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榮在來的路上已經思考了無數個方案為了不給齊躍留案底他必須打通上頭關系給警察局施壓將案子壓下不能讓事情鬧到法院這件事好辦也難辦如今信息整合中心的局長正是當日由齊氏扶持上位的從他身上下手必然不錯只是齊躍非法入侵畢竟已成事實要做到不留話柄很艱難
從警察局里出來之後顏安靠在車邊對齊榮做了一個借一步說話的手勢便各自上了車分道揚鑣
顏安在市三環線兜了一圈半途進了一家服裝超市在試衣間與韓義踫頭兩人互換了衣服韓義帶上一副墨鏡又遞給顏安一副平光鏡大搖大擺的出去開車一路往第一夜俱樂部的方向而去
而顏安在超市逗留近半個小時直到接到韓義表示移花接木成功的時候他才戴上薄薄的金絲眼楮慢吞吞走出去韓風戴了頂貝雷帽開著輛不起眼的黑色出租車沖他按了兩下喇叭
「少爺你被人跟蹤了」韓風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疑惑的問
「在警察局被人盯上的」顏安漫不經心學齊榮的樣子用右手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他的面容陽光俊朗換了身休閑裝再戴上這麼副平光鏡頗添了幾分書生氣有點大學學長的模樣
韓風有些不習慣他這個樣子調轉方向盤看樣子是要去附近的大學城他道︰「是鄭玄飛嗎昨晚他吃了那麼大一個虧如今啞巴吃黃連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顏安哼了一聲道︰「也只可能是他了那伙人中有一人是警察其他人來歷不明看來躍躍入獄的事跟他月兌不了干系昨晚抓的那人呢可曾問出些什麼來了」
韓風道︰「對方是個硬骨頭而且奸猾的很兄弟們對他使的手段他都看不上眼根本不怕」
「哦」顏安皺眉意猶未盡的拉了個長音隨即嘴角一乜道︰「那等待會兒本少爺辦完了事親自去伺候伺候他」
t市的大學城在城西成片的大學林立大學城後方有一條聞名t市的清酒吧那里綠蔭籠罩一路走過去氣氛十分安靜
韓風將車停在一家名叫「莘莘時光」的酒吧門口顏安走上二樓雅間那間房子臨窗從那里看過去是一所t市有名的中學操場上許多穿著夏裝校服的孩子跑來跑去大聲呼笑
二十分鐘後齊榮推開包廂門走了進來臉色不善地開門見山︰「你叫我到這里來是什麼用意」
顏安沒有回答問到︰「那幾個尾巴甩掉了」
齊榮扯扯領帶冷冷道︰「費了一番功夫說吧什麼事」
顏安沖韓風揮揮手韓風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齊榮道︰「齊總這個人你可還有印象」
照片里是一個長相陰柔的年輕小伙子一頭及肩的墨色碎發撥到而後神色張狂輕佻即使手腳被緊緊反綁在椅子上他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畏懼和痛苦反而十分享受似的望著鏡頭細長的雙眼微眯充滿勾引和挑釁
齊榮盯著照片靜了幾秒呼吸一下子重了咬牙切齒吐出幾個字︰「蔣焜齊家追查了整整五年的漏網之魚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掌心一動照片被狠狠的捏成一團齊榮抬頭目光深然地望著顏安半晌後沉聲道︰「怎麼回事」
韓風溫和的道︰「齊總你既然查了他這麼久相信你也早就知道了這個人目前侍奉在青幫老大鄭玄飛身邊勢力極大不好動」
齊榮目光沉沉的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抓了他」
「他自己撞上來沒理由不抓」顏安輕描淡寫的道「我想大哥大概還不知道昨晚的一場激戰鄭玄飛吃了那麼大的虧定然已經被激怒了炎幫跟青幫之間的決戰迫在眉睫這種時候我需要大哥你的幫助」
「說來听听」這回齊榮沒有絲毫猶豫立場十分堅定
顏安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那個‘z’終端就是鄭玄飛對不對」
齊榮點了點頭
顏安繼續道︰「我的意思是如今鄭玄飛因為毒品生意而被警方盯得很緊如果竊取政府機密的罪名再度坐實他將成為政府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樣在未來我們幫派之間的互斗當中政府至少不會找我們炎幫的麻煩」他頓了頓目光拳拳地望著齊榮「而這件事需要大哥的鼎力相助」
指證鄭玄飛竊取政府機密這件事對齊榮來說難度並不大然而鄭玄飛手中畢竟握著他協同制造系統漏洞的把柄貿然行之有些冒險罷了
齊榮衡量片刻鄭重的點了點頭說︰「沒問題需要我配合的地方盡管說」
