算了吧,與其靠不著邊父親,還不如她自己想辦法實際些。

有親戚從貓眼里看到孟 就直接門都不開,有索性假裝不家,有反過來罵罵咧咧比討錢還凶,有瞥了她兩眼直接拿十塊錢砸她,當她是討飯。什麼樣都有,就是沒有肯願意借錢。所謂長貧難顧,拜高踩低多,雪中送炭少。她又何必指望他們能像徐品逸那樣呢?

已近下午,孟 掏掏兜里,只剩幾十塊車錢了。繞了A市一圈,連個招聘廣告都看不見,到是藍調斗大字晃她眼暈。藍色字體張揚而高調掛熱鬧繁華地段,即便是白天也不容人忽視。這個時間點她猜不準Divad是否已經了,藍調是24小時開業,一般白天人很少,氣氛也沒有晚上嘈雜。Divad很少會傍晚之前到,除非是每月例行盤點,否則就是大老板抽空查看情況。像今天孟 能踫到酒保暗示Divad,只屬于第二種。

Divad怕孟 里頭吵鬧會影響自己大老板面前形象,怕大老板發現孟 事罵他辦事不利,就把孟 拉到大門口。語氣也不似平日好,冷聲問道︰「你還來這里干嘛?」

「Divad你能不能借我二十萬,我媽媽急需這筆錢動手術,我求你了,就當是你私人借我,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孟 卑微求著Divad。

「借?」Divad挑眉,「你拿什麼還給我?二十萬吶小姐,別說你現還是個學生,即便你工作了,就以你清高樣子什麼工作能入你眼?你要何時才能還清?別說我Divad勢力,你上次得罪了個大客戶,我花了多少精力幫你擺平,花了多少醫藥費人家才不追究你傷人。你能平安無事不被抓進警局就該謝我了。你真當自己值多少錢,沒錢你還裝清高,你不是不願意嗎,不願意你跑來找我干嘛?」

Divad打開大門,將孟 推了出去,「以後別再來給我找麻煩,別怪我不客氣。」孟 一時沒站穩,跌倒地。路上行人側目,鄙視又不屑從她身邊走過。

媽媽,我真已經沒有辦法了。孟 坐長椅上,醫院里雪白牆壁透出她蒼白臉,空洞洞眼中不再有笑意,只有蘊著倔強不肯落下淚珠。雙手緊緊互摳著,女敕白手臂上都是指甲摳出血印子,皮肉翻轉,觸目驚心。徐品逸來看過,幫她去借錢了,但一時之間很難借到。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再也想不出辦法。王醫生焦急從手術室一次次跑出問她情況,遞給她一張揉皺紙,孟 一次次搖頭下,她又無奈再次進去搶救。

那張紙她有見母親偷偷藏起過,上面卻居然是一串電話,那是……葉之塵電話。孟 拿起手機,試圖撥打,可響了幾次就轉到留言信箱。或許他並不願意再接她電話吧,此時孟 哪里知道葉之塵已經輾轉乘坐了開往A市飛機,正回來路上,所以才會打不通。

握著手機手垂下,大家都力了,或許這是好結局了。

孟 撐著手,將臉埋掌心中,疲倦身子只剩下絕望。安靜走廊上忽然響起腳步聲,空洞眼中聚起些神采,是徐品逸借錢回來了嗎?他借到了對嗎?

孟 仰起頭,倨傲身影俊逸臉帶著暴風雨前慍怒正朝她走來。是葉之塵,那個會灰姑娘有難時會從童話里走出王子嗎?她有多久沒見他了。

「之塵,救救我媽媽。」孟 再也抑制不住對他思念和對母親愧疚,崩潰嚶嚶哭了出來。人是很奇怪動物,或許是因為對對方有所依賴,或許那個人早她心里生了根,別人面前都能偽裝堅強,卻面對一個人時,理智會自動瓦解,只想對著這個人哭所有屈辱和不甘。

葉之塵一怔,所有暴怒看見孟 崩潰那一刻,他也被瓦解了,只拍著她背,輕輕安慰︰「好了,別哭了,有我,會沒事。」這樣安慰勝似甜言蜜語,言語之所以強大是因為能斂住一個人心神。這個人不用強大到真能遮風擋雨,而是疲憊時候有個依靠,能有一個關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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