他這麼說便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最後事情敗露他也一個人獨自擔下所有罪名勢必要把齊躍跟齊氏撇得干干淨淨
以他一個人的牢獄之災換齊躍一生無憂很值得
顏安豈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思頓時笑了笑道︰「大哥放心我不會讓鄭玄飛手里的東西有機會流出去的你和齊氏還有躍躍我會盡全力保住」
齊榮沉沉望他一眼咳了一聲冷冷道︰「我要見見蔣焜」
顏安預料之中道︰「一起吧據說是個硬骨頭牙利得狠」
永安巷307號那是一棟單獨的兩層樓房外表有些破舊與巷子里其他景物融于一體十分的不起眼一般人都以為這里不過是尋常人家住的小樓房誰都不曾想到里面大有乾坤是炎幫在t市的地下秘密據點之一
顏安很少在齊躍面前提及他手中的黑暗勢力更別說帶他去那些魚龍混雜的幫派據點參觀了齊榮作為顏安親自帶回來的第一位客人令駐守據點的小弟門十分好奇紛紛探長了腦袋往這邊張望
「少爺風哥」圍成一桌聚賭的小弟門嘩啦散開列隊站好
顏安只在剛接手這片勢力的時候來過這里一次見過幾個人卻記不清他們誰是誰反倒是韓風熟門熟路這個踹踹那個拍拍寒暄了幾句問道︰「盡早送過來的那個人呢帶少爺去看看」
其中一個小弟道︰「在暗室里正昏迷著呢這人骨頭真是硬義哥派來的人拷打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撬出點什麼來」
邊說邊帶著眾人走到里間推開一個破爛的酒櫃牆面上出現一扇偽裝與周圍色調極像的木門門上掛了鎖
小弟撓撓脖子從腰間掏出鑰匙開了鎖站在門邊看也不往里看一眼狗腿的說︰「義哥說這里的一切都要保密所以小的們都沒進去過也沒見那人是什麼樣子的少爺風哥請」
韓風率先鞠身進去顏安與齊榮隨後小弟關了門十分規矩的守在外面站得筆直
暗室里沒有窗戶只在頭頂開了一個通氣孔不高的天花板上掛了一盞亮度很低的黃燈因此里面無論是空氣味道還是光線都叫人極其不適
齊榮皺了皺眉頭這里的環境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憶當初他們沖進一間地下室找到傷痕累累的齊躍的時候那間地下室的環境跟這里像極了連味道都一模一樣
蔣焜被反綁在椅子上歪倒在地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暈著道道血跡在外的皮膚青紫交加一看就是受了極刑
「起來」韓風踢了踢他像踢著一團爛泥道︰「別裝了我們少爺有話問你」
地上的人似乎受痛發出幾聲微弱的**繼而緩慢的凝結成嘲笑諷道︰「少爺顏安麼」
他冷哼一聲「也不過是個蠢材自己老婆不知道被喂過多少米青/液玩過多少次了就他還能當個寶」
顏安與齊榮臉色俱是一沉韓風一怒一腳用力踢向蔣焜小月復罵道︰「你這狗娘養的人渣找死是不是」
蔣焜連人帶椅子被踢出老遠撞在牆上砰的發出一聲巨響月復部的劇痛使他努力的想蜷起身子不住干嘔韓風走過去抓著他的頭發擰起他惡狠狠的警告道︰「你最好管好你這張賤嘴這樣至少還能少受些罪」
蔣焜一邊干嘔一邊冷笑斷斷續續的說︰「受……受罪呵呵……我什麼罪沒受過……啊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驟然大得刺耳︰「有本事盡管來啊啊我什麼罪沒受過」
他發出震天徹地的大笑突兀而刺耳的聲音在逼仄的暗室里十分駭人韓風怒道揮拳再打卻冷不丁听顏安波瀾不驚地一聲︰「住手」
韓風憤怒的喘著粗氣收手顏安走上前來扶著椅子將蔣焜拉起來臉色平靜得幾乎溫和
他淡淡地道︰「蔣焜如果你不怕死你大可以將你滿肚子髒話傾瀉出來到時候咱們不妨看看是你說這些話快還是我的人幫你開膛破肚清洗內髒快」
蔣焜驀然靜了這些話說得十分溫和完全不具有殺傷力然而他從中听見了顏安蠢蠢欲動的怒意與較真讓他近乎瞬間產生了一種詭異的認知顏安真的會說到做到
「你們不敢殺我的……」他茫然無措間抓住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強調道︰「你們不敢殺我的……我是鄭玄飛的心月復殺我就是在跟鄭玄飛叫板」
「也虧得你是鄭玄飛心月復本少爺才留你一命到現在」顏安凜然一笑殘酷地道︰「難道你還沒意識到嗎昨晚鄭玄飛敢來搶本少爺的貨這意味著什麼他不義就休怪我不仁青炎兩幫已經沒什麼情面可講了」
蔣焜一驚道︰「你說什麼」
隨後他又尖叫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顏安不耐煩的掏出槍飛快上膛槍口杵到他額頭冷聲道︰「閉嘴蔣焜本少爺叫你一條做人的道理像你這樣一條走到哪里都注定被人遺棄的狗最適合你的生存法則就是努力證明你還有利用價值」